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激戰北票

繳獲了敵人的輕重機槍和迫擊炮，義勇軍真是鳥槍換炮了。大家你摸摸，我看看，愛不釋手。

孫二丫頭說：“光有這玩意有啥用，誰會放啊？”

“我來試試！”一個士兵上來，先把坐鈑放到地上，然後安上炮管和支架。

孫二丫頭看他這麼熟練，問他：“你原來用過？”

“我過去在國軍里干過，雖然我不是炮兵，但是我看過他們怎麼使。”

“啊，原來如此。”孫二丫頭這才仔細打量這個士兵：不高不矮的個子，雖然看上去有點瘦，但是胳膊、腿滿是肌肉；小光頭、國字臉、大眼睛、鷹鉤鼻子。給人的感覺精明強幹、是個很有心計的人。“重機槍會使嗎？”

“擺弄過。”

“你試試。”

只見他兩手搬過重機槍，架到一個土坡上，身子趴下來、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呵成。把個孫二丫頭樂得：“人才呀，了不得！得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梁豐。”

“得了，你就當班長吧。給你幾個人，抓緊訓練他們快點學會打迫擊炮、輕重機槍。下次就看你們的了。”

梁豐“啪”的一個立正，“是！請長官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孫二丫頭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挑人去吧！”回身剛要走，老劉來了。“我就知道你在這兒。走，咱們商量個事。”兩人進屋后，還沒等孫二丫頭坐下，老劉就說：“咱們的人從北票回來說，駐守北票兩個中隊的鬼子最近調走一個，這給我們以可乘之機。我想，”

“你想打他一下！對不？”孫二丫頭搶過話頭：“我也有這個想法，只是沒有機會。現在既然覺得機會好，那就打！”

“好，那就研究一下。”二人經過周密部署，制訂了此次攻打北票的作戰方案。一九三五年八月八號，老劉、孫二丫頭帶領得勝之師，殺向北票。

北票位於朝陽的北偏東方向，距離大約六十公里。北票曾名川州，只因清朝光緒年間，發現當地小扎蘭營子、興隆溝、木多土鄂來、大梁崗子四地地下儲有大量煤炭，於是光緒三十三年，朝廷發下龍票，許可開採。因四地皆在朝陽北，故稱“北四票”，簡稱北票，由是北票之名延續下來。

北票在幾條旱河的衝擊平原上，四面皆土丘，大凌河從南面蜿蜒流過，給北票帶來了灌溉、飲水之利。北票物阜民豐，礦產豐富。民風淳樸，得天獨厚。

早在日本人侵佔北滿的時候，他們就垂涎北票的煤炭資源，暗裏派遣特務滲透、搜集情報，明裡收買、拉攏一些民族敗類，干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一九三三年春，日寇大舉進攻朝陽、北票，於是北票淪陷，落到日本鬼子手裏，大量煤炭經由錦朝線輾轉運往東洋，從此北票人民受剝削、受奴役、受煎熬，過上了牛馬不如的生活。但是，北票人民不甘於做亡國奴，他們不屈不撓，曾經自發的、或者有組織的與敵人進行過數次艱苦卓絕的鬥爭，只是由於力量懸殊，都沒有取得鬥爭的勝利。此番老劉派人到北票搜集敵情，就得到了當地愛國志士的幫助。

經過幾個小時的急行軍，隊伍抵達北票外圍。按照原來制定的作戰方案，老劉帶一部分人配屬迫擊炮和重機槍佔領南山，壓制北山上的敵人，防止他增援北票城內鬼子、同時居高臨下打擊北票城內之敵；孫二丫頭帶一部分人化妝成老百姓潛入北票城裏，以放火為號裏應外合消滅敵人。

十二時許，北票城裏的高倉飯店着起大火，火苗竄起幾丈高，直舔蒼穹。老劉這邊發現城裏火起，立即向北山發起進攻。迫擊炮彈一發接着一發在北山敵人駐地爆炸，氣浪掀翻營房，引起熊熊大火。山上正在開午飯，偽軍們排着隊，有的看着燒雞流口水；有的衝著饅頭咽唾沫。爆炸聲突然響起，引起大火，濃煙滾滾。偽軍們驚慌失措，顧頭不顧腚亂竄亂跑，一派混亂。“噠噠噠”，混亂中，南山上重機槍噴出火舌，子彈像雨點一樣傾瀉到敵人的營房，偽軍們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人趴在牆根下、掩體旁嚇得不敢抬頭。

城中火光衝天，山上炮聲隆隆。城中老百姓躲得躲、藏的藏；偽軍嚇得探頭探腦、畏縮不前；鬼子兵也嚇破了膽，以為是八路軍從天而降、倉忙還擊。一時間，城裏城外槍聲如同爆豆，“砰砰乓乓”，“噼噼啪啪'。山上的敵人被壓制住，增援不了城裏，城裏的敵人更不知來了多少八路，被蒙在了鼓裏。激戰中，鬼子組織起一次衝鋒，戰鬥更加激烈。好不容易頂住敵人的衝鋒，兩軍就在城裏展開了巷戰，雙方都躲在牆角、旮旯打冷槍，誰也不敢貿然露出身子進攻。一時難分勝負。

老劉壓制住了北山上的敵人，這時可以騰出手來支援一下孫二丫頭了，他命令梁豐：”瞄準城裏敵人，給我狠狠地打！“只見梁豐調轉炮口，伸手目測一下距離，然後調整發射角度，裝填炮彈。”哐！“一聲，一發炮彈飛出炮口，隨着”吱“一聲尖叫，準確的落在敵人中間。”轟“的一聲巨響，硝煙過後，敵人死傷一片。剩下的敵人趕緊卧倒，敵人的反擊也略顯微弱。'轟、轟！”接二連三又有幾發炮彈落在敵人的陣地上。敵人停止了反擊，龜縮到據點裏。我軍也停止了進攻。

粗略統計，此次戰鬥打死打傷日偽軍一百多，雖然沒有徹底消滅敵人，但是也給敵人造成了很大打擊，按照作戰計劃，今天的目的達到了。

接連兩天的兩次戰鬥，給敵人造成了很大損失。敵人驚呼：“北票快成了土八路的天下。若不增兵，行將不保。”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