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二十

二十

為了不太扎眼引起麻煩,進賓館前我和月餅一左一右架着李念念,偷偷摸摸往電梯溜。好在服務員後半夜也是困了,趴着打盹兒壓根沒注意。我們做賊一樣把李念念帶進屋,往床上一放才算是鬆了口大氣。

“她要是一直醒不了,咱不能守一輩子吧?”我還是第一次和女人共處一屋,尤其是躺着的女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南瓜,君子色而不淫。”月餅拿着根煙卻不點着,估計是怕熏着李念念。

“你哪隻眼看見我色了?”我拿乾淨衣服去洗手間換着,“要不是我,你十有八九還在發蛹里追憶過往。”

“李文傑說的找到魃可以長生那個事兒,估計是說發蛹的這種功能,而不是真的長生。”

我換好衣服出了洗手間:“裹在頭髮里就算活一萬年,還不如死了算了。”

正說著話,李念念直挺挺坐了起來,眼神獃滯地左右張望,目光停留在我和月餅身上,突然眼睛一亮,雙手在衣服上胡亂摸着,面色越來越驚恐,嘴巴微微張開,憋了幾秒鐘,才發出聲嘶力竭的叫聲:“救命啊!臭流氓!”

這玩笑開大了!

月餅臉紅得像快豬肝,兩隻手摸着褲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滿臉堆着笑結結巴巴道:“我……我們……”

“滾開!別碰我!”李念念往床角一縮,甩起枕頭砸了過來,“快來人啊!”

我被枕頭砸了個正着,耳膜幾乎被李念念的聲音刺破,心裏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賓館隔音效果怎麼樣?這要是招來了警察,跳進秦淮河也洗不清。

人慌無智,我抱着枕頭,想一把悶住李念念讓她別出聲的心都有,至於會不會失手悶死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還是月餅反應快,運足氣咬牙瞪眼:“閉嘴!”

李念念驚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你……你們要什麼我都給,包里有錢、銀行卡、手機,密碼是我的生日。求求你們放我走,我不會報警!”

“這是你的么?”月餅從背包里摸出那雙繡花鞋。

“是……”李念念抓着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實,“下午在夫子廟買的。”

“誰賣給你的?”

“天下文樞牌坊底下的照相攤。”

我隱約捕捉到一條線索:難怪能從相片牆裏找到線索,或許那個老闆就是李文傑。

月餅擺出一副“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值得相信,那就是我”的認真表情:“我們真的沒有惡意,請相信!請把下午買鞋的經歷說一下,這很關鍵。”

也許是月餅特真誠的帥臉起了作用,李念念居然點了點頭,講了買鞋的經過——

李念念是無錫人,考到南京財經大學,今年剛上大一。下午約了閨蜜到夫子廟刷小吃,結果閨蜜臨時有社團活動,她本想改天再來,想想團購搞活動不吃可惜,就自己去了夫子廟。

路過那個照相攤,她偶然看了幾眼,老闆忙不迭地推薦拍張照留念。李念念沒什麼興趣剛準備走,老闆拿出鞋子,說了句“繡花鞋真好看”。她心頭一陣模糊,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糊裏糊塗穿鞋試着大小正合適,就掏錢買了。

剩下的事情,李念念什麼都不記得,再清醒過來就躺在賓館裏了。

當著李念念的面不方便說,我和月餅根據這番話暗自分析,估計是表情挺凝重,李念念又害怕起來:“你……你們到底是誰?”

我想到一件事,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李念念發了個紅包:“看微信。”

李念念警惕地瞪着我,從包里摸出手機緊緊攥着,偷偷瞄了一眼。

我又發了一個紅包:“第一個紅包8.88,第二個紅包88.88,我發的。”

李念念的嘴巴又張成“O”型,驚詫中不忘收了紅包,隨即滿臉興奮:“你是羊叔?你是活的?真有南曉樓?那你一定是月無華了。我的天啊!”

我和月餅尷尬地點了點頭。

“啊!”李念念從床上跳了起來,驚叫聲再次刺入我的耳膜,“月餅……月餅,好帥!你的頭髮怎麼這麼短?你不是斜劉海么?你真會蠱術?哇,果然一米八多……送我一枚桃木釘作紀念好不好?我要和你合照發朋友圈!”

李念念語無倫次地激動着,月餅手足無措地傻站着,我滿心失落地鬱悶着……

難不成我是隱形的?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眼瞅着李念念都要衝月餅懷裏了,我乾咳一聲:“小李啊,跟你說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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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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