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自取其辱
他話音才落,白月九就笑着接過道:“還是宇文少主本就是這種厚顏無恥之人,明明已經下了逐客令卻還死皮賴臉的等在這裏。又或者宇文少主居心不良,此番勢必要見我父親,只想要一探他傷勢究竟重到何等地步。”
宇文知月見過的女人很多,但是從來沒有這樣膽大妄為的,不但是字字句句都在如刀挑釁,而且還絲毫不將宇文家放在眼中,這等女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但也着實被氣到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氣瘋了,忽然笑道:“好!好!好!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被你教訓一翻,倒是也不吃虧!”
雲嬌嬌本來以為這一次白月九隻怕肯定將宇文家得罪了,卻沒想到宇文知月竟然連說三個好,而且還笑着說,一時納悶不已。
而此刻宇文知月已經欺身朝白月九走近,線條幾近完美的下巴,幾乎是要貼在白月九的額頭上了,只聽他帶着笑意說道:“你不錯,只是水滿則溢,女人家還是該在綉樓里繡花才是正經。”
這話聽着帶了幾分調戲的味道,可在白月九看來,更多的是輕視。
男人做的,女人一樣能做,可是女人能生孩子,男人能么?
當然,這種淺顯易懂的話,白月九還沒有到要跟這位宇文家少主說的地步。只是也絲毫不讓步,抬頭挑眉笑道:“宇文少主哪裏來的自信,女人怎就不如男人了?不過既然如此,那咱們拭目以待!”說罷,抽身退開,也不管那宇文知月什麼臉色,強勢送客:“送宇文少主!”
這等苦差事,還是孟然來做,幾乎是苦着臉上前,“宇文少主,請吧。”偏已經叫他覺得萬分為難了,可白月九的話還是吩咐下來了,“將宇文少主帶來的禮物替他收好,這份‘重禮’我雲家可不敢收。”
這不提禮物還好,一提宇文知月那看着已經緩和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但也只說了一句‘不知好歹’便離去了。
背後卻傳來白月九的話,‘是好是歹宇文少主找人一驗便知。’
待他走了,雲嬌嬌這繃著的心才鬆緩下來,只覺得這兩日過得着實是太精彩了,一如那戲文里唱的一般。此刻更是忍不住問道:“姐姐,那人蔘和雪蓮,果然是有假?”
“自然,我還能騙你不是?”別的她不敢肯定,可是這葯作為一個被人稱為‘神醫’的人都看不出來,那就實在是對不起大眾了。
“可是,宇文家不該如此……”而且宇文知月也不可能不知輕重,拿那種東西來糊弄人,這樣不顧臉面的事情,不該是他做的。
只聽白月九笑道:“他多半也不知,只怕是被下面的人矇騙了,好東西偷出去賣掉,拿次等貨來充好的也不是沒有,而且一般是這種越是貴重的東西,主人家就極少去檢查注意。”
她這一樣一說,雲嬌嬌頓時瞭然,只是也擔心起自己的那些貴重的首飾,極少拿出來,是不是也會被下面的人偷偷拿去換成次品?這樣一想,也沒心思在這裏待了,與白月九告辭,便匆匆回自己的院子去。
回去也不叫侍女們拿,只自己偷偷的從首飾里撿了個小些的物件,然後帶着人出去逛街。
逛街是假,找人驗貨是真。
於是,還真是叫白月九說中了,她原本一套琥珀十二件首飾,如今她撿了一對耳環出來,找了幾家店面鑒定,都是假的。
當時只覺得怒火衝天,可是旋即想到自己好歹沒有戴出去丟人現眼,可宇文知月可不一樣,他可是拿着假的千年人蔘和千年雪蓮上門送人呢。於是這樣一想,心裏舒服了幾分,便也不着急回去,便往幾家大些的藥店尋去。
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在一家十分有名望的店門口看到宇文知月的馬車。然後不多時就見着他鐵青着臉出來……
於是雲嬌嬌就十分不厚道的笑出聲來,心裏別提是多歡快了。
因為白月九最後那句話,宇文知月還真找人鑒定了那所謂的千年人蔘和雪蓮。
不過叫他欣慰的是,人蔘還是人蔘,雖然只有百年,但好歹不是蘿蔔乾,但是那雪玲竟然是……想到此,他心中就怒火衝天。
還有自己那個隨從……竟然是被毒死的,而且是白月九當著自己的面下的毒,這就十分可笑了。
無色無味也就罷了,她到底如何下毒的?當時自己不是比那隨從離她更近么?為何自己沒事?想到此,只覺得這雲家的大小姐,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當即便叫人去暗中調查。
話說白月九得知雲嬌嬌拿首飾偷出去檢驗之事時,她已經在整頓屋子裏的侍女了,於是雲夫人也順道查看了自己的那些首飾,身邊照樣有着蛀蟲。
此事一傳開,整個沐陽城裏不管是小姐夫人,還是少爺老爺們,也都在檢查自己的貴重物品,於是這幾日裏,要麼就是怒色滿面的主子,要麼就是心虛私逃而被抓的奴才,倒是叫外來參加群英會的不少人看了熱鬧。
白月九也沒料想到自己那日不過這樣一句話,會掀起這樣的風潮來,可叫珍寶店藥鋪首飾店都狠狠的賺了一回。甚至有的店鋪坦言的確從各家奴才手裏便宜買到過他們來拿來鑒定的同款物品。
這時候,應是眾人生怒之時,可偏偏那宇文知月卻是笑開了。
畢竟大家都深受蛀蟲破害,那他拿着百年人蔘和假的雪蓮充當千年人蔘千年雪蓮去看望雲長生之事,也就不算是太丟臉。
此刻聽着身旁的人一件件一樁樁的稟上來,反而笑開了懷,只道:“這運大小姐倒是個妙人。”只是可惜,至今關於她的消息,卻沒還查到什麼。
而此刻,白月九的面前,則站着一個滿是郁色的男子。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許久不見了的秦深。
他站在下方,一直仰頭打量着白月九,絲毫不避諱。
白月九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無禮一般,只淡淡的說道:“我看到你也報名群英會了,只是你想要拿魁首,怕是有些艱難了。”畢竟這一次所來參加的有志之士之多,而且像秦深這樣有着天賦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當然秦深也不差,可是他的心性不行。
“哼,我已連續馴服兩條魔牙,難不成還有人能與我相提並論?”這一直是他炫耀的資本。
白月九聽到這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有些歉意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你既然提起魔牙,那我也與你說一說,我曾經在為曾遇到集英船之時,殺了一條魔牙,想來就是那條你盼望着而遲遲不歸的魔牙。”說著,也不顧那秦深頓時暴漲的怒意,繼續說道:“至於你馴服的第二條魔牙,你不覺得當時太過於輕鬆簡單了么?”
此話一出,那原本想要找她尋仇的秦深忽然心裏咯噔一下,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你這樣聰明,難不成就想不到為什麼我忽然就不需要你的馴獸曲了么?”白月九挑挑眉,笑着說道。
“用藥?”可是秦深不信,如果葯能有這樣的作用,那他們百獸島豈不是早就被神醫島的人霸佔過去了。
白月九卻是絲毫沒有隱瞞他的意思,“我可以用藥讓魚獸失去心智,任人處置;也可以讓它們瞬間發狂,大殺四方。”嘴角一勾,“既然可以讓你們在短時間裏快速馴服魚獸,也可以讓你們馴服的魚獸不受你們的掌控。”這一點,在牛角鎮的時間得到了很好的實驗。只是用藥的,終究沒有真的能用馴獸曲溝通成為朋友的魚獸要好。
秦深是不願意相信的,哪怕他知道白月九是個用藥高手,但是想起自己馴服的第二天魔牙,的確比第一次簡單了很多。那時候只是以為是因為自己之前有過經驗,所以第二次輕鬆了許多。可如今想來,竟是因為……想到此,不由得防備的朝白月九看去:“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不是也能控制我的那條魔牙?”
白月九見他那表情,忍不住緩緩笑開,語調里也帶着雀躍:“不止是你的那條魔牙,而是所有被人馴服的魚獸。”
隨着白月九這略顯狂妄的話,頓時秦深只覺得五雷轟頂,但立即就否決:“這不可能的!”
“眼光不要如此狹隘。”白月九卻沒有非得要他相信。說罷坐正了身體,“我今日與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是你的魔牙魚,還是什麼魚獸,此刻對於我來說,都造不成任何威脅。我此刻見你,也只是因為你在沐陽城這些世家公子裏,天賦上算是出挑的,畢竟這沐陽城如今是我當家做主,我也不大想臉上無光。”
“哼!”秦深別開頭,卻是不信她這話。
其實白月九也不信,只是警告道:“你若不為我所用,你應當知道什麼下場,可你若是為我所用,從此便一飛衝天,飛鴻騰達,過上你要的日子。”她並不知道幻音到底有多少條‘神龍’,雖然她可以讓神龍發狂不受控制,但是相比之下,她眼下更需要‘神龍’來幫忙抵抗外敵,而此刻需要一個可以馴服‘神龍’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