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馮然多年保持着通信的習慣。

馮然退學之後,很久沒有消息,後來我收到了他的來信。

那是2003年,我初中畢業,升入學校的高中部,馮然也進入了成都一所職業中學。

馮然的信簡潔明了,而我,寫了長長的好幾頁回信。

關於那次砍人事件,我們都保持着默契沒有再提及,我們通過寫信的方式保持着聯繫。

馮然來信說,成都太大,他喝多了找不到回學校的路;馮然說,班上都是一堆傻缺,他找不到人喝酒吹牛;馮然說,老子想和你睡覺了;馮然說,他媽的,我爸死了。

後來,馮然被成都鐵路局選中,成了一名列車員。

馮然在信里說,我終於自由了。

馮然還在信里說,我和她做愛了,我發現以前都是性交,和心愛的姑娘才是真正的做愛。

我問馮然,有什麼區別嗎?

馮然說,以前睡完一個姑娘,我常感到厭惡。她不一樣,做愛之後我依然覺得她那麼美,我依然想要把她緊緊摟在懷裏,一切都變得明亮而生機勃發。

我又問馮然,會有厭惡的那一天嗎?你還會和別的姑娘睡覺嗎?

馮然說,從此以後,無心風月,我只想一輩子睡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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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我們,沒有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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