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烏干達孤兒院

嘉芙蓮自從和父親搬走後，已經回來過兩次了。她每次過來，都把飛行器停在斐吉飛行器的旁邊的空間，斐吉車庫被炸過，裏面沒有什麼損失，屋頂坍塌下來，壓着斐吉的飛行器，但是因為嘉芙蓮開的是個小型消防探測器，停在旁邊的空間綽綽有餘。嘉芙蓮在消防基地倉庫發現了這個小型消防飛行器后，潛心研究，雖然她以前從來不開車也不開飛行器，但是她決心必須學會而且掌握到熟練駕駛的程度。消防基地的地下空間很大，前幾次駕駛都是父親坐在旁邊她做些簡單的啟停，一兩米的高度懸停，前後左右的移動等最簡單的動作，有一次飛行器突然加速同時上升，眼看就要撞上屋頂，要不是父親的手早就放在緊急迫降的按鈕上，估計把屋頂炸出個洞至少，估計小命兒也沒了。事故的後果估計父親有故意誇大，因為她來到這個消費基地后，看過基地的說明，屋頂也不是一般爆炸能炸破的，而且根據小型消防飛行器的使用指南，遇到危機情況，駕駛艙將會自動隔離成一個安全艙，估計應該也死不了。

嘉芙蓮在斐吉的密室裏面，蹲在健身球的旁邊，健身球就像被貓咪撕爛的一條長裙，大大小小的窟窿，各種形狀的碎片碎條兒，有一種“不知細葉誰裁出，萬條垂下綠絲絛”的感覺，如果健身球還可以膨脹升起來，再噴點兒紅漆，簡直就是一個正宗的“厲鬼恐怖屋”了。不遠的地上，還有被剪碎的斐吉送給她的家居服，還有摔碎的電子相冊，裏面曾經有幾張斐吉和嘉芙蓮牽手的照片，現場簡直是慘不忍睹。嘉芙蓮在旁邊非常沮喪，這是上次她來斐吉這裏后留下的傑作，她不知道斐吉回來後會不會罵她，這個健身球據說挺貴的，需要幾萬元吧，如果斐吉真沒有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那可怎麼解釋啊。

為什麼這些會被嘉芙蓮剪碎摔壞呢，這得從前兩次嘉芙蓮來斐吉的密室說起。第一次，她來這裏待了會兒，想了很長時間的斐吉，非常甜蜜的待了四五十分鐘，看健身球沒有完全收縮，嘉芙蓮操作儀器吸收了殘存的部分氣液體，然後把健身球有序的疊放在地上，然後收拾了下斐吉桌子上的雜物，給斐吉手寫了卡片，然後就走了。第二次，過來后先待了會兒，看了會兒書，打開斐吉的通信記錄，豁然看到了麗薩給斐吉發的露骨不要臉的信息。麗薩不就是警署署長詹姆斯的秘書，前兩天網絡有報道，一看就是個風騷的女人，斐吉居然和這樣的下賤痞子廝混，還騙自己說去警署開會去了，估計現在早和這個麗薩私奔了吧，可憐自己還這樣痴情，我真是很傻很天真啊！再找更多的通話記錄和信息，都沒有了和麗薩相關的。嘉芙蓮想，肯定這條是沒刪乾淨或者忘了刪，好你個斐吉，老虎不發威拿我當病貓啊！當時嘉芙蓮的小宇宙就爆發了，和老娘還在一起呢，就開始和別的女人拍拖亂搞了，你心理到底還有沒有我，難道你和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嘛。斐吉啊斐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虧我還一直挺敬重崇拜你的，看來你和社會上那些花花公子、人渣沒什麼區別。嘉芙蓮瘋了一樣把電子相冊扔到地上，還踩了兩腳，看到地上的健身球和斐吉給她買的家居服，嘉芙蓮氣的不打一處來，找了把剪刀，呲呲的開始拉和剪，這骯髒的健身球，多虧老娘那天穿了緊身衣，要不然身體都被污染了。

第二次從斐吉那裏回去，嘉芙蓮悶悶不樂，都不怎麼吃飯。後來嘉芙蓮突然想到，據說麗薩，是個大魔頭，夥同詹姆斯、漢克斯消滅地球的，斐吉不像這麼壞這麼狠的人，斐吉每天都費盡心血的研究打敗丼物質的辦法，而且斐吉還救過自己，救過至少幾百萬、幾千萬的遊戲用戶。嘉芙蓮開始懷疑和動搖了原來邪惡的想法，她從很多方面，各個角度去想，斐吉是個苦命的孩子，不是那種特別壞的人。斐吉還是很憨厚誠實的，一個壞人不可能藏得這麼深，而且他愛不愛我，我是能覺察到的，女生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嘉芙蓮心情逐漸變好了，又開始每天給斐吉寫些自己心情的卡片。

嘉芙蓮回憶了些前兩次來的往事，站起來，把手裏的卡片放在斐吉的桌子上，駕駛者小型消防飛行器回到了基地。她躡手躡腳的打算回自己的房間，被父親嚴厲的叫住，走到父親的面前，滿臉通紅，頭都不敢抬起來。本來非常生氣的泰勒，突然發不起火了，叫嘉芙蓮一起和自己看那兩段視頻。

嘉芙蓮看后，和父親溝通，說：“我覺得這能支持之前我們的一個猜想，那就是丼物質是分等級關係的，一個殺人機械人身上，可能就有一個相對高級的丼物質的主管。假設最底層的是A0，A0就是那些可以變形為刀槍、子彈的丼顆粒，那麼A1可能就是每個機械人身上都有的一個能控制A0、給A0編程和指令的上級主管，A1上面可能還有A2、A3、A4等。而且殺人機器使用的這個丼顆粒子彈，我不明白是比原來的電磁鐳射槍更厲害了還是更弱了，按照常理來說，丼物質控制丼顆粒發射，做成丼顆粒子彈，這不是最基礎的本能的能力嗎？為什麼大部分的敵方機械人使用的還是電磁鐳射槍呢？”

烏干達，迷霧柔雨、天碧白雲、清風颯爽，除了中午太陽下暴晒的感覺，大部分時間都很舒服。烏干達的大自然，和諧的環境、危險與殺機並存，或許這就是原始、奔放的魅力。艾米麗孤兒院，位於維多利亞湖北岸，烏干達郡（隸屬於非洲洲政府）首都坎帕拉(Kampala)郊區的一條不起眼的道路的一旁，L形狀的兩層樓的建築，沿着建築內側是一條甬路，院子中間是些鮮艷的塑膠活動場地，場地一側配備有沙池、戲水區、滑梯、鞦韆、攀岩牆等活動娛樂設施。一般是早晨和傍晚，天氣不熱的時候，老師會帶領孩子來這裏玩兒。孤兒院共有11名嬰幼兒其中兩名是嬰兒，終端、雲平台、人工智能於一體的全息教室一間，一名院長，嬰兒教師、保育員、炊事員、保潔員各自一名。L形淺黃色的建築，周圍長滿了傘樹、芒果樹、香腸樹，還有一棵烏干達性樹，還有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

Lewis、Linda是一對五歲的雙胞胎姐妹花，Lewis是一頭緊貼着腦袋的短髮，Linda發質又細又卷又蓬，滿頭編了幾十齊鼻子的小辮，有的小辮子皮筋上綁着鮮艷的塑料花，黝黑的皮膚，潔白的牙齒，典雅不俗的氣質，兩個女孩都出落的非常漂亮。她們兩個都極其聰明，但是很少有笑容，怎麼把他們逗笑一直是幾個大人的談資和幾個年齡大些的兒童的遊戲。

像往常的晚上一樣，保育員值班到零點，保潔員接班到凌晨六點，兩班倒。晚上十點鐘左右，院長和老師已經休息，保育員從嬰兒區忙完走到男童區、女童區，又忙完后，照例嘮叨着，明明有政府的經費，可以購買到全自動育兒床，就是捨不得花掉，二三十萬元也不肯給我們加點工資，這每天累得……然後來到兒童數碼教學區，這裏有高度仿真、融合沉浸的“VR虛擬互動智慧教室”，還有可互動CAVE多功能教學機械人，保育員坐在數碼樂園的大沙發上打開電視，輸入密碼，進入影視點播界面，打開《羋月傳》，很快便不可自拔，沉浸在裏面的劇情之中。Lewis叫了Linda，兩個人起來，並沒有開燈，可以看到辮子上的小花晃動着，兩個人摸着粉紅色的牆，然後扶着樓梯走到一層廚房，Lewis拿起一把菜刀，Linda一手拿了把砍骨刀，一手拿了把切片刀，她們啟動了電動的磨刀砂輪，刀刃碰到砂輪濺起金黃色的火花，火花照着閃亮的刀面，在黑暗中格外的醒目。她們走出廚房看周圍沒有動靜，兩個人便回到二樓，先來到嬰兒區，兩名正在熟睡的嬰兒，手起刀落，兩個人頭被砍了下來，可憐兩個嬰兒連哭聲都沒發出來。Lewis和Linda又來到兒童區，很快解決了四個，有三個年級大些的小孩從床上跳起來，一個男童拿枕頭砸向Lewis，Lewis並沒有理會枕頭，菜刀橫砍過去，只見枕頭被血噴濺成了紅色，男童應聲倒下；另外兩個孩子邊喊邊向外跑，Linda左手一揚，右手一揮，兩把刀像飛鏢一樣刺中了兩個孩子的心臟，當場死亡。Lewis擦了擦臉上的血，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示意妹妹過去拿回來兩把刀。Linda站在樓道，白色的月光照進來，大大的眼睛閃閃亮亮，保育員聽到聲音從屋裏出來，看到Linda站在那裏，一副傷心流淚的樣子，保育員和藹可親的走了過來，說：“噢，乖乖，是做噩夢了嗎？”剛說完，Linda背着的手咔咔兩把刀插進了保育員的肚子，緊接着樓道拐角處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砍下來。

雙胞胎姐妹花又去看望了保潔員、老師和院長，黝黑的小臉上，有鮮紅的液體正在嘀嗒下來，她們的瞳孔時有時無的發出翡翠般翠綠色的熒光，映襯着辮子上皮筋綁着的鮮艷的假花，Linda還用舌頭舔了下流到嘴角的鮮血，兩個人打開了廚房的天然氣，快速走出了屋子，上了院長的甲殼蟲汽車，Lewis站在駕駛座前，啟動了車輛，說：“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Linda點頭，關上了車門。車啟動起來，一溜煙向前走起，時間不長，後面的孤兒院伴隨着幾聲巨響，燃氣了熊熊的大火。

FishermansBend佔地7公頃的澳大利亞墨爾本大學校區，距墨爾本市區5公里，學校的王牌學院——工程學院坐落在這裏。計算機科學與軟件工程、土木與環境工程學院上空各自發射出一枚信號彈，上百名年輕學生在學校操場匯合，各自手持95式步槍、AKM自動步槍，還有一些持有12.7mm超輕型山地機槍、M20式88.9毫米火箭筒的，兵分幾路，每個學校大門都架設了機關槍，其餘的分兩隊向每個宿舍樓和寢室進發，進行瘋狂掃蕩，有一隊趕往工程學院地下防災應急空間。很快，除了少數翻牆逃跑的以外，數千名學生和老師大部分被殺害，火箭炮轟開地下應急空間大門后，毒氣彈、火箭炮和數千發子彈射了進來，兩千多名學生全部死亡，宿舍樓和寢室的學生被開槍打死的不計其數，也有跳樓摔死和樓梯上踐踏致死的。

墨爾本大學附屬中學就在旁邊，一個穿着藏藍色短褲和黃色POLO上衣校服的初二學生Arthur亞瑟從工程學院走出來，他們家距離校門只有三四百米。亞瑟的父親正在外面找孩子，一邊喊一邊走着，看到亞瑟回來不禁非常生氣，吼道：“你手裏拎的是什麼，誰讓你跑出來的，趕緊跟我回家。”不遠處母親在樓道口也往過走來。亞瑟抬起胳膊，舉起一把95式步槍向著父母開始射擊……

這是一個鬼畜橫行、妖怪肆虐的夜晚。FishermansBend上空一束束綠的強光刺向天空，在更高的地方，有幾束綠光射向同一點的會形成一朵巨大的騰空而起的蘑菇雲。陸陸續續，全世界也有很多地方，有綠的強光射向天空，空中極亮的弧光團團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