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鑰匙
警方失竊的兩撥機器,都非常關鍵,也都和“人格”力量和記憶探索有關。
一部分是曾經實驗室的配件,那些配件是錢笑和劉寸心第一次用自己做人體實驗失敗之後,機器沒有燒毀的部分金屬配件。
那一部分機器配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能讓人們共享情緒,記憶,甚至探索原主人未知的記憶——這就是錢笑的能力。
後來的機器,是影響人“人格”世界的,原本是用來壓制黑狼人格的機器。
這兩個機器都是能嚴重影響人的感受和情緒的,如果用來拆解配置成其它東西,說能“控制”某個人,應該並不意外。
錢笑進入李老頭的記憶之後,主要就是尋找關於機器部分的記憶。老年人的記憶比較渾濁,很多事情都記得似是而非,模糊不堪,生活中的瑣事轉眼就忘,更遙遠的事情,只能記住最能觸動他情緒的部分。
好在兩次機器元件的丟失,並沒有很久遠,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在做這兩件事情的時候,情緒是有劇烈波動的——這也形成了很深刻的記憶點,所以,並沒有遺忘。
警局內那批機器元件的丟失,確實是他做的,他偷出元件之後,把東西給了一個叫做“馬斌”的人。這個人錢笑這兩天在徐意遠那裏見過,只不過不知道他的名字,現在和李老頭的記憶對上號之後,才知道這個人叫馬斌。
然後第二批元件的丟失,倒不是他親手做的。只不過早就有人跟他提過醒,從警局運出這部分機器的時候他知道,通知了某些人,其他人動的手。
至於現在,這些機器在哪裏,李老頭並不知道——他也沒必要知道。
看清了這一切之後,錢笑退出了李老頭的記憶,他現在知道了目標人物,只需要接觸馬斌,他就會知道機器的去向。
“我走了。”
“這就問完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都沒有睜開過眼。”雖然江濤早就懷疑錢笑有特殊的審訊能力了,但是這麼直直白白的看着他進行審訊,還是第一次,“你果然有點其他的手段,藉助的什麼東西?”
“植入的海綿體輔助器……”錢笑敲了敲腦袋,這次沒有再避諱。
“為什麼現在跟我說了?”
“因為全部的事情,差不多都要畫上一個句號了。等我找到了機器的所在,摸清他們骨幹的根底,事情就要結束了。”錢笑說著話,就準備出門了,“我要走了,時間趕不及了,我沒有及時出現的話,會引起懷疑的。”
“事情要在三天之內了結。”錢笑臨走前,江濤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李老頭,囑咐道:“他消失太久的話,會引起懷疑的。”
“明白。”
“你走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句。”江濤看着錢笑,“你究竟是哪邊的人?”
“哪邊都不是,我是我自己這邊的。對了,警局還有他們的人,李老頭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小心行事。”
說完這句話,錢笑就離開了。
之後的三天時間,無論對於江濤,還是對錢笑而言,都是難熬的。
錢笑離開之後,就如約和徐意遠見了那些能攪動濱海經濟的行業大佬。在會面期間,徐意遠提出了一個“科學產業發展計劃”。“科隆地產”本身就是當地最大的地方性房企,再加上近兩年房子質量好,又給民眾實實在在的優惠政策,讓他的口碑異常好。
所以,對於徐意遠承諾的“科學產業”,無論銀行高層,還是航運集團的負責人,都十分感興趣。
首先“科學產業”前景良好,又有補貼,其次,“科隆集團”的讓利幅度很大,而且徐意遠告訴他們,這個“新科學”“新發現”已經研製成功,要進入實際使用階段了。這基本也就意味着,前期巨大的資金投入,時間成本投入,科隆已經做完了。
漁利分配給大家,按照徐意遠的說法是,只想做大做強。
“今天先到這裏吧,我們兩天後,孝心生物科技,再見。”做了初步約定之後,那些高層們離開了。
而錢笑也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內,他終於找機會短暫接觸了一次馬斌,而後從他記憶中得知了那批器材的下落。
孝心路的一處生物實驗室內。
孝心路地處濱海市最偏遠的地帶,這裏是濱海市少有的那種沒有監控佈控的區域,而那批器材,體積很大,重量也很重,而且因為是非法物品,一般不會來回挪動。
錢笑斷定,兩批器材仍舊在此地,而過幾天的會面,很可能就是一場大局,一場讓他們控制住濱海經濟的一場大局。
想通了這點之後,錢笑又約見了一次江濤。
“明天下午,就是大事件了。”一處茶館之內,錢笑搓動着手裏的紫砂杯,“器材地點已經查到了,明天那群人要在器材點會見銀行高層,我們準備準備也得行動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李老頭的事情已經有人幫忙請了假……但是已經兩三天沒來了,內鬼如果機警的話,應該已經察覺到一點苗頭了。而且警局裏組織明天晚上下班的之後,去探望李老頭,畢竟他是幫扶對象,如果生病住院了,肯定不能不聞不問,快包不住了。”
“看來明天的行動勢在必行,主要抓住了漂亮鼠領導人物,得到了實驗器械,他們這組織就算廢掉了,其他邊緣人物,順藤摸瓜也能找到,這次行動能成功的話,我思慮多年的事情,也就能告一段落了。”錢笑眼睛空洞,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還有,他們人手眾多,我們肯定得藉助警局的力量。報警的話不行,因為我們不知道裏面誰是漂亮鼠的人,驚動了他,一個電話通知出去,我們全盤皆輸。而且失去了這次機會,他們轉戰別的城市,我們就再也抓不到他們了。畢竟,我快死了,你被停職了,以後沒得玩了……”
“得找一個我們信得過的人,讓她帶隊。”
“唐安。”兩個人說到這裏,這個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
兩人跟唐安的交集太多太多,有着過命的交情,如果說有個人能真正信得過的話,那隻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