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有時愛比命大
狄仁拳頭握得嘎嘎直響,眼睛通紅,手向錐子一樣指着我怒道:“鍾星,難道秦莘嫁給我就不幸福了嗎?難道我父母注資八千萬,他們不應該提出他們的一些要求嗎?當然,秦莘如果不同意我父母意見的話,我和她還可以再商量,你說你出來搗什麼亂?就你那個窮鬼模樣,你也想追求秦莘,你配嗎?”
他醉醺醺的,現在天還早,我也不知他在哪裏喝的酒?此時,他的兩腿都在打晃。他是會些拳腳的,當然,他都醉成這樣了,對於我來說,他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我可能打不過他,但我會拚命。我會昏迷,昏迷后還會醒來。即使醫生說我不會醒來,但我依舊會醒來。
然而,為了秦莘,如果狄仁要和我動手,即使我現在明知道被他打昏我再也醒不來,我此時還會和他拚命的。
這很有點像外國電影中的那種為愛情而決鬥。兩人都拿着刀,其中一人必死,然而,為了愛,誰也不會讓步。
看起來啊,有時愛比命大,至少對於為愛而決鬥的人是這樣。
我目前很鬆弛的樣子,其實我也早就防着他出手。我近前一步冷笑道:“狄仁,你確實很優秀,你就那一點,你就佩不上秦莘!”
“哪一點?”狄仁驚了一下,隨後兇狠的低聲對我道:“秦莘也知道了這件事了嗎?”
我出了出肩膀,表示一無所知。
果然,他一拳向我的臉上打來。
此時,我連續退了兩步。我不是沒有為愛決鬥的勇氣,是因為他嘴裏滿是酒氣,腳下搖晃,不打他自己也會倒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這個空拳打的太猛,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急忙爬了起來,可是,我還有動手,他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倚在牆邊才沒有摔倒。
他爬了幾爬沒有爬起來,隨後淚流滿面:“鍾星,你個王八蛋,你以為我喝醉了嗎?不不不,其實你錯了!我並沒有醉……你說我有一點配不上秦莘,其實,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點……你不就是說我和陸綸的事嗎……”
此時,我的錯亂的神經不知怎麼調正了路線,想起了我和秦莘在這裏說話,他狄仁是怎麼聽見的呢?難道我們被他監聽了?想到這裏,這讓我氣的呀,真的想上去揍他一頓了!
當狄仁說到他與陸綸事的時候,我一愣:“什麼?你和陸綸的事?”
“尼嗎的你少給我裝!你說的不就是這件事嗎……”狄仁怒道:“現在秦莘也在這……那我就把這件事說一說吧……我十四歲那年,陸綸十二歲,我們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我倆處得特別好……那時我們都是害羞的年齡,有一天我看她洗澡,我突然衝動上去抱住了她……從那以後,她就和我經常在一起……到大了,我們還是像從前那樣……”
秦莘拉了我一把道:“我們走!”
“站住!”狄仁此時淚流滿面。
我們倆站在門前,也沒有回頭,看他還要說些什麼?
他焦急的爬了幾下仍然沒有爬起來,他就坐在地上吼道:“難道我少年時的衝動,能算什麼錯嗎?就算錯了,那又怎樣?難道我就沒有權利愛秦莘了嗎?”
“走!”秦莘拉着我便離去。
狄仁在裏面還喊了一些什麼,我們已經聽不見了!留在屋裏的是一桌几乎沒吃的菜,和醉得爬不起來的他。
秦莘拉着我要離開,我憤怒的道:“我們的門是關着的,狄仁在門外也不可能聽見啊!他肯定是竊聽了!肯定是這家混帳酒店配合他才得以竊聽的!”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吧!”
我本想咽下這口氣。然而,到了樓層的經理室,我還是一下子沖了進去。
一個三十七八的長臉胖子驚了一下,隨後他有些慌張的望向秦莘道:“秦……秦董,你有事嗎?”
秦莘冷冷地道:“你們可是我們公司的定點酒店呀,也出竊聽這樣的事?就連我也竊聽?你說你們酒店還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嗎?”
“秦……秦董,你……你可能不知道,狄老闆家在我們酒店是有股份的……”這個長臉胖子雖然是經理,看來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主。
“在酒店裏有股份就可以竊聽?”這樣的理由簡直是臭不可聞,我一邊憤怒的喊着一邊一拳打在長臉胖子經理的臉上。
接着,我們乘電梯向樓下而去。
出了雲海國際酒店,我問秦莘到哪裏再吃飯?她說要到我的出租屋裏,這讓我很感動:我們真的想找之前和她同租時的感覺。
到了門前,我的鑰匙剛插進鑰匙孔,門就被侯運從裏面打開。
侯運一見秦莘來了,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我想:侯運也大了,不能這樣老單着呀!我也知道,他的心裏是暗戀卞話的,但卞話有可能要他嗎?他現在雖然有一個不錯的工作,但他家裏的老媽想的是他快點找個媳婦啊!
因而,我笑道:“侯運,你感覺翟蘭華怎麼樣?”
“鍾哥,你……”侯運的臉通紅。
我似乎殾能聽到他那嘭嘭的心跳,我便笑道:“你也不好意思,你要看好她的話,我替你搭個話呀!”
“人……人家能要……要我嗎?”
我感覺他的心都要跳到喉嚨里了,便呵呵一笑道:“你還沒追人家呢,你怎麼就知道她不要你?”
侯運一下子走出門外。
“侯運弟弟,你別走呀!”秦莘叫道。
“……姐,我……我出去溜噠溜噠。”說著,樓梯上便留下他的腳步聲。
我知道,侯運是把要這個空間留給我們,他歷來就是那樣的善解人意。
“吃點什麼?”我望着因侯運出去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秦莘問道。
“唉……吃泡麵……就像以前一樣!”
我歪了歪頭笑了笑,便到廚房去燒水泡麵。泡麵泡好之後,我發現秦莘不在廳里,也不在廁所,見我卧室的燈亮了。
我進去之後,只見她的手正在撫摸着她以前睡過的那半邊床。她摸得很慢,我慢慢地輕輕地退了出來。
我打開窗戶抽起煙來,良久,才見她從屋裏出來。
“那一段日子真好!”她走到大桌邊坐下,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深切的感受到:她說的確確實實是心裏話。那一段時間裏,她聽她爸的話出來磨練,除了白天揀些廢品,便是看書畫畫,還與我建立了真摯的友誼。
現在企業這麼多煩心的事,她爸又剛剛去世,她沒有被壓垮已經不錯了!
吃着泡麵,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她輕輕的道:“鍾星,你問我這次上墳有什麼感受,我想好了,你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