第6章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直到聽到閔睿口無遮攔的話,顧長戈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眸中晦暗不明,一腳踹開病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我來告訴告訴你,我算……”顧長戈未說完的話,在看到覃馥笙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閔睿與覃馥笙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向門口看過來。
誰也沒想到,這個被覃馥笙拿來墊背的第三者,竟然猝不及防的就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顧……顧少……”閔睿驚愣的鬆開覃馥笙站到一旁。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閔睿甚至有些沒太緩過神來!
他當然不相信顧長戈只是這麼巧路過,又這麼巧聽到了他與覃馥笙爭執的話。
閔睿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顧長戈是來找覃馥笙的!這對狗男女現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可是,閔睿心裏翻江倒海恨不得殺人,也只能打掉了牙和血吞下去!
顧長戈是什麼人,奉城閻羅王,這個名號無論黑白兩道都是響噹噹的讓人心驚!
可是他呢,說得好聽些是閔家的三少爺,可是誰不知道,閔睿的親生母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陪酒女!
閔睿的母親是個沒有名分的第三者,而他,不過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
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在於閔老太爺的一句話!如果得罪了顧長戈,閔睿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
顧長戈沒有理會閔睿,這種人不配他多說話!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顧長戈揚了一下下巴看着病床上氣焰全無覃馥笙。
覃馥笙戰戰兢兢的死死低着頭,如果不是剛才閔睿提到顧長戈,打死她也想不到把顧長戈拿出來當替死鬼!
現在好了,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別讓我再多問一遍!”顧長戈話音低沉,生生的刮著覃馥笙的耳膜!
覃馥笙緩緩抬起頭,看了顧長戈一眼之後又馬上將頭低下!
“我說……說我們……在一起了!”
“不是這一句,前面的!”顧長戈的話聽上去陰森森的,活像是來自地獄的命令!
前面?覃馥笙有些茫然了,前面她跟閔睿說過那麼多話,顧長戈到底想聽哪一句?
覃馥笙低着頭,緊緊地咬着下嘴唇,兩隻手死命的絞着被角,她不敢抬頭看顧長戈,更不敢問他一句。
看着覃馥笙唯唯諾諾的樣子,顧長戈心裏一陣煩躁,兩步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覃馥笙抬起頭。
“在法國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念念在哪?說!”
剛才覃馥笙是被閔睿逼急了胡說八道的,所有話都沒有經過大腦!現在顧長戈忽然追問,覃馥笙一下子竟然記不起自己說過了什麼!
“說!”
覃馥笙疼的皺緊了眉頭,臉上模糊一片的都是淚痕,狼狽的神情像是被人丟棄的破爛娃娃!
顧長戈甩開覃馥笙的臉,一臉的嫌棄,“你說我們在法國有過一夜情?你說你第一次給我了?”
“呃……嗯……”覃馥笙硬着頭皮認下來了!
覃馥笙把心一橫,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好歹她跟文雅也這麼多年的朋友,希望這個顧長戈還有點人情味,能夠幫幫她!
不過,事實證明,覃馥笙想多了!顧長戈不但沒有人情味,還偏愛落井下石!
“呵!”顧長戈冷笑一聲,“就憑你?你不配!”
覃馥笙神情一愣,整個人僵在那裏無地自容。顧長戈這還不算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眼神中毫不掩飾的鄙夷。
“我有潔癖,沒有撿垃圾的習慣!”
說完,顧長戈轉身向病房門口走去。抬腿剛要踹門,忽然停了下來,慢慢轉回身看着還在一旁呆若木雞的閔睿。
“你,就是你!你會為你剛才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顧少……”閔睿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轉回身的時候,顧長戈已經離開了病房!
閔睿心一沉,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看來,這次顧長戈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這筆賬,閔睿當然算到了覃馥笙的頭上!
倏然轉回身,閔睿惡狠狠的瞪着覃馥笙,三步並兩步衝到她面前,難以遏制的怒火衝撞的閔睿完全失去了理性,掐着覃馥笙的脖子將她按倒在病床上。
“覃馥笙,你還真是掃把星!你不但要毀了我,還要毀了我辛苦得來的家業!”
閔睿一邊咆哮着,一邊瘋狂的撕扯着覃馥笙身上的衣服!
從前,覃馥笙都會拚死抵抗,不是因為她不愛這個男人,而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可是現在,覃馥笙只是神情獃滯的任由閔睿為所欲為!
反正……他什麼都做不了!
果然,閔睿忽然怒不可遏的從病床上跳了起來,狠狠一腳踹在了病床腿上,怒吼一聲瘋了一樣的衝出了病房。
覃馥笙失魂落魄的緩緩坐起身,整了整身上被揉凌亂的衣服,走下病床,扶着牆慢慢走了出去。
問護士借了電話,覃馥笙拿着電話的手不住顫抖,想了好久,直到一旁的小護士起疑的盯着她看,覃馥笙才播出了一串號碼。
“小雅……”
文雅匆忙趕到的時候,整個人驚得愣在病房門口,艱澀的咽了口口水,什麼也沒問,只是扶着覃馥笙快速開車回了家。
安置好了覃馥笙,文雅一臉不喧憤的走下樓,氣鼓鼓的喝了口茶,剛泡好的茶燙了文雅的嘴,文雅揚手將茶杯扔了出去!
“連茶都泡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文雅要是發了脾氣,全家都不好過!文家的傭人都是做了很多年的,了解文雅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也都默不作聲。
坐在一旁的文家大哥文棣放下手中報紙,抬頭看向文雅,“這茶是我泡的,喝着不滿意就自己來!”
“哥!”文雅撒嬌的喊了一聲。
“馥笙怎麼樣了?看着她好像病了似得。”文棣隨口問了一句。
覃馥笙與文雅這麼多年的朋友,以前也常來文雅家裏玩,文家兄妹幾人對她都很熟悉,印象也很好!
“比生病更嚴重!哥,你不知道,今天馥笙陪我去凱薩皇庭,我們竟然看到……”
“你倆去酒店做什麼?”文棣快速打斷文雅的話追問了一句。
文雅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捂住了嘴將頭轉到一旁。
文棣重重的嘆了聲氣,“你又去找顧長戈麻煩了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說過……”
“說過!說過!我都知道!文家女兒金貴,顧長戈沒有什麼了不起!”文雅學着文棣平時說話的樣子,點着頭一字一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