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必要
“還有。”說到最後,趙景行面色也越平淡,彷彿在閑敘家常,“在合適的時機,勸你阿姐再尋個可靠的人嫁了。”
“這……”孟洵心猛的一沉,“這如何使得……”
便是他勸,阿姐也不會嫁啊!
趙景行眉眼深邃望着那個杏色婀娜的身影,眼中亦有了幾分繾綣柔澤,“她至今仍是完璧之身,便是將來再嫁,亦不會遭來夫家嫌話。”
“……”
“我與你說的這些,你一字都不要跟她透露,你阿姐的脾性你是知道的。”說到這,他實在拗不過孟宛清一再的呼喊,鬆開手裏韁繩,朝她走去,手卻是在孟洵肩膀上沉沉拍了幾下,“我今日在此將你阿姐交付與你,洵弟,拜託了。”
孟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睛睜的很亮,很亮。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啊?”孟宛清見他來的有些遲,有些不高興的拿手中才折的花枝去打他。
趙景行一把將她手中花枝搶過,隨後將它戴在她鬢旁。
一朵紅艷露凝香。
“哎呀,你做甚麼。”見周圍都是人孟宛清有些不好意思,卻見他雙目含笑,劍眉斜飛入鬢角,說不出的不羈洒脫,一時臉紅話也說不下去了。
“他們在做甚麼。”
見那些香客一個個費勁的將手中祈願的木牌綁在樹上,只是這樹枝茂密又高大,許多人碰都碰不到。
孟宛清亦嚮往的望着,“聽說對着祈願牌許願再綁上去,來日,定能實現。”
“是么?”他向來不信這個,只是,見她神色有期待便在她鼻上輕颳了下,“你有沒有什麼心愿。”
“我……”
自然是有的,只是,她臉紅了紅,背對他,不能告訴他!
誰知才背過去腰間便一緊,竟是他托起了她。
驚的孟宛清連叫幾聲,引來無數男男女女的圍觀,只是那些人大多懷着善意的笑望着他倆。
“真恩愛呢。”
“是啊。”
“……”
孟宛清見他將自己托舉的這麼高,羞澀之餘心裏亦鼓起膽子來了。
“夫人,噥,掛起來。”月華趕緊將許願的木牌遞給她。
秋桃也在底下朝她笑着鼓勵,“快許願掛起來。”
許願么。
她一低頭望對上他深邃如星河般的眼眸,彷彿有最深沉而溫柔的力量正在凝望着她,而她亦與他兩相凝視着。
她這一生惟願她的四叔,平安,康健。
“掛上去了!”
“是啊!”
月華跟秋桃她們底下高興的下拍掌,便是孟洵面上本有幾分凝重之色,見狀,也放鬆下來。
孟宛清原以為木牌掛上去後趙景行就會把她放下來,誰知他抱住她便開始旋轉起來。
一時間,天地萬物在她眼前琳琅變動。
她驚叫了聲隨後開懷大笑,雙手不自覺環緊他的頸脖,將額與他的抵在一起相視而笑,笑意里是綿綿不盡的情意跟喜歡。
裙裾飛揚。
“四叔。”
“嗯?”
“我心裏……好歡喜。”
“歡喜什麼。”
歡喜這天,這地,還有這天地間唯一喜歡的你。
*
下山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雨霧瀰漫了半個山腰,那些綻開的桃花氤氳水汽,反而更顯出嬌懶的粉色。
趙景行與孟宛清同騎一匹馬,在細雨中,不急不緩的前行。
他的手,緊緊環住她的。
“四叔,你還記得初次見我的時候嗎?”孟宛清歪着腦袋看他,烏黑的眼裏有幾分狡黠機靈,似猜准了他不記得。
趙景行似笑不笑的看着她,沒說記得,也沒不記得。
她賣起了關子,“你猜猜看。”
“讓我想想。”他的下顎抵住她柔軟的鬢髮輕曾着,她鬢邊那隻桃花香氣清幽,嗅進鼻間是無盡的溫柔,他眸色也柔緩下。
“你絕對想不到。”她有些得意的伸手摸了摸他線條分明的側臉,亦摸到他下顎上的青茬兒,有點癢,癢的摸的她直笑。
他卻使壞的更貼緊她手,在她嬌嫩的手心上反覆摩擦。
孟宛清笑的直咯咯。
那笑聲傳進他耳中,卻是一聲喟嘆,他的傻姑娘,叫他這一生如何放得下。
“你方才,許了什麼願望。”他在她neng生生的小耳朵上輕嘬了下。
她最受不了他這般親昵的細吻,躲了下紅着臉道,“你猜。”
“我猜?”他眼角微挑,有幾分痞壞之意,臉頰漸逼近她英俊的令人不敢逼視,“我猜,你想給我生個帶把的哥兒。”
說話間,手探進她裙里柔捏了下。
孟宛清驚羞之餘假裝生氣,“四叔,你好不正經。”
他卻將抬起雙臂更緊的擁,住她,在她耳邊不住呢喃,“我倒希望,是個姐兒。”
“為何?”
四叔金戈鐵馬縱橫沙場,當喜歡哥兒才是。
他卻是輕笑着貼住她的頰,用漫不正經卻又最認真的語氣道,“我只要你,旁的,無關緊要。”
孟宛清還是第一次聽他跟她談有關子嗣的問題,怔愣之餘有些訝然,“四叔沒想過要子嗣的問題么?”
他只含笑望着她,不說話。
“四叔。”見他不答,她有些惱了。
她惱時他趁機堵住她的唇幾乎是抵住她邊口勿邊說,“我想要的,太多了。”
若有那一日的話。
“唔……”她才沉浸在他溫柔細密的口勿里便覺,胯,下馬兒揚蹄朝前疾奔起來。
他一面吻她,一面執手揚鞭。
她嚇的攥緊了他,而他亦更附下身子的親口勿她。
馬蹄聲驚落無數桃花,沸沸揚揚的花瓣灑了一路,一身。
*
孟洵跟林靜姝之間的親事便在四月十五這日低調辦了。
因為太后喪禮才過不宜大肆操辦喜事,所以,成親當日不過一頂軟轎將身為新娘的她迎進了孟府,甚至,連敲鑼打鼓都沒有,不欲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關注。
若有心人彈劾,這也算得上一樁罪證。
孟宛清想着總是辦喜事的,索性將上次沒來得及辦的月華跟馬三親事也一同辦了。
“新娘子進門了。”
隨着府里丫鬟們的歡聲笑語,大紅花轎便迎進來了。
孟洵也是初次當新郎,有些不知所措神情嚴肅的站在那兒,倒跟要出門打仗似的。
“你呀,多教教他罷。”孟宛清有些無奈的笑望着她那個榆木弟弟。
趙景行不經意的將唇貼到她耳邊,“教什麼?洞房?”
他自己都沒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