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針鋒相對

“噗——”商凌被她的話嗆得幾乎噴咖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麼露骨的奉承話，她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來，他敬佩於此女的臉皮無敵了。

米小小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從桌面上推過去。

商凌不緊不慢地抬手，從口袋裏抽出手帕，動作優雅地沾沾唇角：“哦？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優秀了？”

米小小眼角抽抽，男人帶手帕，真真惡寒！

無所謂地收了紙巾，笑眯眯地說：

“你當初入學時，成績就是那一屆的第一名，升級考核，又是全級第一；更讓人敬佩的是，呃——下邊這個是秘密話題。”

米小小眼睛四處瞅瞅，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商凌從不曾見過女孩子對他做這麼親昵自然的動作，他們有好到說悄悄話的程度？一時好奇，就湊近了。

只覺得幽香撲面，軟語醉人：“有人告訴我說，你去年曾經參加過特種兵的最終選拔賽，嘖嘖，能衝到那一步，在咱們學校，真的是強悍無敵的存在！”

商凌的臉色刷地變了，他坐直身體，上下打量了米小小几眼：“這就是你今天和我一起喝咖啡的原因？”

米小小眼睛亮晶晶地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表示一下崇拜之情！”

“還不是沒有被選中，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商凌臉上的黯然，明顯得讓米小小覺得刺眼，她想不到她嚮往的經驗，是人家的痛處。

米小小很快調整了表情，故作驚訝地說：

“你怎麼這麼說？能參加就證明了你在你們這一屆中是優秀的，而且，也不一定是你沒有被選上，我倒是覺得——可能是因為你們家人不希望你把軍人當做終身職業，從中作梗！被選上，後台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是不想你被選上，那辦法就多了去了。”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商凌有些疑惑，他從來不曾想過落選的理由會是這個。

“從你們家的背景想啊，商於海是你的叔叔，他說你是長房長孫，我琢磨着，你們家那麼大的基業，你來這裏練練身體膽識，最終不可能走這條充滿汗水和艱辛的路。”

米小小為了取得他的信任，開始瞎掰了。

“這話，是我叔叔說的？”

“也不全是，有我推測的因素在裏邊。”某厚臉女有些汗滴滴。

商凌有些失神，半晌搖搖頭說：“這個可能性是有的，不過，我們這些從學校出來的人，哪裏可能比得過那些從基層選拔上來的兵尖子，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要妄想了。”

“為什麼不能想？只要準備充分了，就有可能做到。”

“這說說都是空話，我也不藏私，單靠着這軍訓的幾十天提升的體能，壓根就沒戲。”

“你就給我透露下比賽的項目唄！”米小小聲音軟軟地求。

商凌猶豫了一下，苦澀地說：

“我沒有堅持到最後，只有幸參加了三項比賽，第三項就是——負重30公斤的武器裝備和生存物資，被空投到不知哪裏的叢林中穿行，4天3夜之間，奔襲最低200公里之外，後有‘追兵’，前有‘堵截’，飛機和警犬時時追擊，必須要高度警惕、幾乎全程小跑，沒有休息時間，因為，一旦你停下了，就絕對不想再前進一步；

最後時刻，體能消耗幾乎達到極限，肉體已經麻木，惟有精神和信念，沒有頑強的意志和百鍊成鋼的體魄，是根本無法完成任務的；

我們幾個軍校選拔送去的，大部分缺乏應敵經驗，都是在那一局被淘汰的。”

米小小聽得小臉煞白，她完全無法想像怎麼可能做到，因為她們現在僅僅是5公里輕裝越野，她到達終點的時候，就氣喘如牛，心口擂鼓堪比風箱。

30公斤，200公里，連續84個小時不眠不休地奔跑，還有圍追堵截的障礙，只是想想，她就覺得汗流浹背。

商凌笑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女孩子怎麼了？你們那次的比賽，難道沒有女的？”米小小好奇。

“有，那幾個女的，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精英，都有絕活的，壓根兒不是學生妹可比的。”商凌似乎回想到了當時的場景，眼睛裏充滿着神往。

“商凌，你能不能按着你對那個過程的理解，幫我制定一個短期內提升體能的計劃？”

商凌有些傻眼，愣怔地瞧着她——什麼樣的女孩子，能在這樣陌生甚至敵對的情況下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

“呃——”米小小覺得有些突兀了，她乾乾地笑道，“你難道就不遺憾？雖然自己沒有被錄取，可你要是能訓練出來一個，不是更有成就感？”

商凌更加傻眼，什麼叫自不量力，什麼叫天方夜譚，今天他算是長了見識了。

“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米小小不是傻子，商凌眼裏的匪夷所思她顯然看得懂。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卡，裝了會子溫柔，你都忘了姐的風格了？”米小小開始拍桌子爆粗口了。

商凌氣笑了，目露異彩，一側身，端坐的優雅姿態變得弔兒郎當：

“這個才是真實的你吧，剛剛我都覺得在和一日本女優說話，虧你能裝這麼久，怎麼裝不下去了？”

“日——本——女——優，你敢這樣罵我？”米小小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竟然這樣侮辱她的誠意。

“就這麼點子耐性，哪裏值得我浪費那心血；你戴着那樣一個假模假樣的笑面具，不像女優像嘛！”商凌也覺得那話有些小過分了。

“你侮辱我，我要決鬥——學校的健身俱樂部，劍術、搏擊、柔道、跆拳道……咱們一樣一樣地比劃，我要是輸了，今兒這話當我沒說；可我要是贏了，你就得給我量身定做一個提升體能的計劃！”

“你來真的？”

“你以為姐很閑，專程找你嘮嗑？”

商凌覺得自己似乎又看走眼了，他悠然地挑挑眉道：

“哥也是很忙的，專程給你陪練哪可能！而且，你這條件也太不公平了，你輸了，只不過拍拍屁股走人，我輸了卻要付出那麼多的腦力勞動和心血，你這是畫著圈兒讓我跳，不幹！

“那你說怎麼著？”

“你輸了，就應我一個條件好了。”

“什麼條件？”

“正當的要求你配合的條件，放心，不會讓你扮演日本女優給我表演跳舞。”

“切，你真的和商於海是一家人，這討價還價的功夫難道是家傳淵源？”米小小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