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我開始懂了
我終於忍不下了。因為我好想她。這一天我鼓起了極大的勇氣，約了蘇紅在之前和吳彪的那個小公園。
可是我卻一句話都不敢對她說。
“小白有什麼事嗎？”蘇紅騎着自行車到了后，說道。
“沒有什麼事，我我就想看看你。”
“嗯。其實我想告訴你，你什麼事我都知道。你們班也有我的人，希望你別在這樣子下去。”
“你為什麼要自甘墮落？因為吳彪走了？在這麼下去，你對得起你母親嗎？之前誰說的，誰要掙很多很多的錢的，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的？你就是個懦夫，敢說不敢做。”
“我能怎麼辦？他們人那麼多，我怎麼打得過人家？會被打得我媽都不認識的。而且我萬一出什麼事，家裏也沒有醫療費。”
“難道你還想以暴制暴？在你心裏就沒有其他辦法來解決嗎？難怪別人看不起你。”
蘇紅說的每一句深深的刺痛着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再說下去。
“相信我，吳彪還會回來的，他心裏還有你，我看得出來。”
蘇紅拿出七匹狼的煙，給了我一隻，自己點上。我兩就這麼坐下來誰也不說話的抽了起來。
“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不希望你懦弱下去。”
蘇紅站起身來，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踩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原地，心裏更不是滋味。不斷地在回想着她剛才說的話，上齒咬着嘴唇，我想叫住她啊，可是我明白她最後說的這句話。
她如果要接受我，起碼我不該這麼的懦弱下去。我有夢想，我在追逐，但是我不敢逃避追逐路上的坎坷，我應該學着去面對。才能使自己變得更加的堅強。
“喲呵，這不是白羽嗎？我當是誰吶！”
狗子一行人看到邊上的我走了過來對我是冷嘲熱諷。拍了拍我的臉，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站起來想走，心裏十分的難受。可是他們卻沒有打算放過我。這時不知道誰突然說：“白羽，你媽就一個賣菜的，提供的了你上一中的錢，該不會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吧？還是賣菜是假，當人家小三是真呀？”
我聽到這句，又想起剛才蘇紅跟我說的話，不斷的刺激着我。我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個說話的人挪動了。
“你媽了個。”
我發了瘋一樣，對着他一腳踹過去。別人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母親。
我一腳令他防不勝防，正好踢中他的腹部。只聽他慘叫的聲音。我就被人從後面一下子拉住，撂倒在地。狗子直接一腳踢到我的身上。
“草你嗎，還敢給老子還手，給我打！”
我這一刻突然害怕起來。
他們一邊打一邊罵，從頭到腳我都感覺好疼。我學着吳彪再次蜷縮起身子，緊緊地護着頭部，這樣子也就只能減緩一點疼痛了。直到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應該是打累了，還是有人制止，我才沒有被繼續毆打下去。
他們離開后，狗子對着我說：“到學校，你丫的死定了！”
烙下一句話就氣洶洶的走了。
而我起來后，有幾個看到的老婆婆安慰了下我，問我怎麼樣了。我沒有說話。跑開了。
我好想吳彪，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還有蘇紅。可是我太過於懦弱。越跑我越覺得自己應該堅強。為了夢想，更為了母親。
我知道狗子他們每天都會去新潮網吧，也就這個網吧離學校近。而且他們每次都打遊戲打得很晚才回家。我不由自主的跑去新潮，路上暗暗地下定決心。
到了網吧門口，我聽到他們的笑聲和看到人影后就自己躲在旁邊的小樹林裏。心裏一直很矛盾。
夜色已經來臨。
可是路上的燈卻不見得開啟，我一個人還真有點害怕。這烏黑八漆的樹林，還是不是傳出一聲貓叫。但是我內心也不知因為什麼，已經被恨佔領，沒有絲毫的退縮。
沒多久，一個身影從網吧出來，這是剛才罵我媽的那個人。而他旁邊就是狗子。
我拿起旁邊的一塊板磚，心臟忍不住的加速跳動着。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分別後，他騎着自行車消失在暮色之下。我想起他罵我媽的話，對我的羞辱。手上抓起板磚更用力了。
憋足了力氣，直接衝到他的後背，一板磚想也不想地對着他的腦袋拍下去。
一聲慘叫，他整個人隨之倒地，自行車壓在他身上。我沒敢去管他的死活。瘋狂的逃竄着。感覺自己的小心臟都要受不了了。不過實在是太刺激了。
跑回到出租屋，我已經是冒了一身的冷汗。我站在窗戶邊，不斷地看着周圍有沒有人追上來。心情怎麼都平復不下來。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不知道喝了幾杯，“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這也是和吳彪他們喝酒時學的，我發現這樣子喝水，那才叫一個爽快。
不管我如何做，就是不放心，眺望窗戶外邊依舊是漆黑一片。但是心跳還是剛才那個每秒180的速度。我趕緊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上了衛生間，沖了個涼水澡，漸漸的，我才冷靜了下來，不過身子不斷的發抖。
並不是因為太冷了，我也不知怎麼地。
當我走出衛生間時，我點起一根煙，大口大口的吞雲吐霧。這是吳彪他們經常做的樣子。吸完煙后，我照了照鏡子。
看着鏡子裏頭的自己。
“白羽，不要再懦弱下去了，這不僅會讓你失去蘇紅，甚至夢想。”
我心裏越發的強烈的報復之心，他們對我的我保證要還。我竟然因為這樣，感到無比的刺激。這也代替了我剛才擔憂的心情。
這是我懦弱后的完美反擊。
第二天，回到班裏后。我依舊如此，不和他們沒一個人說一句話。
不過說真的，還還挺害怕的。因為昨天狗子說今天不會放過我，到上課了他還沒動手。我就這麼認為他昨天玩遊戲過火了，所以就把這事情忘了。
誰知，到課間操的時候，我上廁所。他們幾個直接就是把我圍在廁所裏頭，我想逃，可是沒有機會。
剛被他們堵在廁所，狗子二話不說，給我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弄得我一下子腦袋“嗡嗡”的作響，而且是不停的“啪啪”地打。
打完后，他用食指指着我被人抓着頭髮的腦袋。
“讓你昨天囂張，罵你嗎的個鎚子，還敢還手了，操你嗎隔壁。”
狗子越罵越狠，身子往後一退，有個助跑的距離，一腳就踹在我的胸脯上，我要倒地時恰好撞到牆壁，撐着我。
他順勢再次衝上來的時候，我內心的恨被激發了出來。
我憤怒了，他往上一躍要踢過來時，我直接身子一側，手成爪對着他的褲襠抓去。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着褲襠。我抬起拳頭就打他的頭部。第一拳落在他的眼眶上。
左一拳右一拳，我打得他鼻青臉腫，鼻子已經不斷地流着鮮紅的血液。眼睛面部，青一塊紫一塊的。
打完后，我自己都愣住了。可是狗子下一刻發了瘋一樣的嘶吼着。我知道大事不好，第一反應就要趕緊逃離這裏。
只是我剛一轉身，跟他一起的幾個就把我拉住，一下子湧上來衝著我拳打腳踢。
他們都一句話：“操你嗎，去死吧！”
我蜷縮着身子雙手護着腦袋。當上課鈴響了，他們幾個往我身上尿了尿，就跑回教室了。
我趴將起來，我知道我這樣子渾身的尿味已經不能再回到教室了，不然又是給他們淪為笑柄。
我突然想起蘇紅說的話，難道非得以暴制暴嗎？我才放下來晚上拿板磚去拍狗子的念頭。
臉上和身上十分的疼痛，我嘴角也已經是流血了。我沒有回去，走在校路上，我咧嘴冷的一笑，朝着校長室走去。
“校長，我被我們班的人在廁所給打了。”
我已經顧不上面子的問題了，學校的同學都這麼看我了，我舉報老師。也不在乎他們嘴頭上又會怎麼評價我了。
校長看我一身衣服都髒了，而且渾身的尿味，整個臉都拉了下來。讓主人去我們班把狗子他們幾個叫到校長室。
當我看到他們幾個要開除時那哭喪的臉，不斷的來求我說讓我給校長說說情，不斷的懇請我的原諒，甚至還磕頭道歉。
我這一刻，別提心裏有多舒服。很是享受這種報復的刺激感。應該說是快感吧。
正如蘇紅說的，有些事並不是一味的以暴方能制暴，有時候要智取。
而晚上放學，我一離開學校就有人跟蹤我。我知道一定是狗子他們一行人。他們把我拉到學校偏僻的角落圍了起來。
可能是疼痛麻痹了我，似乎沒有之前幾次的那麼疼了。當他們打完后，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他們。
狗子插着腰說：“你就是子生的，做事都那麼賤。”
我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再還手。
我默默的離開，只是朝着昨天的樹林走去。路上我順便撿起了一塊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