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親自去請
這一刻,再沒有人去詢問年同為了。
“這不可能,老何的病情我最清楚,病情已經得到了完全的控制。整個顱腔內甚至連最細微的出血點也已經治癒,怎麼可能突然病危?”
譚國鳴臉色一變,他顧不得再去詢問年同為,扭身就走。
一向鎮定自若的何海山臉色也變了。
“陳院長,若是我父親在你們醫院出了什麼事,我第一個要你們醫院陪葬。”何海山怒斥一聲,緊隨着譚國鳴的腳步趕往重症監護室。
陳院長的臉本來紅光滿面,陡然被何海山一聲呵斥,臉色陡然一白,差點沒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一群院領導帶着年同為驚慌失措的跟了上去。
沒有人敢忽視何海山的話。
若是何老平安無事還好,若是有半點差池別說今年的贊助了,他們腦袋上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都要看何海山的心情。
寧江首富何海山言出必行,他從不虧待有恩於自家的人,但寧江市卻無人不知一句話,何海山從不放過任何的罪過何家的人。
一群人行色匆匆闖入重症監護室。
原本負責值班的醫生見到有人冒然闖入想要開口阻攔,看眼見着譚國鳴身後跟着清一水的院內大拿,頓時識趣的住了嘴。
譚國鳴老臉緊繃,可他剛剛看到老友,臉色就變了。
“是誰讓你們把老何頭上的銀針拔掉的?一群庸醫,難道你們不知道,老何的一條命全靠這銀針在吊著,現在銀針被拔除,腦部出血點同時大量出血造成二次腦梗,簡直是草菅人命。”
譚國鳴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身後的一群院領導面面相視,剛跟着走進來的年同為聽到譚國鳴呵斥,他臉色唰的就白了,腿肚子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拔的。”
年同為汗如雨下,顫聲道。
得,不打自招了。
眾人不傻,年同為不打自招他們哪裏不知道救了何老的是另有其人。不過十分鐘,事情的緣由便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救了何老的不但另有其人,還是一家私人中醫館的夥計?
何海山本來就陰沉無比的臉色更加深沉一分。
“斯文敗類,我們醫院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沒有醫德的醫生。”
“開除,一定要開除。還要上報醫學會,剝奪他的終身從業資格。這樣的人就壓根不配做一個醫生。”
院領導們臉色青紅一片,怒氣沖沖。
剛剛捧得有多高,現在踩的就有多狠。
“田哥,田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年同為痛哭流涕,悔青了腸子。
“誰是你田哥,年同為,往你還是一個醫生,我看你簡直就是把病人的生命當兒戲。這樣的功勞你也敢搶,我勸你最好好好交代清楚,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
田豐連忙躲開,生怕多說一句就要和年同為扯上關係。
但哪怕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何老因為年同為的無知而命懸一線,別說是田豐一個院辦主任,就算是整個中心醫院也沒人能救得了他。
“你們的好醫生!”
何海山面色陰沉似水。
“何先生您放心,這件事我們院方一定嚴肅處理。此事我們院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殺要剮我們都認了,但現在卻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您放心,這樣的斯文敗類,我們絕不姑息。現在最重要的是治療何老的病,”
陳院長壯着膽子咬牙道。
聞聲,何海山冷哼一聲,但他也知道此刻老父的命最重要。
他疾走兩步,對着病床旁眉頭緊皺的譚國鳴急切道。“譚老,這一次請你務必援手,家父的性命全在您手上了。。”
“小何,節哀順變。”
誰知,譚國鳴卻是搖了搖頭。
“您也不行?”
何海山眉間一暗。
“老朽的確不行,方才老朽就說過,就算之前老朽親自出手也無法完全將老何治癒,何況此刻銀針被拔除,造成二次腦梗,老何的這病情比之前嚴重了十倍不止,就算老朽拼盡一身醫術,也最多能保住老何一日的壽命。”
“竟然只有一日!”
蹬蹬蹬。
何海山連退三步,幾乎不能自持。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前一刻還脫離了生命危險的父親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急轉而下,只剩下一日的壽命,饒是何海山貴為寧江首富,一路打拚城府極深也在剎那間險些心神失守。
“的確是這樣,要怪就怪老朽醫術不精。不過海山,老朽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若是老何當真是那個中醫館的夥計所救,他又有與之匹配的醫術,倒有可能挽救老何的性命。但前車之鑒,恐怕也只有一線希望。”
譚國鳴嘆道。
“一線希望?足夠了,我親自走一趟!”
何海山咬牙道,扭身就走。
事關父親生命,身為人子,何海山沒有任何遲疑的理由。
而另一邊,明德中醫館。
江流卻不知因為他的這一次意外出手救人惹出了這麼多是非,此刻,他正盤膝在中醫館裏,仔細的熟悉着自身的變化。
不過就算是江流知曉,恐怕也不會坐視不管。
鬼谷一脈,單傳近千年,行的是大醫之術,治人,救命,除惡,醫國。
而最基本的便是德行。
十七年受盡屈辱,江流卻始終謹記當日老師的教誨。
‘寧求天下無病痛,但願架上藥蒙塵。’
這也是鬼谷奇門的立世之本。
江流看了看窗外擦黑的夜色,隨後,他鎖了醫館的門坐上了公交車,換做平日裏,江流一般都是在醫館裏打地鋪的,趙家他一直甚少回去。
畢竟,自己那位勢利的岳母劉蘭對他可並不怎麼友好,在趙家,日常炮轟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江流說是在夾縫中求存也不為過。
但此刻,江流卻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鬼谷針。”
江流眸光閃了閃。
不多時,江流的身影出現在了寧江市的一個奢華的別墅小區內,徒步走到後排一棟別墅前。這是一棟三層仿羅馬建築的精緻別墅,裝修的富麗堂皇。
別說寧江是華夏的准一線城市,房價堪稱寸土寸金,就算是在郊區能夠擁有這樣一棟別墅,也足以讓普通人羨慕了。
江流叩了叩門,不多時,門被打開。
見到站在門外的江流,趙婉晴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江流意外回家,這讓她感到十分詫異。
隨後,趙婉晴眉頭擰緊,不悅道。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住在醫館嗎?真是的,什麼時候回來不好,偏偏挑這個時候,我看你是成心的吧。我可警告你,今天我的同學可都在,你還不快點回去。平日裏丟人現眼也就算了,這要是讓我同學知道了,看我饒的了你!”
趙婉晴說著就要推江流出門。
“誰呀,晴晴,怎麼不請進屋裏來坐坐?難道是咱們的哪個同學來了?”江流腳步還沒動,別墅里傳出一個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