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去我師父那
之所以會莫名其妙地想起這麼一個人來,完全是因為蘇美爾說他們還有個師傅才想起來的。
第一次見到蘇美爾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這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怎麼會穿着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破衣服最起碼還比較乾淨的份上,我真以為她是一個叫花子。
這是其次,最為關鍵的是昨天下午,我在桂窪山脊上見到那個叫花子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個傢伙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雖然他並沒有露一手,但是從他的言行舉止中,我總覺得他一定是某個世外高人什麼的。
“你師傅是不是也是叫花子打扮的?”我突然問着。
聽到我這麼一問,蘇美爾的臉上頓時露出格外驚訝的神情,“你怎麼知道的?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師傅穿的比我還……”
不過話剛說到這裏,她便馬上笑着“嘿嘿”兩聲,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了,一邊沖我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師傅讓我師哥下山的時候,不準讓他說起‘師傅’兩個字,說是要提到‘師傅’這兩個字的話,我們的師門還有些麻煩呢。”
一邊說著,她一邊看了看四周,隨即急急忙忙地沖我說著:“不管了,我們趕緊走吧,這個地方邪門的很呢。回去跟我師傅在一起,我們一定不會吃虧的。”
“走,我為什麼要跟着你去你師傅那裏?”我問着,“我要回家。”
“什麼,你現在還要回家啊?我聽我師傅說你們村子裏邪門的很,說是什麼有人要用你們村子幹什麼的,忘記了。總之如果不將你身上的小鬼給弄死的話,你們村子的人會在兩年之內全部死光光的。”
被她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相信。
不過當聽到她這麼一說的時候,我心中微微一動:對了,我身上不是有一隻小鬼么,怎麼我們說話的這段時間,我居然沒看到那個小鬼呢?
一邊想着,我馬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情況。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在這之前,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流動的異樣的氣息。不過現在,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麼一來,我頓時詫異:這小鬼跑哪裏去了?
“別看了,你看不到的。”眼見我在我的身上到處打量着,蘇美爾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隨即好奇地看着我,“你不看我還沒發現,你的天眼什麼時候被關閉了?”
本來我還奇怪自己怎麼找不到那個小鬼呢,不過聽到蘇美爾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我之所以看不到那個小鬼,不是那個小鬼跑掉了,而是我的天眼被關掉了。
我想起今天晚上救我的那個老奶奶,想到她臨走之前給我滴的眼藥水,我頓時明白過來:不用多說,那個老婆婆恐怕知道我現在身上沒什麼本事,有天眼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特意將我的天眼給關掉了。
這麼一來,我自然是看不到那個小鬼的。
想到我的身上居然會養着一隻我根本就看不到的小鬼,我頓時覺得全身有些不大自在。不過話說回來了,既然我和那個小鬼之間已經形成了契約關係了,那麼就讓他繼續住在我的身上吧。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包括今天晚上救我的那個老婆婆。老婆婆也說了,如果我還繼續養着那隻小鬼的話,兩年之後我必死無疑。如果不養的話,只要那個小鬼一死,也是我喪命的時間。
當然,老婆婆還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在理,與其這麼快就和小鬼同歸於盡,倒不如在這兩年時間裏,找找辦法,看有沒有能夠解除身上災難的辦法。
時間越長,我便越有機會解除我身上的這種災難。
此時聽見蘇美爾說只要有他師傅在,那麼我們便不會吃虧,我心中猛的一震:沒錯,他師傅本事那麼大,或者他的師傅能幫我解除我身上的厄運也不一定呢。
想到這,我隨即看着蘇美爾:“好,那麼我就和你一起去你師傅那裏。不過你師傅在什麼地方,你認得路不?”
“那當然。”蘇美爾道。
本來不知道蘇美爾他們在什麼深山修鍊,不過晚上這麼一走,我才發現他們修鍊的地方,其實離我們大窪並沒有多遠,或者說和我們大窪是同在一條山脈上的。
我們的村莊四面環山,而四面的小山實際上是茫茫大別山的余脈。決定了要去他們修鍊的地方,我便隨即隨着蘇美爾,連夜順着山路,一路向我們村莊最高山,也就是猴子大山尖方向走去。
之後,我們再順着猴子大山尖,向西行去。這樣的一個夜晚,雖有明月高高懸挂在空中,但是行走在密密麻麻的松樹林中,我還是覺得心中有些發憷。
好在這一帶的山路不像桂窪到我們大窪的那條山脊。那條山脊因為根本沒有人有必要從那裏走,所以日積月累下來弄的全是各種荊棘,想要走個一步都非常困難的。不過我們村莊的山脊雖說也被非常茂密的植被給覆蓋著,不過不管怎麼說總還是有一條路,走起來也就不那麼困難了。
翻過猴子大山尖,順着猴子大山尖向西邊的茫茫山區走着。說實在的,或者是因為走夜路,也或者是因為我從小到大從沒有從這條夜路里走過,此時我只覺得整個人格外的激動。
提心弔膽地在山脈上走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功夫,我們很快走到了另外一個不好走的山路。
說是山路,這裏卻根本沒有任何路,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茅草地。我很疑心密密麻麻的茅草裏面有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我不敢沖裏面走着。此時明月高懸,我唯能看到的只是我身處在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小山頂上。
和其他的山頂不同,這個山頂一棵樹都沒有,而全是茅草。藉著毫無阻擋的月光,我能看見我剛走過的那幾座山,黑壓壓的全是樹木,右邊是一個山谷,山谷那邊是更高的生長着一片竹海的山。左邊有一個山窪地帶,山窪中心是一個小小的水塘,四周則是各種我叫不上名字的灌木。
而聽蘇美爾說,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便是對面那座山後面的山,想一想都覺得頭暈。
“你這個人膽子也真夠小的,我們就快到地方了。剛才我們走那麼一截都沒有髒東西,這一帶根本就更不會有什麼髒東西的,你放心好了。”見到我臉上露出提心弔膽的樣子,蘇美爾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中微微一震:沒錯,如果這個丫頭說的是真的話,這一帶應該沒什麼髒東西。畢竟他們就在這附近修行的,他師傅好歹也算是個厲害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眼見着蘇美爾臉上露出瞧不起的神情,我馬上鼓起勇氣,隨即不屑地哼了一聲:“去就去,有什麼好怕的。”
說著,我們馬上沖那邊走了過去。
事實上之後的路我們已經不是爬山了,走過這段非常難走的山路,我們隨即順着被樹木籠罩得黑壓壓的山腰向深山處走去——和我們那一出山口就可以看到平原不同,這裏已經完全是深山老林地帶了。
不過,當我們在黑暗中行走了一會兒的功夫,我突然停住不動。因為就在那個時候,我看到了對面山腰上有個異樣的東西。
此時雖是黑暗,但我還是能看的非常明顯:對面山腰上有一個白衣黑頭髮的人!和在我家看到的情形想同的是,那個白衣黑頭的傢伙,根本連臉蛋都沒有!
“那是什麼?”我指着那個地方問着。
蘇美爾的臉上卻露出非常高興的神情,一邊加大了腳步:“快走吧,那就是我們從小到大修道的地方,我們快到地方了。”
本來見到那個白衣黑頭髮的影子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此時聽到蘇美爾這麼一說,我更是覺得不大對勁。
什麼從小到大修道的地方,那裏站着的不是“地方”,而分明是一個人影子,或者說是“鬼影子”,怎麼到了蘇美爾的口中,就變成地方了?
看着蘇美爾的臉上露出興沖沖的神情,眼見着她拉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就要向那個地方跑去的時候,我更是疑心大起。
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我的腦子裏馬上就想到了我之前在墳墓邊見到蘇美爾的情形,想到我見到蘇美爾的那一刻功夫,她是以紙人的形態出現在我面前的,然後心中突然就忍不住疑惑了起來。
我很懷疑,這個和我走在一起的小姑娘,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蘇美爾,而根本就是那個紙人。她之所以要那樣,是想將我騙到那個無頭人哪裏去。
眼見蘇美爾急沖沖地拉着我就要衝那邊走去,我馬上甩開蘇美爾的手,隨即淡淡地回復着四個字:“我不去了。”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裏充斥的全都是各種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