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門
古傲天不耐煩的朝天上的男人出掌，對方毫無出手的意思，淡然間，揮掌而落，“螻蟻！”神尊級別的存在，只是一招便落地不起。
凡塵瞳孔猛然收縮，是他嗎？界域一別，已有數十載的年歲了——素別！
“吾自人界而生，此方天地乃是五界之外，既是五界之外，諸位，可否談一談？”陣道再度升起，遠比凡塵所設立的陣道要強上數倍。
轉瞬間，凡塵蓄力一躍，“素別，這麼多年了，你始終沒變啊。”深紅的瞳孔中，血絲滿布。一幕幕回憶衝上心頭，那天，他的離開，是為了自己。
他背負着所有罵名離開，之後再度見到他，他還是那個他。那種變化，微妙且可怕，那張冷靜到極致的臉，從始至終未曾有過一絲變化。
微揚的嘴角，永遠讓人難以琢磨，任何錶情的動容，都未曾影響到他分毫。那個人，也參與了最後的謀划。
影舞的死，他們任何人都脫不了干係。
對凡塵而言，最為難以面對的，並非是他的立場或者是他的選擇。而是他明明知曉影舞對自己而言代表着什麼，他還是那樣選擇了。
時間能帶走仇恨，可時間一樣能沉澱仇恨。在自己所活下來的時間裏，影舞對自己而言，所代表的，只有自己心裏清楚。
面對凡塵的質問，素別的沉穩坐在輪椅之上，“凡塵，時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那個凡塵，那個單純帶有些許義氣的凡塵。”
凡塵，“時間再久，我亦然難以忘記我影舞的死，更忘不記你們是如何對待她的。素別，我只需要一個答案，影舞到底為何而死？”
素別深喘息，斜眼看朝身邊的七尺男人，“主上，你如何看？”
男人副手而立，“眼下，控制住五界的後人，吾人族，也當崛起。於人族無利的是，吾不屑一顧。”藐視天地的氣勢驟然而升，眼下的自己不在他眼裏。
素別，“對我們而言，他無害！”
男人點頭，“那便好！”說完，回身離開，並不在意凡塵的一舉一動。
他的離開，讓天地靜倪起來。素別嘆息，“凡塵有些事情，你應該反過來想。”
“何意？”凡塵滿臉質疑。
素別，“一切，只為人族大義。”
凡塵，“大義與我何干？影舞到底是如何死的？”
素別，“她的血脈，能讓吾等離開！”簡單而直接的回答，讓凡塵不知所措，他沒有撒謊，現在的他，不像是在撒謊，也沒必要對自己撒謊。
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得到答案的凡塵，聲音低沉，“欠下的東西，也該還回來了。”
素別，“我了解的心性，我們的，可以還給你。”說罷，兩道深紅的血氣出現在其手裏，“不死血脈，屍祖的血脈。對我等而言，它的使命完成了。”
接過血脈的凡塵，心跳加速，多少年了，終於找到兩道血氣。對復活影舞的決心，又強烈了不少。
素別，“走吧，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弱！”
凡塵淡聲，“將別人的東西還回來，只是償還過失罷了。但我總是覺得，以命償命才是這個世界的準則。”
素別聽出凡塵的話中話，“你想動手？”片刻后，“你可以試一試？”
嘆息后的凡塵，“一路走來，這個世界的規則異常簡單，殺人不一定需要償命。想要的答案，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可其中有一點，至今我都深信不已。強者的世界沒有選擇，只有願不願意去做。”
素別，“你說的沒錯，可你還不算強者。”不帶任何嘲諷的意思，真切到凡塵震驚。並非是嘲笑，而是事實，人世間，最為可怕的事實就是沒有清楚認識到自己。
淡笑之後的凡塵淡淡喘息起來，強大氣息將凡塵包裹住。比起之前的運用，眼下所控制住的人要更多，控制住的人實力要更強。
作為陣心的自己，自然也隨之提升。
眼見凡塵的變化，素別喃喃，“不愧是你，活人被生生煉製成傀儡。如此手段，令人刮目相看。”
這所謂的五界之外，沒有天道規則，比試生死自負，死的時候，沒有任何為之憐憫，沒有任何人肯多看他們一眼。
而自己只是將已近死去的人煉製成傀儡罷了，反而成了所謂的魔鬼。
還是那句話，自己不是強者，能定義的東西不多。可對自己而言，死人比活人，更好駕馭。
陣法的最大用處依是如此，軍陣的至強用處，在頃刻間顯現而出。
強大的魔氣纏繞凡塵，邪氣加持在凡塵肉身四周。也只是瞬間，衝天氣勢從凡塵身體上散發而開。
“散！”
只是一個字，凡塵瞪大瞳孔，剛剛集結起來的無儘力量，在頃刻間煙消雲散。滿眼的不可思議，宛如雷霆轟頂一般，更加難以置信。
素別，“凡塵，給你一個忠告，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你所擁有的一切，他都有，你所嘗試得到的力量，對他而言，只是順道得到罷了。你，不過是他的養料罷了。”
“養料嗎？”凡塵喃喃說道。
素別顯得很是意外，“就這樣？”白凈的臉上，終究還是露出一絲意外來。
凡塵，“你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麼嗎？又或者，我當問些什麼嗎？這麼多年過來，我所知曉的，只是萬千秘密中的一點。我所了解到的，也僅僅是我自己的一點點罷了。”
素別神色大變，“你是？”
凡塵嘴角上揚，一堆晶石出現在素別面前。天邊傳送陣前，凡塵嘆息，“帝豪，魔界，我可去得？”
對方閃爍的眼神，略顯遲疑，“凡塵，你這手段？”
在素別兩人將領的瞬間，凡塵已經利用其分身成功上演了一個金蟬脫殼。實屬沒想到，自己只會是那個人的養料。
帝豪在短暫驚訝后，甚是忌憚，“去得！”
凡塵沒有任何的猶豫，“走吧！”
素別走到男人身邊，“主上，他已經離開了，
“走了也好，現在殺他，還不合適。”閃爍的眼神令人難以琢磨，沉穩的語氣也看不出他有任何打算。
手裏赫然捏住四個元神，“素別，這裏的東西，能算我等談資吧？”
素別點頭，“四界的少主，他們，足夠了。”
“那就好，接下來，就等待吧。”
素別，“如今四界都在忌憚人族的回歸，下一步，我還是覺得少主應該有所提升。”
“你覺得，我突破聖境的時機到了嗎？”
素別，“凡塵已經突破至下位仙，我覺得，主上應有所提升。定需要衝破聖境界，方有所壓制。一方面可提升你的實力，另一方面，可絕對性壓制凡塵的崛起。”
“你以為，區區一個凡塵能對我構成威脅嗎？”
素別，“主上，保守起見，我覺得您還是得有所準備。”
……
洞府之中，白凈的臉蛋，眉心的硃砂略顯其容貌出眾，那深黑的雙瞳並非沉睡許久的模樣，朱紅的嘴角顯得異常水潤。
眼前的女人，未曾變化過。
利用自己一半的血脈，另加得到的兩縷血脈，也許，她的身體……當即調用自身血脈，在無限滋生中。
這具冰冷且木呃的身體，終於有了些許水潤，瞪大的瞳孔，有了些許水潤。雖然沒有心跳聲，但是，擁有不死身體的她。
還是在第一時間恢復了些許生機，
略顯激動的凡塵，一把摟起影舞。身體依舊冰冷，也沒有抵觸的意思。凡塵暗嘆，還是不夠，雖然短時間恢復了她的生機。
可是這畢竟只是九牛一毛罷了，影舞身體之中的所有血液都被完全分食。若非是她擁有屍祖的血脈，只是肉身，如何活到現在？
醉夢情的用她的血肉強行滋養影舞，放棄整個修途，運用其靈魂力量穩住那一絲的意識。
影舞獃滯的眼神，盯着凡塵，嘴角顫抖——“凡塵！”
瞪大瞳孔的凡塵，顯得異常驚喜，到底多少年了，一行多年，這個聲音傳到在凡塵的耳朵里，顯得那樣陌生且熟悉。
“恩，是我！”濕潤的眼角，就算是凡塵，眼眶竟顯得那般紅潤。多少年了，彷彿睡着一般，多少年，那道身影，總是在其腦海之中，彷彿定根一般。
若非是自己，她又怎需要受那樣罪？從一開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時候的自己。
也是唯一個用自己的全部，只為無條件的保護自己。
並沒有恢復的她，還是跟在了凡塵的身後。對自己而言，她本是這世間最為閃耀的花朵，不應該留在空間戒指那種地方。
面對凡塵的造訪，帝豪雙眼一頓，“這位是？”
“一個朋友！”
帝豪，“這些時日對此地，可有所了解？”眼神不時打量影舞。
凡塵點頭，“大概有所了解，此方天地，當真為魔界最強，若非你極力掩飾我的行蹤，這些時日，我恐怕難有所藏匿。”並非是恭維帝豪，確實如此，此地魔氣之濃郁，絕非常見。
更可怕的還是此地的人，每一個身上都藏匿着可怕的歲月氣息。強者在此地，顯得很是司空見慣。
帝豪，“沒錯，此方天地，乃是魔界上位面天地。魔界千萬界位面，上位面，也不過屈指可數。進來，各族蠢蠢欲動，這裏，也不見得特別的安全。”
凡塵點頭，“我亦然有所察覺，此地魔氣濃郁，強者眾多。種族也異常繁雜，上位面，確實不簡單。”
帝豪，“其複雜程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魔族向來崇尚強者，在此地，強者可以左右弱者，可以定其生死，擁有無盡權利。”
一番話后，凡塵嘆息，“先行謝過，不知道我說的那個被囚禁的人，可有線索？”
帝豪搖頭，“精靈一族本是人族的盟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族最終倒戈。在那場曠世之戰後，隨眾族消失在萬千世界之中。已經許多年沒有人得到它們的消息了，凡塵，在下能力有限，只能查到這些。”
凡塵微皺眉頭，還是沒有線索嗎？
別過帝豪之後，也打算出門走走。近些天一直穩固之前戰鬥時的突破，並未真正出過門。現眼下，影舞已經能走路。也應當在外走一走，見一見外面的太陽，聞一聞天空中的空氣啦。
至於韻騫翮的事情。也並非自己不想找到她，實在沒想到，單單是線索，就已經讓自己毫無頭緒。
帝豪在魔界的地位不低，勉強算是一界之主。
可即便如此，對韻騫翮的消息都無從下手，足以證明，若想找到韻騫翮，還需要從長計議。
況且，就算是找到了，若想將其救下又是怎樣的難度？
影舞明顯不能體會到凡塵的意思，只是快步、慢步的跟在凡塵身後，有些笨拙的腳步，釀釀蹌蹌起來。有些時候，不小心踢到東西，還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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