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給你的第一封情書
親愛的小柒:
你好!
今天是我們相識的第八天,整整一周的時間,也是我們同桌的最後一天。我不會告訴你,我心中有多少個不願意。
七天前,也就是我們最初認識的那一天,你身着淺綠色的短袖,淡藍色牛仔褲,款款向我走來。可我卻只是死死盯着你牛仔褲上的破洞,覺得你無比滑稽。直到你向我走過來,用很大的聲音笑着問我,這有人嗎?我才回過神來。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被你那該死的笑容竟深深的迷惑。那一刻你一定是被聖母附了體,要不然我也不會看到你周身散發的光芒,竟一閃一閃讓人有些晃眼。
怎料待我回過神來你已經坐在了我旁邊。我其實是個有點悶騷的人,當然,這並不是我認識到的,只是很多人說我悶騷,我又懶得反駁,久而久之便也被當作了默認。其實我只是不愛說話,與其說是不愛說話,還不如說是不會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似乎總是容易冷場。其實你並不知道,那天的我竟破天荒的說了聲“嗯”。其實後來自己都覺得自己蠢的要命,你明明問我的是一個設問句,而我活生生答非所問,這個“嗯”字我說的很小聲,小聲以至於,我自己都聽不清。
但是我有點慶幸,還好你沒有聽見,還好。
那是開學第一天,我對你的印象從女神變成了聒噪。
走進陌生的班級,我坐在靠牆的最後一排,一個既具有安全感又遠離塵囂的地方。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說話會覺得無所適從。就這樣一直的安靜着,看着前排的兩個妹子開心的交談,從自我介紹到高考成績,從普通話到老家話,再從古裝劇侃到肥皂劇。女生啊,果然是1000隻鴨子的聒噪。
直到你坐在我的旁邊,試探性的問我的名字,我很小聲的說我叫方南,你一下就笑了,你說阿南啊,你父母是不是特別中意南方啊。然後你那頗具穿透力的笑容,讓我的名字和我從那天起徹底成了笑話。也是從那以後,班裏除了老師叫我方南之外,所有人見我都喊我南方,而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如既往的叫我阿南。但我好像並不怎麼生你的氣。我想我一定是被你那光芒輻射到了腦子,才會對你莫名的例外。
那天你問了我許多問題,我已經記不起來是如何回答的你,或者說回答了你些什麼。其實那天的我很緊張,緊張以至於我總是頻頻出笑話,弄得你捧腹大笑,而我卻越發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直到班主任走進來的那一刻,我覺得我徹底解放了。班主任是個四川小青年(姓鄭,之後就稱鄭老師好了。),個子不高,也並不帥氣,操着一口小四川的方言,一進來第一句話便是,別吵了。之後便帶着班裏一些男同學去領書,選班幹部之類。但是我很開心,因為終於可以清靜清靜了。而你,也終於安靜了。說實話,你安靜的時候,真的很美,有句話叫什麼來着,清水芙蓉,對對對,我當時腦海里就只有這四個字。
鄭老師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張紙條,讓填上自己的基本信息。你很快就寫完了,還不時靠過來問我,你都是怎麼填的。我當時就無奈了,你這人就一逗逼,絕對,你自己填完了一個勁的捯飭我,閑啊!
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察到,每當你靠過來的時候,我總會下意識的稍稍將身體向後錯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大可不必這樣的,但是偏偏控制不了自己。
那天直到走的時候,你叫住了剛要踏出後門的我,你說阿南,看我們這麼有緣,我以後就和你混了。我“嗯”了一聲就飛也似的逃走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想了一夜你說的那句和我混是什麼意思。我總是會腦補到你說那話時的神情,說的是那般坦蕩,那般開心。可我即使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我有什麼值得你和我混的,長相平平的我,悶悶不語的我,毫無建樹的我,至少你還獲得過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全國的二等獎,至少你還是數學課代表,至少。。。你長得很漂亮,要混也是我跟着你混,你跟着我混,遲早得混到溝里,沒錯,你腦子一定秀逗了,溝里。
第二天我頂着黑眼圈,騎着自行車在S中的那條臭水溝相伴的路上晃蕩的時候,你從我後背就是一巴掌,還不乏諷刺的說,阿南,你是通宵DOTA去了么。我有點氣的回你,誰DOTA了,我從來不玩DOTA好么。
你裝作委屈的樣子說,好好好,你不玩DOTA,你是好孩子。看着你裝模作樣的樣子,我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該作者比較懶,第二章未完結,待續。)
你很健談,似乎和誰都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我們兩的聊天,似乎也都是你在問,我在答。每天除了上課,作業,自習外,便是你拉着我偷偷聊天。
那天老鄭上數學課的時候,你一個勁的和我說話,我拚命給你使眼色,誰知你特別缺心眼,沒反應過來。雖然說咱們坐的是最後一排,但你動靜實在是有點大,你肯定不知道,老鄭早就盯着你和我看了半天了,小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後來我就看到爆發的老鄭把你叫起來回答問題。
你一臉茫然的看着我,我告訴你答案是不相等,可能是我說話聲音太小,或者是你太倔強,你竟然脫口而出:不會。老鄭聽了哭笑不得,說這有什麼不會的,我看你是聊天聊得把腦子丟了吧,不想聽就出去。你默默坐在座位上,可一下課,你又生龍活虎的找我聊。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想的,竟一本正經的和你說:“吳曦,以後上課你別再和我說話了。”
可是,這句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我看見你有點失落,但卻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和我說,好好好,咱們阿南是好孩子。但是你很守信用,那以後,你上課真的再也沒有找我說過話。說實話,我有點難過,雖然那時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之後的日子在你的聒噪聲里,我也漸漸和你親近。我開始從每次回答你一個字,到一句話。開始從你問我,到主動找你說話。就這樣慢慢的,一來二去的,我兩真的就這麼混在了一起。
我發現你經常喜歡去學校後面的小賣部買一顆棒棒糖,然後叼在嘴裏大搖大擺的去籃球場看高一級的學長打籃球,偶爾你也會拉着我,說是為了促進友誼,提高審美。當然我知道,你就是想去看帥哥,天知道對着一群汗流浹背的男生,對提高審美有個毛線的幫助。
自然,我們混的熟了,老鄭卻按耐不住了。老鄭今早過來說下午要開班會,順便換個座位。順便這兩個字,老鄭說的倒是輕鬆,他可是知道,他這一順便,拆了咱班兩對情侶,還把你和我給拆了。我吧,個子倒也長得高,坐在了最後一排,還是原來的座位,你呢,被安排在了倒數第二排,離我還隔着一個過道。
我心裏是有點不爽的,不,是很不爽。因為我剛剛好的適應了你,剛剛好的可以和你聊得很自然。
我吧,悶是悶了點,不過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寫點東西。其實也寫不了什麼,頂多娛樂娛樂自己罷了。知道要和你分開坐了,便給你寫了首詩。
飄零青絲花間開,
若水一瓢芙蓉栽。
兩岸相隔值此猜,
不知何時再相待。
你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把這四行詩刻在了你桌子的右下角。你更不會不知道,我想讓你看見的詩句,卻每天都被胖子看着。胖子是我的新同桌,人高馬大的,你們倒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你們都喜歡喋喋不休。可我願意聽你的喋喋不休,卻懶得理胖子的聒噪。胖子一開始和我聊了幾句,看到我連回答都懶得動嘴,他便也不再說話了。
那個時候我都在望着你,你的新同桌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雖然談不上俊俏,但也長得端正,看你和他依舊聊得很好,我竟失落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柒,多麼希望日子可以倒退,你還在我的旁邊談笑風生,我還在一邊悶悶說“嗯”。或者日子可以快一點,老鄭再換一次座位,興許我們還能坐在一起。那時你定會問我,我桌子右下角的詩是什麼意思,然後我定會告訴你,那是我在思念一個人的心。
你的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