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年輕的稜角
接下來,西門剛就傻眼了,同樣一招雷虎印,打完后應該沒有變化了,可是沒想到本來消散的雷虎印中衝出一條金蛇來。要不是他戰鬥經驗充足,這回真要被打成重傷了。這是張家駒將最長用的雷虎印和金蛇出洞融合在了一起。
一招捏金斷玉,以他對這招的了解,用大擒拿手就可以卸開。沒想到,對方的捏金斷玉,快要被他卸開的瞬間,突然,繞着他手臂上來了,急忙變招,連擋帶躲,避開兩次,第三次實在沒辦法,用肩膀硬挨了一記。咔嚓,一聲微不可聞的骨裂聲。
西門剛急退,翻身穩穩的落在二層的欄杆上,人站在欄杆上,枯黃的頭髮迎風飄揚,他嘆息道:“小友,你的奔雷手果然比我的高明。能否告訴我是跟誰學的?”
張家駒暗想:“除了你這個冤大頭,誰還會教我。這可是武林秘籍,殺人利器。不沾親帶故,誰會教我?”微微一笑:“這個無可奉告。怎麼還有什麼新招數要比劃比劃?”
西門剛搖搖頭道:“老夫之所以縱橫江湖,就靠着一手九九歸一的大圓滿奔雷手,今天既然敗在你手,我無話可說。照規矩,要打要殺,你隨便。”
張家駒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喊打喊殺了,制止了雲平滿眼的殺意,他笑道:“你說你能做主讓給我們這條街?”
西門剛點頭道:“是的,我在震天幫,這點主意還是能拿的。”
張家駒擺擺手臂道:“你可以走了。”
西門剛有點詫異,以張家駒這高的身手,完全可以殺了他,不懼怕震天幫的報復。
黑道生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張家駒看出了他的意思說道:“別多想了,我只是想你欠我一個人情。”
西門剛表示明白,帶領手下,迅速離開了。
安排好一切,雲平在密室安排了一桌酒宴,只有他們兩個一路走來的好兄弟,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他激動道:“好小子,你這次芒碭山之行,收穫不會少啊。你不會忘了替你喝過大糞,徒手抓過兇器的好哥們吧?”
張家駒被他慣用的笑話,逗樂了,哈哈笑道:“哪能少了你的好處?我決定重整山河,讓你做五原城的霸主。”
“什麼?!”雲平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說道:“你沒喝多吧?別以為自己九九歸一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像你這樣達到這個境界的,五原城最少也有幾十個吧。更何況,其他幫派的一些壓箱底手段,太可怕了。說的正經的,這玩笑不好笑。”
張家駒認真的看着雲平,說道:“如果我說我已經是修真者了呢?”
“修真者?”雲平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是真人了?”
張家駒搖頭道:“目前還不是,但是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肯定能成功,我有這個預感。”
雲平盯着張家駒的眼睛,激動的問道:“真的?”
張家駒笑了笑:“真的。”
雲平仰天長嘯,儀態張揚,一副睥睨天下的表情,好像成了修真者的是他,說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底蘊就是球!兄弟,我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了。想當年,我、、、、、,嗚嗚、、、、、、”說到動情處,竟然抱着張家駒痛哭失聲。
哭完,雲平冷靜了許多,他猶豫道:“還是守着這條街過一輩子算了。安安穩穩,享受生活,多好。”
張家駒不屑道:“你是怕其他大幫後面的後台吧?要是心中藏着畏懼,還出來混什麼?早點回去養豬去吧。你說這句話,我真看不起你。”也許是喝多了,他說的話不由的有點重。
雲平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尖聲道:“我雲平爛命一條,我會害怕?!”拍着自己的胸脯,叫道:“我是為你害怕,你想你才十五歲,就成了修真者了,是真人啊。這簡直就是奇才呀。他們那些牛人,頭髮鬍子一大把,八九十歲還不是一個九九歸一的大高手。在真人眼裏,那就是一坨屎。可是,你這麼個好苗苗,應該被雪藏起來,等日後強大了再出來,看誰敢扎勢?你這樣,出風頭,很容易被他們的後台滅殺!”
張家駒緊緊的抱住了早已哭成一團的雲平。別看雲平平時在黑道上狠,喝點酒就愛哭。他說了一段雲平根本就不明白的話:“我選修的是武術,講究的就是迎難而上,將一切艱難險阻踏在腳下,當做自己邁向高峰的墊腳石。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只有死在路上的武者,沒有畏縮不前的武者。”
雲平醉了,理解不了他話的內涵,喃喃道:“那不是沒事找抽型的嗎?”
第二天,張家駒就閉關了,雖然那天融合了一部分奔雷手,但是很多細節方面的東西還不成熟。坐下來仔細一琢磨,發現了很多問題。整整花了半個多月,他才解決了所有問題,這一天,他氣沉丹田,將奔雷手和蛇形刁手融合的功法成一的功法,在丹田上方凝聚成一股巨大的龍捲風真氣,熔煉了插在丹田上的那柄真氣劍。
張家駒屏氣凝神,低喝一聲:“爆!”聚集在丹田上方的龍捲風,化成一股清流,瞬間從插劍的孔中鑽入,瞬間膨脹,咚,外面沒有一點聲音,但是他丹田處卻炸開了。原來凝聚成不規則圓形的蛋狀丹田,此時,在他體內徹底被炸碎,化作無數精氣,朝着四面八方飛射。
幾乎就是本能的感應,張家駒覺得,那些精氣就像野火一樣,點燃了他全身所有的穴道。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騰然升起,自己的身體亮了,身上的穴道就像浩瀚夜空的無數小星星,閃閃發光。
他不由的想到:“果然是開光期。我都被點亮了。”這只是一句自嘲開玩笑的話,他從蛤蟆功中了解到,修鍊到開光期,每個人都會打開身體寶藏隱藏的一扇大門,以其中放出光亮的程度來判定這位修真者未來的前途。每個人都打開一扇大門,而此時的張家駒一下子打開了全身的穴道,這是多少扇門?他自己也數不清。
他唯一清楚的是這絕對不是他自身天才橫溢導致的結果。如此的大手筆,只有那位古仙人才有的手段。他被自己的身體震驚了,同時,也對蛤蟆功充滿了期待,就算最後成魔,或者身死也無所謂,只要現在過癮就好。誰又能永生不死呢?
閃亮的穴道持續了二十幾個呼吸,開始慢慢的沉靜下去。每沉靜一顆,閉合一個穴道,就會有一道光亮湧進張家駒的丹田,最後漆黑的丹田變得滿是晶瑩的小星星。一種明悟升上心頭,這就是開天闢地嗎?
丹田剛剛成型,立刻吸引了漫天的星輝,無盡的星光,被張家駒吸入體內,現在就開始洗毛伐髓,煉骨換血。
經過一番生死折磨后,張家駒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堆毛髮,黑血和碎骨,骨髓混合的污穢之中,腥臭之味令他不停作嘔。
一拳轟出,強大的真氣流所過之處,所有污穢消融不見。他點點頭,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拳頭,自言自語道:“蛇形刁手和奔雷手完全合一,所有的招數都是新的。叫什麼呢?以後肯定吸收的功法越來越多,總起名字都累死了。對了,就叫蛤蟆功!”
剛從密室出來,就看見雲平一臉憔悴的在外面客廳和悶酒,他急忙問道:“怎麼了雲平?”
雲平抬起頭來,盯着張家駒,一陣愣神,半天說不出話來,抬起手指顫抖的指着張家駒,半天憋出一句話來:“你是人是鬼?!”
張家駒笑道:“當然是人了。而且還是真人。”
雲平不相信,走過來摸摸這裏捏捏那裏,驚奇道:“我怎麼有種你好像籠罩在霧裏的感覺。要不是手中還有你的體溫,我真懷疑你死了。”
張家駒笑着打開的手,說道:“別說這不吉利的話。你怎麼了,好像大病了一場?”
雲平一聲長嘆道:“還好意思說呢,你說你只用一個星期,這一進去就是半個多月,要不是你先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驚擾你,我早衝進去了。我這樣,還不是以為你掛了。”
張家駒無奈的說道:“這次確實比我預期的時間長了點,不過,好事多磨嘛,你現在就開始給本城的巨鹿幫,東城的斧頭幫,南城的白狼幫,還有西城的震天幫發黑道令,召集他們下個月初一,在咱們緣來客棧開黑幫大會,我要一統五原城黑幫。從此以後,讓他深深的打上我們兄弟的烙印。”
雲平激動的一跳,叫道:“太棒了,我現在就去辦。”接着,有點猶豫道:“不會捅什麼大簍子吧?”
張家駒發狠道:“沒事,天塌下來我頂着。”
黑道令只有在黑道遇到生死危機,或面臨巨大變革的時候,才會使用。現在,五原城四大黑幫都收到了緣來客棧的黑道令,上面寫道明白,張真人邀請五原城四大黑道,下月初一齊聚緣來客棧。除此之外,各個黑道白道的十幾個小幫派也在邀請之列。官府聞之,急忙提前展開遣散工作。誰都預感到未來一個月,五原城必然有一場腥風血雨。
遍撒黑道令,讓五原城內大小幫派人心惶惶。
白狼幫幫主白眼狼收到黑道令,急忙召集手下匯聚一堂。他沉聲道:“緣來客棧不是巨鹿幫的嗎?怎麼跑出一個張真人?一個真人應該去外面的世界去闖蕩,去修他的長生道,尋仙路。怎麼會用黑道令邀請我們白狼幫?”
獨眼李坐在白眼狼的下首位置,他沉吟片刻說道:“半個月前,我聽聞巨鹿幫和西城的震天幫之間因為緣來客棧那條街發生了衝突,震天幫吃了個暗虧,後來這事好像不了了之了。我當時就納悶,以震天幫的實力,哪會懼怕巨鹿幫。現在想來,定是那個所謂的張真人插手了。”
一個軍師模樣的人,扇着白羽毛扇,慢悠悠的說道:“這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現在佔據緣來客棧的就是曾經在胭脂巷,被魯達帶走的雲平。”
軍師下首的老者,咳嗽一聲,說道:“幫主,我看此事有點蹊蹺,不管怎麼說,都是真人邀請,我們不得不去。去了知道了緣由,我們在商量下一步怎麼辦。現在商量為時過早,再說去的又不是我們一家,我聽說另外三家也都邀請了。尤其那東城的斧頭幫,一直以來隱隱壓我們三家一頭。現在看看他們怎麼辦?”
白道這邊幾位幫主聚集在一起,商量着。
“黑道令都發到我們白道上來了,你們幾位怎麼看?我們召集同仁,去會會他們。“言下之意是想動手。
“是啊,”一人贊同道:“要是讓他們聯合起來,還有我們白道說話的地方嗎?”
這時,坐在最上首的老者說道:“各位,你們說這幾十年,那四個黑道大幫的後台,哪個不是實力驚人,哪個不想整合五原城黑道。可是又有誰成功了?裏面涉及的利益太複雜。我懷疑哪個所謂的張真人,完全就是個孩子,不懂得黑道的水有多麼深。”
“對呀,我也是被黑幫的囂張氣焰給氣糊塗了,那我們去嗎?”
“去什麼呀,只看他們狗咬狗,就好了。呵呵呵、、、”一句話,使得這裏的氣氛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