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府不成
柳言玫憋着一口氣，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整得都是些什麼事啊。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不說，緊接着被人威脅，現在連原因她都不配知道了？
瞧瞧原身這貼身婢女說的話，合著都是為了她好，騙了自己她還有理了！
柳言玫冷冷的看了月來一會，見她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死撐到底的模樣，頗有些意興闌珊，覺得特別沒意思。圖什麼呢，她一直求的不就是能活着嗎，都死過一次了管其他的做什麼，而且她貌似本末倒置了。
重要的是文赫，她明面上的夫君，而非她的娘家。
首先，她肚子裏有個小的，是文赫的；其次，別說什麼生完孩子和離自己一個人出去打拚，不好意思這超出了她的能力範疇。
如果是現代，她還會考慮離婚，然而按照古代女子的地位來說，不論是和離還是被休，她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都能想像的出來怎樣的舉步維艱。
所以……這麼一想，好像月來的話還挺有道理的。
柳言玫仔細一想她的話在理，而且也是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文赫不僅是個侯爺，又跟皇上好像也挺親近，而且還是個將軍，原身娘家主事的人而且又是他的岳丈都能毫不客氣說懟就懟，感覺權勢也挺大。
不過直接告訴候戾她失憶的事情，她還得再斟酌斟酌，他信不信是一回事，怎麼圓謊又是一個問題。
至於其他的人和事，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
微風和煦，花香陣陣。
柳言玫自從想通了之後整個人就輕鬆了，除了仍然記恨那一巴掌之外，連帶着對與月來騙她這件事似乎也忘了。
國公夫人給她的十日之期，今天就是最後一天，如今已經快晌午了，她仍是挺悠閑的在花園湖邊乘涼，半點要去赴約的意思都沒有。
月來沉默的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柳言玫往後瞄了她一眼也不在意，自那日之後這小姑娘就變沉默了，如非必要那是一個字都說的，連帶着表情都沒了。
瞧着怪可憐的，但，對她來說也是旁人，她也管不了。
如今，她的禁足在文赫的默認下也已經解除了，就是不知道那天說的她出門逛街的事……
柳言玫暗自琢磨着，不然去試試？
說走就走，古代一天換好幾身衣服的潛規則她不太感冒，總覺得太麻煩，一天一身多省事啊。
拉開錦繡閣的院門，柳言玫示意月來帶路。
她還是摸不着府中的路。
“夫人，您要去哪兒？”她沒說目的地，月來自然不知道怎麼帶路。
“自然是出府，之前侯爺不是答應了我可以去逛街，走吧。”
月來躊躇了一下，“夫人要不要告知一下侯爺……”
“他不是已經同意了，還跟他說什麼？”柳言玫驚詫的反問，表面上一臉不耐煩，其實她心裏也沒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出去。
但她不敢去再問一遍他，萬一他反悔了豈不是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可是——”月來猶豫着還想說什麼，剛開了口就被柳言玫強行打斷。“別說其他的，你帶不帶路，不帶路我找其他人。”
柳言玫語氣特別急，月來張了張嘴，看她家夫人不耐煩的樣子決定還是閉嘴，也許夫人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府中主子少，下人也挺少的，走好長時間有時候都碰不到一個下人，最常碰上的就是管家了。可是這幾天，府上來來往往的下人突然就變多了，光她們兩人從錦繡閣走到大門這兒來來回回應該都碰上了不下雙手之數的下人。
見了她倒是都挺知禮，紛紛對她行禮，整得她只能微笑點頭，臉都有點僵了。
兩人到了大門那兒，誰知守門的小廝根本不放行，態度雖恭敬，但說出的話卻並不中聽。
“夫人見諒，實在是小的沒接到侯爺的吩咐，也沒見徐夫人……徐姨娘的人來送車房的鑰匙，所以，小的不敢放您出府啊。”
“我還能騙你不成，侯爺親口答應我的，我也不用車，我就帶着月來步行出去逛就成。”
柳言玫本來也沒想到要乘車，她雖然對古代的馬車很好奇，但也不是非坐不可。
說著柳言玫抬腳就要出府，但那小廝手腳特別麻利的堵在了門前，彎腰低頭一臉為難。
“夫人您就別為難小的了，咱侯府的規矩都是侯爺當初定下的，嚴的緊，小的真不能放您出府。小的這上有老下有小，侯爺到時候怪罪下來將小的攆出去，一家人怕都要喝西北風了。”
小廝語氣恭敬是一回事，話里話外情理俱佳，讓她反駁都不知道怎麼說，好像說什麼都太強人所難了。
一時之間有點僵。
月來心裏無奈，她就知道會是這樣。“夫人，不然咱們先回去，問清了侯爺讓侯爺親自發話再出府，想來也費不了多長時間，奴婢聽聞今日侯爺在府中。”
徐妾室縱然掌着管家大全，便是車房的鑰匙都攥在手裏，但侯爺最大的只有侯爺，只要侯爺發話了，柳妾室也只有聽從的份。
月來說的道理柳言玫自然清楚，可關鍵是她不想去見那個侯爺，總覺得他會反悔。
柳言玫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轉身道：“算了，不去了。”
於是，兩人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引得見到的下人們竊竊私語。
按理來說，哪家后宅當家做主的不是主母，就算不是主母當家，管家權都很少聽說會讓一個妾室管着，看來坊間的傳聞還是有點真實性的。
聽聞侯爺夫人之前與外男有私，連帶着肚子裏懷着的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侯爺的，也怪不得侯爺會講管家權交給徐妾室。
雖說還不到寵妾滅妻的地步……但也差不離了。
如今府中下人大都是管家近日採買來的，受了幾天訓練，幹活手腳麻利挺好，就是人都有好奇心，特別是對於主家的事，一點小事都能津津樂道好久。就算是新開的，不敢在面上討論，在心裏自己琢磨琢磨別人也管不着不是。
更何況，自古妻妾不兩立。
說到妻妾之事，柳言玫回了錦繡閣才想起來問那看門小廝說的徐夫人是誰？
怎麼出門莫非都得要她拿車房鑰匙才能出去嗎？
月來抿了抿唇，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