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爆
巨斧,小刀突然失去了張家駒的蹤影,頓時消散在空中。陳宏發冷哼一聲,輕飄飄的朝身後刺出。
張家駒恰巧出現在陳宏發的背後,狂暴的打出雷動九天,不偏不倚,青虹劍衝著他的拳頭刺過來,他焦急變招捏金斷玉,輕輕的捏住了青虹劍。
茲茲,一股烤肉香不合時宜的傳了出來。
張家駒感到青虹劍上傳來陣陣電擊之感,知道是陳宏發獨特的功法導致,不敢猶豫,退走之際,在青虹劍身上輕點了九下。這是他新融合雷動九天得來的蛤蟆九叩首,舉重若輕。
一連串叮噹聲響,陳宏發被震的手中劍差點掉落,怒喝道:“找死!”臨空躍起一米,身體懸挂空中,雙腳在擂台柱子上,輕彈。幾個動作電閃虎躍,身體化作一道長虹,人劍合一,向張家駒射來。
張家駒的反應也是夠快,如閃電劈出一掌,一觸青虹劍便運力一絞,同樣一招蛤蟆九叩首,夾雜在不同的招數中,擊中青虹劍。
陳宏發立時虎口一陣劇震,連續被擊中兩次,青虹劍幾乎脫手。一個倒翻,借勢墜地,氣沉丹田,暗吸一口涼氣,這張家駒確實有兩下子,他的招數詭變百出,從未見過,不僅身法詭變,就是那兩次擊中青虹劍的招數也不得小瞧。但是,只有你有身法嗎?一切到此為止了!
陳宏發身形一動,身影左右搖擺,忽左忽右,漂移不定。長劍劍氣暴漲,只劍氣就達到一米,飛射張家駒,含怒出手,滅絕一切。
張家駒此時身在半空,眼前寒光一現,一道飛芒破空而至,想要格擋,但是根本就看不清對方出招方向,滿眼只有那一滴寒芒。寒芒越來越大。當寒芒佔據他整個眼睛的時候,就是他命絕之時。
宏發一劍之威,令他滿額冒出冷汗。他驚異了,修劍的修真者攻擊力竟然如此犀利嗎?長劍一動,非同小可!硬是刺穿他的手掌,刺中了他的胸部,差一點就刺到了心臟。慘叫一聲,他向後倒跌開去,倒翻墜地。
張家駒重重的跌落地上的時候,鎖定他的氣勢頓時冰消瓦解了。
全場再次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有性子急的,都跑到角斗場的檔口去取贏到手的籌碼了。
陳宏發立於擂台柱子上,俯視着遠處躺下的張家駒,鎮定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角斗場中:“你就是靠裝死混到現在嗎?”語音起時,仍在十多丈外;到最後一個字時,人已激射到張家駒近前。
張家駒心中一震,馬上知道被對方識破了他黑道慣用裝死伎倆,不由心虛。怪不得對方能在角斗場戰死不少牛人。自己冒死佈下的這個陷阱,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生命就是賭注,成,還能活着。敗,生死道消。全都壓在了一個黑道常用的小伎倆上。
出乎意料,陳宏發沒有立即動手,只是不屑的看着他,如同看一隻街邊的死狗。
見到這種情況,全場又爆發了,幾乎不約而同的喊道:“殺了他、、、、、、、”
陳宏發搖搖頭,悠然道:“每次死在我手上的人,在臨死前,我都會告訴他們,我為什麼當奴隸的秘密。這可能不是很重要,就當是我給你的悼詞吧。其實,以我的實力,我完全可以做個普通修真者,開開心心的生活一輩子。問題是,我是一個不滿足的人,為了能得到黑龍會的一本絕世秘籍,我把自己賭上了。只要我能活過第三年,就可以得到一份絕世秘籍的手抄本。像我這樣一個無門派,無背景的屌絲,不這樣,又能怎麼樣?”
說著,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閉目喃喃道:“江湖,江湖,誰主沉浮,又有誰會知道,我曾經來過?”雙目圓睜,一股不屈執念,騰然升起:“怎麼會有這種消極的念頭?怎麼有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念頭剛剛升起,閉目裝死的張家駒抓住他走神的空隙,原地一聲炸響,三道身影激射而出。
陳宏發冷哼道:“雕蟲小技,也敢故伎重演。”手中青虹劍輕飄飄的追上一道身影,一劍刺出。
本以為張家駒會出招格擋或閃避,但,出乎意料的是,陳宏發手中的青虹劍輕易的刺穿了張家駒的身體。他身體被刺穿的同時,另外兩道身影消散空中。他左手緊緊扣住幾乎穿過胸口的青虹劍,面目猙獰的盯着陳宏發,兩人幾乎面對面。
陳宏發一愣,這張家駒真是個瘋子,只要他真氣透過劍體,就可以震碎張家駒的身體。完全想不通這樣自殺的手法有什麼好處,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張家駒。只是這一眼,他頓時感到目眩星迷。他的世界變得漆黑一片,一雙巨大的眼睛,懸挂空中,雙目瞳仁顫動,各自變為兩顆。
那是無盡沙漠中的一片綠洲,綠洲上有個巨大的瀑布。陳宏發站在瀑布之下,揮舞手中青虹劍,一劍又一劍劈砍着瀑布。
每次不到五百招,就被激蕩的水流將他撞飛。如此反覆,他毫不氣餒,一次又一次衝到瀑布前,揮劍。終於,瀑布再也不能撼動他的瘦弱的身軀。
陳宏發中了大千夢鏡,大千夢鏡中的半天,在現實中,只不過是一瞬間。不過,很快地,他就醒轉過來,冷冷的說道:“小小的大千夢鏡就想困住我?看到了我的極道武志,你還存在生的幻想嗎?”
張家駒沒有猶豫,此時他的手已經捏住了陳宏發的手腕,本想拗斷對方的手腕,可是,陳宏發巧妙的躲開他的捏金斷玉,放開的青虹劍,向後急掠,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沒有劍,就能擊敗我?簡直就是找死!”
機不可失,張家駒好不容易得來的喘息,哪容錯過,身法展開,如影隨形,胸口插着青虹劍,雙拳瘋狂的揮打。
不管是什麼招數,都被宏發輕鬆躲開,好在逼得他無法出招。等到近前,張家駒突然身影爆射,三道身影分三個方向,封死宏發退路。
陳宏發沉聲道:“老用這招對付我,不覺得很可笑嗎?”
就在他一腳踹到張家駒真身的時候,張家駒的真身突然輕微的晃了一下。陳宏發一腳落空,驚訝道:“我的尺度挪移,你怎麼會?好像不完全是,有點不同的地方。你在模仿我的步法?!該死!我不能饒你。”
在陳宏發一腳落空,驚訝的時候,張家駒突然拔出胸口插着的青虹劍,爆發出漫天夾雜着血珠的水霧,瞬間籠罩宏發。
陳宏發悶了,失控道:“不可能,你沒有我的心法,怎麼可能使出我的暴雨梨花劍法,這不是模仿就能會的招數。”每個水珠都倒映着他驚慌失措的表情。
陳宏發每次展開尺度挪移,想躲開張家駒的追擊,都被張家駒很巧妙的擋住了,對於同樣知道尺度挪移奧妙的張家駒,怎麼能讓他輕易躲開自己的控制範圍。如果那樣,今天張家駒就定了。
刻不容緩,張家駒沒有指望自己半吊子的暴雨梨花劍法能困死對方。從懷裏,掏出一個大包,狠狠的擲向,正破解暴雨梨花劍法的陳宏發。
這一刻,陳宏發終於體會到了以往他的敵手的窩囊感覺,被困在暴雨梨花劍法中,簡直就是修真者的噩夢,自己本來就不多的真氣,被一滴滴劍氣形成的水滴消耗着。等真氣耗完,就算他自己完全有殺掉張家駒的底牌,也發揮不出來了。
劍氣形成的水滴,並不全部是張家駒本身的真氣。他只用三分真氣,就能催發青虹劍全部的劍氣。
這真是人借劍勢,劍逞人威。
只見一個大包,劃過一道唯美的弧線,飛射而來,陳宏發哪容它擊中自己,一拳將大包打的粉碎。只見漫天的白色粉末,隨着劍氣,瀰漫在自身周圍。
陳宏發感到一陣雙目刺痛,睜不開眼,目不能視,怒罵道:“好你個王八蛋,竟然用道上小混混,撒石灰粉的下三濫手段,對付修真者,你真是氣死我了。”雙掌翻飛,一邊胡亂打着周圍的劍氣水滴,一邊凝神細辨張家駒的方位,唯恐他近身偷襲。只要堅持一兩秒鐘,他就能逼出石灰粉的效力。
作為一個小賊,隱藏身形是他根據多年偷盜經驗,自創的絕技,在武者時候,就能瞞過一般修真者的耳目了。更別說自己也成為了修真了。隱藏氣息的本事,更是被他練得爐火純青。
張家駒暗暗不屑道:“連瞎眼的吞天莽我都能騙過,別說你了。”放出石灰粉后,他的身影就隱藏了起來,等陳宏發中了石灰粉的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任何仁慈。悄悄地立在陳宏發身側一步之地。
看着他雙掌亂飛,張家駒飛起一劍,砍向陳宏發的天靈蓋。陳宏發的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右手顧不上受傷,剎那握住青虹劍。左手朝着張家駒暴露殺機的方位抓去,不知使用了什麼秘法,整隻手抓變得烏黑透亮。中招必死。
張家駒飛起青虹劍的時刻,就沒指望能斬殺絕對強者--陳宏發。他早已隱藏氣息,躲到陳宏發身體的另一側,手掌輕輕的印在對方的胸口,蓄力不發。陳宏發此時此刻,盡然無法覺察。
二人幾下交鋒,電光火石,到整個交手成定局時,陳宏發眼中的石灰粉終於被真氣清晰乾淨,雙目慢慢睜開。
全場觀眾很少人能看到水霧裏面的狀況。只聽到連續短暫的九聲炸響,從水霧中傳出,一聲比一聲聲大。之後,陳宏發的身體高高的飄在空中,一道人影緊貼着陳宏發的身影,拳打腳踢。陳宏發就這麼一動不動,任憑對方狠狠的蹂躪。
只有修為強大的寥寥數人看得清,陳宏發的經脈早已碎裂,生機不在。
本來張家駒對這個強大的對手還是充滿敬重的,擊敗對方就很滿意了。可是對方臨死的話語,徹底激起了他滿腔的凶歷,開始虐屍。
陳宏發心脈被震斷時,突然笑了:“小子,你的實力,我完全能輕易捏死你。但是你的詭詐。贏了我一次,不過,這只是我投放到你們這個世界的一具身外化身,我的真身在一個你不敢想像的地方。如果有緣相見,我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原來,這只是陳宏發的一具化身,便已然如此難纏。張家駒絲毫沒有停手,將陳宏發的這具身外化身打的爆碎,化成一團血霧,張家駒站在裏面沐浴着,享受這血腥的洗禮,耳邊回想着陳宏發消失前的言語,滿腹疑惑。
全場觀眾看着把陳宏發打爆的張家駒,全身染血,感到震撼不已。短暫的寂靜過後,全場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裁判出現,宣判道:“此戰張家駒勝,用時一天時間,完爆陳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