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躺着都中槍
白一看着前面的車,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我心裏暗自苦笑,真是他媽的有意思,查來查去,竟然查到自己的老丈人身上來了。
燕讓的車開得有些急,這不是像他的作風,可見是急着去某個地方。
我心裏有些煩躁,這種感覺沒法形容,伸手按開車裏的收音機,正在播報本地路況。
“……這條路段特別擁堵,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在其中一方開車的人是著名的鋼琴演奏家凌霜女士,坐在車上的人是小提琴演奏家肖讓,事故的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我不由得呆住,肖讓和他那個姨媽……出車禍了?
這是什麼情況?
我立即鎖定了這個台,希望一會兒可以聽到後續的報道。
前面的車還在一路向前,不知道究竟是要開到哪裏去,白一慢慢跟着,前面的車也沒有察覺。
如我所料,一會兒的功夫,廣播電台就炸了鍋,撲天蓋地全是關於肖讓和凌霜的報道,事情的大概很快調查清楚,據說是不知道為什麼凌霜和肖讓在車裏爭吵了起來,還吵得挺厲害,凌霜那個女人脾氣大得很,肖讓這一次也是難得的反抗,估計是把她給氣火了。
我後來打聽過,肖讓的父母因為一場事故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就被姨媽凌霜收養,肖讓很有小提琴的天賦,之前就一直在學,得過一些少兒組的獎,凌霜自己的生活過得不太如意,她性格太強勢,結婚幾年就離了婚,也沒有孩子,這樣一來,她就把心思都用在了肖讓的身上。
肖讓也爭氣,小提琴學得也刻苦,但就是性子軟,被凌霜管得完全沒有了自我,在和南宮雪交往的那段時間裏,也人是因為凌霜打聽到南宮雪在南宮家的地位不高,不受待見,她一心想讓肖讓娶一個對他的事業有幫助的,所有就堅決的棒打了鴛鴦。
報道里很快播了從醫院裏得來的消息,凌霜受傷不算重,左手骨折,接上休養一段日子就可以恢復,只不過原來定在一個星期之後的演奏會就要成為光景了。
還有,肖讓的情況不太好,大約是傷到了肌腱,要做一次很大的修復手術,而且就算是手術很成功,恐怕也不能再拉小提琴了。
我心裏不禁有些唏噓,還真是命運無常,天降大禍,估計這下子凌霜就受不了了,要是肖讓不能再拉琴,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我關上收音機,慢慢吐了一口氣,不知道南宮雪得知這樣的消息,會怎麼樣,還有南宮洛……和肖讓的婚事恐怕也得吹了。
“他這是要去哪兒?”白一低聲說道:“再往前走就要出市區了。”
“管他去哪兒,跟着他,總得有停下來的時候。”我一邊說著,心裏也暗自琢磨,要是把人藏到這種地方,還真是不太好找。
終於,燕讓的車拐下了大道,進入了一條小道,我們不方便再跟,就把車停在了路邊步行過去,好在走得並不太遠,很快就看到了燕讓的車停在了路邊,人已經不見了。
他的車前正對着一個小院,院牆不高,黑色大門,看上去十分靜寂,我指了指院門,白一走上前輕輕推了推,裏面鎖着。
不過,這也難不倒我們,白一跳上牆頭翻進去給我開了門,我感覺我們倆跟小偷似的,忍不住想笑。
這個院子收拾得很乾凈,就是沒有什麼花草,看上去有點空,屋門關着,我們溜到落地窗前看了看,看不到人影。
“難道走錯院子了?”白一低聲說道。
“走,進去看看。”
進了客廳,果然一個人也看不見,順着樓梯到了二樓,也挺安靜的,正往裏走,忽然聽到最裏面的那個房間裏有一點聲響。
我們悄悄過去,發現那扇門虛掩着,裏面傳來說話聲。
“這些東西足夠你兩天吃的了。”燕讓說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來?”是柳小小的聲音!
我心裏一陣激動,猜測到她在這裏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當發現這件事情真的和燕讓有關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遺憾的。
“你不用管我是誰,反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只要老實獃著就行。”
“不會對我怎麼樣?把我弄到這裏來,出不去,也見不到人,通訊設備也沒有,跟坐牢有什麼區別?這叫不會對我怎麼樣?”柳小小怨聲說道。
燕讓沒有說話,有膠袋子的聲響,像是在放什麼東西。
“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柳小小問道。
燕讓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是不會說的,你老實獃著吧。”
“是不是鄭家的人要你這樣做的?”柳小小急聲追問。
我也豎起耳朵聽着,其實我也不明白,燕讓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了讓王琛買帳?可越是這樣,王琛越不會買帳吧,就算是答應了,以後再反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燕家又不是只做這一單生意,如果把王琛得罪死了,那不成了一鎚子買賣了?
燕讓最終還是咬緊了牙關,“你別問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不如想想,你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或許能想出來。”
“我做了什麼?”柳小小冷聲笑了笑,“我就是和王琛一起吃過幾次飯,什麼都沒有做,我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齷齪,只不過是他想吃什麼了我給他做一點兒,他坐一會兒就回去,我早就認識他了,甚至在老家還舉辦過酒席,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正式的結婚證,鄭家也不會……還要我怎麼樣?”
我聽了這話也不禁有些臉紅,說實話我也以為王琛和柳小小……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只是這麼簡單,她做飯菜給他,他安靜的坐一會兒,緩解心裏的壓力,兩個本來應該是夫妻的人,因為中間的變故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燕讓聽完冷哼一聲,“你倒會把自己洗得乾淨,除了王琛呢,你就沒有勾引過別人?”
“……什麼?”柳小小明顯發愣。
我和白一對視一眼,我們倆也表示比較懵圈,柳小小雖然在春深樓坐枱,但是得知她的身份之後我早調查過,她根本沒有出過台,最多也就是陪陪酒,平時低調得很,不爭不搶,更沒有什麼固定的客戶,燕讓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
“我說,除了王琛,你就沒有勾引過別的男人嗎?這話很難理解嗎?”燕讓重複了一次,語中帶着譏諷。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什麼人了?”柳小小生氣的說道。
“你說你是什麼人?”燕讓冷笑道:“你是什麼還用我說嗎?你不是在春深樓里做過小姐嗎?所我所知,你們這一行,和客戶有什麼純屬正常,對老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骯髒心思,也是常有的事兒吧?”
我聽到這兒瞬間一呆,心裏冒出一團火來,他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着好像他做這事兒是和我有關?難道他以為……柳小小曾經勾引過我?
白一臉上浮現幾分古怪的笑,我看了看他,他故意忍着,那模樣特別欠揍。
真他媽躺着都中槍,這都是哪門子的事兒?
柳小小氣得聲音都變了,“你別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林經理坦蕩,對我有過照顧不假,但那也是看在王琛的面上,他和我連一句多餘的話都很少說。”
燕讓根本不信,“說不說你自己清楚,你老實獃著。”
他說罷,轉身就往外走,白一給我打個手勢,問我要不要衝進去,我想了想,隨後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