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所謂真相
顧宅顧家大廳,密封的玻璃室正緊急的做着手術,而另一邊的擺了一個實驗桌,桌上的一支黑色的試管中正冒着氣泡。
蘇黎震驚的看着自己現在驗屍的化驗結果,這根本就不是三天前他化驗的毒素,三天前他化驗出來的毒素是一種體外毒素也就是說只要接觸就會中毒,中毒者十分鐘之類必定死亡。而他現在檢查出來的這個毒素,分明是一種慢性毒素,而且還是體內毒素,是長期以往服用導致體內毒素慢慢堆積而成的毒藥。
那這麼說來,那天他確實檢查錯誤,也確實冤枉了那個小姑娘了。那…那根頭髮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蘇醫生檢查出來的結果如何?”高坐上的司君邪唇角邪氣的勾起,說得出的陰冷。
“是我對不起顧老爺子”蘇黎臉色不好看慚愧的說道“顧老爺子中的毒是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素已經存在顧爺身體裏好幾年了,大約三天前顧老爺子體內的這種毒就要到臨界點了。但是另一種毒素侵入老爺子身體裏強壓下慢性毒素,所以我很抱歉,當時並沒有檢測到這種慢性毒素。”
“蘇醫生,你們好歹也是百年醫藥世家,虧我們顧家信任你,你居然連毒藥都分不清,你這不是陷我們顧家不仁不義嗎?”蘇鵬咬着牙先口指責蘇黎。
蘇黎瞬間臉色變的難看,他們顧家這檔子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能就顧鵬心裏最清楚了,現在還先來指責他。
“顧家,這場戲真是沒來白來。”冷硬的中文從高座上傳來,眾人立即看上那個從進別墅到現在只說了一句話冷傲的男人,男人彷彿天生就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冰藍色眸子折射出的冷意更是讓周圍溫度下降了好幾個度。而懶懶坐在高座另一邊的妖魅男人只是一臉邪肆笑意的看了凱里一眼,並沒有插話。
顧鵬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根本就不想招惹這兩個人的,可是那個人必須要他這麼做啊!
“我凱里殺人需要用毒,還是慢性毒藥?”冰冷的聲音再次從高座上傳來,一雙銳利的眼睛就那麼寒冷的盯着顧鵬。
“凱…凱大當家的,這…裏面肯定有…有誤會的,我們顧家一定會…會查清楚,還…凱當家一個公正的……”
顧鵬額頭直冒冷汗,結結巴巴的話音剛落,大廳里又響起個俏麗的不含一絲溫度的女音。
“不知道,顧二爺怎麼還凱當家一個公正的,還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頭上來?”
眾人紛紛一驚,連忙帶着看好戲的神色尋找那個女聲的來源,只見被包圍的別墅的某個角落走出一個頭戴帽子一身男士西裝的人,看身下就知道是剛才發聲的那個女人,只不過扮成了男裝,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居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的存在。
安可言摘下帽子,一頭烏黑亮麗的捲髮落下,襯托的本就美麗的小臉更加迷人。
顧鵬睜大眼睛直冒冷汗,看到安可言出現徹底慌亂了,連忙大叫“就是,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給老爺子下的毒,來人…來人,把她給我抓下去……”
“真吵。”司君邪勾起妖艷的唇角。
“砰……”
“啊……”隨着男人的話了一聲槍響伴隨着男人的慘叫聲響起。
顧鵬砰的一聲跪倒了地上,抱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腿,眼中的驚恐和慌亂再也忍不住的露了出來。抬眼看着凌雲手中的鐵黑的手槍,死死的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剛才就是因為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說他吵,才打斷了他的腿。
“哼,關我的時候,也不打聽打聽本姑娘是做什麼的,就那麼一件破房子也想關住我?”安可言不屑的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顧鵬,轉眼就看到透明玻璃室裏面的男人,男人也正睜着眼直直的看着她,即使這個樣子了,眸子裏還透着溫情。
安可言強忍着淚水,轉過頭不再去看那個正在手術的男人,胸前一片模糊了,還那樣溫情的看着她。
“既然顧二爺不說話,還是我來還凱當家以及我自己一個公正吧!”安可言繼續說道,周圍根本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且不說他們人手不在別墅里,誰參加喪宴會帶這麼多人,就算帶了,人家顧家也不會讓你進來,何況現在已經把他們包圍的司家人明顯是控制了整個局面,惹了高位上的男人不高興,隨時一槍斃了你。
安可言看了眼高位上的兩個氣勢非凡的男人,強壓下心中的慌亂,作為一個小偷,當著這些黑道大佬們放肆還真是有點莫名的興奮。
“我是一個小偷,在夜色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在十月三號左右我接到一個單子,但是被夜色出賣了,於是我被綁了,我甚至不知道我被綁在哪兒,然後顧晨救了我,當時就有人朝着顧晨開槍,我情急之下推開阿晨,因為我比阿晨矮了許多,所以那顆子彈並沒有打中我的心臟而是我的肩膀,那個時候我只是隱約的猜測到我只是一個誘餌來引誘阿晨來,但那個時候我還不確定,畢竟那個時候我還…沒和他確立好關係…”安可言頓了頓轉頭對着正在手術中的男人清冷一笑,然後接著說道。
“大約在十二月初的時候,我傷好了私接了個活,是要一個人的頭髮而且價格也特別的高,當時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買家給我了一張照片,當我拿着這張照片去黑市查這個人回來的路上,我救了個人,或許很神奇,我救的這個人就是我接的活的這個人……”
安可言突然想笑,看着大廳里眾人想問卻不敢問的模樣。
“我知道大家一定想問這和顧老爺子的死到底有什麼關係吧!呵……這裏面的關係可大了”
安可言突然想高位冷傲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凱當家,不介意我說出來吧!”
“你本來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麼介意的。”凱里磁性的聲音不大卻像在大廳里驚起千層高浪般,就算有司家的人拿着重型機槍圍着他們,也忍不住的相互小聲交談起來。
這句話的信息量可不少,凱里家也是存在了上百年的黑道豪門世家,那段時間他們也確實聽到不小的小道消息,有人說凱里被殺,有人說凱里生病,而那段時間司家正加強的打壓凱里家,而能傷害凱里的也只有高座上另一個笑的一臉邪肆的男人,可是現在看着兩男人雖然保持距離而坐,但並沒有什麼火藥味的樣子,那麼又是誰能傷害到凱里呢,而且他們居然沒有任何聽聞,再說救了凱里,這個人情可不小。道上都是有仇必報有恩比得,這下着那嬌小女人眼裏的神色都變了變,之前的輕視無以復加。
安可言輕勾唇緩緩起身掃視了一下周圍人“正如你們想的那樣,我救的這個人就是凱大當家的,凱大當家在我別墅修養了一段時間,直到傷好才離開的,但是伴隨着他的離開,我家又來了一位新的客人,那就是…顧晨的未婚妻……”
於樂樂眼神暗了暗,不知道這女人現在把她點出來是什麼意思,一想到自己原本的身份,不禁有些心慌。
隨着安可言的視線,眾人的目光移動到於樂樂面上,女人同樣嬌小可人,大眼睛明亮無辜似乎不懂安可言在說些什麼。
“她是跟着顧晨來,為此我還和阿晨大吵了一架,而她來的時候凱當家正好離開,她離開后不久,顧鵬就稱老爺子病重,要阿晨會顧家,我本來是想迴避但是顧鵬確實老爺子也想看看阿晨的女朋友長的怎麼樣,當時我就很奇怪,你不是給阿晨訂了一樁婚嗎?但是為了阿晨我還是去了”
似乎只是無意的提到於樂樂而已,安可言並沒有在她身上說下去,如果眾人在看仔細一點,一定可以看到那個畫著精緻妝容的小女人額頭已經滲出薄汗。
“但是不久也就是三天前,顧二爺身邊的人要我去給老爺子送雞湯,說是有單獨的話想找我談談,可是……我去的時候顧老爺子,就…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這麼狗血,顧二爺帶着阿晨假意的來看顧老爺子,看到顧老爺子沒有呼吸了,顧二爺便說是我毒害老爺子,還要一槍打死我,還好阿晨相信我,可是顧二爺還在沒有查清事實的時候就朝我開槍,當時我是真的愣了,還好阿晨幫我擋了一下,但是……那顆子彈根本就不是朝着我心臟的位置開的而是阿晨,當時我下意識的拉扯了一下阿晨,才讓阿晨躲開這致命的一擊。”
“而這時我才確實顧二爺就是上次綁架我的同一個人……”
安可言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顧鵬,右腿上的槍上已經被顧一簡單的包紮好了。只是現在的顧鵬已經沒有了剛才風度翩翩的模樣,滿臉猙獰。
“呵呵,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陷害設計要殺我侄子了”顧鵬讓顧一將他的整個身型擋住,然後猙獰的說道。
“你連你自己的父親都敢毒死,殺一個侄子有什麼不可能。”安可言冷哼的說道。“哦……忘了說了,這個主意應該還是這位於樂樂小姐出的把,包括最後給顧老爺子致命一擊的毒藥,我沒說錯吧!”安可言轉頭看向於樂樂。
於樂樂心裏咯噔了一下,眾所周知她是蘇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而且蘇家也給了她正名,現在這個女人叫她於樂樂是什麼意思,還說是她出的主意給的毒藥。
於樂樂被眾人盯的有些發麻,硬着頭皮扯了扯嘴角“可言,我知道你喜歡顧晨,但是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難道於小姐聽不懂?”安可言輕笑。“你能當上這個蘇家大小姐,這裏面顧二爺可沒少下功夫吧!”
“這位小姐,請你放尊重點,樂樂現在是我們蘇家的大小姐,而且我們是驗過DNA的”蘇黎脫下白大褂穿上黑色的西裝,雖然這個侄女醫療上的天賦不是很高,自己對她也不是很親近,但也是蘇家的人。
“DNA?驗的什麼DNA?一根頭髮么?蘇醫生是吧!我知道你們蘇家是個特殊的存在,專門給道上的人治病,且從不問姓名什麼,這麼草率的認了親,也不怕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成為你們蘇家的大小姐大公子什麼的。”安可言嘲笑似的看着帶眼睛的蘇黎,只見他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什麼。
當時確實只驗頭髮,因為侄女說暈血,於是就扯了根頭髮來驗的DNA,也確實是他們家的基因啊!
“那我這樣來說吧!假如有個女人偷了一個比較信任她的朋友的玉佩,而這玉佩被顧二爺看到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於是就上演了蘇家大小姐這一場現代版狸貓換公主呢?所以顧二爺才想到讓這個女人嫁給阿晨,或許有是一場慢慢下毒的過程,畢竟自己的妻子會給自己下毒嗎?而顧家自然得到醫藥蘇家的支持,道上雖說風風雨雨,但是誰不會受傷呢?”
蘇黎眉頭緊皺似乎在考慮安可言的說的真實性,都說道這份上來了,他再聽不出什麼貓膩,他就真該去死了。感覺自己右手的袖子動了動,蘇黎回頭就看到安可言滿眼淚水的望着她“二伯父,你要相信我,我可以跟你驗血的……”
“驗血,哼,你還真敢說出來……”安可言不屑的輕哼。
“你就是怕我和顧晨結婚,我退婚就可以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冤枉我……”於樂樂有些哽咽的說道。
“如果沒有證據,你覺得我會這麼說嘛?”安可言輕笑望向高位的男人說道“司當家,這麼冒牌貨小姐可能需要點證據……”
不等安可言說完,凌雲便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蘇黎。蘇黎有些遲疑還是接過了文件。於樂樂立即心慌,伸手想搶奪文件,卻被凌雲反手攔住。
“伯父,伯父,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司當家什麼身份,偽造一份身份都是簡簡單單的事。”於樂樂沒有了剛才的姿態若然,大哭的向蘇黎大吼。
蘇黎翻開的動作又些遲疑,畢竟司君邪的身份在那裏,偽造一份身份也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