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報復
我重新爬上屋面,將磚頭丟在屋面的角落。從屋面上下來,我點支煙,邁着恍惚的步子,向樓下走去。
我的頭腦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一家小酒店門口。我突然想起我到現在還沒吃飯!
我的心情苦悶,便想到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要不的話,我真的要崩潰了!
要了盤豬頭肉,要了個青椒炒雞蛋,要了小瓶白酒,二兩米飯一碗湯,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吃着。一口米飯一口酒,一口豬頭肉一口湯。見我這麼個吃法,一旁的食客都笑了。
我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我在規劃着玩杜留畢的女人以示報復!
此時的樊主任又在哪呢?
我想打電話給她,但終究因為心情過於複雜沒有打成。
我稀里糊塗的走出店外的時候,清涼的風吹拂着我的全身,我似乎清醒了一些。此時我把報復留在了明天,現在則是考慮在哪裏過夜了!
居潔的家就在這海鯤市雲海區,她為了我,她出來和我住在一起,為了這件事,她的父母都和她鬧翻了。
這回我和居潔崩了,那從出租屋裏出去的應該是我。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洗頭房裏走出一個圓圓臉蛋的洗頭女,她微笑着抓住我的胳膊道:“你叫鍾星吧?”
“你放手!”我正想聚足精力去睡樊曇,以報復杜留畢,我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我的精力。
“走吧!你進去保證有你的好事啦!”圓臉的女子拉着我的手就往屋裏拖。
“我說過不進去了!再說啦,我身上也沒帶錢啊!”在這種地方拉拉扯扯的我怕人家笑話,更是擔心遇上熟人,我便說道。
我知道她們辛辛苦苦的也是為了賺錢,對於我這說沒有錢的主,她們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
我並非是身上沒有錢,這隻不過是我拒絕她們的方式罷了。
“你放心吧,我們不收你的錢的!你只管快樂就行啦!”圓臉的女子依舊微笑着說道。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被她拖進了屋裏。一聽說她們給我錢,我心想: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了?我伸出頭去看了看招牌,上面寫的是芳芳美容美髮。
我懷疑是我的酒喝大犯糊塗了:既然是營業的地方,怎麼可能不收費呢?
我稀里糊塗的被圓臉推進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裏。仔細看那圓臉女子,長得也還可以,看年齡也在十七八歲的模樣。
我感覺她們做這生意的也不容易,我便想問問她是什麼價格?想吃燒雞終究是要付錢的,這個道理我懂。
“房間裏面有人啊!”圓臉女子笑過之後,便反手關上了門。
聽她這麼一提醒,我看到床上果然躺着一個人:高條的身材,頭在小床的那頭,腳在小床這頭,臉上蓋着毛巾。
在這昏暗的燈光下,這女人雖然美不勝收,但我一心想聚足精力報復,我還是向門前走去。
突然,我感覺她的身材太像樊曇了,這讓我感到非常震驚!
我走到面前端詳了一下,怎看怎像。不過,理智告訴我:樊曇那麼高貴的人,絕對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也就是說,她絕對不可能是樊曇。
然而,我的兩條腿再也邁不開半步。我雖然想着她不是樊曇,但還是走到床頭想揭下她臉上的毛巾。
她的雙手緊緊的拉住蓋在臉上的毛巾,我竟然一把沒拉下來。
“我們都要這樣了,你還蓋着臉有意思嗎?”由於報復心理在作祟,我知道她不是樊曇,但又非常希望她就是,這樣,我就可以不隔夜的實現報復了!
“你尊重一下人家的私隱好不好?人家既然蓋臉,那就是不想讓你看啦,你強行要看,你就觸犯了人家,人家心裏必然不爽,那樣即使做了,還有意思嗎?”
我一聽那聲音,雖然不像樊曇,但又感覺是她故意變聲說出來的。
我現在明知她不是樊曇也把她當作樊曇了!瞬間,我開始大爆發,一時間,便酣暢淋漓。
毛巾蓋臉的女子連聲道:“你這是幹嘛呢,你不要命了嗎?”
我聽她的聲音愈發像樊曇,趁她愜意的用雙手來抓我胳膊的時候,我猛的拉下她臉上的毛巾!
我徹底震驚了:她,原來就是樊曇!
樊曇急忙把毛巾往臉上蓋,還沒蓋到臉上,她又一把將它摔到地上:“鍾星,你是不是感覺我非常無恥?”
“不不不!”我實施了報復,便急忙道。
想起出租屋燈光的熄滅,我此時再一次大爆發。
又一番雲雨之後,我們兩人分離坐到了床邊。
樊曇穿好了衣服,戴上了大口罩,和我兩人一起走出芳芳美容美髮店。
走在路邊大樹的陰影之下,望着樊曇那柔美的身材,我十分不解的問道:“樊主任,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裏?”
“如果一個人有心跟着另一個人的話,是沒有跟不到的。”
我實在找不到她要跟着我的理由,便道:“樊主任,你是不是感覺我年輕或特有魅力?”
“你年輕當然年輕,不過,天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是多如牛毛。要說你的魅力嗎,你感覺你的魅力能吸引到我嗎?”
我不傻,當然聽出來樊主任是說我沒有。我便苦逼的問道:“那你今天到底是為什麼還要和我那樣?”
“我要報復!”樊曇咬了咬牙說道。
“報復?”這個套路,和我是如出一轍呀!我明知故問道:“你要報復誰啊?”
“我要報復的人,也就是你要報復的人!”
此時我不想再作那無味的發問,她早就知道了杜留畢與居潔的這一層關係,只有我被蒙在鼓裏。今天中午她安排我們回來,以及她在汽車裏對我的勾引,原來都是她預先設好的局。
本以為我睡了杜留畢的女人之後心情會好些,誰知我想起居潔,心仍然像刀割的一般難受。
“你怎麼不說話?”樊曇望着我說道。
“樊主任,你想和我把報復進行到底嗎?”我銼着牙說道。
“不過你要保證,不要去傷害他。”
她的想法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肉體的痛遠不如心上的痛,只要樊主任和我積極配合,那就會讓他杜留畢嘗夠痛苦的滋味!
我冷笑着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你給誰打電話?”
我望着她緊張的神色冷笑道:“給杜留畢!”
“別……”
“樊主任,你怕他報復你嗎?他可是個有文化的痞子啊!”雖然我喝了酒,但我此時的頭腦還是比較清醒。
聽我這麼說,樊曇苦笑了一下,隨即眼淚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