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騎着毛驢告去
天時,地利,人和。任何成大事者,必須佔盡其中之一,否則,一切都是虛妄。
看着張家駒有點意動,晨晨繼續道:“只要我們配合,就會佔盡天時,岳玉有了軍刀殺手組織,和天殘地缺兩位五氣朝陽的高手守護,再加上,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士,挺身而出。可謂,佔盡了人和。通河城有個聞名北方的殺手組織,名叫涅槃。我斷定,他們肯定會出手。他們要是不出手,這次,我們就直接回家吧。”
張家駒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三爐殺手組織願意和你們配合,但是,到了出手對付岳玉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配合關係徹底減除,大家各憑本事。”
晨晨笑了:“可以啊,你說的很有道理。就這樣,決定了。到時候,我們會給你們暗號。記住,別亂跑,一直向東行,就找到通河城了。”一團濃霧自她站立的地方擴散。等濃霧散后,早已找不到她的影子。
張家駒低頭思索着什麼,邁步向東行去。
二女互相看了一眼,緊隨其後。
行了半個時辰,果然看到一座巨大的城池,這個城池和一般的城池很不一樣,一般的城池都有着巨大的堅牆,厚重的城門。
這裏沒有這些。
從高處向下看,通河城很簡單,簡直就是大量各種各樣的建築,堆積而成的。最有特點的就是,一條大河將通天河從中間隔開。洶湧澎湃的河水,告訴了人們,通河城名字的由來。
任憑河水多麼的洶湧,都無法擺脫在它之上,操舟的人。這裏操舟的生意,很紅火。因此,幾乎聚集了北方所有的操舟能手。
一葉小舟,一身蓑衣,一瓶老酒,一根竹竿,這就是操舟人一天的生活。
當然,也有大船在河水中遊盪,這些是專門為有錢,有勢的人準備的,一般人哪坐得起。
每當有修真者踏河而行時,都會有不少人圍觀。如果,有個別魔獸出現的話,自然少不了一番爭鬥。每每這個時候,是通河最大的熱鬧了。
這時,遠離通河城的一條幹燥小路上,三個人疾走如風,速度之快,塵土莫及。
其中,一個沒有雙臂,白髮蒼蒼的老婆婆,邊走,邊瓮聲瓮氣道:“三公子,我們從死亡之海,到這裏,一路上沒有任何停留,你少年人可能沒有什麼不適,老身這老骨頭,怕是熬不住了。”
長途奔走,靠的就是真氣的悠長,沒有足夠的真氣,走這麼長的路,早累趴下了。
中間快步疾走的少年,聞聲,隨口道:“白婆,你也忒嬌氣了。我才感覺血脈活動開了。”說完,幾個跨步,甩開了白婆。
另一邊的黑髮老者,一身黑衣,少一條腿,拄着拐杖,咳嗽幾聲,說道:“三公子,我們真的熬不住了,歇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等我們到了通河城,就趴下了。還怎麼應對,對你心懷不軌的人?”
少年正是岳玉,剛剛晉陞五氣朝陽后,他感到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力。無數真氣在胸口鼓盪,要是不能短時間撫平真氣,他的身體都會被充盈的真氣炸裂開來。
他頭腦簡單,又不知道怎麼表達,為了舒爽,他一路疾走,釋放多餘的真氣。這可苦了二位負責保護他的老人,本來兩位都是江湖名宿,早已成名江湖多年,開始以為是三少爺剛剛晉陞,想試探一下自己修為暴漲的程度,等苦追了半個北方大陸后,他們才發現自己完全想錯了。這個三少爺就是在疾走,根本不是在檢驗自己的修為!
知道這個答案,二人一陣傳音后,開始勸說岳玉,能夠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無緣無故的疾走了半個北方大陸,兩位老人還真有點吃不消了。
可是,岳玉正疾走爽快了,哪會聽兩個老人的話,不由埋怨道:“你們也真是的,一把老骨頭了,不知道待在聚俠島享享清福。出來亂跑什麼?現在,還來拖累我!”
白婆一陣無語,目視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道:“三公子,我們是岳王爺派出來保護你的。不是亂跑出來的。”
岳玉道:“你們一個缺胳膊,一個少條腿,還好意思說,保護我?要不是,我念在你們是殘廢人,我早走回家了,一路上,你們害的我速度大減,我心裏早不痛快了。”
對於這個修為逆天,腦子直白的孩子,二位老人一陣頭疼。要說單純的比修為,兩位老人就是加起來,也很難敵得過五氣朝陽的岳玉。
可是,要是真正的對決,二位老人以絕步天下的合擊之術,五十個回合,就能要了岳玉的命。其中的彎彎道道,岳玉哪能明白,就算給他解釋一遍,他也不一定能夠明了。
白婆有點氣喘,說道:“三公子,你要是再不停下,我們就回去稟告岳王爺,你淘氣,不聽話。”對於,這個十九歲,卻只有小孩子思維的岳玉,白婆開始威脅,希望他能停下。
從小到大,岳玉誰也不怕,就怕自己的老爹,聽聞白婆要告狀,他頓時惱怒起來,以前,自己在三花境界的時候,這個白婆就沒少告他的狀,現在,他都是五氣朝陽的大高手了,已經能和來聚俠島探討武學的人,平起平坐了。這個白婆還想告他。怎不讓他氣憤,他狠聲道:“告狀白老婆子,你騎着毛驢告去,你要是敢告,我就不回去了。”
白婆一陣無語,腳步不由有點放緩。
黑衣老者道:“三公子,我這裏有你最愛吃的核桃酥,你停下,咱們吃點東西再走吧。”
岳玉道:“吃個屁。我現在肚子裏,全是真氣,哪能吃的下去,尤其是我學的那個古怪功法,不斷在我丹田裏震動,我停下,恐怕就要炸開了。”
黑衣老者一聽,大驚:“原來,三公子不是不想停,是停不下來。”與白婆打個眼色,沉聲道:“那我們兩個幫幫你吧。”
二人一人動腳,一人出手,想將三公子攔下,再想辦法。
岳玉哪會想到,一直和藹可親的兩位老人會突然出手,感覺到背後風聲響起,他本能的回掌猛擊。蓬、、、、、、,五聲巨響,兩位老人被撞擊的倒退幾步,正要解釋。
岳玉帶着哭腔道:“你們太壞了,竟然偷襲我。我不和你們玩了。”藉著,二人撞擊的力道,飛速朝前奔跑而去。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身上的真氣流轉更加快速。無數真氣從身體內溢出,急速奔行的他,如披上了一層真氣外衣。
這一撒丫子瘋跑,他頓時有種龍游天外的感覺,渾身無比舒爽,早將二老的話忘得一乾二淨,迅猛的朝通河城方向跑來。
二老看着絕塵而去的岳玉,苦笑搖頭。
白婆道:“還傻站着幹啥呢?追是肯定追不上了,趕快給等在通河城接應的軍刀,傳信息啊。”
黑衣老者嘆息道:“岳王爺還說咱們老練,誰知道,還是出了問題。”說著,手中一道黃色符咒被點燃。濃煙化成一隻信鴿,飛上天際。
張家駒三人決定先到客棧吃點東西,來到一個很氣派的客棧,名叫通河客棧。偌大的客棧里,早已坐滿了人。
三人走進去一看,只有角落還空着一張桌子,穆春雪急忙,跑過去,坐下,招呼二人道:“快過來,幸虧我機靈,不然,這桌子就被人搶走了。”
張家駒和李茵茵正要過去。
一人淡淡道:“這位小姑娘,你沒看見我們放了酒菜在上面嗎?這個桌子,我們點蒼派,早就佔用了。”
一旁桌子上,坐着的三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二個女子。一看就是同一個門派的。
點蒼派,北方大陸通河城內的一個大幫派,控制着通河城三分之一的經濟命脈。
穆春雪嬌聲道:“你們暫時又不用,我們吃的快,幾下就吃完了。吃完了,你們再繼續占唄。”
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說道:“我說小妹妹,你這就不對了,你懂的什麼叫先來後到嗎?我們有不是白白霸佔,我們是出錢,點了菜的。”
張家駒和李茵茵走過來,沒有說話,隨便撿了兩個椅子,坐了下來。
穆春雪看了一眼張家駒,知道他的曈術能看穿對方的修為,見他沒有預示危險,頓時,氣焰囂張道:“點幾個菜就能佔座位?江湖上哪有這個道理?今天我們就在這吃了。”
一個白衣男子起身道:“幾位道友,我想你們可能是餓急了,才會和我們搶位子。實不相瞞,我們今天是接待一位貴客。你沒見,我們都五人擠在一張桌子上,沒人坐過去嗎?還望,三位到對面的客棧吃飯,飯錢我請。”
穆春雪道:“沒錢你請?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我們吃不起飯?掏出幾個金定子,拋在對方的桌子上。”繼續道:“你們到對面吃去吧,我請。”
那名白衣男子皺眉道:“請問,你們是不是故意來找插的?”發音不準,將茬字,發成了插。
穆春雪回頭,向張家駒撒嬌道:“家駒,他侮辱我!”這個字在二人床笫之歡時,出現的平頻率很高。
白衣男子一旁,一個矇著面紗的女子說道:“看你們的言行,就知道,不是正經東西。速速離開,否則,不要怪,我們點蒼派不顧江湖道義。”
白衣男子剛說話時,張家駒就看出五人中,只有現在說話的女子是三花境界,其餘四人均是開光期。要是面對這樣的幾個人,他們都被趕出去,那也太悲催了。
他淡淡的說了一個字:“滾!”
矇著面紗的女子冷哼一聲:“好膽!”玉手抓起,一把筷子,朝張家駒射去。
張家駒冷笑一聲,腳下真氣發力,身影幾乎消失在了五人面前。
叮叮咚咚,一把筷子全部刺入了,張家駒原來坐着的地方,後面的牆壁中。
啊,一聲驚呼,一道人影閃過,張家駒做回原位,手中抓着一張輕薄的面紗。
驚呼是蒙面紗的女子發出的,此時的她,面色難看,滿臉羞愧,嘴唇張家駒咬破了,滲出淡淡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