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二天成了我們寢室和301寢室的苦難日,我們幾個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而且還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門被敲了好幾下,沒有人去開門。
“哪個渣伙?大清早來敲門。”其實現在離午飯時間不過一個小時。
打開門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恭維地問了句“凌老師好”,就立馬跑回到床上了。
凌倫勇推開門,抖了抖傘上的雨水,把傘靠在牆上,就徑直往寢室裏面走。
“怎麼?昨天大夥都累垮啦?呵呵,真是沒當過青年啊。”
“凌老師,我們就起來,您自個兒找地方坐,就是寢室太亂。”第五雨趕緊穿好外套,正準備起床。
有人喊冤了。
“凌老師啊,凌老師啊,我們命苦啊,都重感冒了啊。”阿拉說得像死了爹娘似的。
“你們就是缺乏鍛煉。好,好,這冬天也來了,躺在被窩也暖和些。你們就這樣躺着吧,咱們隨便聊聊。我剛剛也到過女生那邊,問了些情況,順便過來看看啊。”
“凌老師,你還到了女生寢室啊?”但非打斷他的話。
“嗬,是但非同學呀,我聽說你們新聞班的輔導員提起過你,說你這傢伙特能說,今天我倒見識了啊,嗬,嗬。是啊,現在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了,昨天夜裏市公安局局長就專門跑到我們學校開了會,聽說這事也讓市長犯愁,唉。”
凌倫勇的這聲“唉”徹底驚動了我們,都從床上爬了起來,聽候他的指導。他見學生們都起來,明白他們肯定以為要有行動了,忙說:“瞧你們,不是感冒了嗎?都起來做什麼?我今天來主要是了解情況的,王警官和劉院長周末也不放我的假呀,我才結婚沒幾天,假期都還沒完,他們倆就催我去了解下學生們是怎麼看這件事的。”我們這才想起他就是剛剛結婚沒多久的,洞房鬧了沒幾天,就被趕來上班呢,很值得我們同情。
“凌老師,那現在公安局那邊掌握了什麼線索?”第五雨問。
“哦,對,還差點忘了,目前確定郗微最後一次出現在湖心亭,時間是11月16日的中午十二點。”
我們很好奇並且很期待他說下去,他卻停住了,接過第五雨倒來的水,喝下了大半杯,把杯子放在課桌上,繼續說。
“一個叫洪偉銀的,前天去找了王警官,說他是郗微的老鄉,他是最後一個看見她的。”
“啊?那個死胖子呀。”阿拉突然說道。
我說,你認識?
“認識,是經管系的,英語超棒,也是我老鄉。”
“媽的,怎麼沒聽你說過?”但非說。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呵。”
阿拉說完就停住了,第五雨問。
“他在那時候看見郗微在湖心亭做什麼?一個人?”
“那個叫洪偉銀的看見她一個人在湖的欄杆旁站着,他以為她心情不好,便沒上去搭話。”
“她該不會想不開吧?那時候。”這是但是今早說的第一句話。
“別瞎掌,郗微是個樂觀主義者。”
“是,我剛到女生寢室那邊她們也這樣說,她平時都是樂呵呵的,至少我們可以暫時排除自殺的可能性。”我們沒想到凌倫勇除了教文學史,還懂得邏輯推理。在我們看來,教文學史的都是木頭,木頭是沒有思維的,更談不上邏輯推理。
“那會不會是被拐賣呢?”我說。
“也是有這個可能性的,可是那天誰最後接觸了她,她最後去哪裏,我們都是全然不知的。”第五雨說。
“我覺得被拐賣這個餓可能性可以排除,都那麼大一個人呢,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即使被拐賣了也會想方設法留下線索讓我們尋找的啊。”阿拉很有條理的說。
“會不會死了?”
“去,去,去。”我們異口同聲反駁但非。
“但非說的也未必不對。可是現在是生是死,都是個未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局長發的話,可是現在連個影兒都見不着,唉。”
凌倫勇這一聲“唉”把我們正要說出口的話打消了,我們都不敢繼續分析下去。他囑咐要我們注意身體,便從牆上拿起傘出去了。
“媽的,都憋死我了,你們那個凌倫奸在這裏我一個‘媽’字都不敢說,我還擔心他在這裏呆上一個上午啊。”凌老師前腳一走,但非就開始說個不停。
我說,就該憋死你。
阿拉說,不知這雨還要下多久。
外面的雨滴“咚咚”地響,風吹過來,搖晃得窗戶吱吱作響。一陣風呼呼地叫過來,讓人頭皮發麻。
但是說,我看我們可以從她QQ上找找線索。
禿驢,你他媽的想上Q就直說。看了幾天佛書憋不住了吧,想去網上看看那些赤條條的妞吧?但是一說話,但非就會嚴重打擊他。
但非,別鬧,但是說的也對,目前我們只能從Q入手呢。可是我們不知道密碼。第五雨說。
“找人破啊。”我說。
那可比破處女膜要難幾百倍。阿拉又顯色心。
那你們有誰認識計算機系的高手,找人破那密碼呀。
大夥開始東張西望,只有但非在哧哧地淫笑,我們都望着他,他就說:“媽的,想求本少爺了吧。”
你有熟人?我問。
是,嘿,嘿,正是本人。話未落,便起來提去褲子衝去門外。
我們都問他幹嘛去?
他說,破處女膜去。
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們一直以為但非的上網水平僅僅停留在觸摸鼠標這點本領上,他連鍵盤都不常摸,上網都是玩玩遊戲,又怎麼會“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