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華夏第一酷刑
秦夢瑤輕呼了一聲，被這忽如其來的情話給說的，心都醉了三分。唐笑天見狀，暗暗地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贊。
可他高興的太早了。
秦夢瑤警惕地看着他：“唐笑天，我從沒見過哪個男孩子能像你一樣，張嘴就能冒出一大串情話，還說的那麼那麼的好聽。哼，老實招待，你是不是經常這麼對女孩子說，你是不是騙過很多女孩子？
我去，唐笑天急忙辯解道：“哪有！我最最老實了。別說騙女孩子，我連初吻都還留着。夢瑤，你是我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孩，也是第一個我很想追求的女孩。”
秦夢瑤搖頭：“我只相信，熟，才能生巧。”
唐笑天嘆道：“好吧，這是遺傳。怎麼說，我爸就是個嘴皮子超級厲害的人。他長得不怎麼樣，收入也不高，工作還不好，但卻娶了我媽。我媽生得漂亮，家世也好，是標準的白富美。我爸能追到我媽，憑的就是他的那張嘴。跟他比起來，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秦夢瑤警惕地看着他：“我媽說，油嘴滑舌的男人一定花心，唐笑天，你就是個花心大蘿蔔。”
“哪有啊！”唐笑天委屈了：“我最最專一了。秦夢瑤，今生今世，我唯願有你，只願有你！”
“今生今世，我唯願有你，只願有你！”秦夢瑤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一時都有些痴了。等回過神來后，她的臉上飛過一片紅雲，她倉皇地拿出課本：“閑話少說，我們開始補習吧。”
秋日的太陽升起來了，不熱，曬得人暖暖的。秀江公園的小山上，一座石亭里，清脆的聲音傳來。
“看題：質量分別為40kg和50kg的甲、乙兩個小孩都穿着冰鞋站在溜冰場的冰面上，其中甲小孩用100N的水平力推乙小孩，則兩個小孩各得到怎樣的加速度？”
“哎，物理基本定律你都用錯了。根據牛頓第三定律可知乙對甲的推力……”
“又錯了。這裏要用牛頓第二定律，算出甲、乙小孩的加速度大小……”
……
“唐笑天，我說你以前幹嘛去了，是不是整天把教室當成了寢室，每天上課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那個，我以前在學習上的確沒花多少心思，基礎是有點差。”
“你現在排多少名？”
“四十三。”
“還不錯。不對啊，那你怎麼能最基礎的知識點都沒掌握？”
唐笑天怯怯地看了秦夢瑤一眼，弱弱地說：“是班排四十三，不是全校。我，我倒數來着。”
秦夢瑤……
臉上罩起了一層寒霜，秦夢瑤恨恨地將手中的課本一摔：“就你這成績，還想跟我一起考上龍騰大學，做夢吧你！”
一行金黃色的提示升起：秦夢瑤好感度－5，秦夢瑤好感度總計48。
減好感度了啊，還一減這麼多，秦夢瑤一定非常失望吧。唐笑天心中無限酸澀，他急忙解釋道：“夢瑤，從前的我沒有記起前世的事，是荒廢了很多時間。可現在不會了。你看看我，這是不是有黑眼圈？這些天我一直學習到凌晨一兩點，我在為你我的夢想而努力。”
“相信我，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區區學習成績算得了什麼？我不傻的。”
秦夢瑤的臉色緩和了很多，她嘆了一口氣：“好吧，我信你一次。”
“嗯，請給我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我保證，我一定會學會。”
半個小時后，秦夢瑤奇道：“咦，奇怪了，你怎麼忽然就開了竅。你怎麼做到的？”
“因為啊，”唐笑天柔聲說道：“我用了形象記憶法。我把要學的內容和你聯繫在了一起，這樣我就再也忘不掉。”
“比如說到apologize（道歉），我就想，我要向你道歉，我害你等了我十七年。”
“說到married（已婚的），我就想，我牽着你的手，和你一起看搖籃里的小寶寶。夢瑤，你希望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停！”秦夢瑤的臉紅了，她嗔道：“不許再灌我迷魂湯！”
唐笑天深情地說：“在你面前，我情不自禁。”
瞪了他一眼，秦夢瑤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她笑道：“唐笑天，我發現你哪都不行，但這張嘴，真真無敵！”
唐笑天鬱悶了，他很想蹲到牆角畫圈圈：聰明的女孩，你發現了問題的本質。我TMD現在還真的就只剩一張嘴。
多悲催的事實！
當然，嘴上可不能承認。唐笑天認真地說：“不，你錯了，我還有一顆心。”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說：“這裏有一顆愛你的心，它也是一顆上進的心。秦夢瑤，請相信，我會越來越愛你，也會越來越好。”
秦夢瑤這次沒有被感動，她噗嗤一笑：“還是一張嘴。”
說完，她笑得花枝亂顫。
唐笑天……
緊緊地抿緊雙唇，唐笑天閉上了嘴。
看他這樣，秦夢瑤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說的過分了。”
唐笑天一聲不吭，他拿出手機，打出一行字：“從現在起，我就是個啞巴。”
凈知道搞怪！秦夢瑤嗔了他一眼：“那好，補習到此結束，88。”
這哪行啊，唐笑天急忙挽留：“秦夢瑤，再等等好嗎？”
這兩個小時裏，唐笑天太享受了。
鼻間，是可人兒那淡淡的，帶點奶味的體香。這香初聞是聞不到的，非得要屏了呼吸靜了心，細細地聞。香雖淡，卻能縈繞在鼻間久久不去。聞得多了，更是沉澱到了心裏，成了醇香！
眼前，是可人兒那絕美的容顏。正是人比花嬌，一點一滴，皆可入畫；一顰一蹙，足夠銷魂。
耳邊，是可人兒那清鈴似的聲音。其宛轉低回處，如黃鶯出谷。更別說那一嗔一笑，直直地撩人心神。
如此滋味，生平第一次享受到的唐笑天，哪還不被迷得神魂顛倒？要他這樣失去，他怎捨得？
秦夢瑤卻背着雙手，後退了兩步：“你再不走，我可就走了哦。”
“等等我。”唐笑天無可奈何，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下來，過了小道，正要走上大路時，路邊長椅上，坐着的一位老奶奶忽然嘆道：“年輕真好啊。”
秦夢瑤停住腳步，有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老奶奶笑了：“真是個好女孩。”
她拍了拍身旁輪椅上的一位老太爺，說：“看到你倆，我就想起了年輕時候的我和他。”
那位老太爺白髮蒼蒼，軟綿綿地趴在輪椅上，眼神獃獃的，嘴角還掛着一串口水。
老奶奶拿出紙巾，擦去了那口水，笑着說道：“老小老小，老了就變小。看看，都流口水了，讓人看了笑話。”
秦夢瑤問：“這是你老伴嗎？”
老奶奶點頭：“是啊，這是我老來的伴。”
她說：“我坐在這，看你們兩個看了很久。你就像是年輕時的我，長得好看。”
她伸手一指唐笑天：“他就像是年輕時候的他，長得雖然不怎樣，但對人是真心的好。”
秦夢瑤臉紅了，她急急分辯道：“老奶奶，你誤會了，我和他不是一對。”
老奶奶笑了：“我的眼還沒花，你和他遲早是一對。”
她彎下腰，用自己花白的頭，輕輕地一碰她老伴花白的頭：“就像當年的我和他，誰會相信，我和他能走到一起。”
“那個時候啊，追我的人可多嘞，一天能有七、八個上門提親的，可我就是選了看起來不起眼的他。我不圖別的，圖的就是他對我的好。我和他結婚時，幾個村裏的人都說，我以後肯定會後悔。”
“我不後悔。嫁給他幾十年，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小姑娘，現在的女孩子個個都在追什麼帥啊、什麼富啊，你可不要那樣。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一個能讓女人每天都笑出聲的男人，才是女人最應該嫁的人！”
秦夢瑤感動了：“老奶奶，我特羨慕你。有一個愛自己到老的愛人，這應該就是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了。”
老奶奶伸手一指唐笑天：“小姑娘，那你可得好好珍惜這個男孩。他站在亭子上，我坐在椅了上，隔着那麼遠，我都能感覺得到他對你的愛，就像當年的他對我一樣。”
“女人可得學會惜緣啊！別仗着自己年輕、漂亮，就可以任性。有些緣份錯過了一次，就是錯了一輩子。”
聽着老奶奶的絮絮叨叨聲，秦夢瑤的臉羞得通紅。她很想說，我跟那傢伙沒有一丁點關係。可這話到了嘴邊，卻莫名其妙地怎麼也說不出口。
老奶奶看着她，慈祥地說：“珍惜自己的緣份，好嗎？”
“我，我……”秦夢瑤囁嚅了幾個字，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秦夢瑤好感度＋8，秦夢瑤好感度總計56。
老奶奶欣慰地笑了，她點了點頭，推着輪椅顫巍巍地離去。一邊走，她一邊說：“老頭子，你寵了我幾十年，照顧了我一輩子。最後這幾年，就讓我來好好地照顧你。等我也動不了了，我倆就該一起走了。走到下輩子，你再來娶我，我再來嫁你。”
聽着這風中傳來的嘮叨聲，秦夢瑤捂住了嘴，眼淚流了出來。她痴痴地看着，直到那一個蹣跚着身影，消失在了遠方。
在這一刻，她似乎想了很多，很多。
唐笑天想開口安慰她，卻欲言又止。他忽然覺得，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比說什麼，都要好上太多。
沉默着，兩人出了公園，哪怕揮手告別時，也依舊沉默。只是離別時，秦夢瑤看過來的眼裏，似乎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