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原本我答應祝眉,說等我回到燕京之後就去找她,謝謝她上次在宮正文判刑的案子上出的力,沒想到這邊事情剛結束,那邊事情又來了,最後竟然又落難在荒島。
我只能感嘆,果然命運飄忽不定,誰都拿你沒有辦法,至於承諾更是不能輕許,因為誰也不能保證,第二天的你是否還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當然是好好的安慰了一下祝眉,告訴她我這些日子雖然流浪到了荒島,可我會許多荒島求生的技能,因此在島上活的很好。
不過說到這裏,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問她道,“祝眉,這座島嶼,上面有人去查探了嗎?”
祝眉說,“有,我家裏人已經派了幾個中隊去那島上查探,結果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那座島的位置竟然消失了。”
“消失了?”
我也有些驚訝。
難道說當時我們從那座島上出來之後,島上發出的信號就自動消失了?
我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那座島嶼的確是有人製作出來的,作用未知,但具體科技文明應該會比我們高上一些。
從他們在島上安排下的各種設計就可以看出,這種生物的智慧比之人類,絕不會差上多少,甚至還有所超過。
至於這最後的信號消失現象,我們只能將事情理解為,製作這座島的生物為了保證島嶼的隱蔽性,在有生物獻上祭品之後,會第一時間將信號屏蔽打開,並向外界發出特殊電波。
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從而救人。
但這個時間很短,可能是三天。
三天之後,島上的某種系統則會自動捕捉島嶼上還存在着的智慧生命,一旦發現沒有,便會自動關閉信號發射,以及打開信號屏蔽。
這是一種特殊的信號屏蔽,不止是電波形式無法被搜索到,就連我們的肉眼也看不到。
甚至說,這座島嶼在不想被我們發現的時候,恐怕處於一個類似於異空間的狀態。
畢竟當初的我們都清楚,天空中永遠是同一種顏色,無論冬夏。
我和祝眉又聊了兩句,便掛了電話,最後祝眉讓我回到燕京一定要去找她,我自然是無不答應。
正所謂債多了不愁,現在我已經有了溫欣這個難纏的傢伙,也不在乎再多一個祝眉了。
曾經的我唯唯諾諾,可現在我需要正視這一切,才能真正的利用好我身邊的一切,作為我的資本,從而扳倒宮家。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夏薇也有了時間,和我見了幾次面。
經過島上的一番生死考驗,我們之間的默契也越來越深,甚至於很多時候不用說話都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直到有一次,我和夏薇和別的情侶一般在電影院看電影,我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正是溫欣發來的短訊,夏薇古怪的看着我,低聲道,“這不是上次在飛機上給你發消息的那個?你的朋友嗎?”
夏薇自然是認識溫欣的,她們也見過面,不過此刻的她卻像是全然忘記了一般。
我只好解釋說,“是,不過我和她之間的確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夏薇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看着電影。
直到看完電影,我才發現不知何時,默默不作聲的夏薇眼角紅紅的。
我連忙一邊安慰一邊拿上紙巾給她擦,然而夏薇此刻真的如小女生生氣了一般,不僅不同意,還將我手裏的紙巾丟到垃圾桶里。
我只得無奈的告訴她實情。
對於夏薇,我沒有太多可以隱瞞的東西,關於溫欣的事情更是如此。
溫欣對我有想法,夏薇早就知道此事。
而她給我的解釋就是,“我就讓她在你面前勾引你,我倒要看你到底會不會動心。”
原以為夏薇知道之後會勃然大怒,沒想到夏薇只是默默地哭泣,最後告訴我,“秦陽,如果我家裏人不同意我們的事情,你就去找溫欣吧,她比我更能給你幸福。”
我摟着這個讓人憐愛的姑娘,吮吸着她髮絲間的清香,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死死地說不出話來。
我心裏涌動着一種叫做歉疚和後悔的感覺,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答應和溫欣保持朋友關係並往來,或許事情並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也剛好解開了我的一個心結。
自從荒島一行回來,夏薇和我之間的關係就彷彿多了一層隔膜,我們這段時間一直是聚少離多,因此並沒有能夠感覺出來,可直到現在,這種感覺終於爆發了出來。
我也明白了一切,原來夏薇所遭遇的,和我預料到的相差無幾。
她的家裏人經過何開成的勸說,一致決定讓她離開我,如果夏薇和我不分開,那就讓夏薇再送到澳洲。
若是我百般阻撓,甚至於她的家人還會讓夏薇和另一名她並不認識的男子訂婚。
也就是說,我和夏薇,想要繼續在一起,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這一刻我心裏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釋。
為什麼今天夏薇從家裏出來,神態之間總會有着一種去之不掉的憂愁和傷感。
為什麼今天我們在看電影時,夏薇和我之間會表現的如此親密,我摟着她,而她靠在我的肩頭,累了便和其他戀人一般靠在我的胸膛小憩。
我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當夏薇說出這句話,我眼前似乎都失去了顏色,支撐着我走過這麼久路程的信念似乎都一下子崩塌掉。
我緊緊摟着懷裏的已經哭成淚人的女子,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後背,像在安慰小孩子一般。
我說,“夏薇,這個結果,是你家人全都同意的嗎?”
“嗯,何叔說的。他們都很贊成,說我跟你在一起,只會不斷的讓自己陷入危險。可是我受夠了他們,我不想再聽他們的話了。”
夏薇抽泣着抬起頭來,她的臉頰紅潤變成蒼白,長長的睫毛上沾着細雨般的淚珠,“秦陽,要不……你帶我私奔吧。”
我看着夏薇笑了笑,“好啊。”
電影院裏不知什麼時候,燈光已經變得柔和起來,充斥着粉色與桃花,空中飄下無數細細的花瓣,一片片全部落在我們的頭上,肩上。
周圍失去了聲音,我環顧四周,原來是有人在求婚。
那人穿着筆挺的西裝,留着帥氣的溜背頭,手捧一束濃郁而艷麗的玫瑰花,單膝跪地,對面前驚喜的站起來輕捂嘴唇的女孩子深情吟唱。
“從今天開始,這條路,要兩個人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