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心碎
沐鋒話音剛落,展台下便響起了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甚至不少終焉武裝學院的學員也是尖叫當中的一員。
“謝謝……”
沐鋒微笑着鞠躬致謝,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加上帥氣的外表,簡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詞。
“難怪妮娜那害羞的姑娘也會迷上這傢伙。”
羅燃心底感嘆一聲,默默地轉頭看向已經陷入花痴狀態的琉璃。
單純的帥現在確實不太佔優勢,可又帥又有才華和力量呢?
他忽然有種跟周圍格格不入的感覺,彷彿終焉壁壘里的世界跟靈界的日子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這裏的終焉武裝學員們過的確實太安逸了。
“妮娜快上去啊。”
妮可催促自己妹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本身還有些糾結的妮娜,終於抿着嘴.巴鼓起了勇氣。
她手裏攥着一份小點心還有羅燃剛送出去的貴賓劵,心裏滿是期待地走上了展台。
“這是誰啊?她要幹嘛?”
“難道又是向沐鋒表白的?”
“這個妹子長的倒是挺水靈的。”
展台下不少圍觀的學員七嘴八舌地議論着,男生恨不得自己是沐鋒,女生則滿心嫉妒地看向妮娜。
“妮娜,加油!”
妮可興奮地攥着粉拳給自己妹妹加油,她這麼一喊不少人更是同時看了過來。
還是對雙胞胎!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沐鋒也第一時間看了過來,他臉上始終帶着那種謙遜的笑容。
“我……這個,給你。”
妮娜俏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她怔怔地看着沐鋒,似乎簡單的五個字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給我的?”
沐鋒愣了一下,看到妮娜手裏的貴賓劵心底有些詫異。
“這貴賓券也是送給我的?等下我負責的展會結束,我正好缺一個女伴。”
他伸手接過禮物,臉上的笑容更甚,心底已經認同了這個姑娘,等下的舞會環節也確實需要這樣優秀的女伴。
“嗯,這是我朋友給我的,我也很希望跟你一起去看……看展會。”
妮娜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羅燃和姐姐的方向,彷彿那裏的朋友和家人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動力。
“乾的漂亮!”
妮可興奮地吹起了口哨,狠狠地摟着琉璃的脖子,妹妹能得到幸福,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非常高興。
這一幕卻看的羅燃眼皮直跳。
這八成就是妮可為啥不如妮娜受歡迎的原因吧。
“羅燃?”
台上,沐鋒看到羅燃后,臉色忽然變的古怪起來,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琉璃身上。
“對不起,我想妮娜小姐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沐鋒忽然話鋒一轉,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我原以為妮娜小姐跟我是一類人,沒想到你居然會跟一個半血做朋友,這種人不配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
他不等妮娜說話,直接了當地說著,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的憤怒,像是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似的。
“你,你怎麼這樣?”
妮娜看着滿臉憤怒的沐鋒如遭雷擊,她沒想到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學長竟然是這種人。
“出生在塵土裏只會變的骯髒,她們只是天生的渣滓而已。”
沐鋒當著所有人的面,重新把禮物塞進了妮娜手裏,臉上帶着一絲鄙夷和厭惡地跟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半血?
所有人愣了一下,隨即齊刷刷地轉過頭看向琉璃。
不少人眼底的鄙夷根本沒有絲毫掩飾,甚至許多人臉上滿是仇恨和憤怒。
“沒錯,半血這種玷污人類血脈的靈族渣滓就該去死!”
“噁心!”
“沒想到妮娜小姐竟然有這樣的朋友,真是看不出來。”
眾人冷嘲熱諷,琉璃卻愣在原地。
大家還是討厭我么……
琉璃低着頭,死死咬着嘴唇,任由那股鐵鏽味兒在唇齒間擴散,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愧疚。
因為她是半血,剛來終焉壁壘時就被發配到黑街。
因為她是半血,羅燃被連累。
因為她是半血,現在妮娜也被心愛的人拒絕。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琉璃心底的痛苦逐漸擴散,她也不想這樣,更不想讓好不容易回到的家,變成下一個囚牢。
可周圍的人根本沒有給琉璃機會。
人族和靈族之間的仇恨,已經不是能用言語來形容的,所以半血這個特定的族群,不管在人類這邊還是靈族那裏,都代表着兩個字。
——恥辱!
“對不起,妮娜真的對不起。”
琉璃眼眶中的淚水不停打轉,但她只能重複着說出這兩個句話,身子在刀子般的目光中不停地顫.抖着。
她不是害怕其他人的惡意,只是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美好。
“沒關係的。”
一個聲音傳來,琉璃感覺身子一輕,就被死死地摟住。
那種溫暖跟羅燃身上的不同,卻一樣有力。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妮可柔聲安慰道,她笑着看向琉璃,臉上的爽朗和真誠根本不能作假。
“沒錯。”
羅燃攥着拳頭慢慢看向台上的沐鋒,他用身子替琉璃擋住了那些充滿厭惡的目光,心底滿是怒火。
人類和靈族的仇恨誰都清楚,這本就是兩個種族之間的戰鬥。
結果只有一方被徹底滅絕才能終結。
可琉璃做錯了什麼?
她面對靈族和喪屍的威脅,從來都沒有拋棄過同伴,甚至多次冒着生命危險救下同伴,這樣的人難道不比那個馬斐然強得多?
“妮娜,我明白你可能沒有認清某些渣滓的真面目,像你我這樣的人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不會平凡,所以你自己選吧。”
沐鋒迎着羅燃地目光挑釁似的說著,他轉過頭沖妮娜伸出手,等待後者的決定。
“對不起。”
妮娜失望地看着沐鋒,俏臉上的震驚和錯愕變成了平靜,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靜。
這種感覺讓任何人都沒法忽視,彷彿在真正看清了沐鋒后,她整個人都變了許多。
“我不會拋棄我的同伴,也不認為血統和出身能決定什麼,今天是我自己看錯了人,你欠我室友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