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樂樂的親近
白小雅心中有很多猜測，可是每一種猜測她都不敢細想。
她怕那些真相會很恐怖，會很傷人。
所以她壓抑住心中所有的猜測，決定親自問江遠。
只可惜江遠現在並不在。
“你就是我的媽咪呀，難道我還要叫你其他稱呼嗎？”
樂樂奇怪的問了起來，白小雅用盡量耐心溫柔的聲音再一次問了起來。
“樂樂，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是第一次見到我，最開始你都不認識我，為什麼你江叔叔說我是你親生母親，你就相信他了？他對你說過其他事情嗎？”
“江叔叔說的話當然是真的呀，他不會拿這種事情欺騙我的，媽咪，你是不想要我嗎？是不是我長得不漂亮，還是我不聽話，還是你覺得我不乖巧，你放心，我都會改的。”
樂樂那張小嘴委屈的問了起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媽咪對她的態度這樣陌生，好像不認她當女兒。
小小的她，已經覺得這件事情非常恐懼了。
她一直期待的媽咪竟然不要她嗎？樂樂突然大哭了起來。
“媽咪，你為什麼不要我？我一直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啊——”
“江叔叔說了，媽咪不是故意不要我的，他叫我耐心等待，可是為什麼，你現在見了我不要我？媽咪，是樂樂不聽話嗎？樂樂改就是，你不要放棄我……”
樂樂哭得越來越大聲，白小雅的心彷彿被揪了起來。
“對不起，是媽咪錯了，樂樂你不要哭，因為媽咪也是今天第二次見到你，沒有人跟我說過你是我女兒，我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樂樂，我很喜歡你的，你長得這樣漂亮可愛，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也許是因為這個小女孩瘦弱得讓人心疼，也許是因為她那一聲聲哭泣的聲音讓她感到難受。
白小雅幾乎是用着自己最溫柔最耐心的語氣，對着孩子安慰了起來。
樂樂哽咽抽泣着看着白小雅。
“媽咪，你真的喜歡樂樂嗎？你放心，樂樂以後一定會乖巧聽話，成為一個懂事的好孩子，別的小孩子都有媽咪，我也想媽咪和我在一起。”
白小雅只得蹲下身抱住樂樂，這一個擁抱果然讓樂樂的臉上破涕為笑。
她抓着白小雅的胳膊，臉上洋溢着一種歡快的笑意。
“媽咪，你上次離開了，那個壞人是不是欺負你了？我還怕你不來了，但是江叔叔說，你會來的，不然我早就去找你了。”
“媽咪沒事，只是有一些人和我有誤會而已，樂樂就不要管大人的事情，等你江叔叔回來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
樂樂懵懂着點頭，她又對着白小雅問了起來。
“媽咪，你身上和臉上的燒傷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會這麼嚴重啊？不過江叔叔肯定會治好你的，他對我說過，你以前長得很漂亮，比樂樂要漂亮的多，媽咪以前肯定是一個又漂亮又溫柔的人。”
“樂樂看着我臉上這麼多傷疤，不害怕嗎？”
白小雅因為樂樂的親近有些感動。
她現在走在路上要是不戴着面具，好多人看到她的傷口就會嚇一跳。
樂樂第一次看到她也有點嚇到，但是如今好像一點都不害怕，還對她如此親近。
“媽咪，你是我的媽咪呀，我怎麼會害怕你，媽咪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不會怕媽咪的，就算媽咪傷口以後好不了，我也不怕。”
因為樂樂這幾句話，白小雅感動地將樂樂抱在了懷裏面。
小孩子是最懵懂最純真的，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
原來樂樂竟然這樣喜歡她，即使樂樂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白小雅也對樂樂產生了越來越親密的情感。
有時候人的緣分就是這樣奇怪，即使她現在還不知道她和樂樂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江遠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可是她已經下意識的把樂樂當做了自己的女兒。
這期間，塗靈在旁邊一直安靜的坐着沒有說話。
她好像是刻意沉默着，從來不參與她和樂樂之間的談話。
白小雅隱隱約約覺得，塗靈好像也不太願意說什麼。
“樂樂，你知道你江叔叔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嗎？”
“不知道啊，江叔叔在外面經常幫別人看病，有時候會很快，有時候如果那些病人病情比較複雜，可能會很久，我也不知道江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那隻能慢慢等了。”
白小雅自言自語的說了這一句話，樂樂就高興的拉着她的手，準備拉着白小雅去她的卧室裏面玩。
但是白小雅卻說了另一件事情。
“上次我們待的那個卧室裏面不是睡着一個阿姨嗎？她是我的妹妹，樂樂能帶我去見我妹妹嗎？我想看看她了。”
“你是說小姨嗎？”
樂樂問了一句，白小雅點頭，她又對着樂樂開口了。
“你怎麼會知道稱呼她為小姨？是江叔叔教你的嗎？”
樂樂點頭。
“江叔叔說了，那一個睡美人是我小姨，是媽咪的妹妹，小姨長得好漂亮，媽咪臉上的傷口好了，肯定也會很漂亮的。”
“媽咪，你跟我過來，小姨就在裏面那一個房間，她還是躺在那裏睡覺，一直都沒有變過。”
白小雅和樂樂牽着手去了她妹妹的房間裏面。
還是那一個狹窄的卧室，牆壁已經非常陳舊，床上的被單看起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白小雅想到江遠和塗鈴還有樂樂住在這個老舊的小區，肯定是資金緊張。
但是江遠看起來好像又比一般醫生的能力強，他又能救人。
還能將他臉上那樣恐怖的燒傷慢慢治好，雖然現在還沒有徹底好，但是連醫院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江遠都能做到，這幾乎都算是神醫了，這種人怎麼會缺錢呢？
白小雅心中疑惑重重，她坐在了妹妹白小悅的身邊。
“樂樂，媽咪想和小姨單獨說說話，你去和塗靈阿姨待一會兒好不好？”
樂樂乖巧的點頭，她把卧室的門拉上，然後讓白小雅留在了卧室裏面。
白小悅緊閉着眼睛。
她的面容比白小雅記憶當中蒼白了不少，大概是長久見不到太陽，所以臉色越來越蒼白。
白小雅抓住了自己妹妹的手，聲音瞬間就哽咽了。
“小悅，姐姐知道，你受到了很多傷害，你不願意醒來，你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可是姐姐希望你醒過來，以後姐姐送你去一個沒人能傷害你的地方，那裏不會有人嘲笑你傷害你，你快醒來好不好？姐姐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爸爸媽媽都已經離開我們了，大哥又已經失蹤，我甚至都不知道大哥是活着還是死亡，是我對不起白家，我只剩下你了，如果你都撐不下去，姐姐還有什麼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白小雅這樣痛苦的說著，心情越來越難受。
她不知道在小悅的床邊說了多久的話，卧室的門竟然被敲響了。
白小雅擦乾眼睛的淚水，她緩慢的走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前打開了卧室的門。
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現在走路依然很緩慢。
所以即使兩三米的距離，白小雅也花了一分多鐘。
打開門之後，她就看到了江遠正在門外。
跟上一次見面相比，江遠的鬍子竟然颳了，頭髮也剪了，而他身上還帶着一個藥箱。
那藥箱看起來很陳舊了，上面的皮都已經壞了。
江遠卻望着她，目光帶着一種她永遠都看不懂的愧疚和複雜。
“樂樂告訴我，你在裏面已經待了十幾分鐘了，我剛剛才回來，我想，你肯定會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我們去隔壁那棟公寓說話吧。”
白小雅點頭，她確實有太多話需要找江遠問清楚了。
關於樂樂的事情，關於妹妹的事情，關於那一場火他們怎麼逃出來的事情，她都需要弄得清清楚楚。
“塗靈，你就幫忙做一下晚飯，我和白小姐在旁邊有很多話要聊清楚。”
“樂樂，你就在這邊看會兒動畫片，我和你媽咪有些事情要單獨聊，你不要跟過來，我們等會會回來的。”
江遠說完這句話，樂樂有些不開心。
不過她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白小雅和江遠去了隔壁的那棟公寓，這兩棟公寓都是很老舊的社區，一邊的面積大一些，一邊的面積小一些。
而他們現在待的這一個公寓面積要大一些，除了她妹妹躺床，旁邊看起來還有一個卧室，不知道是怎麼分配的。
而隔壁那一個公寓是白小雅之前一直躺着的地方，她在那裏待了一個多月，倒是一直沒注意這棟公寓的格局。
好像除了她之前躺的那一個卧室，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房間了。
兩個人進去之後，江遠一瘸一拐的將藥箱放好桌子上面，他換了一雙拖鞋，然後又拿出了一雙拖鞋放在了白小雅的面前。
白小雅走得很緩慢，江遠又一瘸一拐，兩個人倒是速度慢悠悠的坐到了沙發上面。
“要喝茶嗎？我給你倒杯茶。”
一坐下去之後，江遠又想起了這件事情，他對着白小雅問了起來。
白小雅卻搖頭。
“剛剛樂樂已經給我倒了一杯茶喝了，你大概也知道我要問什麼問題。”
“當初我帶着我妹妹沖向火海，我沒指望我能成功，我甚至都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醒來就躺在了這種公寓裏面，我想知道，當時是你救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