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篇 小奴隸受辱被打
林淵假設過很多種父母拋棄他的原因,希望自己能夠釋懷。
但每每把假設延伸到他和婆婆的生活,那股恨意就會從心中升起,眼淚便會悄悄的流下,他的眼淚是流給自己也是流給婆婆,婆婆當時是村子裏唯一的神婆,備受村民的愛戴和呵護。
他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開始有人散佈流言蜚語,詆毀婆婆的聲譽,婆婆被迫離開了侍奉了幾十年的神廟,最後默無聲息的離開人世。
被父母拋棄,受村民欺凌,無家可歸,悲慘的經歷一個個在林淵身上浮現。
也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林淵才會放下現實中的壓力,將自己躲藏在別人找不到的夢中。
在夢裏,會出現很多白色的光球,它們不會欺凌林淵,他和那些白色光球在夢中跑來跑去,玩的不亦樂乎,而這些光球也從他記事起每晚都會他在夢裏出現。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剛剛露出頭,街道上才開始熱鬧起來,林淵也快速起床洗漱完,跑到廚房,廚房的佈置都要比他的房間豪華許多,他的房間只有一張大床,一張書桌,衣櫃還是後來卡戴珊給添加的,房間內便無其他佈置。
相比較廚房,空間上就要比林淵的房間大上幾倍,灶台上放着一些鍋碗,大大小小的櫥櫃和店鋪里的木架一樣,都是用月楓木製造而成,淡淡的香料味迎面而來,各種餐具擺放在櫥櫃之中,整齊乾淨。
快速跑到廚房找負責店鋪伙食的蘇娜要上幾塊乾麵包,便匆匆跑到前面的店鋪收拾着準備開門。
蘇娜·安迪是店長千瑞從奴隸市場買來的,因為相似的命運,所以蘇娜對林淵有着弟弟般的呵護,經常偷偷拿一些點心給他吃。
蘇娜有着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雙眸如水,卻帶着淡淡的冰冷,加上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像是一對精靈,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可以看出的蘇娜也曾是個小家碧玉的美人胚子。不過因為皮膚長時間沒有保養,再加上曾經在奴隸市場收到過折磨,皮膚顯得很粗糙。
粗糙的臉頰上印刻着詛咒魔法·籠中金雀,使蘇娜粗糙的面額多了一分異樣的精緻。
奴隸在被抓到奴隸市場的時候,都會被魔法師在其身上施加木系詛咒魔法·籠中金雀,名字雖然好聽,卻也是這個世界上公認的最髒的魔法,因為一旦被施加該魔法,臉頰上都會有一個金絲雀,直到奴隸死亡,這隻金絲雀才會消失,意味着死亡才會得到自由。
蘇娜不太愛說話,久而久之導致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也不清楚蘇娜到底來自哪裏,林淵卻知道蘇娜懂得魔法,那次自己被千瑞的魔法擊中面部,是蘇娜第一時間趕到身邊,好像念了什麼咒語,然後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林淵覺得臉部涼絲絲的,使得自己減少了許多疼痛。
林淵收拾好店鋪開了店門,靠在前台心中思慮萬千,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意,懂的魔法的蘇娜依舊是奴隸,他心中想要成為魔法師的願望可能還是沒辦法讓他擺脫奴隸的身份。
不斷地有行人從店鋪門口經過,他們背上背着大大小小的行囊一臉急切的行走,眼神中充滿了積極向上的炙熱,因為他們有前進的目標,一絲落寞在心頭升起。
“林...林淵,把...這個喝掉”蘇娜仟仟玉手拿着一個木質的杯子,臉頰微紅的將杯子遞給林淵,杯子可能是因為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外表有着一些損壞的痕迹,一道道痕迹佈滿了整個杯子。
杯子裏裝着些許清水,蘇娜喊着林淵,讓林淵喝掉。
從林淵兩年前被千瑞買回來,第一次見到蘇娜開始,蘇娜每天早上都會給林淵準備一杯清水,杯子還是這個杯子,只是不知道清水是否還是之前的清水。
林淵也像往常一樣,接過杯子,仰頭喝掉。
從小就是孤兒的他,很少得到別人的關愛,潛意識裏也希望有個人能夠關心自己,兩年裏他一直拿蘇娜當自己的姐姐,算是給自己找到一個心靈寄託。
“謝謝,蘇娜姐”林淵喝完,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道了一聲謝。
“沒...沒事”蘇娜低着頭回了一句,拿過杯子便扭頭向廚房走去。
等到千瑞醒來,吃過早餐,撫摸着自己渾圓成一體的肚皮,走到店鋪內躺在那張躺椅之上,躺椅瞬間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隨時會被壓散架一般,林淵戰戰巍巍的站在一旁,把昨天老者的事情彙報給千瑞。
千瑞心裏覺得林淵辦的不錯,但嘴上還是罵了一句“小兔崽子,你要是惹到顧客不滿意,看我不打死你,稍會兒你便把種子給送過去,知道沒?”
“知道”林淵趕緊回了一句,之前雖然也有顧客需要去送貨,千瑞卻從來沒讓他去送過,一是不放心林淵,怕他毛手毛腳,得罪了顧客。而一方面也是林淵與蘇娜還有所不同。
林淵身上沒有籠中金雀的約束。
當初千瑞從托尼手裏買來林淵,為了省錢根本沒有經過奴隸市場,這也讓他逃過了一劫。
這次讓林淵去送,可見他做的讓千瑞很滿意。
林淵將裝有萬年青松種子的錦盒抱在懷裏,因為沒有出過門,所以他特意跑去問了一下蘇娜,斯科倫旅館的位置,大概記下便出門向城西邊跑去。
大街上各種吆喝聲,賣貨聲吸引着來往的行人停下腳步,看上相中的物品,然後開始討價還價,道路兩邊的綠草還是如以往,生機勃勃,一些嫩芽也在用盡全力湧出地面,展現自己的身姿。林淵心裏想着趕緊送完貨,然後再在街上轉轉,腳下生風一般向城西跑去。
路上的行人被急匆匆跑的林淵撞到,都是罵一聲,好心的人則說慢一點跑。
“喲,這不是馬替家那個小奴隸嘛,懷裏抱得什麼?”一聲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在林淵不遠處響起,隨後便是一陣笑聲。
林淵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也不得不停下,因為他已經被一個大漢擋住了去路。街道上的行人並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依舊自顧自的行走。
抬頭看着面前的大漢,身高有一米九,身體十分強壯,臉如雕刻版五官分明,一頭烏黑茂密的捲曲短髮,身着樸素的武者裝,腰間掛着一把長劍,林淵趕緊向後退了兩步,打算轉頭就跑,身後卻也已經被的幾個少年擋住,眼睛眯了眯,暗嘆“這次看來躲不過去,要被打一頓了”。
面前的大漢名叫帕爾·阿爾弗雷德,是阿爾弗雷德家的一名侍從,八星武者學徒。
在這個世界有着賜性習俗,普通人加入大家族后,都需要在原來名字后加上大家族的姓氏,表示錦上添花,帕爾·阿爾弗雷德便是如此。
看着眼前大漢健碩的四肢,怕是一隻手都可以捏斷林淵的脖子。
“我不是說讓你不要跑嘛,你還跑什麼?怕我吃了你,嘻嘻”小姑娘的聲音從大漢身後響起。
一個穿着紅色武者勁裝的小姑娘走了出來,身高和林淵相仿,一米二左右,一頭金髮被她束成兩個長長的大馬尾在腦後,白凈的鵝蛋臉被鼻樑上稍許的黑色麻點點綴着,腰間掛着一把細長刺劍,打扮的倒也有模有樣。
這個女孩叫做金·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家二小姐,是馬替的同學,也是和馬替一塊長大,金·阿爾弗雷德是威爾城有名的聰明伶俐,偏偏不能修行魔法,而馬替那種胖子,傻乎乎的反而能夠修行,也是造化弄人。
導致金·阿爾弗雷德一直與馬替為敵,處處作對。
“阿爾弗雷德小姐,你攔我幹什麼?”林淵小聲問道,林淵知道此時逞強,毫無作用,話語中充滿了懼怕。
“嘻嘻,把你懷裏的東西給我看看”說完,金·阿爾弗雷德把手伸向林淵。
“這只是一顆樹種,不是什麼好東西”林淵可不敢讓這顆種子有什麼閃失,說完雙手抱着更緊了一些,這顆種子可是關係到以後他能不能出門的關鍵,身體不由得向後退着。
“啪”金·阿爾弗雷德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直接把林淵打翻在地,臉上出現一個明顯的手掌印記,嘴角流出鮮血,原本抱在的懷裏錦盒也掉在了地上。
身後的少年們見金·阿爾弗雷德動手,便也紛紛衝上來,對着林淵一頓拳打腳踢,這些少年本來就對金·阿爾弗雷德言聽計從,下起手來也是重的很,。
周圍的行人被這邊的打鬧吸引過來,議論紛紛,卻沒人上前勸阻,這些行人要麼就是過來經商的商人,要麼就是趕路的路人,他們誰也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更何況還是一群小孩子打架。
倒是那些擺攤的威爾城人想要上前勸說,又怕得罪阿爾弗雷德家,所以干看着也無能為力。
不一會兒,林淵便被打的遍體鱗傷,鼻子裏和嘴裏都有血流出,衣服上佈滿了各種腳印,塵土,甚是狼狽。
“好了,別打死了”金·阿爾弗雷德看着林淵被打的夠慘了,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便說話讓那些少年住手。
林淵癱在地上,抬頭看着金·阿爾弗雷德,此時他的眼角已經被打破,血滴正在睫毛上凝結成珠,眯着眼看着金·阿爾弗雷德。
金·阿爾弗雷德彎腰打開錦盒裏,萬年青松的種子暴露在空氣當中,拿起樹種,看來看去確定就是一顆種子,覺得很是無趣,揚手打算把種子扔掉,突然一個邪惡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
“嘻嘻,你們說,樹木都是靠水灌溉成長,如果我們把這顆種子讓他吃掉,會不會過個幾年,就會在他身體裏長出一棵樹來”金·阿爾弗雷德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的少年們整天對她溜須拍馬,便附和着讓林淵吃下種子。
林淵早已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金·阿爾弗雷德讓人掰開林淵的嘴,將種子塞進他的嘴裏。
林淵用力掙扎,但無濟於事,種子進入林淵嘴中后,直接化成了液體,順着嗓子,流入他的胃中。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甚至邊上看戲的人也跟着笑,笑這些小孩子的天真無邪,他們從金·阿爾弗雷德的口中聽到林淵是奴隸的身份,心中也樂意看到奴隸受到欺負,起碼他們可以在林淵身上找到些許自信和快樂。
“咳咳...咳咳”林淵使勁咳了幾下,他此時感覺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第一次出門就遇到這種事。
看着周圍人的嘲笑,他感覺身體一陣顫慄,他想掙扎的站起來,卻動彈不得,想大聲呼喊,卻發不出聲音,眨眼間,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心中暗想不會種子真的要在自己肚子裏發芽了吧,突然林淵腹部開始疼痛起來,用手捂住肚子,開始在地上喘着粗氣,冷汗瞬間佈滿額頭。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林淵腦中響起“萬能的自然之神啊,您的信徒,懇求您降下力量,將您的力量借於您的信徒,我將侍您為信仰”。
聲音震得林淵大腦暈暈厥厥,失去思考。
“萬能的自然之神啊,您的信徒,懇求您降下力量,將您的力量借於您的信徒,我將侍您為信仰”林淵無神的跟着腦中的聲音念出這句話。
說完,周圍的魔法元素開始變得混亂,瘋狂湧向林淵。
“萬能的自然之神啊,您的信徒,懇求您降下力量,將您的力量借於您的信徒,我將侍您為信仰”林淵再次念出。
街道兩邊的房屋,開始劇烈的晃動,彷彿隨時會拔地而起,周圍看戲的行人嚇得蹲在地上抱着頭,擺在街道的攤位直接被掀翻在地,膽子小的人直接被嚇哭出來,原本乾淨的街道變得狼狽不堪,各種貨物散落在街道上。
威爾城的強者感應到周圍的魔法元素在不穩定流動,紛紛散出神識,一探究竟。
就在強者們放出神識的時候,多股神識撞到了一起,城主府,斯科倫旅館,阿爾弗雷德家,墨索里尼學院......,甚至從林淵生活兩年的店鋪里也探出一股不弱的神識。
這些神識互相剛碰觸到,都不由得發出驚嘆聲,因為他們各自都沒想到,威爾城此時竟然有這麼些強者。
尤其是阿爾弗雷德家在感受到從店鋪探出的神識,更是驚得一身冷汗。
當這些神識擴散探查的時候,始作俑者卻還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林淵感覺自己的腹部和大腦馬上就要炸裂一樣。
“噗”林淵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瘋狂的魔法元素也在瞬間消散,周圍的房屋也回歸平靜,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是街道上暈倒了許多人。
突然安靜的魔法元素,讓這多股神識都是一愣,但是還是擴散又探查了一遍,發現並無異常,神識便逐一收了回去。
唯有店鋪的那股神識,在趁着阿爾弗雷德家那股神識退去的時候,猛地發難。
阿爾弗雷德家那位一沒注意,讓佔了些許便宜。
阿爾弗雷德家後院一處偏僻的屋子裏,老太爺睜開眼,咬了咬后牙根。
“千瑞·威爾果然不簡單,怪不得當初會被布林·威爾這個老混蛋收為繼子,而且還把整個家業都給了他”阿爾弗雷德家老太爺咬牙切齒的道。
此時的大街上因為魔法元素混亂,導致整個街上頗為混亂,擺攤的攤位直接被打翻在地的不在少數,各種貨物散落一地,而那些距離林淵最近的行人包括毆打他的那些少年們最為首當其衝,也是暈倒在地上。
“去西城前街把林淵帶回來”聲音在店鋪後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