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六十六章 水火不容
“是,在芳芳家中……這兩個人就不能安靜相處,整天水火不容的模樣……”蘇可瑩看見白芳芳跳腳和牧志剛理論,急急的對張慕揚說道,“你早點睡吧,我要是再不勸架,這兩人要把警察招惹來了。”
張慕揚拿着手機,有些惆悵的坐在床邊,他總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融入這個團隊中。雖然表面上看,除了白芳芳,其他的人都對自己禮貌謙和,可是其中的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他永遠都取代不了許睿在團隊中的地位和記憶。
張慕揚也沒有想過要取代,他希望自己能夠融入新的團隊而已。
就在張慕揚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條短訊,是袁惠芳發過來的,一首他大學時很喜歡的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他已經許久沒有讀過古詩,這段時間一直看金融和管理方面的書籍,突然看見元稹的這首詩,有點黯然神傷。
袁惠芳不止給他發過一條短訊,只是張慕揚一直沒有理會,偶爾也是發一個笑臉過去。他並非是對袁惠芳還有着怨恨,而是感覺兩個人之間越走越遠,遠的連朋友都不適合做。
張慕揚關掉手機,躺在床上,想着許堯的事情究竟能怎麼解決。
而袁惠芳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他的回復,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雖然從那個叫牧志剛的口中得到一些張慕揚和蘇可瑩的事情,但是牧志剛所說的大部分她都已經打探到了,還有一部分是工作室的一些無關緊要的趣聞。
袁惠芳有些着急,已經兩天過去了,可是她和張慕揚之間什麼進展都沒有,連有價值的情報也沒有取到,這樣下去,眼看着張慕揚的事業風生水起,她的計劃就會越來越難實現。
而蘇可瑩和牧志剛依舊在討論着袁惠芳。
“我都說了那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去對待,看看他隱瞞你多少事情?許堯、袁惠芳,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白芳芳大把大把往嘴裏塞着爆米花,含糊不清的說道。
“男人有男人的苦衷,像你這樣的女人是不會明白的。”牧志剛忍不住反駁。
“是嗎?像你朝三暮四,每天勾搭不同的女人也是苦衷?”白芳芳冷哼一聲,“有的東西還是節省點用……”
“你好像對我有的東西很感興趣,芳芳,要不我借給你用一晚吧,省的你每天用欲求不滿的眼神看我。”牧志剛笑嘻嘻的說道。
“你為什麼不去死?老娘對你有興趣,還不如去找頭公豬來研究!”白芳芳暴怒,站起身,一本雜誌書就砸到牧志剛的身上。
“咳,好了,你們先別吵。”蘇可瑩見兩人又吵了起來,坐在沙發上輕輕敲了敲了茶几,“他這次確實不對,我也早察覺有事情隱瞞着,可是小堯……怎麼也不該和那個袁惠芳……”
“從理論上來說,有共同利益,才會勾結。”牧志剛聳聳肩說道。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用你提醒。”白芳芳冷哼。
“我給許堯打個電話,你們先休息吧。”蘇可瑩有些累的說道,走到一邊的客房裏。
“芳芳,今天晚上,我就犧牲一次……”
“滾!”白芳芳怒喝,順便加上一腳,“給老娘滾出去,告訴你,我家的衛生間都不會給你借宿!”
“好絕情!”牧志剛急忙躲過她來勢洶洶的踹,轉身跑進衛生間裏,“我先洗個澡,芳芳,你找個睡衣給我……”
“不準用我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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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蘇可瑩又去找汪霞,依舊不談工作,只帶着她去SN北邊最著名的風景佛教勝地遊玩。
而汪霞的老公,華安,本名朱啟貴,也被悄悄的接了過來。
盡興遊玩之後,晚飯時,朱啟貴的突然出現,讓汪霞着實很驚喜。雖然一開始談不上多喜歡,但畢竟是新婚,而且朱啟貴對她體貼入微,難免會想念。
將浪漫的燭光晚餐留給兩人,蘇可瑩為他們租下了一處非常有家的感覺的日租房,將鑰匙遞給兩人之後,就離開了。
她有把握,三天之內,汪霞和朱啟貴小夫妻倆,一定會答應留下來幫助張慕揚做好文學版塊的網站。
最近忙的有些累,忘記了蘋蘋果果還丟在寵物訓練營。蘇可瑩出了餐廳,就直奔寵物訓練營,去看看愛犬。
而張慕揚還在工作室里忙碌,螢火已經成立了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正式招聘工作團隊,隨着業務量的越來越大和工作越來越繁瑣,僅靠蘇可瑩的團隊,已經忙不過來。
張慕揚在去紐約之前,就讓黃映格租了一處能容二百多人的辦公房。
租下的大房子並不在市區中心,而是靠近開發區的地方,比較寬闊,已經簡單裝修的差不多了,一些辦公用品也都置辦下來,這些花銷並不小,如果遊戲再不開發上市,張慕揚很快就要陷入負債狀態。
劉瓊華和黃富錦分別在招聘會上尋找合適的人才,螢火傳媒即將正式啟動。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張慕揚親自監督,力求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
但是,他無法容忍蘇可瑩消失了三天。
明明都在一個城市,可是每天除了幾個電話之外,居然見不到她的身影,張慕揚雖然並不懷疑這女人會有“外遇”,但是每天都見不到面,他的底線要到了。
蘇可瑩很忙。
她和牧志剛都因為“約會”而忙的脫不開身。
朱啟貴約見了她,這是蘇可瑩意料之中的,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約自己單獨見面。
兩個人坐在西餐廳里,朱啟貴一直看着桌上的花瓶,不敢看對面漂亮優雅的女人。
“其實……我很想留在這裏。”朱啟貴沉默了好久,才說道,“你開的條件對我們這種人來說,真的太優厚了,我承認一開始就很動心。”
“可是,你家的小嬌妻,似乎並不想在這邊工作。”蘇可瑩盈盈笑道。
“她只是固執了一點,而且宅的太久,沒有看清現實。”朱啟貴擰着眉頭說道,“如果再沒有經濟來源,我和她就真的成了‘啃老族’。”
“有想過勸服她嗎?”蘇可瑩淡淡問道。
“試過,但是……對她,不能太着急,否則惹的發怒了……”朱啟貴苦笑,沒再說下去。
“看來你很了解她。”蘇可瑩抿了口紅酒,看着眼前長相平凡,但是卻很溫柔敦厚的男人。
“雖然在一起只有三個月,可是我們認識了五年,她那脾氣,早就領教過。”朱啟貴想到網絡上的汪霞,平時就是火爆脾氣。
“沒事,她會慢慢看清現狀,和你一起留在這裏。”蘇可瑩莞爾,“若是螢火能夠做大,以後成為上市公司,再慢慢拓展其他的領域,你和汪霞可以把父母接過來,一起住在這裏,不是也很好?”
“會有那麼一天嗎?”朱啟貴聽到她這樣一說,有些迷茫的問道。
“當然,不必等的太久,三五年後公司一上市,我和慕揚保證給你們這些元老分派別墅。”蘇可瑩很有把握的笑道。
朱啟貴獃獃的看着眼前美麗的小女人,覺得像是在聽一個神話,卻又不得不相信。
蘇可瑩見他獃獃的眼神,不由笑了:“你們寫書的人,似乎都有個共同點啊……”
獃子,哈,原來不止是張慕揚,寫書的男人都有點呆,不過這群獃子倒都是一群有才華的人。
張慕揚站在落地玻璃外,看着裏面巧笑嫣然的蘇可瑩和一個呆若木雞的陌生青年,差點就要衝進去把她拽出來。
雖然很可能只是應酬而已,但是看見他們聊的這麼開心,張慕揚還是忍不住心痛。
這幾天都不見她的人,今天白芳芳無意中說她會在這家西餐廳吃飯,所以才趕了過來,可剛一趕到這裏,就從咖啡色的玻璃窗中,看見裏面親密交談的兩人。
終於,晚餐結束,結了帳,兩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蘇可瑩替朱啟貴攔了輛車,低低的囑咐了幾句,因為汪霞這兩天玩的太累,所以下午回去就睡了,蘇可瑩提醒他買點宵夜回去。
目送出租車走後,蘇可瑩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一見是張慕揚的電話,立刻接了起來。
“在哪呢?”張慕揚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問道。
“剛和朋友吃了飯,準備去肖鈺家裏,你呢?在銘興那裏嗎?”蘇可瑩也在等着出租車,夜晚的風很涼,讓她有些冷。
“又不見我?”張慕揚拿着手機往她身邊走來。
“最近有點忙,你乖一點,和銘興好好把遊戲弄好,不要等資金流轉不動的時候再發愁。”蘇可瑩笑着說道,伸手攔了輛的車,拉開車門,準備鑽進去。
“咔”。蘇可瑩還沒說完,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掛斷,隨即,她突然被粗魯的推進了後座最裏面,一個帶着些微怒氣的男人鑽進了車裏,用力關上車門。
“華隆賓館。”說完四個字之後,張慕揚盯着滿臉愕然的蘇可瑩,挑起眉,沒等她說話,就扣住她的後腦勺,懲罰式的吻了下去。
口內甜蜜的味道讓原本鬱結燥怒的張慕揚終於平靜了點,但是他根本不給蘇可瑩說話的機會,長吻之後,稍微喚了口氣,立刻又深吻了起來,直到出租車到了指定地點。
“慕揚,你怎麼會在這裏?”被他拉下車,蘇可瑩還沒站穩,就被張慕揚往華隆賓館拽去。
“不行嗎?”有些不悅的語氣,帶着淡淡的醋意。
“不是……你來這裏幹嘛?”蘇可瑩看着賓館的大門,皺着眉頭問道。
“當然是休息。”張慕揚還是有點沒好氣。
“你已經訂好了房間?”蘇可瑩察覺到他莫名其妙的醋意和怒氣,又好笑又好氣的問道。
“當然。”張慕揚在等他們吃飯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這裏的房間。
“你慢一點……”蘇可瑩穿着高跟鞋,走在光滑的地板上,被他拉的怕跌倒,“來說說今天誰惹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張慕揚將她推進電梯裏,終於轉頭看着她,說道。
“還說沒生氣,瞧瞧你這張臭臉。”蘇可瑩伸手掰過他的臉,讓他看着電梯后側貼着的鏡子。
張慕揚看見鏡子裏年輕男人的臉上滿是怨氣和壓抑的怒氣,嘴角緊緊的抿着,眼裏閃動着令人心驚的寒光。
呃?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殺氣重重?
張慕揚視線移到鏡子裏唇邊含笑的俏麗女人身上,她居然還笑得優雅燦爛,一點都沒把自己的怒氣放在眼裏。
“瞧瞧這殺人的眼神,張慕揚,你……”蘇可瑩啼笑皆非的想提醒他,卻被他突然低頭,狠狠的咬住嫣紅的唇。
吃痛的伸手拍上他的胸口,蘇可瑩蹙眉瞪着他,這男人今天吃錯藥了?有點無理取鬧!
電梯門開了,張慕揚終於放開她,有些粗魯的握着她的手腕,拿着房卡,往定好的房間走去。
“啪”,將房門關上,搭上保險鏈,張慕揚把蘇可瑩推到床上,壓上去就開始胡亂的親吻。
“張慕揚……喂……你……”蘇可瑩被他連串的熱吻,弄的說不出話來,然後身上的衣服又被他撕來扯去,又癢又痛,終於用力一推,把他推到一邊,氣喘吁吁的坐了起來,瞪着他,“你這個大色狼,生了悶氣又不說,想霸王硬上弓嗎?”
張慕揚聽到她這句話,俊秀的臉上微微一紅,他是有想過,但是假如她不願意的話,也不忍心強來……
不過只想想“霸王硬上弓”就很刺激。
而且,他確實很鬱悶,對張慕揚而言,他和蘇可瑩比新婚燕爾還要甜蜜,準確的說正處在熱戀中。可是幾天不見她人,等見到了,這女人又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張慕揚當然會不高興,吃醋是正常的。
蘇可瑩踢掉高跟鞋,她可不怕張慕揚霸王硬上弓,只是,今天太累了,不想陪他玩鬧。
“我最近很忙,不是故意忽視你,所以,別生氣了,睡覺吧。”蘇可瑩坐在床上,脫去外套說道。
張慕揚其實並不會真的生她的氣,即便再不高興,看見那張花朵般嬌艷的臉龐,他也氣不起來。
終於,張慕揚也脫掉了外套,動作緩慢的解着皮帶,一雙眼睛還是在盯着蘇可瑩,嘴角依舊不悅的抿緊。
蘇可瑩換了鞋,走到洗手間,打開水洗臉漱口,張慕揚也跟了進來,站在她的身邊。
“要不要洗個澡?”蘇可瑩見他還是那副臭臭的臉色,擦着手問道。
“一起。”張慕揚終於說了兩個字,然後,就拉着她往浴室區走去。
“今天不行……你自己一個人先洗。”蘇可瑩立刻掙脫他說道。
“那就直接睡覺。”張慕揚見她退了出去,乾脆再次把她拽到床上,壓了上去。
他今天很不爽,如果沒有她溫柔的安慰,會爆炸的。
“今天不行!”蘇可瑩再次強調,但是張慕揚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時間,忙着親撫和脫衣服。
“張慕揚……停下來……”蘇可瑩不忍真的對他“下毒手”,只能推着他的胸口說道。
霸王硬上弓,那就霸王硬上弓吧!反正他逮到一次是一次!
熱吻在開着空調的房間裏,一路遊走到她的胸前,張慕揚扯去了她大半的衣服,終於上身只剩下了黑色蕾絲的胸罩。
張慕揚到現在還是對這種貼身的薄薄的衣物,十分感興趣。
或者說,只要看見蘇可瑩穿着內衣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時候,無論多累,他都會立刻興奮起來。
拉開她的牛仔褲,張慕揚半跪在她的身上,有些手忙腳亂的扯掉她的長褲,看見黑色蕾絲的內褲,襯着潔白如玉的肌膚,已經興奮的手都在顫抖。
重新壓上去,張慕揚吻着蘇可瑩的唇,手探向她的下身,突然,他覺得有些不對。
內褲裏面,似乎覆著薄薄的一層東西。
“我說了不行。”蘇可瑩察覺到他的手和身體都微微停頓,偏過臉,終於透了口氣,“今天不行!我那個來了。”
“那個”是什麼?
張慕揚滿頭霧水的看着蘇可瑩。
“就是……不可以做/愛!”蘇可瑩見他傻乎乎的模樣,有點驚訝他竟然聽不懂全世界都知道的“暗語”。
“為什麼?”張慕揚不解的眨着眼睛,緊接着問道,他雖然不想被打斷,但是手上的動作停止了。
他對女人的生理確實不清楚,初中時的生理課,他忘的不是一般的徹底。
如果蘇可瑩說“月事”,他倒是還知道。
但是“那個”來了為什麼不能做愛?張慕揚從來沒有研究過。
“生理期,不可以。”蘇可瑩無奈的推開他,伸手扯過被子裹住自己,說道。
“生理期?”張慕揚眼神閃了閃,突然臉色一紅,恍然大悟,“那個……就是……女生會流血……”
“所以,去沖個澡,乖乖的睡覺。”蘇可瑩伸手掩住臉,嘆氣,她為什麼找了個對女人一點都不懂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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