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祟詭煙
疼痛一點點過去了，經過了一段漫長的尷尬之後，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的我，連忙詢問起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白若瑄拿出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我的身體碰到包間隔斷上，殘留的那些透明水漬的時候，會有一種灼熱感，而身體更是在瞬間恢復了控制。
“這麼說，你是撞到隔斷上的時候，就已經沒事了？”說話間，白若瑄向前挪動了一下椅子，那微微眯起的眼睛，更是讓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雙手緊張的護住了我的兄弟，心中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嘴上，更是連忙解釋道“你知道，有些事是下意識的…”
隨着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白若瑄跟我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那幾乎湊到我耳朵邊的嘴唇，讓我忍不住想把頭轉過去，造成一次嘴唇間無意的邂逅。
可就在這時，白若瑄卻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把匕首，一邊向我的耳朵輕輕地吹着氣，一邊用那種嗲嗲的聲音開口“如果再有下意識的行為，我不介意用它幫你把漸漸變大的東西割成原樣。”
冷汗瞬間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原本要膨脹的物體也瞬間老實了下來，此時的我，竟然忽然有一種，寧願去對着郝璐，也就是林之靈的屍體，也不願意對着白若瑄的念頭。
好在，白若瑄僅僅是威脅了我一下，就將匕首收了起來，說了一句，最近我會住在你家之後，就離開了包間。
“住我家？我是不是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直到結賬後走出咖啡廳的大門，我的腦海里還在反覆的琢磨着這個念頭。
一輛紅色的卡宴慢慢的停在了咖啡廳門口，抬頭望去，車上的白若瑄，正用她拿着匕首的右手，沖我做了一個上車的手勢。
……立刻收起了那些不良的念頭，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我，一直在鼻觀眼、眼觀心，連路都不敢看，生怕被白若瑄給格嘰了……
“真是陰魂不散。”不知過了多久，車上的白若瑄忽然開口。
抬頭望去，在風擋玻璃的右側，也就是我位置的面前，竟然出現了一行血字“還差44遍……”
“念一百遍。”“還差四十四遍。”想起之前的那個聲音，在結合風擋玻璃上的血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湧現了出來，腦袋中更好像被炸彈炸過一樣，變成一片空白。
如果我知道，念過一百遍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可能我不會像現在這麼懼怕，可是我現在卻一無所知。
未知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風擋玻璃上的血字，讓我全身不受控制似的哆嗦了起來，臉色更是在瞬間變得蒼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幾乎快被這一切給折磨崩潰了，更是忘記了自己正坐在疾馳的車中，下意識的拉開車門，打算擦掉面前的血字。
好在白若瑄喊了一句“你瘋了吧。”就立刻停下了車子，否則我可能真的難逃一劫。
發瘋似的下車，瘋狂的擦拭着玻璃上的血字，但那血字卻好像是夾在風擋玻璃中間一樣，任由我如何用力，它都沒有消失的跡象，反而變得越發鮮紅，甚至有些刺眼。
“啊。”一件件詭異的事情，完全打破了我的心理防線，更是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已經被恐懼感壓迫到幾乎發狂的我，用盡全力大叫了一聲，揮起拳頭，一下下的朝着那行血字砸了過去。
一下、兩下……我已經忘記自己究竟砸了多少下，只知道風擋玻璃漸漸地破裂，看起來好像蜘蛛網一樣。
而那風擋玻璃上的血字，依舊沒有消失，反而好像擁有了生命一樣，漸漸地從玻璃的裂開的縫隙中流了出來，並在很短的時間內，連成了一片。
“張揚，你別這樣，我會有辦法救你的。”發現我有些異樣的白若瑄，立刻跑到我的身邊，試圖拉住我。
但顯然，此時已經暴怒的我，完全不是白若瑄可以抗衡的，依舊一下下的揮舞着拳頭。
“砰砰砰……”拳頭和風擋玻璃碰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更是傳出去好遠，可我對此卻渾然不覺。
我手上的皮膚也被玻璃隔破，鮮血順着傷口緩緩地留了出來，與此同時，那血字的流動速度忽然加快，眨眼間就順着風擋玻璃的裂縫，形成了一個“廆”字！
“啊。”徹底陷入癲狂狀態的我，大叫着又一次揮拳，可這一次，當我的拳頭砸在玻璃上之後，那個刺眼的“廆”字上面，卻忽然冒出了一股黑煙，隨即從風擋玻璃上消失。
風擋玻璃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裂痕，之前的一切，彷彿是幻覺一般，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一幕讓白若瑄眼前一亮，好像發現了什麼，可當已經崩潰的我，無助的蹲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口中大喊着為什麼會這樣的時，又讓白若瑄忽略了這一切。
連忙陪我蹲了下去，拍了拍我的肩膀，溫柔的開口“張揚，你別這樣，你相信我，我能幫你解決這一切。”
“哈哈……解決，你怎麼解決？還靈隊，出現這種事情的時候，不是跟我一樣束手無策嗎？”憤怒會使人失去理智，此時的我似乎忘記了，白若瑄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不僅沒必要管我，更沒必要安慰我。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這樣吧，在這件事沒解決之前，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保護你。就算你在做出一些下意識的動作時，我也不用一休哥的主題曲對付你了，好不好！”說話間，白若瑄的臉已經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一樣，尤其是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那已經紅的快能滴出血的小臉，更恨不得鑽進地縫。
可能是白若瑄的安慰讓我意識到自己很是過分，也可能是我的本色，發揮了巨大的效果，漸漸冷靜下來的我，立刻開口向白若瑄道歉。
而白若瑄好像沒聽見我的道歉一樣，只是紅着臉逃也似的鑽進了車裏……
抬頭看了看車裏的白若瑄，那佈滿裂痕的擋風玻璃，讓我更加內疚，快速的卸掉了擋風玻璃鑽進車裏，還在自責中的我，開始沒話找話的跟白若瑄聊了起來。
還沉浸在羞澀中的白若瑄，依舊紅着臉，並沒有回答我的任何問題，只是用很慢的速度，默默地開着車，直到把車停在我家樓下，依舊紅着臉一言不發。
“這樣不行啊。”為了彌補我的內疚，副駕駛上的我，裝作伸懶腰的模樣，將左手慢慢的伸向了白若瑄的面前，並朝着那高聳一點點的靠近。
可就在我即將碰到的時候，一陣金屬之聲忽然傳來，那把匕首又一次魔術似的，被白若瑄拿在手裏，那雙美眸中，分明寫着，你碰一下試試……
“嘿嘿，那個，我們到家了。”我連忙打着哈哈，逃也似的從那輛卡宴上跑了下來，貌似紳士的，衝著白若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直到看着她下車，才快步跑到樓上，打開房門。
白若瑄慢悠悠的趕了上來，而那把一直拿在手中，並沒有收回去的匕首，更是讓我不敢造次。
幫忙收拾了一間卧室，見白若瑄沒有想跟我聊一下整件事情的打算，為了不自討沒趣的我，也只能轉身回到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
身心俱疲，此時的我正適用於這個詞，儘管我的身體和心裏都疲憊不堪，但這一連串的怪事，卻讓我一點困意都沒有。
百元鈔票為什麼會變成冥幣？無力回天，鞠躬盡瘁，陰居陽拂，八千女鬼。究竟是什麼意思，身體何故會忽然失控？白若瑄用的那瓶液體、VR眼睛一樣的東西和那手套，究竟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念一百次？念過還差的四十四次會發生什麼事情？風擋玻璃上，忽然出現的“廆”字又作何解？為啥出現之後，轉瞬就消失了呢？
床上的我默默地點燃了一支香煙，將這兩天發生的一切，按照先後順序在腦海中整理了一遍，但怎奈這一切卻沒有任何頭緒。
或許萬能的網絡能幫到我，猛然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我，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快步來到電腦旁邊，打開電腦，將自己的疑問快速的輸入了進去。
很快，一條條的信息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可讓我失望的是，儘管我幾乎打開了每一個有我索引關鍵詞的網站，卻沒找到什麼線索。
鬱悶的把手中的煙蒂扔進了煙灰缸中，將那個廆字輸入了搜索欄，隨手敲下了回車。
但就在我橋下回車的瞬間，電腦的顯示器卻忽然閃爍了兩下，隨即好像被人關掉了一樣，變成了漆黑一片。
怎麼回事？我有些納悶的看着眼前這這烏黑一片的顯示器，但通過電腦屏幕的反射，我彷彿看見身後有一個蒼白的面孔正慢慢的朝我靠近，而這個蒼白的面孔，正是郝璐，也就是那個林之靈那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