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畫面
在黑龍潭這幾天,張家駒除了恢復傷勢,就是每日陪伴穆春雪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一天,二人不辭而別,王仁達派人出去找遍了惡人城,都沒有找到二人的蹤跡。
李子辰,五氣朝陽大高手,今年五十三歲,已經進入五氣境界二十餘年,一直未有突破。可以說,在這個境界,他已經是登峰造極了。
在飛刀世家,這種大的家族,他的天資很一般。但是,憑藉他肯吃苦,辦事忠心的份上,他在飛刀世家很吃得開。
這次,出來抓捕叛逃者李茵茵是份肥差,他利用關係,很自然的得到了這份好處。惹得其他有力競爭者,一頓非議。
拿着李茵茵的本命魂符,時刻可以感應到她的存在。一路上,李茵茵都是撿窮鄉僻壤的地段,盡量避開飛刀世家的勢力範圍。
最為危險的一次,就是快到惡人城的時候,李茵茵筋疲力盡,在城外的一座破廟中,休整時,李子辰突然出現。
許是他早已垂涎李茵茵的美色,竟然沒有一見面就下殺手,而是以言語挑逗,聲稱只要順從他,他就能使得族長赦免李茵茵的罪過。
李茵茵假意迎奉,關鍵時刻,施展秘術,廢掉一枚至寶,逃脫出來。為了能逃得性命,她想到了飛鷹的穿雲靴,沒想到,來遲一步,被張家駒取得。因此,才有了之後的結盟。
雁盪谷之所以叫雁盪,是因為沒有任何生物能從這個山谷上空飛過,就算是身輕如燕,也會被山谷中的雷電擊成粉碎。
雁盪谷被無盡的雷電瀰漫,每當雷雨天氣,這裏的雷電就會與天上的雷電結成一體。會出現幾百個粗約百丈的巨大光柱,貫通天地,毀滅周圍的一切生機。
天氣晴朗的時候,雁盪谷的谷底會有一層沒有雷電的空間,也就是說,雷電幾乎漂浮在雁盪穀穀底約一米的地方。
過雁盪谷,必須從谷底爬行而過,蜿蜒崎嶇,三花高手約爬五天五夜,才能脫離雷電的危險。
張家駒得知穆春雪的夢,只要不去干預,幾乎都能實現。他激動的問了穆春雪幾個未來的問題,令他失望的是,穆春雪的夢,都是片斷。根本就沒有完整的思維。並且,片斷的前後順序,完全混亂。強行回憶,還會十分痛苦。
自此,他很少逼穆春雪主動回憶夢境。
幾日後,張家駒,穆春雪,李茵茵三人雁盪谷外圍的一個隱蔽山坳中,見了面。
商量對付李子辰的時候,李茵茵提出,雁盪谷是個著名的地方,李子辰一定知道,其中的兇險。這樣,李子辰進入之後,就會盡量避開一些險要地點。
這樣,就需要穿着飛雲靴的張家駒,假意接近李子辰,換得他的信任后。將他引到谷中一處險地,迴旋彎。關鍵時候,實行刺殺。穆春雪和她隱藏在迴旋彎附近,伺機配合。將李子辰逼入險地,利用險地將李子辰除掉。
張家駒眼睛都沒眨,淡淡說道:“計劃暫時定成這樣,具體細節,我和雪兒查看過這裏后,再議。”抬頭問道:“那李子辰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李茵茵見張家駒對自己的提議,明顯不重視,心裏微微有點憤怒,可是,現在是人家幫她,也不好發火,勉強擠出個笑臉,說道:“好的,那就聽你的。等你們觀察過這裏,我們再商量。至於,李子辰得到我的消息后,估計最早也得今天晚上到。”
張家駒思考了一下,說道:“那這樣吧,你就在這個山坳等我們。我們看完這裏的情況,就回來和你會合。確定最終計劃。”
李茵茵扭着水蛇腰,走過來,故意晃動胸前兩個跳脫的白兔,嬌媚的不依道:“你怎麼這麼見外,我正好沒事。可以給你當導遊。我對這裏還是很熟悉的。”
張家駒沉默片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李茵茵,我們既然冒着得罪飛刀世家的險,來幫你。你也應該拿出起碼的信任,給我們一點自己的空間。我們辦事,有我們獨特的方法,你要是想窺探,那我們就不是殺李子辰了,而是殺你!你懂嗎?”
李茵茵被對方不留情面的訓斥,弄得一臉尷尬,嬌笑道:“你看你,至於嗎?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就在這裏打坐,等你們回來。不過,你們要快點啊,我一個人寂寞難耐啊。”修長的手指在紅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吹向張家駒。
穆春雪實在看不下去了,搖搖頭道:“李姐姐,我從小看人就有一套。我能夠看出,其實你的骨子裏很驕傲,自負。根本不屑於扮的這麼煙視媚行。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以為我們這次幫你,是家駒看中了你的美色。這你就錯了,其實,我們這次來幫你,主要是看中了你的飛刀神技。為將來還能有合作的機會,種下因果。希望你不要誤會,反倒讓我瞧你不起。”
李茵茵深吸了口氣,認真的盯着張家駒,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真的愛慕我的美色,我可以作為這次幫助的回報。”面色一正,緩緩道:“和救命之恩相比,這點犧牲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張家駒樂了,無奈道:“女人心海底針,要不是雪兒點破,我還真不知道,你是這麼認為的。實話告訴你,我來幫你,完全是看中了你家傳絕學,飛刀絕技。想和你在江湖上互相幫忙。要是這次,我們成功暗殺了李子辰,我希望,你能夠加入黑龍會。我們給你客卿的身份,並且幫你完全隱藏身份。省的整天東躲西藏,亡命天涯。”
李茵茵盯着張家駒看了半響,說道:“如果能暗殺李子辰,我可以考慮加入你們。記住,我加入的是你們,不是黑龍會。我對黑龍會不感興趣。等哪天,我覺得想走的時候,你們不能阻攔我。”
張家駒笑道:“你太小看我們了。只要你想走,隨時可以走。”
李茵茵閉目坐下,一層黃蒙蒙的真氣從體內溢出,形成一個微弱的真氣罩,警示危險。
張家駒摟着穆春雪,幾個橫向的跳躍,進入雁盪穀穀底,谷底有不少人,都在緩慢前行,生怕頭上雷霆擊落下來,碰到自己。
也有倒霉透頂的。突然,被遊離到下面的雷絲擊成飛灰。
張家駒和穆春雪爬行在人群中。
偶有雷絲下來,與伴生劍心意相通的張家駒,根本不用躲閃,伴生劍直接吞噬了那點微不足道的雷絲。
面對頭頂上,整個雁盪谷的雷霆,伴生劍也顫抖不已,只敢偶爾吞噬些散發出來的雷絲,滿足它對力量的渴望。
大部分人都是朝着出口的方向爬行,張家駒和穆春雪向三個方向探索,花了半天時間,幾乎將谷底的環境觀看了一遍。
在準備回去的時候,穆春雪突然皺眉道:“到那顆石頭旁看看。”
張家駒知道她一定發現了什麼,二人爬出幾公里,停在一顆不大的玄鐵石前。這顆玄鐵石常年經受雷霆的洗禮,都快變得透明了,它全身佈滿雷霆,此時,雷霆就如它的經脈,貫穿它的全身,時刻有雷霆在它體內經脈中,狂暴遊走。此刻的它,猶如一個聚集滿雷霆的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皺眉看着這顆一米高的石頭,張家駒催促道:“這裏不安全,這顆石頭會隨時爆炸。我們還是離開吧。死在這裏,可是冤枉死了。”
穆春雪遠遠的盯着那顆玄鐵石,似乎想到了什麼,爬在地上,揮動手指,片刻,一副畫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她悅耳的聲音響起:“前天夜裏,我夢到的一副畫,畫面上是四個人影,圍繞在一顆一米高的玄鐵石旁,三人結成三才陣,三才陣外,是個沒有頭顱的身體,倒在地上。”她起身在三人在畫面中顯示的方位,放置了幾個做過記號的石子。
張家駒恍然大悟:“你以前夢到過這個情景?太好了,那隻要我們能把李子辰引到這裏,他就死定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將他引到這裏。”
剛說完,張家駒就愣在了當場,因為她看到穆春雪在那副畫的旁邊,又畫了一幅,畫面上,張家駒三人被擊殺,李子辰孤獨的背影漸行漸遠。
張家駒看過後,急道:“你什麼意思?怎麼又多出一幅來。”
穆春雪嘆息道:“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我的夢也是斷斷續續,很模糊。決定最後結果的根本。還是在我們自己身上。”
張家駒急道:“那不是廢話嗎,你這樣畫,就像是沒有畫一樣。不用畫,我也知道是兩種結果。不是李子辰死,就是我們死。”
穆春雪笑道:“沒有那麼簡單,你來看。”指着兩幅畫的畫面,繼續道:“這兩幅畫中,有一副畫,多出了一個東西。你看到了嗎?”
張家駒仔細一看,頓時,大叫道:“是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第一幅圖,我的人影明顯有點寬,好像在使用尺度遊走的身法,瞬間晃出兩個身影。那好像是一道光芒,對,就是光芒,從我身影中間穿過。看光芒的軌跡,應該是射到了李子辰的頭。看軌跡,應給是他和我面對面的時候。”
穆春雪眼睛彎成月牙狀,看着張家駒。
張家駒用腳塗抹,破壞了畫面。二人急速離開。
因為,天已經黑了,李子辰提前來到,李茵茵就凶多吉少了。
回到和李茵茵越好的地點,哪還有李茵茵的身影,四周一片狼藉,現場只留下一灘不大的血跡。
二人急忙朝着血跡殘留的方向追去,很快,他們就發現,打鬥的痕迹,進入了雁盪谷。
二人沒有猶豫,衝進雁盪谷,爬行了約一公里后,只見前方光華閃耀,李茵茵狼狽逃命,本命飛刀,在空中急速阻擋着,一柄黑色飛刀的襲擊。兩柄飛刀像是兩條巨龍,在雁盪谷雷霆下劇烈碰撞。好多時候,由於底部空間狹小,李子辰還得顧忌頭頂的雷霆,不然,李茵茵早香消玉損了。
張家駒給穆春雪傳音道:“你速度慢,先到玄鐵石那裏,等我們,我救了李茵茵,帶她一起過去,到了那裏,我們就按照你畫面上的方位站好。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