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腦子是個好東西
俞故笙從金鳳凰舞台回來,剛進書房,門就被人從外撞開。
他還未坐下,聽到聲音,反應迅敏,抄手拔出桌底下的槍對準來人。
險些扣動扳機。
望見披頭散髮的金穗心,他略覺詫異,將槍放到了桌上。
臉色是極不好看的。
小蘭跟在後頭趕過來,外邊候着的幾個小子也忙進門來。
“太太她剛醒,頭還昏着,求先生饒命!”
金穗心還沒說話,小蘭搶先跪了下來。
她瞪着他的眼睛圓滾滾,怒火恨意外滲。清醒得很。
俞故笙哼笑出聲:“你說她不清醒,我看她清醒得很!”
說時,上前一把揪住了金穗心,幾乎把她從地上拎起來。
他將人朝進門的幾個小子身上一扔:“扛回去!”
那幾個小子應聲就將金穗心手腳胳膊扭了,往外拉。
金穗心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瘋了似的,抓住眼前的胳膊一口咬下去,趁着鬆動的時候,她撲過去就要掐俞故笙的脖子。
“你把玉佩還給我!為什麼摔我的玉佩!把玉佩還給我!”
一邊嚷一邊發瘋似的在他身上拳打腳踢。
小蘭和幾個小子看得心驚肉跳,連忙上前要架她回來。
俞故笙黑沉了臉,驀喝道:“都給我滾出去!”
說畢,輕鬆把她張牙舞爪的兩隻手交叉一握,一把揪住領子往內側屏風后拎。
小蘭等人不敢多待,忙忙縮腳出去。
俞故笙把人丟到太師椅上,一隻腳踩在踏板上,兩手按住她雙肩,一隻腳蓋在她雙膝上,居高臨下。
“再鬧我殺了你全家!”
她靜了一秒,忽盯着他冷笑起來:“你以為,我在乎金七他們的命?”
“豫親王吞了我阿瑪的家財,金七拿我來替她嫁給你這個流氓頭子,你殺了他們,我只會多謝你。”
俞故笙臉上掠過詫異。
她極快將他一推,便往外跑。
她想要去搶他扔在桌上的那把槍。
然而,他只伸手一抓,便拽住她一把頭髮,將她扔到了牆上。
“我小看了你!”
掙扎搏鬥中,她寬鬆的睡衣鬆了開來,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膚。
俞故笙目光發暗的掃了一眼,輕蔑不屑的冷嗤出一聲笑來。
她渾身抖得厲害,篩糠般,眼睛卻瞪大了,吃人似的瞪着他。
“要是你再能忍耐一點,或許事情就成了。可惜武川流未能趕上今天的列車,我既未見着他,事情總還有迴旋的餘地。”
看到她眼裏閃過的錯愕與失望,他竟有些高興。
卻更感到氣憤:“那枚玉佩這樣重要,重要到令你露出馬腳。”
提到玉佩,她眼裏哀傷一涌而至,登時流出淚來。
嗚嗚咽咽便抽泣起來。
“要是我今天早上吩咐下去在列車上動了手,你借我殺了武川流,武川家族必不會放過豫親王與我俞故笙,你便好帶着我的家財,以俞故笙遺孀的名義再嫁。好一筆買賣。”
“南洋李家家私也不少,竟還要你靠賣來賺嫁妝。”
金穗心怔了怔,似沒聽明白他說什麼。他是以為,她故意泄露玉佩的消息,讓他知悉武川流的動向,好讓他去殺武川流?誠然她想要武川流死,可敏傑還在對方手上,她怎麼敢?況且,她只知武川流可能下榻之處,哪裏曉得他的具體行蹤?
她直瞪瞪的看着他。
俞故笙掐住她的下巴,捏得她骨骼作響:“一石二鳥,你倒是心狠!”
將她一扔,他踅身出去。
“來人!把太太送回滴翠院,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見她!”
柳方萍得了消息,忙趕過來。
“她年紀輕,不曉得你的脾氣,慢慢教就是了,怎麼還把人關起來了?”
俞故笙斜了她一眼,顯然不喜歡她替金穗心說話。
柳方萍笑了一笑。
俞故笙往另外一條小路上走。
“我也好兩天沒去看過四妹妹,她這回病得久了,我和你一起過去。”
俞故笙點頭,正要往蕭園去,聽差來傳話道:“外頭來了個客人,自稱姓李,南洋來的,是太太的朋友,想要見太太。”
柳方萍看到俞故笙臉色一下陰沉,知道這個姓李的不是好來頭,跟金穗心恐怕有些不一般的關係,就要自告奮勇去見,也好探探底細。
俞故笙卻對她道:“你替我去看佳容。”
也不多話,轉身就去見那個姓李的。
柳方萍的丫鬟秋安低聲道:“先生這股氣可不尋常。”
柳方萍斜了她一眼:“一個毛十六的丫頭,你怕什麼!根基深的那個拔了,她算個什麼東西!”
就往蕭園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