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孤男寡女
林清晚一個人玩水玩的愉快,早就忘了那個說出去溜達的顧懷瑾了,瞧着這小溪清澈見底,可惜半條魚也沒有,想來也是沒有辦法沾染葷腥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小腿以下的肌膚,雖說原身原本也跟父親一起林山上山採藥但是終究不用下地做活計的。
因此只瞧她腿上的膚色來看,也是個銀白剔透的美人兒。
想着自己研製的藥膏有了起色,身上的膚色都變得白皙了,她心中暢快,邊伸出一隻腿,將水勾起來盪起了水花兒。
原本活着的時候就無牽無掛,來了這個世界上,雖說是經歷了些許折磨,但是有了那個忠厚老實一心只挂念着自己的父親,倒也並不算虧。
年輕的女孩子嬉鬧戲水,雖說沒有歡笑出聲,但是只瞧着她揚起的腳踝,便能看出她究竟有多開心了。
“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顧懷瑾見她高興,便也想來一個喜上加喜。
林清晚聽了他的聲音,轉頭一看便看到他左手拎着個兔子,右手又拎了只野雞。
喲呵,這小子倒是能耐,竟然還有本事抓着野味!
“你小子有些本事啊!”
她興沖沖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赤腳站在草坪上一點兒也不管這地上究竟臟也不臟。
他可不止抓兔子的本事,顧懷瑾不知為什麼,竟然覺得有些得意,微微一笑,繼而說道:
“這些日子總是勞煩你和伯父照看我,倒不如今天我也給你露一手,我雖不會做菜,但是烤這些野味卻是我最拿手的。”
一邊說著,一邊將兔子和野雞扔到地上,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匕首。
林清晚一下子就被這個匕首吸引住了,倒不是她識貨,只是因為這匕首的手柄上竟然有一顆紅色的寶石。
這年頭可不會有人拿紅色的寶石作假,再不濟也是個水晶吧…難不成,這小子還真是個什麼皇子皇孫?
過會兒緊等了好久都沒有再等到這個姑娘的誇讚,轉頭去看,就見到這姑娘彷彿狗看着肉骨頭似的盯着自己手裏的匕首。
仔細一想也是了,這是個貪財的,看到匕首上的紅色寶石想必,起了覬覦之心。
他倒並不介意,畢竟這姑娘貪財的樣子,他也不是第一回見了:
“你要是喜歡的話,等我回宮之後讓人也給你打造一把。”
“那倒是用不着,你若是真想給我的話,倒不如把這個寶石摳下來,與我而言這匕首再好,也不如這寶石實在。”
她話里說的坦蕩,全然不顧別人是不是會嫌棄她一身銅臭味。
顧懷瑾看着竟然覺得分外可愛:
“你要是喜歡的話,要多少寶石我也能給你尋來,這個卻不能給你。”
這是他小的時候跟舅舅一起出去,舅舅給他準備的。是他從敵人那裏繳獲的第一個戰利品。
林清晚雖然喜歡這寶石,但是看顧懷瑾看向那匕首時懷念的目光,心裏也知道這一定是他心中所愛之物。
因此也就是說說而已,聽他說要多少寶石都能尋來,便撲哧一笑:
“那我便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多少寶石來。”
顧懷瑾笑了笑,卻不再辯解,只是利落的把兔子與野雞拿到了河邊收拾乾淨,行軍打仗常能遇到這些東西。都他還是可以收拾的好的。
“按道理來說。”
兩個人已經支起了火堆,顧懷瑾嫻熟的把這些東西處理乾淨上了火堆里烤着,大太陽底下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受罪,不消一會兒林清晚便已經香汗淋漓。
“按道理說什麼?”
林清晚眼巴巴的看着兔肉與雞肉,饞得緊又害怕沒有熟。於是便輕輕地轉動着樹枝,以便它受熱均勻。
“沒什麼,你來這山中不是說是要採藥的嗎?這一個勁兒的往裏走,其實也未必有什麼好東西。”
這並不是什麼地傑人靈的地方,看起來也不像會長出什麼名貴藥材,只是一些普通的東西還是有的。
他也見過了,林清晚那日寶貝似的挖出來的何首烏。算得上是最好的了,但若在宮中比,恐怕最下等的也要比這好些。
更不要說他的王府之中吃穿用度都是分配的最好。
“我便是想着出來溜達溜達,你仔細想一想,要不然的話,林家老二那一群人總是來騷擾我的清靜,可怎麼過活?更何況這次進山來也是想找點兒我急用的東西。”
她配置的美容養顏膏正缺了一味葯。
這宮中事物繁瑣,沒想到這鄉村之中的蠅營狗苟也不在少數。
想來人與人之間的計較是從來都不會停止的。
“熟了。”顧懷瑾看着已經開始流油的肉輕輕的說了一聲。
林清晚笑的眉眼彎彎:“
快吃吧,待會兒我們還要趕路。”
這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山間野味,不過他們兩個吃不下那麼多,也沒有在山中過夜的意思,因此就沒有過多的捕捉。
林清晚看着顧懷瑾嫻熟的將獵物收入囊中,倒是覺得讓他做屠夫什麼的有些屈才,不如做個獵戶。
“想來要是你一直在這裏的話,冬天的時候他們抓野豬的倒是可以帶着你一起。”
林清晚突然說到。
顧懷瑾的本事,可不是抓野豬就能一概而論的。
不過他知道這姑娘並不在乎他有什麼樣的本事,因此竟然也沒有過多炫耀。
只是這一路走來,一直在跟在她身後,目光遊離,卻始終繞不開那纖細的腰肢,再往下……嗯還算豐腴。
他雖然做了失禮的事情,但畢竟林清晚看不到,自己竟然也不會臉紅。
反正早晚是自己的,就算是這樣看着也是因為她要自己陪着他進山中來。
林二媳婦第二天又來到林山家裏的時候,卻發現大門緊閉,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人了。
她轉過去跟李嬸兒說話,李嬸兒對她也愛搭不理的,只告訴她,好像是跟着他的未婚夫進城去了。
難不成她看走了眼那個男人真的只不過是鎮上的屠夫,而並非是什麼茶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