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大戰在即
柳言玫痴痴的看着這一幕的變故，只覺得這一切甚是可怖。
文赫趕到柳言玫的身邊，直接伸出手抱住柳言玫的身子，“你沒事兒吧？”
柳言玫的臉色一片蒼白，文赫的懷中明明很是溫暖，但是在此時的柳言玫面前，也仍舊沒有任何的感覺。冷風呼嘯而過，柳言玫的身子一陣顫抖。
“皇后的死有不少如穎推波助瀾的作用，我沒想到她還會對你下手，你現在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怎麼看上去這麼不對勁？”
文赫一連串的問題更是讓柳言玫的心中說不出的愧疚，伸出手抱住文赫的身子，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玉無雙是怎麼死的？”
再次提起玉無雙的名字，文赫的身子微微僵硬。
“你在說什麼？”文赫不解的問道，想要揭過這個話題，但是柳言玫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柳言玫搖搖頭，此時已經連上都是淚水，“他救了我才死的！你們偷的那本禁書里，寫的就是救我的方法，但是要玉無雙以命換命，文赫，我殺了人啊？我親手殺了他？”
文赫愣愣的聽着柳言玫的話，一時之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一天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只記得玉無雙離去的背影有着幾分蕭瑟，就那樣消失在了那條小河之中，但是沒想到，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將死之人了！
兩人之間一時都難以接受這個結果，雖然也見慣了生生死死，但若是一跳鮮活的人命是為了自己，柳言玫仍舊覺得數不清的愧疚。正如當初的啞娘，也像是現在的玉無雙罷了。
朝着山下走去，已經快要到了天黑的時候，不見任何如穎的身影。
柳言玫可不覺得她也有那麼好的運氣，但是想到這裏埋葬着玉無雙，柳言玫的眼中就覺得難過。
地上還有殘留的幾張紙，那是那本禁書上的，柳言玫蹲在地上一一撿起來，聚在一起。
文赫生了火，兩人把紙張放在火上烤着，看着火焰紛飛的時候，彷彿好像也看到了玉無雙的身影。那樣的出身絕世，只是如今真的不再這個世界上了。
“從前我還怨恨他，可是現在想想，我又有什麼資格怨恨他？若是沒有他，死的就是我罷了，原來這一切都並非只是他一個人的錯，我們都是始作俑者。”
柳言玫略有幾分感傷，伸出手捧起地上的一抔黃土，澆在了火焰之上。
“玉無雙，若是你在天有靈的話，千萬記得不要再來世轉世投胎的時候再遇到我，我們到此為止，不再有任何的牽連，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文赫陪在柳言玫的身邊，聽着柳言玫顫抖的聲音，只覺得格外的心痛。
“如穎把你帶過來，我還以為又要拉着你去死，”文赫抱住柳言玫的身子，“還好，你還在。”
柳言玫勉強勾起一抹苦笑，這才道，“她不想要讓我死，是想要讓我處於愧疚當中。欠人錢可以還，欠人命我該怎麼辦？她以為我會難受，覺得我會生不如死。但是她不明白，我現在可以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好好的活着，代替着玉無雙的那一份。”
文赫聽着柳言玫這麼說，臉上不禁帶了幾分激動。
伸出手來輕輕地拉過柳言玫的身子抱在懷裏，文赫這才道，“你能這樣想才是對的，走吧，我們回去了，玉無雙若是現在看到我們這樣的話，也會覺得欣慰。”
柳言玫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靠在文赫的懷中，只覺得自己好像格外的踏實。
兩人一起朝着回去的路走去，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當看到守在侯府之外的將士的時候，柳言玫嚇了一跳，竟然以為又像是當初玉無雙造反一樣。
只不過如今的情況，比起當初玉無雙造反的時候還要難過許多。
驚雲早就已經在外面等候兩人許久，見着兩人過來，急忙跪了下去。
“侯爺！驚雲和皇上說請去邊疆鎮守，但是這皇上說邊疆的事情都要過問您的意思，所以驚雲過來，若是能夠得了您的命令的話，一定會勝券在握！”
驚雲說的義憤填膺，此時正在一邊站着的月來不禁背過身去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戰場上的生死是說不清楚的，饒是現在說的好聽，但是回來的到底是人還是屍體，這可沒有人敢保證什麼。
柳言玫看着文赫的方向，也在等着文赫的回答，皇後身上的牽連太多，如今北齊，終究是找到了導火索，大戰已經看上去一觸即發。
原本以為文赫會豪爽的同意下來，但是誰知道文赫只是滿意的笑了笑，“這件事情本候是不會同意的，因為本候這次，要親自出征！”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不禁都看向文赫的方向。
“可是侯爺，現在兵權在驚雲手上.......”
“你小看本候了！”文赫笑着搖搖頭，伸出手來，“這是本候給你上的最後一節課，叫做人定勝天。所謂兵符，不過只是一個死物，不管是誰在手若是都可以號令天下的話，哪裏還有什麼規矩可言？大將軍無往不勝，靠的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石頭，靠的是自己！”
驚雲聽着文赫的話，卻又不忍心打斷。
文赫接着開口道，“北齊的賢能之人也不多，這次去戰場的，不過是本候去會會老朋友罷了，算算日子的話，好像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徐佑謙和月影了！”
“北齊的將士是他們兩個？”柳言玫的眼中閃過幾分詫異，又不乏驚喜。
文赫點點頭，“本候還沒有收到消息，但是如今想想的話，應該是十有扒九了。北齊的將領本就不多，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之中，北齊皇帝心甘情願的去交代的人，除了徐佑謙之外，找不到第二個，況且月影是本候親手帶起來的，這個時候北齊皇帝才不會怕累着月影呢！”
聽着文赫的一番解釋，眾人不禁恍然大悟。
能夠在見到徐佑謙和月影自然是一樁好事，但是這樣的好事，也同樣有着不好的方面。畢竟誰願意和自己的朋友，在一個你死我亡的地方相見呢？
柳言玫頓了頓，握緊了袖子之中的拳頭，“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