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三

馮然才幾歲時爸媽就離婚了。由於一次意外事故，他爸爸斷了一條腿，從此一蹶不振，吃喝玩樂，對家裏全然不顧。爸媽離婚之後馮然跟着他爸生活，蝸居在老小區一套暗無天日的房子裏。從此馮然無人管教，整天跟着學校里的混混惹事打架。聽人說馮然內心極其陰暗，報復心強，下手也狠，連學校老師都怕他。馮然十二三歲就混出了名，在圈子裏風光無限，身邊聚集了一夥弟兄，當然，還有一群正處于思春期的爛漫少女。

我小學是在村裡讀的，初中才到城裏的學校，這些都是陸陸續續從別人嘴裏聽到的。

我幾乎沒有問過馮然當年是否真的那麼牛，只對一件事好奇：馮然眼角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混混馮然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其實他為人單純，脾氣也不壞，人緣還挺好。我和馮然鬧過矛盾，還差點對他動手，但面對我，馮然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隱忍克制。

初中那三年，學業對我和馮然來說都不算難事。課餘我們喝酒吃肉，唱歌打牌泡妹子，日子過得優哉游哉。現在回想起來，那是我和馮然最自在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