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陰謀
第九十五章陰謀孩子娘手裏還拿着的一大把芹菜,順勢抽打在任青青身上。
任青青疼得哇哇直叫:“壞人,壞人!”
孩子娘大喊道:“到底誰是壞人,你這麼大個人,欺負小孩子!”
任青青捂着頭向前跑。
孩子娘在後面大喊:“別讓我再看到你!”
任青青一邊跑一邊哭:“你們都是壞人!”
阮清恬在街上買早餐,卻看到任青青捂着臉,哭哭啼啼地從一旁跑過,趕緊追上前去:“青青姐!”
任青青被阮清恬一把拉住,卻沒理會阮清恬,而是一眼看到阮清恬手中的包子:“包子,包子……”
阮清恬會意,趕緊把包子遞給任青青,任青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慢點,慢點,別噎着!你這是怎麼了?自己從家裏跑出來了?”
任青青只顧着吃包子,不說話。
阮清恬嘆了口氣:“唉,待會兒我送你回家吧……”
阮清恬帶着任青青從茶室門口經過,正好看見林峰跟虎子鬼鬼祟祟地在說著什麼。
林峰問虎子在:“已經去準備了嗎?”
虎子回答:“峰哥,我想今晚動手,你覺得可以嗎?”
“搞清楚風向,別玩火自焚就好。”林峰囑咐。
虎子點點頭。
阮清恬動了動耳朵,想儘力聽到虎子跟林峰的對話,有些着急:“他們在謀划什麼?肯定又要對會長不利,怎麼什麼都聽不到啊……”
“剛剛把硫黃運到,今天風向也合適,就等着晚上動手了。”
阮清恬使勁去聽,卻一無所獲。怎麼辦?怎麼辦?現在根本沒辦法聽到這麼遠距離的對話了!
“還有沒有包子?我要去找包子!”任青青掙脫阮清恬的手臂,想跑。
“你等下!”阮清恬趕緊抓住任青青,捂住她的嘴,“你別出聲,待會兒我帶你去吃包子,現在包子還沒熟呢,你得等等!”
“真的?”任青青趕緊閉上嘴。
“難民營的糧食都是今年的新糧,就這麼燒了,我還真捨不得!”林峰陰笑道。
虎子笑:“峰哥就是心軟,但想想任浩銘那個混蛋,咱可不能手軟!”
“當然,現在任浩銘就是我活着最大的動力!想想他得知消息后的樣子,我就開心!”林峰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阮清恬一臉陰鬱:“雖然聽不到,但林峰這副樣子一定是在算計會長……我得趕緊通知會長……”
任青青忽然小聲地問阮清恬:“包子現在熟了嗎?”
阮清恬四處張望,看到個小男孩,將他叫過來:“小朋友,我給你幾塊錢買糖吃,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小男孩點點頭。
阮清恬將錢塞到小男孩手中:“你去任公館,告訴一個叫任浩銘的人,說他姐姐現在在茶室這裏,讓他趕緊來。記住了嗎?”
小男孩點點頭:“去任公館,找任浩銘,說他姐姐在茶室。”
阮清恬誇道:“真聰明!快去吧!”
小男孩跑了。
阮清恬眼見林峰跟虎子進了茶室,心裏着急:“可是我還不清楚林峰的陰謀到底是什麼,湊近一些也許就能聽得到了!”
阮清恬拉着任青青走進茶室,要了一壺茶。
林峰跟虎子在包廂里喝茶聊天。
“等難民營一亂,肯定有人找任浩銘算賬,交給他的事情不僅沒辦好反而還更亂,到時候上面的人肯定不會再信任他,他再想賺錢,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哼,燒了糧食就算我心慈手軟了,本來是想燒人的。不過那些沒吃沒喝的難民夠可憐的了,留他們一條命吧……”
阮清恬凝神想聽清林峰跟虎子的對話,沒留意任青青,沒想到任青青此時已經走到了夥計跟前:“我要包子,你們有沒有包子?”
夥計納悶:“這是茶樓,不賣包子……”
“你剛剛答應我說包子一會兒就熟的!”任青青眨眨眼睛。
夥計奇道:“我哪答應過你……”
任青青急了,大喊起來:“你說包子這就熟的!你說話不算話!”
林峰聽到外面的動靜,露出狐疑的表情。虎子立刻會意:“我出去看看!”
阮清恬看見任青青去夥計那裏胡鬧,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阮清恬趕緊把任青青拉出茶室,兩人來到大街上:“好險,好險,就差一步……”
任青青不高興地道:“那人說話不算話,說好了給我包子吃的!”
阮清恬哄道:“你要有耐心,一會兒不僅給你包子吃,想吃滿漢全席都有!”
任青青高興起來:“真的?”
“當然,但你要安靜。”
任青青連連點頭。
阮清恬在街上東張西望,看着茫茫人海,心裏着急:“任浩銘怎麼還不來?這麼多雜亂的聲音,我該怎麼聽到會長的聲音呢?”
阮清恬站在街上,閉着眼睛,動着耳朵,各種叫賣聲、爭吵聲、哭喊聲傳到阮清恬的耳朵里。她睜開眼睛,一臉失望,什麼有用的都聽不到……
虎子出來一看,卻發現根本沒有人在,於是又回到包廂:“外面沒有人。”
林峰疑惑:“我怎麼感覺那是任青青的聲音?”
虎子搖搖頭:“不知道,沒見到她人……”
林峰點點頭。
任浩銘坐在椅子上,阿春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會長,剛剛有個小男孩來報信,說大小姐在茶室。”
任浩銘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帶我去!”
阿春和任浩銘一起匆匆忙忙地走出書房。
任浩銘深色凝重:“那個報信的小男孩是怎麼回事?”
阿春繼續說:“他說是一個姑娘給了他錢,讓他過來報信的。”
任浩銘皺眉思考。
阮清恬拉着任青青,正焦急地等着任浩銘的時候,林峰與虎子從茶室走出來。阮清恬大驚失色,想躲也來不及了。
林峰嘲諷道:“還真是任青青,沒想到你也在!”
阮清恬冷哼:“哼,虧你還聽得出青青姐的聲音……”
任青青在一邊搭話:“青青姐是誰?她的聲音很好聽嗎?”
林峰聽了任青青的話,哀傷的神情在臉上一閃而過:“她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你幹嗎還帶她出門?”
“你還好意思問,她的病不都是你害的?你害完了這個害那個,到底有完沒完?”
林峰冷笑:“看來你都聽見了。虎子,不用等天黑了,馬上動手!”
“是!”
虎子離開。
阮清恬焦急道:“你!林峰!那些難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什麼害人性命?!你什麼時候能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有點心胸,別再整天嫉妒別人,總想着報仇!”
“你說誰不像男人!”林峰逼近阮清恬,用手掐住阮清恬的下巴,想要強吻她,“讓我來告訴告訴你,什麼是男人……”
阮清恬掙扎着:“林峰你混蛋!你老婆還在這兒你知道嗎?!”
任青青好奇地看着阮清恬和林峰:“什麼是男人?你是男人,她是女人啊,連這個你都不知道啊?哈哈……”
阮清恬喊:“青青姐,快過來幫我!”
任青青疑惑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對……”
任青青上前狠狠踩了林峰一腳。
林峰尖叫一聲,疼得捂着腳跳起來。
任青青大笑起來:“你很疼嗎?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踩我一下吧!”
林峰無可奈何地看着任青青。
就在這時,任浩銘趕到了:“林峰!”
任浩銘走上前拉開林峰,將任青青攬入自己懷中。
任青青看着任浩銘:“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任浩銘安撫着任青青:“姐,別怕,我這就帶你回家!”
任浩銘惡狠狠地看着林峰:“林峰,你怎麼對付我,我都無所謂,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姐?她都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
任青青看看林峰又看看任浩銘:“他沒有害我啊!他剛剛還被我踩了一腳呢!”
任青青想起林峰剛剛吃疼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林峰冷笑一聲:“我在旁邊的茶室等着你,你可別不敢過來!”
任浩銘瞪着林峰,滿臉不屑。他轉過頭看着任青青,一陣心酸,對阮清恬說道:“剛剛送信的小男孩說是個姑娘給他錢,讓他送信,看起來就是你吧?”
阮清恬說道:“你姐姐身體不好,你應該看好她,不要再讓她一個人跑出來……”
“我回頭再找你算賬!”任浩銘惡狠狠地指着阮清恬,然後轉身帶着任青青往茶室走去。
阮清恬忽然想起什麼,追了過來:“任會長!你要小心,我看林峰好像跟他的手下密謀着什麼,應該是針對你……”
任浩銘冷冷地說:“保護好你自己比什麼都強!”
任浩銘說完便走了。
阮清恬看着任浩銘離開的背影,有些落寞。
林峰在茶室悠閑地喝着茶。
任浩銘走進茶室,質問道:“怎麼,已經把陷害我的陰謀佈置下去了嗎?”
林峰冷笑:“豈止!任浩銘,我就不信這次不能讓你身敗名裂!”
任浩銘嘲諷:“你也太自信了吧……”
“虎子這會兒恐怕已經得手了,難民營的那幫傢伙能不能在火海中逃生,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任浩銘滿臉怒氣。
“哦,對了,聽說難民營不通電話,你現在想告訴他們也沒用。”
任浩銘憤怒地站起來:“連受災的難民你都不放過,林峰,你簡直十惡不赦!”
“比起你爹,我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林峰咬牙切齒地說道。
任浩銘憤怒地望着林峰:“林峰,你不要血口噴人!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沒人能證明當時的情況,僅憑一封信,你讓我怎麼相信!”
“可那是我父親的絕筆信!人之將死又何必作假!”
“好,這件事先放到一邊,就像你相信你父親一樣,我也相信我父親不是那樣的人!早晚我會弄個水落石出的!”
任浩銘跟林峰說著話,誰也沒注意到任青青獨自走出了茶室。任青青朝着西瓜攤走去,西瓜攤的老闆不在,任青青抄起了刀:“沒有包子,吃西瓜!”
任青青拿着刀就朝西瓜劈去,卻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了西瓜上,手起刀落的時候,被人攔下了,這人正是阮清恬。
“小心手!”
阮清恬將自己的手擋在任青青放在西瓜上的那隻手上,卻來不及阻止任青青揮刀,她的手背被划傷,鮮血直流。
西瓜攤攤主回來,一驚:“怎麼回事,我上個廁所的工夫,怎麼就……”
任浩銘林峰聞聲同時趕來,任浩銘看着阮清恬鮮血直流的手背,慌了神。
“阮清恬!”
任浩銘見阮清恬因為救任青青而受傷,又感動又心疼。
林峰也一臉擔憂地看着阮清恬:“恬恬,你的手……”
任青青指着阮清恬的手,害怕地叫了起來:“流血了,流血了……”
阿春趕來,扶住瘋癲的任青青。
阮清恬看着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暈了過去。林峰一個箭步衝上前,扶住了阮清恬。任浩銘大怒,上前一拳打倒林峰,將阮清恬摟在自己懷中:“不准你碰她!離阮清恬遠點!阿春!把大小姐送回家。叫車跟着我去醫院!”
“是!”
林峰一臉氣憤地看着任浩銘他們走遠。
任浩銘橫抱着昏迷的阮清恬慌慌張張地衝進醫院。阮清恬手背上草草包紮了一下,還在滲血。任浩銘焦急大喝一聲:“醫生,醫生!救命!醫生!”
一堆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
阮清恬躺在病床上昏迷着。任浩銘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的阮清恬,目光複雜。阮清恬臉色蒼白,手上綁着繃帶。
阿春進來,在任浩銘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
任浩銘打斷阿春:“我們出去說,不要打擾恬恬休息。”
兩人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阿春才繼續說道:“我們的人發現了虎子他們想要燒毀難民營的糧食,及時攔了下來。”
“嗯,幸好咱們早有準備,就知道林峰後面還有動作。”
“他們以為咱們只盯着水,哪能想到咱們照顧得這麼全面……”
“林峰已經喪心病狂了,現在是事事都要防着他……之前交代你的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身體恢復得很好,已經能下地了。”
“唉,傷口恢復得再好,心也碎了……”任浩銘一陣感慨,對阿春說道,“你去吧,叫他們好好照顧我姐姐,等恬恬好些了,我就回去看看。”
“是!”
阿春離開。
任浩銘推門進屋,卻發現病床上空無一人。原來阮清恬早就聽到了任浩銘的腳步聲,事先藏到門后,等任浩銘進門后,阮清恬迅速從門後轉出,向外跑去。
阮清恬從樓梯上迅速跑下來。
任浩銘在後面追:“阮清恬!”
“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追着我了!”
任浩銘不理,緊追不捨:“恬恬!你站住!”
阮清恬身形一僵,腳步頓住。
任浩銘痛心疾首:“阮清恬,你就這麼想要擺脫我、離開我,甚至能狠下心來,一輩子不見我嗎?”
阮清恬沒有回頭,邁着虛弱的步子向前走去。
任浩銘又心疼又生氣,向前追了幾步:“阮清恬!你再多走一步,我不知道明天會對你爹做出什麼事!”
阮清恬腳步一頓,回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任浩銘。
任浩銘心裏一慌,狠下心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離開,我不知道明天會對你爹做出什麼事!”
阮清恬執拗地看着任浩銘,掩飾着內心的脆弱,冷冷道:“隨你高興!”
阮清恬說完又要繼續往前走。
任浩銘一把抓住阮清恬,強硬地命令道:“說你愛我!”
阮清恬不說話。
任浩銘揚聲道:“說你愛我!”
阮清恬還是不說話,想要掙脫任浩銘。
任浩銘憤怒地強吻阮清恬。阮清恬用力反抗,給了任浩銘一巴掌,憤怒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任浩銘還要吻阮清恬。阮清恬使勁反抗,紅着眼眶又給了任浩銘一巴掌:“任浩銘!”
“你不是說‘隨我高興’嗎?我就高興這樣折磨……”
阮清恬傷心地看着任浩銘,忽然身體一軟,暈了過去。任浩銘大驚失色,趕緊抱住阮清恬:“恬恬……”
任浩銘抱着阮清恬回到任公館,阮清恬手上依舊綁着繃帶,昏迷着。任浩銘後面跟着一位醫生。
阿春迎上來:“會長。”
“趕緊給阮小姐收拾收拾房間,再去請楚小姐來府里住,就說阮小姐以後在這裏住,互相有個照應。”
“是,會長,我這就去辦。”
林峰憤怒地將桌子上的茶水掃到地上。茶碗摔到地上,碎了一地。林峰面目猙獰:“不是讓你們提前動手了嗎?怎麼還會失敗?”
虎子在一旁誠惶誠恐地說:“任浩銘他們好像早有準備……我沒想到……”
林峰恨恨地道:“這次又讓任浩銘逃過一劫!他不可能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任浩銘氣數正旺,峰哥,我看咱們先歇歇,避過這陣的風頭吧!”
林峰冷哼一聲:“胡說!我才不信什麼氣數!氣數都在我林峰這裏!就算失敗幾次又怎麼樣,我林峰早晚會毀了他任浩銘的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