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賤之極限
一根樹枝狠狠地插來，唐笑天的眼竟連眨都不眨一下。
眼看鮮血就要四濺，雞頭三和瘋狗死死地抱住了雄老大。瘋狗叫道：“老大，冷靜點，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碰上個不要命的，我們認栽。算了，這事不做了。”
雄老大大口地喘着粗氣，他掙脫開。拍着唐笑天的臉，他獰笑着說：“好，我不碰秦夢瑤，我也不宰了你。但是，”
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會讓你遭到比死更難受十倍、百倍、千倍的羞辱！”
他一揮手：“抓住他！”
一股恐懼襲上心頭，唐笑天拚命地掙扎，卻被雞頭三和瘋狗死死地按住。
雄老大笑了：“猜猜我會怎麼做？我會先往你的嘴裏撒上一泡尿，再用一根木棍捅了你的菊。最後，用一塊石頭砸碎你的蛋蛋。”
他拍着唐笑天的臉：“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嗎？我讓你當了英雄，這輩子也玩不成美人！”
“按緊他！”
雄老大獰笑着解下了褲子，露出了他的那根傢伙。他興奮地說道：“固定住他的頭，掰開他的嘴，對，就這樣。好了沒？我要發射了。三、二……”
唐笑天忽然不掙扎了，他大笑，哈哈大笑。
雄老大愣了：“你TMD笑什麼？”
唐笑天笑道：“就你的這根小東西，我去，能撒尿嗎？這分明就是一根小蚯蚓嘛！”
小蚯蚓？緊抓着他的雞頭三和瘋狗一怔，忍不住放聲大笑。
自己最引以為羞恥的地方，被人以這種最惡毒的方式，給生生地踐踏了，這一刻，雄老大徹底地炸了。他紅了眼，仰天發出聲莫名的大吼。他從地上撿起塊紅磚，彎腰、側身。他運起全身所有的力氣，一磚頭，兇猛無比地拍向唐笑天的面門。
這一磚頭拍中，唐笑天必死無疑！
生死瞬間，唐笑天的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在這極度的緊張中，似乎忽然放慢了。
他看到，自己視線的右下角，一行好感度提示升起：雄老大好感度－15，雄老大好感度達到負63。
這行提示，不是普通人的黑色，也不是秦夢瑤的金黃色，而是，蔚藍色！
他還看到，這行蔚藍色的提示化做一道光，鑽進他視線的下方。於是那兒出現了一根淡金色、長條形、類似於遊戲中能量槽一樣的東西。那根槽里還晃蕩着一種淡金色的液體，不多，大約只有四分之一管。
他看到，那淡金色的液體忽然間少了一截，然後，一股熱流在他的體內憑空滋生，以閃電般的速度竄上他的雙手。
看着磚頭在他眼前放大，唐笑天想都不想，猛地用力。他原本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的手，忽然之間又有了力量。
還是前所未有過的，巨大的力量！
感覺到一股大力傳來，雞頭三和瘋狗的頭不由自主地撞到了一塊。
然後，一塊紅磚在他倆的頭上，爆開！
鮮血四濺！
雄老大傻了，徹底地傻了，他獃獃地看着眼前那兩顆，噴泉似地噴出鮮血的腦袋。他嘴裏呃了一聲，手裏的半塊紅磚掉到了地上。
雞頭三和瘋狗一聲不吭，軟軟倒地，生死不知。
唐笑天也傻了，他吞了口口水，愣愣地說：“你闖禍了，你殺人了，禍闖大了。”
雄老大發出了一聲喊，他猛地撲了過來，掐住唐笑天的脖子。他瘋狂地叫道：“都是因為你，是你，我殺了你，殺了你！”
無法呼吸！致命的窒息感迅速傳來，唐笑天想搬開雄老大的手，卻如蜻蜓撼石柱，哪撼得動？
這樣下去會死！力量，給我力量，剛剛的那種力量。唐笑天在心裏瘋狂地喊道。在漸漸模糊了的視線中，他隱約看到，能量槽一動，一股熱流再生，那股力量再現！他猛地用力，那雙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被他堅定而堅決地搬開。
雄老大退後幾步，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吼道：“我TMD打死你！”
他一拳砸來。
如有神助，唐笑天一低頭，讓過這一拳，再順勢抓住雄老大的雙肩，他大叫道：“去死吧！”
猛抬膝蓋，他狠狠地撞去！這一撞極凶極狠，雄老大高大的身子竟是被撞的高高地跳起。
然後如沙子般傾泄於地！
雄老大張嘴，鮮血從他嘴裏涌了而出。他伸手，卻抓不住什麼。他倒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着，像一條即將死去的魚。
唐笑天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完全不敢相信這事竟是自己做的。直到秦夢瑤掙扎着踢了他一腳，他才如夢初醒，急忙解開秦夢瑤。
剛一脫身，秦夢瑤就一頭扎進了唐笑天的懷裏，抱緊了他，瘋狂地哭。
溫香軟玉抱滿懷，唐笑天一時恍然，如置身在夢中。好一會兒后，他才拍了拍秦夢瑤的肩，說：“沒事了，壞人被我打倒了，你安全了。”
秦夢瑤哭着問：“你，你還好嗎？”
感受着自己身上無處不在的巨痛，唐笑天苦笑：“我很不好。你打110和120。”
秦夢瑤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喂，110嗎？……”
唐笑天疲憊地閉上眼。秦夢瑤的聲音恍惚間鑽進了他耳里，遙遠的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夢囈。很快，無盡的黑暗如洪水般洶湧了過來，想要徹底地淹沒他。他在黑暗中掙扎着，大聲地喊着：“不行，我有話要對秦夢瑤說，我必須得說。”
當唐笑天的意識終於從黑暗中掙扎出來后，他發現，自己正躺在救護車上。秦夢瑤坐在他身邊，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臉上淚流滿面。
唐笑天吃力地說：“今天早上我不是故意跑去女廁所的。”
秦夢瑤拚命地點着頭：“我知道，你是好人，好人不會那麼做。你先別說話，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不，我要說。”唐笑天堅持：“我可能會死，在死之前，我必須說。”
“你！好，你說，我聽。”
秦夢瑤願意聽他解釋了，可怎麼解釋？七彩光的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根本沒辦法講。所以，唐笑天只能編故事。
擠出身體裏最後的一絲力氣，唐笑天斷斷續續地說道：“今天早上，我經歷了神奇的一幕。在一陣恍惚后，我忽然莫名其妙地就知道了一些事。還有一個聲音直接在心裏對我說，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很重要、無比重要的人在等着我。今生今世，這個人和我有解不開的緣，而這份緣，我等了足足千年，等了十生十世！”
他咬着牙，堅持說下去：“就像是着了魔一樣，我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只是順着心中的聲音往前走，一直走。然後，秦夢瑤，我就看到了你，你就是我今生的緣！”
秦夢瑤失聲驚呼：“這怎麼可能？你在騙我。”
“這聽起來是很難讓人相信，但這確實是真的！”唐笑天的聲音很虛弱，語氣卻無比的堅定：“想想我當時的表情，還有我說的那句話。”
秦夢瑤渾身一震！她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唐笑天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激動和感動。他當時甚至都要哭了，他哽咽着說：“原來是你，夢瑤！”
秦夢瑤相信，那種感動、那種表情還有那種語氣，絕對的出自肺腑，那是無論怎麼偽裝，也絕不可能假裝出來的，便是世界級的影帝，也不行！所以，這是真的？
這一刻，秦夢瑤發現，自己竟是有些相信了這個荒誕離奇的故事。若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會擁有這樣的深情？要知道他為了救自己，真的是完全不顧了性命！
可自己總共和他才見過一次啊！
所以，這是真的吧？
唐笑天掙扎着說：“沒有哪個男人會在大白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闖進女廁所。秦夢瑤，我不傻，我更沒有瘋。我當時真的是着了魔。”
停了一下，他說：“我真的着了魔。為了今生的你，還有你我前世的情！”
亂了，秦夢瑤的心徹底地亂了。從小美到大的她，實在是見識過了太多的表白，也拒絕了太多的表白。可是剛剛才經歷過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刻，再面對如此詭異卻又無比深情且動人的表白，她實在是，無法拒絕！
她慌亂地說：“我，我……”
閉上眼，唐笑天哼起了一首曾經在大街小巷中，瘋狂流傳的歌，《求佛》：
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
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
唐笑天深情地唱着，只是才唱了這幾句，他就再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他徹底地昏死過去。
秦夢瑤一聲驚呼：“唐笑天！”
好難受！好疼！唐笑天的意識漂浮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漂了多久，他模糊地感覺到，在黑暗之外似乎有個聲音在呼喚着他，那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焦灼。唐笑天的意識掙扎着，向聲音那飛去。
從黑暗中破境而出，唐笑天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眩目的光。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秦夢瑤正焦急地呼喚着他。看到他醒來，秦夢瑤捂住嘴，失聲痛哭。
她哽咽着說：“你還活着，真好，謝天謝地，你沒死。”
她大哭：“你嚇死我了。剛送來醫院時，醫生說，你的生命體征很不穩定，必須進重症監護室。可進ICU必須要家屬簽字，我找不到你的家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止住哭泣，奇怪地說：“你的生命體征忽然就穩定下來了，可以不進ICU了。這是怎麼回事？”
唐笑天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視線的下方，能量槽里空空如也，那種淡金色的液體沒了。可唐笑天確切地記得，在昏迷前還有一些液體。
這麼說，是那種神奇的液體救了自己一命。
可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