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月司大人,一個人不寂寞嗎?
趙昭卻搖頭,“楊姐姐,你不要往心上去,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沈莞不倒,她會反過來迫害我們,倒時候我們一個比一個慘,她生了個女兒,今後也無法再生育,哪怕她有皇後娘娘這個靠山,皇後娘娘也不會怎麼器重她,最多是純粹利用她這顆棋子罷了,你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有力氣爬起來,還是一個未知數,至於太子,我想,太子是個明白人,知道一報換一報,如果要懲罰的話,沈莞曾經做過的事情呢,她也同樣逃不過。”
楊如還是過意不去,“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背着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就算要做,也算上我的一份,不過還好,在側妃的眼裏,這事兒算是我們一起做的,有什麼我們一起應對。”
趙昭皺眉,“姐姐,你這麼說,我反而覺得是我對不住你,好好地,把你牽扯進來,讓你時刻不得安寧……”
楊如嗔道,“說什麼胡話呢,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大仇得報,我對你感激不盡,難道還要發過來怪你不成?”
趙昭道,“我只希望我們能永遠心連心,千萬別像側妃對太子妃那般,翻臉無情,惡語誣陷,那就太不仁義了,到最後,她又得到什麼好處呢。”
“自然,我們只有團結起來,才有路子走,我們自有我們的情分在,同時也不是愚蠢的。”
此一時彼一時,或許眼下的承諾代表不了將來,可至少現在,她們是一致的,也會小心翼翼維護這一段關係。
沈言聽說沈莞被摘掉了子宮,倒有些意外,沈莞肚子被趙昭碾過了好幾道,小產在所難免,可子宮都沒了,那就嚴重了。
“活該,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先要玩那些陰損的招數,落到這樣的地步,誰會同情她?”
柳嬤嬤唾了一口。
“就是,誣陷起太子妃娘娘的時候,多麼囂張啊,可如今,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碧霞也是冷嘲熱諷。
沈言不置可否,在這個社會,的確更看重兒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失去了子宮,對沈莞來說,定然是毀滅性的打擊。
“要麼側妃一蹶不振,要麼會比誰都瘋狂可怕。”
她起身來,眼眸染上一抹黑色,是該去辦那件事的時候了。
金鑾殿上,氣氛分外的肅然。
“墨君逢還沒有死,從今日起,錦華舉國上下的重心,都放在剿滅墨君逢這個逆賊上。”
大殿上,跪了一地的一地官員,皇帝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皇上,微臣斗膽問一句。”相國大人恭敬道,“微臣記得,墨君逢的的確確是伏法了,還被挫骨揚灰,怎麼又突然活過來了?是不是有人以訛傳訛?”
皇帝皺眉,“哼,朕騙你們勞心費力地去捉一個不存在的墨君逢,對朕有什麼好處?”
“可是……”中書令大人疑惑道,“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人發現墨君逢的身影,就算大力去搜尋,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如果說他還沒有死,多多少少得有證據表明才是。”
皇帝頓了頓,“他是真實地活着,只不過他可以變換出千種模樣,你們具體描述也沒有用,你們要做的,是集中力量,聽取一個人的調遣和指揮,因為,他能分辨出誰是墨君逢。”
“那,皇上說的,這個人又是誰呢?”有大臣問。
“他,便是月司大人。”
月司!
大殿上的臣將都面面相覷,那個詭譎的,透着陰森之氣的,讓人多看一眼就生出寒意的男人?
“不錯,誰若是違背命令,耽擱了大計,朕,就殺了誰的頭。”
皇帝語氣突然變得陰惻惻,讓所有人都心神一凜。
“皇上,那個月司大人,究竟可信不可信呀,微臣覺得,此人看起來過於怪異,若是他居心叵測,怕……”
一個四品官員戰戰兢兢地開口。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帝便懶懶一揮手,“拖下去斬了。”
大殿兩旁,立刻有暗衛出來,一左一右拽住那一名官員的胳臂,拖了下去。
那官員到了門口,才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人一下子癱瘓了下去,顫抖着嗓子道,“皇上饒命啊,微臣只是好心勸誡皇上啊,皇上怎麼就因此要了微臣的性命呢?”
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皇帝仍然板著臉,沒有改變主意。
其他的大臣都嚇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蟬,地上連掉根針都能聽見,大殿壓抑到了極點。
“還有誰有什麼意見嗎?”皇帝幽幽問道。
“沒有,沒有……”
一個個抖着聲音說。
御史大人閉上了眼睛,自從那個月司出現,皇帝身上就發生了說不出的變化,讓人心頭隱隱發怵。
如果月司居心不良,意圖禍害江山,又該如何是好?
可是,他也知道,多說一句,下一個被殺頭的,將會是他。
“好了,就這樣定下來吧。”皇帝起身,目光掃了大殿上的人一圈,慢慢踱步而去。
大臣跟在後頭,一個個抹着額頭上的冷汗。
南姝着重打扮了一番,穿過雪地,來到那一座陰冷華貴的大殿旁,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她都無怨無悔。
涼亭下,一襲華貴幽秘的黑袍人影,撐着肘,與自己對弈,修長冷白的手,宛如質地最好的玉雕刻而成。
南姝一步步走近男人,勾起一抹嫵媚至極的淺笑。
“月司大人,一個人不寂寞嗎?”
男人掀起眼皮看過來,冷冽的眸子,比冰雪還要寒,越往眼底越深,完全讓人捉摸不透。
“寂寞?”男人靜幽幽道,“什麼是寂寞?”
南姝徑直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看來,月司大人真是不解風情啊,不知月司大人可有感覺,心裏頭有需要填補的地方,總是散也散不去。”
“呵,有啊。”月司輕笑,像寒風劃過人的骨頭,眸子更黑了一些。
“那麼,便是寂寞了。”纖纖玉手,撫上月司的胸膛,緩緩移動,“大人的缺憾,又是什麼呢?”
“我的缺憾……”月司垂眼看着逐漸在他懷中不安分的女人,那樣的妖媚逼人,和太子妃的朗華清麗,彷彿人間最絕色的風景,“莫非是美人?”
“那……大人覺得,我可不可以為大人,慰藉暫時的孤寂呢?”
南姝坐到了男人的腿上,端起杯盞,送到男人的唇邊,可是男人整個下頜卻被遮掩着,她莞爾一笑,伸手去揭,眸子掠過一絲冷意。
這個人,究竟是誰,她一直很想知道,很快,他就會露出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