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他媽的,你小子是不知好歹,是嗎?”
站在道哥身後的黃毛看到我的動作,頓時眼睛之中閃爍出怒意,最後竟然有一種想要衝出來打我的衝動,躍躍欲試的。
我掃了他一眼,發現一把彈簧刀已經從他的兜裏面掏出來,那刀身之上閃爍出一道白光,看上去格外的滲人,說實話,此時的我十分的害怕,緊張,但是我還是強行的將這些情緒藏好。
最為關鍵的是,剛剛喝下的那些紅酒的作用開始發揮出來,一股股熱氣開始不停的朝着我的臉上竄來,讓我特別的難受。
特別的是,還是這個曾經傷我,辱我,嘲笑我的黃毛在我的面前裝逼,這樣就有一點讓我不爽了。
“麻煩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辭,好嗎?有的話能夠說,有的話不能說,你明白嗎?”
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最後我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涌動的怒氣,再加上我想要讓這道哥知道,我不是一個任你揉捏的軟柿子,我的語氣陰沉,直接如此說道。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的右手已經狠狠的將那喝完的紅酒瓶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之上,放到了桌子下方,握住那冰涼的柱子,只要一有什麼不對勁的,我就能夠迅速的掀翻桌子,然後迅速的逃跑,與陳龍象匯合。
與他們的接觸之中,我知道他們不是黑狗他們所能夠媲美的,因為黑狗他們都是鄉野式的玩命打法,若是遇見一些不經常打架,沒有戾氣的人自然能夠輕鬆取勝,但是若想要跟道哥這些本身就練過的,而且還常年打架的人比的話,只能夠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操你媽的,給老去死!”
那黃毛動了,那彈簧刀直接飛彈出來,然後他的手指摁住了彈簧刀兩三厘米的地方,直接準備朝着我的身上開始招呼。
我沒有動,而是用眼睛緊緊地看着這道哥,我心中篤定,他叫住我和陳龍象,不是想要打我們,他們之前應該是在和黑狗談什麼交易,現如今黑狗被我們打殘了,他們自然想要找我們代替。
不過,現如今的這個黃毛的表現,確確實實的讓我動搖了我的想法,因為看那黃毛兇狠的眼神,確確實實想要狠狠的教訓我一下。
他摁住的那彈簧刀的一部分,兩三厘米,一來能夠很輕鬆的讓人受傷,二來是最痛的距離,三來是因為這種程度,只要不是傷到什麼關鍵部位,不會造成人死亡,一舉三得,既起到了震懾,又起到了維護自己的作用。
黃毛越來越近,我握住桌子腿部柱子的手也是開始發熱,大量的汗液開始不停的出現,甚至連手臂都有一點顫抖,因為我實在是太緊張了,不過我表面上,卻是表現得特別的輕鬆,甚至還用左手,將煙取了出來,用桌上擺着的火機將煙點燃。
所幸的是黃毛距離我的位置還算遠,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能夠完成這樣的動作。
在我的手臂抖動的一瞬間,整個桌子都搖晃了,那上面的酒杯就這樣灑了,我忍不住了,想要將那桌子給徹底的掀飛,然後開始徹徹底底地干一場。
啪!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我的面前那一直未曾動作,未曾言語的道哥,終於動了,動得是那樣快,那樣迅速,直接沖了上去,一隻手扣住了黃毛拿着彈簧刀匕首的手腕,另一隻手狠狠的扇在了黃毛的臉上。
只是一瞬間,黃毛的臉上便出現了偌大的掌影,而且開始腫了起來。
緊接着,道哥直接將黃毛給拖了過來,那因為我手臂搖晃,而被弄倒的酒杯,直接被道哥抄起,然後狠狠的砸在了黃毛的手上,玻璃碎片飛濺,將黃毛的手划傷還有砸的有點變形,痛苦的慘叫聲從黃毛的口中傳出,鮮血從傷口流淌而出。
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也再一次讓我刷新了對着所謂的道哥的認知,這人,還真的是冷酷無情啊,黃毛是因為他才對我動手的,而且一直以來,他都是默認了黃毛的行為,但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他竟然如此淡漠的將黃毛給收拾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冰冷的眼神冷漠的看着黃毛,然後口中淡淡的說道:“黃毛,給我識趣一點,這位兄弟來到這就是我的朋友,你這樣做是看不起我嗎?”
“道哥,我……我錯了,求求您饒了我。”
此時的黃毛沒有了之前對我的那種高高在上,趾高氣昂,那彈簧刀已經落到了桌子之上,望向道哥的眼神充滿了哀求,一如一條死狗。
現在的我感覺一陣好笑,這所謂的道哥,還真的是會唱紅臉和唱白臉啊,短短的幾秒鐘之中,這兩種情緒紛紛在他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無視黃毛對我的訓斥吼叫,想要看一看我的動作,等到我還擊黃毛之後,在黃毛的攻擊之下,想要繼續觀察,等到最關鍵的時刻,對黃毛出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而黃毛,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幌子,一個犧牲品。
“跟我道歉,有用嗎?你之前要動手的是誰?給我道歉,至於他答不答應,就不是我說的算了,兄弟,我的兄弟不懂事,他要傷你的武器,在這裏你若是不解氣,就動手吧,若是解氣了的話,我們來具體的談一談,聯絡一下感情,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你說是不是?”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道哥將所謂的解氣和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說得特別的重,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我,讓我心頭一顫,這人,不好對付,這是我的唯一感受。
他做的這一切,將刀放到放到我的面前,把問題的解決與否放到我的身上,還強調了一下,是為了打壓我,讓我知難而退,知道一個度。
看着瑟瑟發抖的黃毛,手掌之上有着大量的血液在流動,整張臉上的許多痘印開始不停地冒出一滴滴汗液,此時的他,用一種極度恐懼的表情盯着我,他害怕了,他害怕我會真的動手。
說實話,我是真的想要動手,但是理智不停地提醒我不能,即便現如今我能夠報復這個曾經數次侮辱我,將我踩在腳下的男人,滿腔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將要噴涌而出。
我的腦海之中不停浮現出黃毛在24小時銀行自助營業廳,在鳳凰酒吧門口,無情的毆打我,無視我求饒的場面,還有在那個遇見魏老頭的簡陋小屋面前的毆打加上恐嚇的場面,歷歷在目,讓我無法忘懷。
叮!
我取過彈簧刀,那冰冷的質感不停的觸碰我的內心,讓我的內心有一種飲血的衝動,因為侮辱,委屈唯有用鮮血才能夠來洗刷。
我輕輕的摁了一下開關,那本來已經被道哥封好的彈簧刀再度出現,我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然後手臂迅速的揮動,在空氣之中形成了一道殘影。
啊!
凄厲的慘叫聲從黃毛的口中傳出,雖然不至於年褲子,但是他的身上已經全部被汗液打濕了,連臉色都是異常的蒼白,看上去就像是生了重病,脫力了似的。
那柄彈簧刀的刀鋒在距離被道哥穩穩抓住的黃毛的手掌之上的兩三厘米被我收住了,然後我快速的收手了,手臂輕輕一揮,那已經出鋒的彈簧刀,收回了,然後我雙手捧着那柄彈簧刀,然後彎身放到了道哥的面前,臉上含着淡淡的微笑。
“我聽說您叫道哥是吧?道哥,您都已經教訓了你的兄弟,我怎麼敢繼續教訓他呢?這位兄弟跟我也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可能多多少少會有照面的機會,我叫陳乾坤,今日便跟道哥交個朋友,不知道道哥給不給這個面子?”
在道哥神色有點變換的瞬間,我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到了道哥的面前,對着道哥的方向如此說道。
道哥很明顯愣住了,未曾想到我會這樣的表現,愣了一下,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此時,我看到了他腰間的那一根鐵鏈,閃爍而出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