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夢裏都是痛

027 夢裏都是痛

因為鹿盞言受了重傷,行程被耽誤,等她悠悠轉醒,已經到了下午。

“你醒了?傷口疼不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朔王眉眼焦灼,緊緊盯着她的臉。鹿盞言回憶了下此前發生的事情,她記得她為了保命,拼着重傷跳進了河裏,然後腳被水草纏住,後來,就不記得了。

看樣子,應該是朔王救了自己。她試着動了動身體,手上的手臂已經被包紮過,腹部的那一腳還是生疼,但是卻沒有了灼熱的疼痛感。

“我沒事,好多了。現在我們離淮陽還有多遠?”

“腳程快的話幾個時辰就到了。但是你現在身體不便,不着急趕路,我帶你去附近的小鎮修正一晚,明天再趕路。”

鹿盞言想說什麼,一着急咳嗽起來,朔王將她半扶起,靠在自己肩上,為了她一口水。

“想說什麼,慢慢來。”

她臉有些可疑地紅了,明明親密接觸不是一兩次了,但是這樣發自內心溫柔起來的墨欽池,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那個,我們要不要今晚就趕到淮陽?耽誤你的正事總歸不妥。”

朔王定定看了她一眼,語氣里有着不容爭辯的堅持,“正事不如身體重要,如果你覺得可以支撐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

“我還能堅持。”

“好。”

朔王起身彎腰將鹿盞言抱起來,鹿盞言本來想說自己可以走的,但是腹部的內傷太重,想了想,就依賴了他。

遲南遲北將馬兒喂好,見兩人出來,把疾風牽過來。

遲南看了一眼朔望懷裏面色慘白的人,“爺,上馬吧。”

朔王先將鹿盞言放在馬背上,然後自己翻身上馬,將她緊緊圈在自己懷裏,用披風裹住,驅動疾風不急不緩地往前。

遲北站在身後,面無表情默不作聲,跟着幾人。

距離淮陽最近的小鎮,叫做無憂鎮。鎮子不大,飯館客棧總共也就兩三家,幾人沒得選,進了唯一的一家客棧。

人流量少,所以並沒有太多客人。掌柜的是一堆中年夫妻,長得眉目和善,人也很熱情客氣。

要了兩間房,遲南去請大夫,遲北張羅晚飯,朔王留在房間給鹿盞言傳輸內力。

小鎮大夫看過之後,開了幾幅葯就走了。朔王倒也不指望他醫術又多高明,起碼能緩解一下她的病痛。

鹿盞言受了朔王的內力,又昏睡過去。

遲南找掌柜的借來熬藥的罐子,很自覺地去熬藥了。遲北端進來的飯菜,朔王一筷子都沒動過。

“爺,你多少吃點,內力耗費不少,還是得休息得吃飯。”

“無礙。遲北,入夜之後,你先行去淮陽,去大概摸下底,注意不要被發現。明日我們與你會合。”

“是。”

遲北領命出去,房間裏又剩下兩人。鹿盞言睡得並不安穩,表情痛苦,眼珠不停一動,喉間間或還有幾聲聽不清楚的囈語。

她又夢見了自己跟着父親在逃亡,那些人找到了他們租在郊區的平民房,夜深的時候悄無聲息翻了進來。父親帶着她奪窗而出,來不及帶走任何東西,只有枕頭底下那把美式柯爾特M2000型手槍。

然而侵入住宅只是一個開始,早就埋伏在他們逃生路上的人不計其數,在即將進入屋后的密林之前,她踩到了一根尖銳的樹樁,劇痛地撲到在地,然而發現地上全是削尖的樁。

兩人逃命的機會就此消失,幾十個紅點就佈滿了他們的身體。

父親舉手投降了,那些人將他們包圍,奪走了兩人的武器。一個長得嚴肅方正的中年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如鬼魅一般站在父親面前,嘴上掛着輕蔑又自負的笑。

他陰狠地盯着父親,說了一句“你輸了”,然後拉開保險,將手槍抵住他的前額,將父親的命死死捏在手裏。

“懇求你放了我女兒,我隨你處置。”

這是驕傲的父親唯一一次低下頭求人,換來瘋狂的大笑,似乎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然而並沒有換來他想要的結果。

父親被一群人摁到在地,雙手被綁在身後,被迫跪在那人面前。那人走到她身邊,抬起她滿是冷汗和仇恨的臉,勾唇一笑,“長得挺漂亮的,就這麼死了多可惜。”

她垂下眼瞼,盯着捏着自己的手,極快地張嘴咬了下去,力道之大,滿口血腥,那人吃痛將她摔在一邊,有人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讓她耳鳴不止臉頰腫痛,可是那人的大拇指幾乎廢了,傷口深可見骨,經脈具斷。

她朝着那人忽然陰森地笑起來,露出了一口滿是血的牙齒,那人氣急,抬手就朝她開槍。然而父親似乎早就覺察她的異樣,千鈞之際,掙脫束縛,縱身一躍,擋在了她的面前,也擋住了要命的子彈。

看着父親倒在自己面前,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忘記了要哭,忘了記要悲痛。她看着父親的手奇怪地放在他的身側,順着看過去,發現他的外套口袋裏放着一枚炸彈,頓時就笑了起來。

那些人忙着給手上的黑衣人包裹傷口,她趁着不注意將炸彈取出,藏在自己的褲兜里,忍者腳下鑽心的疼痛,站起身朝父親深深鞠了一躬,淡淡地說,“我有你要的東西,但是我要悄悄告訴你。”

那人看了她幾眼,點頭同意。她在一圈槍口的包圍下,走近那人,踮起腳尖,一手虛扶他的臂膀,一手放在褲兜里,在他耳旁輕聲如鬼魅地說到,“我想讓你和我一起下地獄。”

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聲爆炸聲就成了他生命中最後的絕響,灰飛煙滅,一切歸於寂靜。

時空輾轉,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漂浮在空中,來到一望無際的草原之地,她似乎看見有一個男人在守護者一個熟睡的女人,他溫柔地替她挽好吹亂的髮絲,甚至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她覺得這個場面很是熟悉,想要看清楚兩人是誰,奈何身後似乎有什麼使勁拖着自己,讓她飛速後退,最後凌空落入黑暗無邊的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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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在上:傲嬌邪王,別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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