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零距離的生死時速！！07
第七章零距離的生死時速！！07
“我……怎麼可能像月亮呢……這種聖潔而溫柔的東西，我完全比不上的。”
畢竟那句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誇自己，就算有些心跳加速，何風起還是馬上說出了否定的話語。
“嗷……你就是很像的！”喻秋凜說著，將目光從那再次被烏雲遮住的月亮上，移了回來，“現在這樣，更像了，嘿嘿~！”
看着喻秋凜調皮的笑容，何風起轉頭看向了天空，被一片薄薄的烏雲所遮蔽的月亮，此時又只能將一絲淡淡的柔光，灑向大地了。
所以喻秋凜的意思是……自己就像是被烏雲遮住了的月亮嗎！？
“曾經的你，就像是滿月，而且是中秋時節的滿月哦……以一個完美的形象，將矚目的光輝灑向世界，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現在的你，就像是被烏雲遮住的滿月，雖然還是很美好，但一般的人看到了天上的烏雲，就不會再關注了；只有真正知道滿月美好的人，才能繼續去關注，尋找着那些許溫柔的光芒……”
何風起聽着，甚至都是有些入迷了，完全忘記了該跟喻秋凜說真心話的，本來應該是自己。
喻秋凜說完，如同一個精靈一般地，悄悄走到了何風起的身前，抬起頭，取代被烏雲遮住的月亮溫柔地盯住了他。
何風起甚至覺得面前的喻秋凜，閃着耀眼的光芒。
“我發現了哦，何風起，就算你被烏雲遮住了，你依然是那個完美的滿月！”
所以呢？
何風起感覺自己的大腦，失去了思考的空間。
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廢宅而已。
顧雪銘能接受的，是外在所表現出來的，現在作為廢宅的自己。
而喻秋凜所期待的，是自己內心，渴望自己成為的樣子。
何風起差點兒就信了，自己就是那個完美的滿月。
喻秋凜看到的，依然只是她想看到的那個何風起而已，那只是一個概念，一個活在曾經的概念。或許剛才自己在營救喻秋凜的過程之中，讓她又產生了些許的誤解，但這誤解，必須被糾正。
“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對吧？”
“哎？”
喻秋凜微微嘟起了嘴，畢竟她剛才的那一段深情流露之後，何風起竟然是念起了詩？
“有滿月，也會有新月……我現在並不是被烏雲遮住的滿月，而是有着一個巨大缺口的，就彷彿是被啃了一口的月亮而已啦，而且，月面上還有很多的坑哦……”
“誒？不對……我不懂……沒聽懂你說什麼……”
喻秋凜大概預料到了何風起要說的話，只不過，她不想去懂，她有些逃避地後退了一步，但是這個突然的下坡，讓穿着小皮鞋的她沒有站穩，身子一傾，就要往坡下摔下去了……
何風起自然是第一時間，扔下了手中的袋子，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以最快速度將她給穩了回來。
當——滋遛滋遛——
鋁罐落地，在不平整的下坡上滾動了起來，就彷彿是在為這最後的場景倒計時。
而月亮，此時再次收起了害羞，從雲層之中探出了臉，窺探起了山坡上的二人。
摟着喻秋凜的何風起，就彷彿是一個即將咬住公主脖子的吸血鬼。
不過這裏演的，當然不是這一出，何風起立馬有些尷尬地問了出來：
“站穩了嗎？”
“嗯……”
“那我放手了？”
“嗯……”
喻秋凜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來了，今天的一切，對她來說過於夢幻，但這夢幻的童話，結局卻並不像她想像的那麼美好，午夜的鐘聲響起，一切都會如同泡沫一般消失。
沒有人的初戀是完美的，以失敗而告終，長痛不如短痛，不是更好嗎？
或許以此為契機，自己終於是能邁出人生更為重要的一步了？
“對不起……”
然後，喻秋凜聽見何風起弱氣的低語。
“噗，你有什麼好道歉的，說得我就像是被拒絕了一樣誒！”
雖然似乎就是被拒絕吧，初戀？這真的是初戀嗎？？自己已經失戀了？？？
“沒有沒有，我怎麼敢！”何風起急忙擺手否定了一陣，不過馬上，再次低下了頭，“但……抱歉，就算是我理解錯了吧，但我還是想跟你……說說我的真心話。”
“啊？”心情有些忐忑，喻秋凜沒用地覺得，自己是不是又看到了一絲的希望，“你說叭……”
“我……先前那個樣子，就是，你希望我回到的男神的樣子，本來就是賭氣的產物，我想向妹妹證明一下自己其實是能夠變成一個又潮又帥又能幹的形象的……”
“唔，所以你想說你其實是個妹控嗎？”
“不，不是啦！”何風起慌忙反駁道，然後又是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只是想說，那真不是真的我，但是……我倒是很期待以那個狀態去收穫一份愛情的。”
聽到愛情這個詞，喻秋凜的臉微微有些發紅，有些害羞地將臉瞥到了一邊：
“但我看雪銘……你們現在的關係，難道不正是因為能跟她在一起，才變成這樣的嗎！？”喻秋凜捋着何風起的話，得出了結論，“嗷，所以你是會為了愛情，放棄一切的人……”
“不，沒有，我現在這樣，可不配收穫愛情……”
“誒？”
“我和顧雪銘有着一個約定，但是在達成這個約定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治好了病症的顧雪銘，她便完全有能力去接觸更好的男生……聰慧的她，肯定能明白現在這種在病症之下的接觸，不過是虛幻，並不是真正的喜歡。
而自己如果真的按心之所想，變回那個被顧雪銘拒絕的形態，她也不一定還喜歡自己吧？或者說，會連同拒絕的那一天的份，一併再次討厭自己吧？？
現在這層脆弱的關係，就彷彿是在走鋼絲，隨時，都是有可能跌落谷底的。
所以，何風起心中，也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所以，在完成這個約定之前，我想，我是不配去擁有愛情這個奢侈的東西的吧……”
喻秋凜的心情，就如同此時的月光一般朦朧。
所以現在維繫何風起和顧雪銘這微妙關係的，並不是愛情，而是約定嗎？
而且，這麼看來，這個約定的終點，也不一定是愛情啊！
至於這個約定是什麼，何風起不說，喻秋凜也不想多問，畢竟顧雪銘，現在是她為數不多的，想去信任的朋友。
最關鍵的是，何風起現在並沒有對愛情的期待，那就意味着在那約定結束的時候，他會對愛情觀重新定義，並作出最終的選擇。
雖然，喻秋凜依然覺得，就算現在說著不是愛情，但何風起心思，的確完全放在了顧雪銘身上，自己似乎沒有讓他改變的機會，更別說再考慮去讓她變成曾經的男神了。
但，只要一直接觸的話，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就算是神，也預料不到吧？
這份小小的火苗是熄滅掉，還是再保留一段時間，喻秋凜，決定用最後一個期待，來給自己一個定論：
“那，何風起同學，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嗎？”
因為說出了令自己有些羞恥的真心話，何風起這時候慚愧地低着頭，等待着喻秋凜的回復，被突然一問，他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最快速度地給出了回應：
“嗯嗯！當然可以啊。”
“你到底是更喜歡黑絲還是白絲？”
噗！
到最後，還是逃不過這個問題嗎！？
但是這裏，並不是拿穿着兔女郎的兩位美少女進行比較，只是單純地說絲襪顏色的話？！
何風起稍微瞥了一眼喻秋凜那纖細可愛的腿，又想了想顧雪銘三次女僕裝的比較，最後是綜合了粉粉雪和蘭蘭露的一切服裝，最終，艱難地得出了結論：
“應該是白絲……稍微更勝一籌吧……”
喻秋凜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發覺的，如同第一縷春風一般輕柔的笑意。
她做好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