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宛如初見
“野獸?”我不由得笑了,“野獸也有失去獠牙的一天。”
話畢,只覺得一陣勁風迎面掃來,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擋,擋下JK拳頭的那一刻,我身體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反手抓着他的手臂把他甩了出去。
JK落地反而笑了,“怎麼樣?有沒有讓你找回獠牙?”
我歪了歪嘴,“看來不和你打一架你是不會罷休了。”
“一個月後,我等你。”JK說著自顧自地離開了。
陳飛龍走到我的旁邊,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苦窯日子反正無聊,有個盼頭過得快點,我去開盤坐莊,賭你們輸贏。”
的確如陳飛龍所說,在苦窯里一旦有事情做日子過得會快得很多。
這一個月我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期間有兩個人來看過我,周清和萬小水,只不過和上次一樣,兩人說的話依舊出奇的相似,只不過……
周清:我決定離開了,回美國,祝你和萬小水幸福……
萬小水:我決定辭職,去各地看看,祝你和周清幸福……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祝她們兩幸福,但願她們能遇見更加適合她們的人。
一個月後,監獄的浴室,沒錯,是浴室,我和JK赤身裸體幹了一架。
沒有人圍觀。
我只記得那天地很硬,身體很疼,但JK和我一樣,躺在地上卻都是帶着笑容。
沒有人知道那天的結果,我和JK對外都是宣稱,平局。
也因此陳飛龍賺了個盆滿缽滿。
其實輸贏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對JK也不重要,他說,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有我這麼個對手,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兩個月後JK出獄了,走的前一晚和讓陳飛龍搞了點酒進來,我和JK喝了一杯。
“我要走了。”JK說。
“我知道,出獄嗎。”
他搖了搖頭,“回巴西。”
“回巴西?”
“雖然我是華裔,但是我是屬於那裏的,我在那裏長大的。”JK說。
“那祝你一路順風,回家鄉前途似錦。”我說。
碰了杯后,我不由得撓了撓頭,“你到底叫什麼?”
JK笑了笑,用手沾着酒在地上寫了一串外文,說翻譯過來就是:“朗拿度。”
……
幾年的時光轉瞬即逝,出獄的那天老妖和申淼鑫兩家人一起來接了我。
他們兩家人早已搬出了公寓,各自住在各自的房子,老妖恢復得不錯,講話也流利了許多,我的房產是熊茜幫我打理的,一切僅僅有條。
值得高興的事,我那十套爛尾樓後來被政府接手了,還被划入到了學區房,我一轉手掙了一大筆錢。
只不過現在的錢財對我來說只是銀行卡里的一堆數字而已,如果能用它們換回陳飛雨和兒子的話,我寧願沒有這些數字。
出來休息了一個月,無所事事的我碰上了一個熟人,方土。
這小子現在混得不錯,開了家保安公司,他請了我和老妖喝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感謝我們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對他的幫助,還給我們分了公司的乾股。
我給了老妖,自己沒要,方土讓我去他那當個副總,不用出力,每天去公司轉轉就行,我還是拒絕了,被綁在公司里的生活我很排斥,因為總能讓我想起在苦窯的日子。
思索再三,我還是一個人把公寓翻修了一下,當包租公或許是最適合我的了,這一修就是一個月。
哦對了,表哥吳雪飛和品茹生了個女兒,已經會追着我叫叔叔了,如果我兒子沒死的話,可能已經要從幼兒園畢業了吧。
公寓裝修完,我改了個名字,叫幸福公寓,重新在網上發佈了租房信息。
我價格訂得很低,但竟然一天都沒有人問津。
這天早晨,我一個人在公寓裏看着電視,門鈴突然響了,打開門,我愣住了。
周清站在門口,面帶微笑。
“怎麼?不歡迎我進去?”
“請……請進。”
“你這出租屋子嗎?”
“不、不是吧。”我尷尬地笑着:“你這個大小姐還需要租房子住?”
“出差來這,住七天租嗎?”
“不租。”我搖着頭說道:“但可以免費給你住。”
周清笑了,笑容還和當年一模一樣。
我剛幫周清把東西搬進房間,門鈴再次響起,這次竟然是萬小水,她的樣子一點沒變,我有些驚詫,這兩個人是約好的嗎?
“臭流氓,好久不見。”
她微笑着向我說道,多年不見,她多了幾分成熟。
“好久不見,你不會是要來租房子的吧?”
“嗯,我回來了,要在這長租,不行嗎?”她笑道。
“不行。”我立刻搖頭,“你租當然免費。”
我帶着萬小水上了樓,見到周清時兩人相對一笑,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見到對方沒有絲毫的驚訝。
晚上我做了幾個菜,三人相對着坐下,她們兩隻是保持着微笑聽我說話,看着一左一右的兩人,我有些尷尬,只能頻頻喝酒。
酒醉三分,萬小水終於開了口。
“林森,你想好了嗎?”
“想好什麼?”
周清接話道:“你還惦記着你老婆孩子嗎?”
“我……”我頓了頓,“怎麼可能忘記。”
“那我們呢?”萬小水看着我問道:“我們一直在等你。”
“我……”我喝了口酒,站起了身,“對不起,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好,也是我只得去付出的女人,但……”
我背對着她們兩,“我做不到,我配不上你們,你們應該擁有更好的男人去疼你們愛你們,而不是我,明白嗎?我承認我喜歡你萬小水,我也喜歡你周清,但我沒辦法對你們兩個人好明白嗎?我也沒辦法我的老婆,所以……”
她們兩幾乎同時笑了。
次日清晨,周清走了,悄無聲息,就如同她從未來過。
過了幾天萬小水也走了,她說,她要去國外看看,或許幾天就回來,也或許幾年。
她笑得很燦爛,就如同我和她第一次見面時。
時間一晃,又是五年,這五年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的波瀾,生活就如同我廚房裏的調味料,油鹽醬醋,五味陳雜。
今天是年三十,老妖他們一起來公寓過年,一大早我走在前往菜場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
細雨中,一個女人走在我的前面,飄逸的長發,熟悉的身影。
這背影……
她突然轉過身,對我一笑。
“林森。”
看着她,我笑了,她還是如此的美麗,宛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