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重逢
次日，池水寒帶着幾個人來到公寓，和自己的兒子開始了“談判”。
房間裏氣氛有些尷尬，按照昨晚和池水寒的約定，我會幫他促成和池以恆的“賭約”。
池水寒先開了口，說：“既然你決定要當兵，我也不攔你，但你畢竟是我的兒子，我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
“我不會反悔的。”池以恆立刻一口咬定。
“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池水寒頓了頓繼續說：“我怕你真去了部隊之後後悔，所以我和你師傅商議，接下來讓你直接體驗真正的部隊生活，你別以為是玩，那可不是你軍訓時候的那種低強度的訓練，是真真正正的部隊生活。”
“行啊，我早就等不及了。”沒想到池以恆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那好。”池水寒一拍大腿說：“時間為期兩周，如果你能撐下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但你如果撐不下來的話……”
“不可能！”
池以恆很篤定地說：“不可能，不就當兵嗎，你當下油鍋啊？還撐不下來？”
池水寒笑了笑，說：“如果呢？如果撐不下來怎麼辦？”
“那以後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行。”
池水寒隨即抬手，身旁的人立刻遞來了兩張紙，上面早已起草好了內容。
“簽字吧。”
池以恆看着那兩張紙，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不是……你和我有必要這樣嗎？你當做生意嗎？”
池水寒聳了聳肩，“我覺得有必要，因為某人從小就喜歡耍賴。”
池以恆一咬牙，說：“好，簽，我簽！”
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池水寒很滿意地收起了一張紙，站起身，說：“明天一早我會派車來接你的，放心，我也算給你開了後門，你師傅會全程陪你的。”
說完他們離開了。
池以恆看着我，眼神有些敵意，“師傅，你不會站在我爸那邊了吧？你和他同謀了？”
“怎麼可能。”
我立刻搖着手說道，“我只是覺得也贊成這種做法而已，畢竟我剛進部隊的時候也很後悔，掙扎了好一段時間，我不想你到時候後悔想回家卻回不了。”
池以恆沒理我，似乎在他看來我已經和他的父親成了一夥，但其實……的確如此。
第二天一早，五點，天還沒放亮池水寒的車就已經到了公寓前，我去敲了池以恆的門，沒想到這傢伙已經醒了，而且穿着整齊，他表情嚴肅，臉上彷彿寫着三個字：不服輸。
上了車，池水寒把早已準備好的早飯遞給了我們，池以恆硬着脖子沒有接，我說你不吃東西可能連第一個早上都扛不住，那小子這才咬着牙接過了早飯乖乖吃掉了。
車開了將近三個多小時才停下，下了車我愣住了，池水寒直接把我們送到清水市的部隊大院裏……
一個連長級別的人接待了我們，那人見到池水寒相對一笑，寒暄中看來兩人相識已久。
“這位就是公子？”那個連長笑着看着池以恆。
“對。”池水寒說道：“這兩周就麻煩你了，這位是林森，算是我兒子的一個大朋友，以前也是部隊的，這段時間他陪着我兒子在可以吧？”
“可以，沒關係。”那連長看着我皺了皺眉，“你叫林森？以前在哪個軍區服役？”
“北軍區。”
“北軍區？你們營長是不是胡八一？”
“營長？”我笑了笑，“我在的時候他還是連長。”
“哦？”他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個小周，你先帶他們兩去宿舍吧，老池，你先別急着走，中午就在餐廳，咱們兩喝一個，好多年沒見了都。”
“行。”
我和池以恆被帶進了一個單獨的宿舍，我剛把東西放下，帶我們進來的小兵就讓我和他出去，說有人要見我。
“那我呢？”
初入部隊的池以恆現在終於有些緊張起來，看着野戰服和散在床上的日用品有些不知所措。
“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待會會有人來帶你。”
那個叫小周的士兵說完就領着我走出了宿舍，他帶我去了另一棟樓，推開一間房門，裏面站着一個軍官，背對着我們，肩膀上的花告訴我這人是中校，也就是營長級別的人物。
“報告！”
那人轉過身，見到了我他立刻露出了笑容。
我也愣住了，“連長？！”
“林森！”胡八一見到我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士兵退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就別重逢我們忍不住抱了抱，真的是好親切的感覺。
我忍不住向他行了個軍禮，“連長好！”
“好什麼好？”他如同以前那樣，語氣嚴厲，“還像個愣頭青一樣，眼力勁還是那麼差，看看我肩膀上的花，還是連長？”
“營長好！”
“行了行了，你現在都不是我的兵了，就別整這一套了。”
“我現在雖然退了，但你永遠是我的連長。”
連長笑了笑，掏了包白皮煙出來，上面只印着四個“部隊特供”，遞了一根給我，“外面抽不到這個吧？”
我笑着點上，“連長你咋在這？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我是出來辦點事，想見我回部隊就是了，就那麼大點地方，說白了你還是沒心啊，怎麼樣？最近怎麼樣？聽說你小子去打拳了？在部隊的時候你就好勇鬥狠，沒想到回到社會這拳頭還用上了啊？”
我苦笑了一下，“不打了，現在為了老婆孩子，瞎混呢。”
“你結婚了？還有了孩子？男孩女孩？”
“帶把的。”
“帶把的好，帶把的好，等長大了，也送到部隊鍛煉鍛煉。”
我嘴上說是，但其實我根本不想把兒子送進部隊。
我和連長又寒暄了幾句，說了池以恆的事情，他說這種事他見過，也不是第一次了，有錢人的孩子送進部隊裏體驗生活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還有節目組進部隊拍真人騷的呢。
聊了一會池水寒和那個連長也回來了，胡八一告訴我那個連長叫付連長，他已經打過招呼了，在這的這幾天他會照顧我的。
我笑着說不用，在部隊裏還不是跟回到家一樣，哪用什麼照顧。
付連長也哈哈大笑，問我回到部隊是不是感到特別親切，讓我在這一切隨便，就當是回家度假兩周了。
和我們三沒什麼共同語言的池水寒站在走廊的窗口看着操場，此時池以恆已經換好了一身軍裝，站在新兵連的最後一個。
我走到他的身旁，看着操場上的池以恆說：“這才是剛剛開始，但我總覺得你可能小看了你的兒子。”
池水寒笑了笑，說：“我也希望是我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