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善與惡

“放開她！”白蘭度握緊笛子，臉色變的陰沉沖耶克喝道。耶克回過頭看着白蘭度，那隻手瞬間長出黑白相間的細絲勒住了米娜的粉脖，米娜就這樣被懸浮在半空靠在牆壁上，一雙腿直勾勾掛在半空中如同上吊一樣。“咳咳……蘭度哥哥……咳咳……”米娜急劇咳嗽的在雙手抓着勒住脖子的細絲掙扎着，“蘭度哥哥是好人……”旁邊的安落見米娜已經呼吸不均勻，更是皺了皺頭提醒了一聲：“耶克……”耶克也沒想過要把米娜活活勒死，他要的就是要白蘭度猶豫的機會！倏地！百蘭度面前忽然沖躍起一個人，這人正是亞提！他撩起右手攏成一個手刃朝着白蘭度捅過來，更讓白蘭度瞪大眼睛的是此人的那一隻手泛着熒熒白光，也是因為這種種奇怪的白色力量光芒徹底在亞提的空無一物的手刃上形成一把尖銳的利刃！亞提也是抓到了白蘭度與耶克對峙的空擋，他這舉要是成功幹掉白蘭度的話，幾人從這滿是老鼠的巷子逃出去就簡單很多了，威尼斯也不會被成群上萬的老鼠啃食地基徹底沉入海底了。不過，事情也並非所有人想的那麼容易。白蘭度反應很迅速，那隻手短短半秒的時間沒到，手指靈敏飛快的將笛子翻轉上來，兩手將笛子送到嘴邊，嗡——一個巨大高分貝的介音高沉吹出，笛子掀翻出的氣浪更是在半空形成一道白色激流回蕩出去，猶如水紋一樣！亞提咬牙提起那蘊滿力量的手刃就此朝着面前站着的白蘭度用力戳過去！所有人睜大眼睛都看着這一幕！勝敗在此一舉嗎？白蘭度的高沉邪氣濃重的笛聲時緩時快傳出來，巷子四周的老鼠更是瘋狂涌動起來，接着那些老鼠更是蜂擁如同洪水一樣從地上成片衝起，黑壓壓密集聳動的鼠群瘋狂朝天上衝上，這些老鼠形成一道汪洋鼠牆徹底將亞提與白蘭度的對決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也被擋住了。巷子只聽的見老鼠的尖叫聲與他們那隆隆奔騰的聲音，亞提與白蘭度的對決會如何？紫顏看見一大片老鼠徹底將亞提淹沒后，整個人更是害怕的縮進安落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他，安落也是一副目不轉睛的看着前面發生的那一幕。這邊的耶克也將手腕長出來勒住米娜的銀絲收回了手裏，米娜被他輕放下來，這個瞎了眼睛善良的女孩依然在咳嗽着，她緩勻了氣，接着開口剛想說：“你們……”耶克沒理會她，因為巷子那頭的老鼠忽然集體瘋狂嘶叫起來！轟！巷子發生巨大的爆炸，巨大的氣浪掀飛了無數的老鼠飛衝過來，安落更是反起聖靈劍形成一扇旋轉的劍風迅速將飛濺過來的死老鼠紛紛擋掃下來，耶克迅速攔身到了米娜面前，雙手一拉，兩手併攏出來的銀絲快速形成一個蜘蛛網狀的絲盾，那些飛來的老鼠也被全數網住掉落在地上。巨大的氣浪爆炸好像還沒完，轟隆隆——就連地面的鼠群與石頭也被巨大的衝力掀的滾滾翻飛，無數雜物老鼠往這邊倒飛過來。亞提也從汪洋鼠群倒飛了回來，身形如同炮彈一樣很狼狽，不過他依舊靠着強橫的實力硬生生讓身體在半途之中剎停下來，他的全身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他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嗡嘟嘟——”笛聲又高沉的在紛紛墜落的老鼠群中悠然傳出來，更讓眾人詫異看見的是，白蘭度竟然毫髮未損，下面的老鼠群又開始隨同他的笛聲蠕動着那塊石板。“哈哈……今天攔住本少爺的都要死！”彼羅當囂張着怪笑大喊道，這個帶着獨眼眼罩的邪少竟然也是十分興奮。“八樂摩笛的力量實在太強了……八樂——幻之章，八樂——獸之章，八樂——強之章……八樂，八樂……哈哈，白蘭度，就讓我們來改寫威尼斯的歷史吧！讓我們的名字載入偉大的史冊里吧，所有人都會忍不住為我們顫抖，哈哈，聽聽，這座城市已經開始鬆動……”彼羅當瘋狂大笑起來。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因為，白蘭度的笛聲已經傳出去，整個城市的老鼠已經開始啃食地基，城市變得有些隆隆顫抖，甚至黑暗夜空俯望下來，不少樓房已經開始轟然坍塌，那些狂歡的人們已經忙於逃離這個城市。“哼，什麼狗屁歷史，無非都是心裏變態的一群惡魔，神牧的人都是這樣！”耶克嘲諷道。“你們不把整個威尼斯城市人的性命當人命來看，你們根本不配提什麼狗屁改寫歷史！”安落鬆開紫顏，緩緩提着那把聖靈劍站起來，獵獵燃燒的藍色火焰在巷子裏的黑暗之中格外耀眼。米娜也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更是茫然的抬起頭自語了句：“沉沒？威尼斯要沉沒？接着她伸出手抓住耶克的褲腿問。“不！你們說的都是假的，蘭度哥哥不會這麼做的！版訴我，你們說的都是假的！”“哼……”耶克戳之以鼻冷笑一聲，“我們像是在說謊話嗎？這滿大街的老鼠已經開始啃食地基了，再過一個小時，你的蘭度哥哥就可以操縱這汪洋鼠群摧毀這座城市了……”米娜側着身爬在地上，兩眼空洞洞的看着地面，她在感受到了那些老鼠還從她的面前爬過去，嘰嘰喳喳的叫聲凄厲無比，嚇的她拽住耶克褲腿的手頓時鬆脫開來，她更是用着潔白的雙手在骯髒的地面快速的爬到後面瑟瑟發抖。“不……不，不不……不是真的！蘭度哥哥！蘭度哥哥……”米娜那沾滿污垢淤泥的雙手胡亂的摸着牆面一陣亂爬，嘴裏更是在大聲亂叫着：“蘭度哥哥！蘭度哥哥，米娜好害怕……不要嚇米娜了，我們回去吧，米娜不要什麼畫畫了，米娜只想要蘭度哥哥每天陪在身邊就夠了，蘭度哥哥……啊……”三四隻老鼠爬上米娜的頭髮，甚至還有兩隻老鼠想咬她，她急忙縮手將那老鼠甩掉。“米娜！”白蘭度猛然摘下笛子上前一步喚道。“蘭度哥哥……米娜相信你是好人，不要做壞人……蘭度哥哥，我們回家……米娜好害怕……”那個爬在地上，瑟瑟害怕的瞎子女孩彷徨的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摸爬滾打着，沒有人上前去幫她，她也不相信耶克與安落等人，對於陌生人與蘭度之間，這個善良又天真的女孩子，那種幼稚到愚蠢的相信卻讓人看的都心疼惋惜着。“米娜不要畫畫了，哇……蘭度哥哥，不要變壞人，蘭度哥哥是好人……蘭度哥哥……”米娜害怕的哭了出來，甚至不少老鼠從她的滿是臟泥的手背爬過去，這個女孩子忽左忽右的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爬了，害怕又孤獨。白蘭度站在高板上看着這一切，他的眼眶通紅一下子就濕潤起來，那個趴在地上的女孩，多麼像極了那年的那一幕……遙遠的時光，泛黃的記憶，還有那愴然悲傷席捲而來的沉重內疚。那年的威尼斯冷的一片蒼茫雪白，傍晚的街道過往的行人腳步都很匆忙，一個滿頭亂髮穿着長毛外氅十六七歲的少年搖搖晃晃的踩着自行車，車速很急，他也一路不斷的按着車鈴。“讓開讓開。”路過的行人紛紛讓開給這個匆忙騎着車奔過去的少年讓路。這個少年穿過海濱街道，自行車在落滿淺淺雪花的街道留下兩條歪歪扭扭的車痕，他在前面不遠處一家畫廊急忙剎停車。那畫廊門口站着一個女孩子，身後背着一塊畫板與裝滿染料的背包，裹着米灰色圍巾的女孩跺了跺修長的長筒靴子嘟着嘴抱怨道：“蘭度哥哥，你又遲到了……”“啊？這個……我今天幫完思科斯老師後半路有靈感又返回去他的樂器店寫了首曲子，很好聽的！”少年臉上抑鬱不住滿臉興奮之色。背着畫板的少女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走啦，晚點就要下雪了，省的威尼斯會展要提前關門了。”“嗯。”少年推着車跟在少女身後。“好像距離美術學院考試沒幾天了的誒。”少年白蘭度顯得有些底氣的說了句。“嗯，是啊，蘭度哥哥要加油喔，我們要一起進裏面，我要成為一個畫家，蘭度哥哥不是也說過要成為一個音樂家的嗎？所以要加油啊。”米娜顯得天真樂觀派的鼓勵着有些沮喪的白蘭度。“嗯！”少年推着車子應了聲，顯得有些沉默，是啊，為了最初的夢想……為了能跟你在一起這樣下去，大家都是父母病亡的身世，一起掙零工養活自己為了理想而刻苦努力着，但是自己不會輸給你的！“喔，對了，剛才你不是說你寫了首新曲子？”米娜走着走着扭過頭來又問他。“啊，是啊！”白蘭度聽了這話便又抬起頭來，精神為之一振，剛才的沮喪也揮霍一空，急忙的把車子靠着身在落着雪花的街道路上停下來，他把那雙手的手套抽掉，他從大衣口袋摸出一張皺巴巴的樂譜，上面樂線上的音符塗塗改改顯得很潦草。“吶吶吶，名字叫《愛爾蘭畫眉》這是思科斯老師幫我取的，他說我這曲子想畫眉鳥那種叫聲，很好聽呢。”少年顯得非常高興的介紹道。米娜歪着腦袋看了看這張修改的很潦草的樂譜，她看的不大明白，皺了皺眉頭不好評價什麼。“我吹給你聽好啦！”白蘭度撓撓頭顯得有些雀躍得意。“嗯。”米娜提着畫板駐足看着這個淳樸憨厚的少年。白蘭度又在口袋裏左右翻了翻，有些苦惱的鬱悶了句，“誒，我都忘了偷偷把思科斯老師家的笛子帶出來了！”他抓了抓頭髮有些泄氣。“那下次我跟你去思科斯老師家再聽你吹好了。”米娜安慰道。“等等，我試試用這個給你吹吹看。”說著白蘭度從口袋裏翻出一本書，他翻開書獵獵翻找着，書頁猛然停下來，夾在書本里的東西正是一片葉子，一片發黃乾枯的草葉。“我試試。”說著白蘭度把書賽回大衣口袋，抓起那片葉子遞到嘴邊含起來，然後很專註認真的背靠着自行車吹奏起來。嘶嘶悠揚的葉子聲音，用葉子吹奏不出太高的音調，而這曲子卻是低沉憂傷，而且葉子也不是翠綠鮮嫩的，自然顯得音調有些失准，不過白蘭度依舊很極力的用乾枯的草本葉子吹奏出了新作的《愛爾蘭畫眉》，可婉轉動聽的音樂聲噶然而止……“唉，這葉子果然不行，如果是鮮嫩的葉子應該會行，可惜了，要是有個笛子就好了。”白蘭度望着捏在手裏的斷成兩截的葉子懊惱道，每天在音樂老師家打零工的錢也只敢夠吃飯，況且他還要攢錢考上學院，他翻出口袋的幾枚硬幣與散票，還是隱忍着放棄了。米娜也跟着皺了皺頭，然後左右瞻望了下，後面的街道就有一個還沒關門的樂器店。“你等我會。”她說完轉身就朝那間樂器店跑過去。白蘭度自然伸手想喊，但是米娜卻搶先跑進了對面馬路的街道樂器店裏，不知道為什麼，白蘭度看見那個為了自己跑進樂器店的女孩，心裏很感動，他自然猜的出米娜要做什麼，這個女孩在畫廊幫忙畫畫，每天也不過是幾塊錢，有很多時候為了省錢都是啃麵包……如果，你的生命里也曾有過那麼一個女孩或者男孩，平時省吃儉用，為了你喜歡的東西卻捨得花光所有錢去買的時候，那麼，這個人肯定是喜歡你的，而且會把自己最好的都要給你。懵懂的少年心頭湧起一陣喜歡，那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其實就是這麼真切，這麼美。對麵店裏的米娜拿着包裝好的一個盒子走出來，還在門口仔細的打量了下店老闆為自己包裝好的笛子禮盒，她抬起頭看向馬路雪花飄零中定定站在那裏的少年，那個少年如同痴迷一樣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她蹙了蹙眉頭微笑着朝白蘭度走過去。可當她正走到路中央的時候，叭叭——一輛滿載貨物失控的大卡車猛然衝撞過來，米娜轉過頭看向那輛汽車，白蘭度也惶然扭頭看向那輛朝着米娜衝過去的大卡車。“不！！”砰——飛起的畫板畫紙，散落的染料，米娜整個人被撞飛着落到雪地滾出了好遠，殷紅的鮮血在白色雪地點點簇簇澆染的一片觸目驚心……“米娜！”白蘭度大叫着推開身後的自行車瘋狂朝着那個趴滾在地上的女孩子奮力跑過去……一直到至今，白蘭度依然記得自己跑過去抱起那個重傷失明，滿是鮮血淋漓的女孩，那個女孩子竟然還顫抖着說了一句話：“蘭度哥哥……笛……笛子……”也因為那個笛子，米娜失去了一雙眼睛，一雙腿，變成了與輪椅為伴，與狗說話的瞎子女孩，甚至連自己最初的夢想畫畫也失去了。也正因為那句話，那個笛子，白蘭度整整愧疚了十幾年，雖然米娜一直沒怪過自己，但是他卻一直想要讓米娜重見光明，為了那個自己一直喜歡的女孩能畫畫，即使，自己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憨厚淳樸的少年，即使自己從善的邊緣淪陷成為惡的深淵。一晃到如今，多少年這樣過去了，那個沒有被時光打磨掉善良心地，卻活在黑暗無光的世界裏的女孩，其實，一直都沒變。而那個少年對那個少女的喜歡卻漸漸變成了另一種虧欠的愛。“蘭度哥哥……”巷子地面上摸爬滾打着的米娜並不害怕黑暗，她是在害怕那個自己一直喜歡的蘭度哥哥變成了壞人，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她的世界裏唯一所剩的東西也會分崩離析。“米娜……”白蘭度看着地上那個呼喚着自己的米娜，愴然淚下道出了那麼多年來的一直想說的那句話，“對不起……”就在白蘭度發愣的時候，旁邊站着的彼羅當抄出一把大口徑的手槍對着地面的米娜嘭的一聲扣動扳機。“米娜！”白蘭度被驚醒大聲吶喊。“千絲﹡一指神禪！”耶克的千絲一指神禪在關鍵的時候使出了，千縷飛快的銀絲盤旋交簇成一根尖銳的禪指衝過去，叮！那枚子彈被尖利的千絲禪指衝進了牆壁，牆壁轟隆被耶克的千絲神禪戳炸出一大巴掌大的窟窿。白蘭度頓時大怒，轉過頭對彼羅當咆哮道：“你想幹甚麼！”彼羅當顯得有些冰冷陰沉的不屑道：“哼，凡是阻攔我的人都要死，既然你肯為這個女孩手軟，那我就直接殺了她！炳哈……”說完又舉起槍對準下面的米娜。“你瘋了！”白蘭度一把推攘着他，白蘭度一把將他提起來威脅道：“你就乖乖跟我合作，否則，她就得死！”“不！”白蘭度的良知絲毫覺醒了，整個人又從惡的深淵掙扎出來，可他往往不知道有時候，人掉進了一種泥潭裏就會無法抽身自拔的。趁着兩人發生矛盾的時候，耶克奮力從巷子那頭重過來，手裏的銀絲瘋狂收縮回去，像是準備着下次攻擊，顯然是為了對付白蘭度與彼羅當兩人！彼羅當急忙撇過頭來注意到了奔過來的耶克，瞳孔收縮！可當耶克急忙朝着這邊衝過來的時候，巷子的牆壁轟隆的一聲像被什麼東西沖爛，磚石更是四下砸死砸飛不少老鼠，滾滾塵煙之中一個光着腦袋的壯漢從地上變成一灘泥伏站起來。這人正是彼羅當的手下泥人沙馬特，狂奔過來的耶克也被這個巨大偷襲出來的泥人壯漢撞飛跌滾到了牆角下面！“動手！”彼羅當沖白蘭度大吼道，甚至還提着槍指着他的額頭，但是白蘭度卻巍然不動，因為正是他剛才對米娜開的那槍，他就徹底認清楚了這個瘋子的真面目，他不會再操控這些老鼠破壞水城地基了。“混賬！”彼羅當氣的直接一腳踹中白蘭度的肚子，白蘭度從高板上滾散下來，那些成群結隊的老鼠轟然四散退去，沒有白蘭度的笛聲，這些老鼠也瘋狂散開，兩頭巷子那種瘋狂蠕動猶如潮湧一樣的鼠群也轟然散落，這些老鼠雖然還猩紅着眼睛，但對安落等人已經構不成威脅了，除非白蘭度忽然又吹奏八樂摩章控制它們。石頭亂磚堆里爬起來的耶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他搖晃着站好身體，沙馬特也是一副沉默冷眼的看着他。“千絲﹡一指神禪！”澆凝在一起的千絲衝出去，轟然切進對面巷子的牆壁，一層房子牆壁被耶克鋒利的千絲切炸的粉石碎屑。沙馬特的身影竟然早就消失在那裏，這個傢伙竟然快速閃過了耶克的搶先攻擊，估計是早就料到了耶克的攻擊招式，他老早化身成地面一層蠕動的淤泥飛快貼近耶克，那層淤泥頓時變出一隻手抓住耶克的腳腕。耶克猛然低頭看見那灘淤泥，悔悟不及，沙馬特的那隻泥手大力一抓，耶克整個人朝前面飛了出去，摔的七葷八素。而這邊，彼羅當從半空的石板跳落下來，安落橫劍衝上去想對付這個傢伙，可在這個時候巷子傳來嗡嗡嗡一種古怪的聲音。“保護她們兩個！”安落回過頭對亞提吩咐道。“哼哼……呵呵……”彼羅當的面孔掛着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巷子的天空忽然拐飛進來一群蜜蜂，這群蜜蜂在半空形成半截人身，此人正是蜜蜂人亞菲，這個傢伙的半截身體形態如同蜜蜂飛舞在半空，這個傢伙的手忽然抬起來，繚繞在他身軀四周的蜜蜂飛快的亂舞着，那群蜜蜂飛到亞菲的手上。嗖嗖嗖——那些空中飛舞的蜜蜂如同子彈一樣咻咻咻射落下來，地面的安落更是快速翻滾出去，而那些半空被亞菲射落下來的蜜蜂卻一隻只叮叮噹噹的撞到地上，更像機槍一樣追着安落屁股後面一陣狂砸下來。“靠……這什麼鬼蜜蜂，比子彈還要恐怖！”安落翻身一轉，亞菲的子彈的蜜蜂依然緊鑼密佈的叮噹掃射下來。“聖靈﹡劍罡！”安落一腳從牆壁借力一蹬，一道巨大的藍色劍罡掃着半空的蜜蜂人亞菲掃過去，亞菲的身體轟然又散成蜜蜂，密集的一群蜜蜂分散開來在半空盤旋下來，安落掃出去的劍罡直接轟切中一棟房子的樓頂。而彼羅當趁着安落去應付亞菲的時候，他便極力朝着米娜衝過去。“米娜！”白蘭度發現彼羅當的意圖了，這個傢伙……就在彼羅當要跑到米娜面前的時候，舉着熒熒白光力量拳頭的亞提奮力朝着彼羅當砸過去，彼羅當整個人朝着前面飛了出去，他整個人又冷笑着爬起來，亞提的拳頭竟然讓這個傢伙沒受傷，難道這個傢伙不是普通人？嘭！嘭！嘭——彼羅當舉起槍對着亞提便是連開幾槍，等彈匣打空后，他扔掉手裏的槍，再次快速朝着米娜衝過去。亞提眯起眼睛打量這個傢伙，這回他運足了七層的力量準備致命一擊。彼羅當正面迎着亞提衝過來，亞提咬牙奮力揮拳朝着他衝過去，嘭！巨大的散發著白色光芒的拳頭轟然砸中了彼羅當的身體，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傢伙的身體竟然被亞提轟的四下分散，就像是被打爛什麼東西，一大片細小的東西從彼羅當的身體撒了出去。亞提與白蘭度也瞪大眼睛看着碧落大的身體漸漸分散成無數蟑螂，對，被亞提一拳砸的轟然撒開的就是無數蟑螂，這個傢伙的身體竟然分成了無數蟑螂在地上滾爬！“啊……蘭度哥哥……啊……”這些蟑螂迅速爬到米娜身上，更將她整個身體覆蓋住，而且速度驚人的卷裹着米娜從巷子往那頭跑。“米娜……”白蘭度追上去吶喊道。“哈哈，明天中午你不帶着八樂摩笛過來廣場幫我毀滅這個城市，她就死定了！炳哈……”彼羅當奇怪囂張的怪笑聲回蕩在巷子裏。“千絲佛光普照！”耶克的手分散成千縷銳利的銀絲直接戳穿出去，沙馬特的目光也被自己的老闆吸引過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千縷絲已經穿透這個泥巴淤泥形態的光頭壯漢。不過雖然是如此，但他痛苦呻吟的聲音都沒有，耶克更是咬牙將手裏的千縷銀絲用力一拽，鋒利如同刀片一樣的千絲直接將這個泥巴人分切成了十幾份淤泥紛紛墜落地面。不過下一秒耶克徹底震撼了，這個泥巴人雖然被自己硬生生將原來的形態分切成了十幾份，但是這些淤泥竟然會分離快速移動，而且全部集體朝着巷子口外面移動匯合，等這灘淤泥移動出了巷子外面的時候，被耶克的千絲分切出來的十幾等份也合併恢復如此，一眨眼工夫這灘泥沿着巷子牆壁消失了。天空的蜜蜂人更是對着安落一陣胡亂掃射便化成成群飛舞的蜜蜂飛走了。“米娜……”白蘭度朝着巷子外面追出去。可白蘭度追出巷子外面廣場的時候，除了一片狼藉的現場外，彼羅當與這沙馬特，亞菲早已不知所蹤……安落與耶克從巷子裏追出來，亞提也帶着紫顏從那個驚心動魄的巷子走出來，地面，牆壁上依然到處是爬動覓食的老鼠。而白蘭度卻站在巷口茫然若失……善與惡之間，他終究要去選擇一面，可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失去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