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上掉餡餅
安暖暖盯着頭頂上的藥水,聲音虛浮:“楊健明是她的命根子,她想自殺,也合情合理。”
“我們有證據能證明她不是自己從樓上跳下去,但是現在需要你的配合和同意,才能給楊母進行屍檢。”江憶城低沉的開口,“從現場的勘察來看,很有可能有他殺的嫌疑。”
什麼?
安暖暖擰眉,心頓時提了起來,“她在楊健明出事之後就神情恍惚了,時好時壞,雖然她的性子確實不像是能自殺的人,可是……”
她頓住扶了額,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焦頭爛額,她真的已經身心俱疲。
“我並不是她的直系親屬,她雖然只有楊健明一個兒子,但是我並沒有權利要求屍檢。”
“不,你有。”江憶城淡淡的開口,將一份協議遞了過去,“早在半個月前,楊母就已經留下了遺囑,要求在她百年之後將所有的財產都交給你處理,並要求你主持葬禮。”
安暖暖驀地抬首,接過被嚴格保存的遺囑,反反覆復的看了好幾遍,嘴角扯起一抹不可置信:“這、這怎麼可能?她並不是很喜歡我的,況且楊家的家產給了我,外面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江憶城微微顰眉,唇畔卻有點幾不可見的上挑:“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燙手的山芋扔給你,你難道也能攥着高興?”安暖暖也發現了問題冷靜下來,遺囑上面寫的很清楚,如果楊母在正常死亡之前出意外去世,那麼她三十年之內是不能轉移和動用任何“非公司型盈利”的財產的。
遺囑白字黑字的確是楊母的筆記,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會選擇自殺,至於為什麼會把這麼大塊蛋糕留給她,只怕是因為除了她之外,還有楊母更不想繼承的人在算計這筆錢。
“你也發現問題了?”江憶城眸光中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光亮,聲音緩和的一些,“所以你還要繼續躺着嗎?”
安暖暖瞟了他一眼,卻將遺囑放到床頭柜上,向後一倒,重新閉上了眼睛養神。
“安暖暖。”江憶城有點不悅了,陰沉着臉起身來到了她的面前。
“嗯。”安暖暖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隨後懶懶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你要我怎麼配合你,難道你們現在做的不應該是好好保護我么?”
楊健明的父親去世的早,楊母不僅僅是含辛茹苦的將他養大,更是一手操持了楊氏大大小小的事宜,這麼一個精明的女人,怎麼會讓她這麼舒坦的白撿便宜,只怕她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
江憶城不自覺的眯了眯眸,病房的外面的確有人把守,還是特種兵出身的人。
“有一些手續需要你交接。”江憶城微微軒了眉心,“律師已經在路上了。”
“我會等他來。”安暖暖不慌不忙的閉目養神,“我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起身。”
她不是傻子,如果貿然聽了江憶城的轉移到別的地方,難保不會在路上遇到什麼意外。
“我很惜命的。”她淡淡的挑了唇解釋。
“我沒有時間一直在醫院。”江憶城的眼神有點不耐,可是安暖暖根本就不在乎。
“沒關係,有保鏢就行了。”她張開雙眸微微含了一抹笑意,從容道:“我繼續養我的身體,你調查什麼來我這兒就好,這裏耳目眾多,雖然危險,但是也安全。”
江憶城自然明白她的一語雙關,只是皺了皺眉轉身走了出去,簡單交代了門口的人幾句才離開。
安暖暖盯着門前,直到他的腳步聲已經走遠,這才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才換了衣裳準備離開,門便率先被人叩響。
“太太,有人找您。”陌生的聲音在門前。
安暖暖動作一滯,將病服套在身上重新躺到床上:“是誰?”
“是夫人的律師呂程。”
她的警惕放鬆了一分,“讓他進來吧。”
門被打開來,一身西裝革履的呂程拿着公文包帶着公證人走了進來,他先是禮貌的鞠了一躬,才上前道:“太太,這是楊夫人之前留下來的遺囑,請您看一下。”
遺囑?
安暖暖擰眉,江憶城居然把證據又還給呂程了?
她沒有說話,將信將疑的將遺囑接了過來,卻倏地眯了眸。
這一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