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油鍋、拔舌頭

因為在流淚的緣故，童沁沁的聲音里摻雜了喑啞澀意，但她的語氣語調都不軟弱，一時間壓住了剛才站在棚子外頭嘰嘰喳喳的幾個婦女。

“切，牛什麼牛啊。”林雪妮暗暗撇嘴。

童姑父聽見了，轉頭瞪她，“你表姐這不是維護她自己，是在維護童家的尊嚴，你還不趕緊閉嘴！”

“我又不是童家的！……哼，打小起，外公外婆就偏愛她……外孫怎麼了？外孫女有孝心，難道做的就不比孫女好嗎？”

也不知是受現場氛圍感染，還是說到傷心處自然要落淚，林雪妮眼淚雙流，一臉委屈。

童沁沁轉過身，剛好見到林雪妮哭成淚人兒的樣子，於是又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心來弔唁的，而是來看我們童家的熱鬧，看笑話！不過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們童家人都很好！那些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不過是看着我們童家人過得風光舒坦，眼紅嫉妒故意無中生有罷了！

“我奉勸那些造謠的人一句——當著死者的面造謠，以後下了地獄是要被入油鍋、拔舌頭的！月城城市圖書館裏有一本古籍上寫得明明白白，不信邪的話你可以繼續胡說八道！”

“行了沁沁，跟着你姑父該走什麼流程走什麼流程去吧。”童姑姑拍拍童沁沁的肩膀，有些欣慰的輕輕吐了口氣。

在辦喪棚外邊人群的最外一圈裏，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挨着一名瘦高精悍的年輕人而站。

小男孩搖了搖年輕人的右手小指，聲音輕輕的問，“她在說什麼呀？圖書館裏，真的有書記載活人死後的事情嗎？那書是誰寫的？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年輕人不苟言笑道，“她說的當然不是真的。只不過拿這些封建迷信的的東西，來堵住這些文化素質低的人的嘴，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樣啊……那她是挺厲害的吧。”小男孩朝童沁沁所在的方位投去欽佩的目光。

年輕人露出有些複雜的表情，“可是單憑這點嘴上功夫，她仍然沒法入高總的眼啊，小祖宗。”

“誰讓你操心這個啦？”小男孩不悅的抬頭瞪年輕人一眼，“老師你說話得罪我了，快跟我道歉。”

“高昀歆，對不起。”

“好了我不生你的氣了。”小男孩臉上的表情當即由陰轉晴，“老師你快幫我看好啦，等能過去拜祭的時候，我們就第一個上去。”

按照童奶奶老家的規矩，等親人到齊后，請專門的土僧來念經，念完經后，前來弔唁的賓客就可以送逝者，慰其親了。

童家的親戚不算少，大家閑散的排着隊，等着喪禮主持喊名字。有人注意到站在隊尾的小男孩和年輕人，只覺得十分面生，於是搭起話來。

“你們是哪家的代表啊？怎麼不見你家大人？”

“我們不是親戚……”年輕人看着靈秀，說起話來卻有些嘴笨，支吾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

還是小男孩忍不住開了口，“嗚嗚……這個老奶奶是個大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哦，原來是蒙了我三姨恩惠的孩子啊。”

“你們樣子是從市裡來的吧，還真是有心了。現在社會這麼講究報恩的人可不多咯……”

眾人紛紛誇起這一大一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