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當家中毒
來到拿出庵堂，門口兩個小師婆攔住，陳子恆掏出香囊，說道：“我是新入會的弟子，奉師父之命招徠信眾，現在回來了。”
那兩個小師婆認出陳子恆，問：“這兩位是誰？”
“這是我本家兩位哥哥，特來入會。”
小師婆檢查了大刀兩人的身體，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就放三人進去。
進得院子，見到金家寨的那個老師婆，陳子恆上前說道：“我回來了，這是我的兩個哥哥。”
老師婆見陳子恆這麼快就招徠兩個信眾，看兩人衣着乾淨，不是山野農夫，且是年輕俊朗小伙，心裏高興，邀兩人進殿裏喝茶。
老師婆一一問了兩人的情況，大刀就照來時陳子恆的交代說了，老師婆很是滿意。看時機成熟，陳子恆使了一個眼色。大刀說道：“初次來訪，不成敬意，帶了散碎銀子，給師父們一點茶資。”然後站起，放入殿裏功德箱中。
老師婆自是興奮異常，忙取出兩個香囊，給大刀兩人戴上。說道：“一會兒信士就可以到靜修處體驗聞香，過幾天會長還要舉行收徒儀式，到時候我當你們的引領人，你們兩個正是入會。這是你們兩個來的晚些，按照聞香會的規矩，你們雖然是大哥，但在會裏卻是師弟了。”
“無妨，無妨，我們弟兄不分彼此，誰是哥弟無所謂。”大刀爽快的說道。
“那就體驗聞香會的靜修。”老師婆在前面帶路。陳子恆扯了扯大刀的衣袖，輕聲說到：“那個香囊不要放到鼻孔下面。”
大刀輕聲說：“無妨，俺是練過功夫之人，會怕一個小小的香囊？”
來到靜修的大殿，見幾十個男女躺倒在地，相互的動作，場面怪誕。大刀見到這樣的場所，裏面還有幾個出眾的女子，大嘴一咧，哈喇子就要滴落下來。
“信士裏面請，隨便找個位置，跟着師傅做就行了。”師婆說道。
陳子恆和丁俊在後面的角落的坐了。那大刀在山上就是一人之下，頤指氣使慣了，逕自往裏面走去，見一個妙齡少婦雙目微閉，兩腮羞紅，嘴裏些許嬌喘，就往裏跨進兩步，挨着那少婦就坐下。那少婦見忽然來了一個孔武男子，大大咧咧的就擠在自己身邊，沒有厭惡之情，反倒給大刀一個媚眼。
功課完畢，見大刀面色紅暈，額頭細密汗珠，意猶未盡，就問道：“你聞了那香囊？”
“聞了，有點感覺，不錯。”大刀滿不在乎的說道。
“二當家千萬不要再吸進那香氣，會中毒的。”
“好了，我知道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聞一下那香氣咋會知道香氣的厲害。”大刀不耐煩的說道。
用膳之際，陳子恆打聽到會長那妖婆還在庵堂，就對大刀和丁俊說道：“老妖婆還在，今晚就通知大當家的動手，不要讓那妖婆走了。”
“好，讓丁俊回去通知大當家的。”大刀說。
“行，你回去給大當家的說，分出幾個弟兄去金家寨，把那金三做了，他家很好找，就在寨門附近，家裏有豬圈。丁丑和鄭二應該都知道。若是他出寨子賣肉就在路上下手，若是寨子裏有集會，趁寨門打開之際，衝進去就把他砍殺了。”陳子恆對丁俊說。
“好。你們兩個在這裏也要小心。”
陳子恆找到老師婆，說以為哥哥要回去帶些生活用品，再帶來一些銀兩，或者會帶來幾個好兄弟，讓丁丑回去一趟。老師婆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丁丑出了庵堂，一路往山上走去。
到了晚間，陳子恆心裏開始緊張，不知道劉小豹那邊準備的怎麼樣？入夜，陳子恆和大刀被叫到了密室，老妖婆果然在，仍然那樣半死不活的蜷縮着，陳子恆心裏打鼓，不過大刀很是興奮，見到了老妖婆，老遠的就跪下磕頭。
老妖婆自是興奮，不久就重複昨天晚上的內容。陳子恆見大刀很是投入，就說到：“一會兒我設法出去，大當家的要來，我去院子裏等候，作為內應，你在這裏設法看住這老妖婆，不要讓她走了。”
“兄弟就放心，這裏有我應付，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妖婆，不足掛齒。”
表演了一陣，陳子恆做出嘔吐狀，那老妖婆見陳子恆如此敗興，就吩咐人將陳子恆架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舒服多了。三更時分，庵堂外面響起了一陣貓頭鷹的叫聲，陳子恆知道是劉小豹帶人來了，也學貓頭鷹叫了幾聲，這是接頭的暗號。
見院子裏沒有人注意，陳子恆來到門口，悄悄的打開門栓。果然就是劉小豹一行來了。
陳子恆指了一下大殿，說：“那裏有一幫信徒，把他們控制住就行了。我帶大當家的去密室，那個會長妖婦在那裏亂來，二當家的在場，他會控制住那個妖婦的。”
一行人進到院子，沒有人阻攔，來到密室的外面，陳子恆在哪石像上拍了幾下，這是給大刀動手的暗號。
過了好久，不見動靜，陳子恆又拍了幾下，仍然沒有反應，陳子恆想壞了，二當家的可能中毒入迷了，就和幾個山上的嘍啰一起用力，把那石像打開，見裏面黑洞洞的，沒有光亮，更不見一個人影。
正要往裏沖，忽然覺得面前一陣陰風，陳子恆連忙往後躲了幾步，一道光影閃過，是刀子，裏面有人持刀頑抗。少停，眼光適應了黑暗，見裏面有閃亮的東西晃動，陳子恆瞄準就是一串無影腳，那晃動的影子跌落。
劃上火煉，見下面兩個小師婆躺倒在地，其中一個手裏拿着刀子，陳子恆連忙撲上去，將那刀子死死按住。細看，卻是昨天晚上很自己拉家常的那個小師婆。說道：“你不要動，動了會要你命，我來解救你來了。”
那小師婆也認出了陳子恆，說道：“出去我也會死的。”
“我有解藥，你放心。那老妖婆哪裏去了？”
“不知道，我只負責看護這個門口。”小師婆說道。周圍的燈亮了，橘黃的人皮燈下，蕭殺恐怖，再看那鬥牛場的池子裏。大刀泥一般的攤着，陳子恆衝過去，還好，大刀只是昏迷，呼吸均勻，連忙讓兩個嘍啰把他架了出去。
看老妖婆坐的位置，一床絲綢被單仍在那裏，絲綢還有溫度。她沒有逃遠。
金玉兩個女子已經嚇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陳子恆過去，找到金玉，說道：“我們是來解救你來了。”
金玉惶恐的看着這一切，陳子恆接來一個嘍啰手裏的鎚子，把金玉兩人脖子上的鐵鏈打開，問道：“那個老妖婆哪裏去了？”
“你是說會長吧？她從來沒有走過這個暗門，每次都見她從後面出來，不知道哪裏還有路徑，應該還有暗門子。”金玉說道。
搜尋了一陣，沒有找到老妖婆，也沒有找到老妖婆藏金銀的所在。劉小豹很是懊惱，要一把火燒了這庵堂。
“大當家的，不可，除了那老妖婆和幾個老師婆，其他都是被矇騙的善男信女，不可傷害他們。”
天色微亮，院子裏聚攏了幾十個男女，劉小豹站在台階上，手裏提着大刀，說道：“你們這些男女，不在家好好侍弄農桑，跑到這山上，做一些齷齪之事，今天是遇見大爺我了，要是遇見其他，全部要你命性命。今天我宣佈聞香會就此解散，倘若再聞見你們行苟且之事，一定不饒，這就是下場。”說罷，將金家寨的那個師婆提了上來，手起刀落，那師婆的腦袋咕嚕嚕的滾落台階。
話畢，劉小豹一揮手，幾十個嘍啰一起跑出大門。跟着劉小豹往會趕，有幾個嘍啰輪番背着一直沒有醒過來的二當家。
到了山上，劉小豹很是憤怒，看見癱軟在地的二當家。罵道：“今天這事都是壞到你的手上，作為二當家你配嗎？”
大刀見回到了山上，一眾手下都在看着自己，羞愧難當，嘴裏叫道：“大哥饒命，以後想當再也不敢了。”
“教你看着那會長老妖婆，你卻中了人家的香毒，憨憨睡去，老妖婆跑了，老妖婆的銀子也沒有找到藏處，這一趟弟兄們算是白跑了。這個二當家你就不要幹了吧？”
“謝謝大哥不殺之恩，兄弟一定做牛做馬相報。”
大刀被擼了二當家的位置，罰做在山下巡邏看守上山的路徑。
過了兩日，潘天亮找到陳子恆，說道：‘山上不能久居，你我要想辦法逃出去。’
“這山上不是挺涼爽，過了這三伏天氣再走多好？”陳子恆不知道潘天亮有啥想法，就故意問道。
“山上幾十人不和，二當家的被責罰，心裏不滿。萬一官軍來圍剿，恐這些人難抵擋，若是被官軍捉了，難免掉頭。”
陳子恆想着也是，就說到：“啥時候動身？”
“今夜就走。你不要睡得太死。三更以後，你裝作上茅房，往後山溜，我到後山的路口等你，這幾天是大道值守，他心裏不滿，一直在山下睡覺。”
“好。”
過了三更，陳子恆順利的從後山溜出，到了山下的路口，果然不見大刀，這傢伙不知道往哪裏溜達去了。
正行進間，路邊竄出一個黑影，陳子恆嚇了一跳，定睛看去，是潘天亮。師徒二人不走大道，撿山間小道走了一陣，見天色放亮，才敢上了大路。
走了一天，潘天亮說道，你等我一陣，便往一片山林里鑽，不久回來，腰裏鼓囊了起來。陳子恆覺得奇怪，就問道：“師傅，你腰裏鼓了起來。”
“你這小子，當了一段時間的的山賊，眼睛就毒辣了起來，往你師傅的腰裏操心了。”
“裝的是啥？”陳子恆伸手要摸，被潘天亮打了下來。
“師傅的腰你也敢摸？”
“師傅在哪又發財了？”
“不是看你小子可憐，還有點聰明，師傅就扔下你不管了，師傅這幾次收的貨，夠咱爺倆逍遙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