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一個“我”字
來到了機場門口,張老大站在門前,看着從大廳里走出來的三個人,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像是看到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大廳里,此刻有三個人朝着門外走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幾根凌亂的頭髮,顯得有些不羈,乾癟的面孔說明輪椅上的老頭極為的蒼老,老人手裏拿着念珠,不停的撥動着,脖子上掛着一竄至尊天珠,極為珍貴。
老人身旁跟着一個呆板穿着西裝卻是留着光頭的人,一副東南亞的面孔,又黑又壯,而推着輪椅的卻是個女人,而且是周全極為熟悉的女人。
周全看着這來的一行人,頓時驚訝的膛目結舌,是你~
張老大高興之餘,聽到周全的話,便有些驚奇的回頭看了周全一眼,不知道周全如何認識這位大師的,不過張老大沒有急着問,而是先雙手合十虔誠的跟輪椅上的人打招呼,他身後的張俊偉,齊婉君,晉元,還有房士元同樣如此,而周全驚訝了一會,隨即也跟着照做,雙手合十,虔誠的跟大師打招呼。
啊拉普旺大師,許久不見。張老大笑着說道。
許久不見,張先生可好啊。大師用閩南語跟張老大說道。
世事說不得好壞,不違心,憑良心而活。張老大說道。
果然還是那般義薄雲天啊。啊拉普旺大師認真的說道。
大師說笑了。張老大謙虛的說道。
你~可否找到我。啊拉普旺大師沒有再跟張老大說話,而是看向了周全說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期待。
找到了,但是很可惜,我雖然找到了,但是你卻死在了我的劍下。周全無奈的說道。
嗯~啊拉普旺大師點了點頭,表情很耐人尋味,隨即說道:想必,那必定是個有意思的故事,我很想聽一聽,到時候,還麻煩你告訴我才好。
周全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個老人就是當時他在澳門遇到那個送他雙魚玉佩的老人,按照周全理解的這個啊拉普旺大師應該就是當年大明帝國最厲害的國師“道衍和尚”的三魂之一,只是自己殺了他的主魂的故事,說給他本人聽,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呢?
不過周全沒有多想,而是抬頭看着那個又高,又白,有苗條,靚麗的女人。
茹雪,我不明白,你這樣的戲子怎麼有幸給大師推輪椅?周全調侃着說道。
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去清凈的地方說吧。啊拉普旺大師說道。
好,大師請。張老大說道。說完便請着三人離開了大廳。
茹雪取下墨鏡,明媚有光的眼神看了周全一眼,隨即便笑着推着大師的輪椅出了大廳,沒有跟周全說話。
周全看着一行人的背影,真不知道我們這些人,今天如何能扯上關係走在一起的。周全無奈,只好跟着一起離開了大廳。
一行人來到了張老大的別墅,坐定之後,張老大吩咐下人上茶,最好的六安瓜片,頂級茶品。
大師,你要的東西,在這裏,先過目。張老大說道。說完便讓晉元拿出封靈盒來,給啊拉普旺大師過目。
啊拉普旺大師打開封靈盒,便看到九顆極為陰邪的墨玉骷髏,隨即便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大師,這是否是你要找的東西?張老大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要找什麼東西,我的腦海里總是不停的在回想我自己的面容,在那孤獨而有封閉的世界裏,獨自一個人徘徊着,在生與死的彼岸,永遠到不了頭,有時候我更感覺我要找的是“輪迴”。啊拉普旺大師高深莫測的說道。
喔,大師,這麼說,我不是很理解。張老大說道。
玉,是中國人最為尊崇的東西,中國人總是把玉寄託的太過美好,古人常說玉乃是陰陽二氣的純精華,而天地便是陰陽二氣勾陳,所以玉也是輪迴的寄託,我一出生,身上就有一塊古玉,他來歷莫名,因為那塊玉,我全家遭到屠戮,我曾經非常厭惡那塊玉,像是惡魔一樣厭憎,但是我卻不能丟棄它,因為他從一出生就與我不離不棄,即便它給我帶來了無數的磨難,我還是不能丟棄它。
因為有那塊玉在,我能看到我的未來,我能看到光明在召喚我,他告訴我應該往那裏走,去尋找真正的我,那塊玉就像是我前身的記憶一樣,指引着我去尋找真正的,但是很可惜,我的記憶好像是缺失了一部分一樣,我始終找不到真正的我,所以我才不停的尋找世界上珍貴的寶玉,我想或許千萬玉石之中,會有我缺失的那部分。
而找了一生,都沒有找到,偶然在澳門參加一次晚宴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孩,她跟我很結緣,是那個女孩,讓我遇到了能夠彌補我記憶缺失的那塊玉石,然後我遇到了你。啊拉普旺大師指着周全說道。
眾人看着周全,有些不理解,滿臉的疑惑。
周全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對準了自己,隨即便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身上有一塊雙魚玉佩,那件玉佩的來歷,很神秘,我在被警察抓到警察局的時候,在禁閉室里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精神病患者,我給了他一絲光明然後他給了我那塊雙魚玉佩,讓我去尋找他自己,一開始我也很迷惑,把這個人當做是瘋子,沒有理會。
但是直到在茹雪的一場表演中,我遇到了當時的啊拉普旺大師,他莫名其妙的給了我一塊玉佩,也是雙魚玉佩,他也讓我尋找他自己,當時我就很迷惑了,在思緒思考的一剎那,大師已經離開了,我都來不及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我找了他們為之。周全說道。
這一切的姻緣機會,都是因為茹雪姑娘,是她,讓我們能夠碰面,也是她讓我解開了這一生都在被困擾的事情,這個答案,你應該會告訴我的吧。啊拉法旺大師看着周全說道。
答案確實有,不過說之前,我能否詢問,茹雪姑娘跟你是什麼關係,我記得你丟下過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五十年代大上海時期的舊照片,而照片上的人是茹雪的母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茹雪母親的照片?周全問道。
大師是徽州六安,我們算是同鄉,大師沒出家前,我們就在上海結識,大師是上海工會的主席,而我們雙斧幫在上海有許多工友,那時候經常會見面,解放后,大師依然是工會主席,不過在六三年文革的時候,因為他跟我們幫會走的近,就受到了波及,被開除了黨籍,並且被抓了起來,然後受到了嚴酷的拷打以及非人的折磨,再一次遊街之後,我們在人少的情況下救出了大師,送他離開了內陸,那張照片我想就是當年大師還未出家前拍攝的。張老大解釋道。
但是我記得那張照片上寫的是彭加木療養與上海期間拍攝的,這跟大師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當年穀開山的兒子跟茹雪的母親有過一段生死經歷,這又是一件什麼樣的過程呢?這裏面是不是有很多秘密呢?雙魚玉佩或許並不是像大師說的哪樣,跟着你一起出生的吧。周全詢問道。因為他知道不少事情,有關於雙魚玉佩的。
是啊,有些事情確實是秘密,雙魚玉佩,並非是跟我一起出生的,我這麼說,只是一種比喻,我出家前,父親是一名考古工作者,那時候考古是一件非常冒險而又艱難的事情,因為外國人總是用先進的考古技術與手段,來盜取中國的文物,而中國人又沒有辦法制止,除了自己挖掘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我父親就是考古人員之一,那時候說是考古其實更多的是盜墓,我父親在西藏奈曼旗遼陳國公主及駙馬合葬墓里,挖掘出了一塊玉佩,那塊玉佩就是我說的雙魚玉佩,當他帶着玉佩回家時,將玉佩送給了我的母親,而就在我母親戴上玉佩的時候,我出生了,所以我才說我是跟那塊玉佩一起降生的。
那塊玉佩非常珍貴,有許多人都想要,而對於我們來說,那塊玉就是災難,之後我的父母便因為那塊玉而喪命。啊拉普旺大師說道。
周全聽后,便點了點有,原來如此。
但是這跟彭加木有什麼關係?這個人又是誰?周全問道。
這個人也是個考古教授,他對這塊雙魚玉佩很感興趣,想要研究,我跟他的認識是在張老大的舞廳因為茹雪母親的關係而結交的,當時拍下照片,只是留個紀念。啊拉法旺大師說道。
留紀念?真是奇怪的人,如果是為了留下紀念,為什麼只有茹雪母親的身影,而沒有他們兩個,這裏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這個大師沒有出家的時候,跟茹雪的母親又或是那個考古教授之間有什麼狗血的三角戀,而最後導致了茹雪的出生。
答案是什麼?啊拉普旺大師看着周全說道。
答案就是,你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你,最多你只能算是你三分之一的你,明朝有個非常厲害的和尚,人們稱他為國師“道衍和尚”在一段時間內,道衍和尚神秘的消失了,當時帝王對外說是道衍和尚圓寂了,但是其實不是。
朱家王朝的龍脈是一頭隱龍,是道衍和尚親手點的龍脈,朱家人為了怕龍脈飛走,而導致大明江山奔潰,於是,便深深的將道衍和尚的身體用鐵鏈鎖住琵琶骨,然後鎖在了朱家龍脈的地宮裏。
道衍和尚是位法力通天的人,他不甘就此被鎖在地宮一輩子,於是便動用了陰陽家秘術,輪迴之術,將自己的天地人三魂分離,將其中的兩個魂魄寄托在雙魚玉佩中,然後用了輪迴之術,將自己的兩個魂魄輪迴,他想着自己的兩個魂魄在未來的某個時期尋找自己的記憶時,可以尋找到自己,然後三魂歸一,將自己救出去。
不過可惜的是,你們都沒有去,而是將雙魚玉佩交給我,而我做為一個連接姻緣的人找到了當年的道衍和尚,當時他想吞噬我的身體重生,我迫於無奈,所以只好殺了他,也就是殺了你三分之一的主體。周全解釋道。
什麼,你是說當時你在明十三陵的龍脈之中遇到了當時的啊拉普旺大師的前世今生?張俊偉驚訝的說道。
不能失禮。張老大對着張俊偉說道。
是~爹~。張俊偉說道。
原來如此,為何,我總是會覺得自己永遠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裏,孤獨的一個人在對抗着什麼東西。啊拉普旺大師說道。
周全皺了眉頭,隨即說道:大師,難道你不生氣?我可是殺了你的前世今生,說不定如果當時你們兩人前去,你們就可以解脫然後重生了。
呵呵,我既是我,既然我輪迴了,那便是一個嶄新的我,與別人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被困擾着而已,當這個困擾我的謎團被解開了,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見見另外一個給你雙魚玉佩的我,不知道那時候會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說完,大師就把封靈盒給蓋上了,然後對着張老大說道:這東西太過邪惡,我看到了他禁錮着無數人的靈魂,還是早早的消滅的好。
哎,大師,這東西對你來說是個邪惡的東西,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個寶貝,大師既然不要,那我便開口要了,張老大,這東西就當做是送我的禮物吧。可好。周全笑着說道。
哎呀,你還真會佔便宜,這東西可是我從那墓里死裏逃生背回來的,怎麼能說送你就送你?晉元生氣的說道。
哎,周師父喜歡,就送給他好了,大師,這次你也不算白跑一趟,困擾你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周全的母親剛剛過世,希望大師到時候能為周全的母親做一場法事,讓逝者安息。張老大說道。
晉元聽着張老大的話,知道坑不到周全,也只好悻悻的站在了一邊,不做計較。
啊拉普旺大師聽到了張老大的話,隨即平淡的說道:我已經許久不做法事了,但是既然你為我解開了困擾,那我便是欠你一個人情,我便為你做這一場法事。
太好了,謝謝你大師,周全感激的說道。
俊偉,你召集兄弟們,我需要你為我綁三個人來。周全說道。
誰?張俊偉沒有問為什麼,只問是誰。
周德天三兄弟。周全說道。
什麼,是他們?你父親?張俊偉有些錯愕的問道。
我沒有父親,他們只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我要讓他們都跪在我母親墳前懺悔,贖罪,周全狠狠的說道。
阿彌陀佛,世間父子相殘乃是最悲哀之事,人做錯了事,不應當用如此方法懲罰,而是要發自內心,普渡,讓他發自內心的改過,才是最好的辦法,你這樣強行讓他們認錯,只是表面承認,內心抵制,又有什麼意義呢?啊拉普旺大師悲憫的說道。
大師,您說學佛要發心普度眾生,如果有個壞人,他已經失去了人的條件,那就不是人了,還要度他嗎?”周全如是說。
啊拉普旺大師沒有立刻作答,只是用手蘸着茶水,在地上寫了一個“我”字,但字是反寫,如同印章上的文字正反顛倒。
上師問道:“這是什麼?
周全說:這是個字,只是寫反了。
”“什麼字呢?”“啊拉普旺大師問。
一個‘我’字!”周全說。
啊拉普旺大師追問:寫反的我’字算不算字?
不算!周全即刻說道。
”既然不算,你為什麼說它是個‘我’字?啊拉普旺大師問道。
算!周全立刻改口道。
“既算是個字,你為什麼說它反了呢?”啊拉普旺大師如是問。
周全立刻怔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正寫是字,反寫也是字,你說它是‘我’字,又認得出那是反寫,主要是你心裏真正認得‘我’字;相反的,如果你原不識字,就算我寫反了,你也無法分辨,只怕當人告訴你那個是‘我’字以後,遇到正寫的‘我’字,你倒要說寫反了!”啊拉普旺大師說道。
“同樣的道理,好人是人,壞人也是人,最重要的在於你須識得人的本性,於是當你遇到惡人的時候,仍然一眼便能見到他的善惡,並喚出他的‘本性’,本性既明,便不難度化了。”善人要度,惡人更要度,越是污泥,越可長出清凈蓮華,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所謂善惡正反,只在一念之間。“善惡是法,法非善惡”,從本性上看,沒有一個人不可度啊!啊拉普旺大師說。
周全聽着啊拉法旺大師的話,心中頓時茅塞頓開,但是卻又難以接受,心中矛盾至極。
大師,我母親真的很苦,一個男人為了權勢,財富,拋妻棄子,丟下一切,這就算了,當他找回自己的兒子之後還要隱瞞自己的兒子他母親活在世上的事情,而當我找母親時,才知道她那麼可憐的女人活在這個世上是多麼的不容易,當我想要孝敬她,來彌補她這些年來受到的痛苦時,她卻永遠的離開了人世,這世間之事對她為何這麼殘忍,我不服~周全淚聲俱下的說道,說完便淚流滿面動了真情。
一切今生的苦,都是來生的福,輪迴轉世之後,祝願你之母能做幸福人。啊拉普旺大師說道。
對不起,我不信輪迴。我只信今生所見之事。周全決絕的說道。
輪迴最好的例子就在你的眼前,你說我是三分之一道衍和尚的靈魂,你猜我信不信?大師說道。
你~不信。周全說道。不敢確定。
那你信不信?啊拉普旺大師又反問道。
信~周全說道。因為是他親身經歷的事情他又怎麼能不信。
不對~如果我信了你的輪迴,那我豈不是信仰這世間真有輪迴這件事,這個老和尚說話真是陷進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掉進了他的陷進里。
啊拉普旺大師搖了搖頭,說道:你信我,而又不信你自己,為何?心中執念也,放不下太多,你現在放不下時所作的錯事,等你將來放下時在回想起來,你必定會痛苦一生。
回去想一想吧,生死輪迴苦,何必要計較那麼多。說完大師便朝着那個光頭揮了揮手,便看到那人上前來,推着大師離開了客廳,去了張老大為他準備的卧房要休息。
啊拉普旺大師的話,讓周全內心明悟,但是他不是信佛的人,自然不會走佛家那套,什麼普渡眾人,不可能。
張俊偉,先派人幫我盯着周家的人,對了還有李仲珊那個女人,她是周德天的老婆,在湘江的時候我聽說有人要秘密做掉我,我實在想不出我在海外得罪了什麼人,以現在的情勢來看,這個女人最有動機,你幫我盯緊一點,她有什麼舉動,你第一時間通知我。周全說道。
好,你放心,敢動你的人,我張俊偉一定不讓他好過。張俊偉豪氣的說道。
周全與張俊偉商量了,喪禮那日,讓他派兄弟們去周家請那三個兄弟來,如果不來,那就強行把他們綁來,周全一定要給自己母親一個交代,不能讓她這悲慘的一生就這樣悲慘的逝去。
菲律賓海島一百三十裡外,一輛快艇照射着燈光,在尋找什麼,海岸上除了海風,什麼都沒有,顯得有些寂寥。
老大,快看,有小島。一個小弟對着黃殿宇說道。
黃殿宇拿着望眼鏡看了一眼,確實有個小島,漆黑的山體,讓人感覺那是邪惡的洞窟。
上岸,黃殿宇說道。
快艇上了岸,黃殿宇跳下快艇,打着手電,帶着兩個兄弟,朝着山體走去。
一路上,怪異的聲音不斷,咕咕咕的聲音不絕於耳,黃殿宇抬頭看了一眼,這簡直是個原始森林嘛,一眼看不到邊,全部都是樹木,森林非常茂密,不論向哪邊張望,都望不進森林多深的距離。墨西哥很少有這樣的原始森林,所以黃殿宇可以說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恐怖地帶,他所帶的兩個兄弟也是一樣,都是第一次進原始森林,根本就沒什麼經驗。
老大,這麼晚,這麼急,來這裏幹什麼,這裏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南洋這一代很恐怖的,一個小弟說道。
別怕,跟我走。黃殿宇說道。說完便朝着森林裏走了進去。
黃殿宇帶着人走進了森林裏,沿着遮天蔽日的林間小道環繞箬寮峴一周,是數千畝的原始森林。此樹林是中亞熱帶山地酸性黃棕壤地區的典型常紀落葉闊葉混交林。這一片樹林,林相整齊,發育早,樹體高大,狹窄的老參道,彎彎曲曲,陰森可怖。月亮被湧來的黑雲遮蓋,只從厚厚的雲層後面透出一層含混的暗色光暈來。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着,發出一陣陣龐然緩慢的沙沙聲。像是頭頂移動着沙漠般的樹海,襯托着靜謐的夜。風中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初冬的含義,一星半點兒的,懸浮在空氣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說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膚的時候,會激起一陣小小的雞皮疙瘩。
深山老林之中,古木參天,遮天翳日。因為那森林看上去陰森可怖,神秘莫測,而且據當地人說很少有人敢到這片森林裏去,即使進去了就再也沒出來過。這片土地之所以與外界隔絕,原因就是有森林與沼澤雙重阻隔。黑暗森林陰森恐怖,外界人幾乎不敢涉足。偶爾有某個膽大的闖了進去,也會在盡頭被沼澤再次阻擋。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詭異的笑聲在森林裏傳了出來,頓時三人渾身都是一哆嗦。兩個小弟紛紛拿着槍,小心警惕。
黃殿宇走了出來,對着天空看了一眼,雖然有些傻,但是黃殿宇還是喊道:“鬼畜”大師,我是黃振山的兒子,這次來找鬼畜大師,想要找鬼畜大師出山幫我一次。
咕咕~咕~一陣夜梟的聲音傳來,突然只見一道黑影閃現,一隻散發著詭異紅色的燈籠在夜間飄起來,那燈籠背後沒有人,但是燈籠卻在走動,頓時看的三人一陣膛目結舌,像是見了鬼一樣。
嘩啦一聲,只聽見兩聲清脆的咔啪聲,便只見黃殿宇身後的兩個小弟的脖子已經被人扭斷了,嘴角吐着血沫,在不停的抽搐,當生命流逝的殆盡的時候,兩人徹底的咽下了氣。
啊~黃殿宇回頭一看,猛然發現自己的兩個小弟已經死翹翹,頓時嚇的跌坐在地上,驚慌失措的他,急忙爬走,突然,黃振山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猛然抬頭一看,頓時心慌,只見那血紅的燈籠正在自己的頭頂上懸着,黃殿宇一陣窒息,整個人便昏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當黃殿宇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好像是吃了迷藥似的,他驚慌的四處打量着,想要知曉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或者已經身處地獄了。
嗚嗚~嗚嗚嗚~突然傳來一陣嗚嗚的原始人嚎叫的聲音,興奮,短促而極端,黃殿宇看着那些人,只見一群衣衫襤樓奇怪的人,在對着自己興奮的吼着,這些人看上去都有神經病,嚇的黃殿宇急忙後退,突然黃殿宇回頭一看,猛然看見山洞最深處,盤坐着一個人,身邊一盞燈籠高掛,整個身體消失在巨大的黑色斗篷了,顯得極為神秘。
“鬼畜”大師?是你嗎?黃殿宇小心的詢問着。
你能找到這裏,說明你認識我,你口中說的黃振山,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不重要,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斗篷里傳來幽靈一般空洞的聲音。
殺一個人。黃殿宇興奮而有壓抑的說道。心中噗通,噗通的跳着,有些激動和害怕。
殺人?你,當我是殺手嗎?你的靈魂,將要留在這裏了,你將會嘗受到最惡毒的懲罰。斗篷里伸出一隻枯細的手掌來,冒出紫色的鬼火,顯得極為恐怖。
不不不,大師,先不要,你聽我說,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是修者,很厲害的修者,他殺了我們幫會許多兄弟,我們根本無法報仇,只有找到像您這樣厲害的大師才能對付,求大師開恩,幫我一把。黃殿宇說道。
哈哈哈~修者,算是一個理由,但是你知道我出手需要什麼代價嗎?斗篷里的人緩緩的說道。
知道,一百個人頭,黃殿宇有些恐懼的說道。
不~那是二十年前的代價,現在,我要兩百個。還有一億美金。斗篷里的人傳來平淡而冰冷的聲音。
黃殿宇一聽,心中就是一陣難謂,這錢好辦,從李仲珊那裏能撈到,但是這兩百個人頭自己到那搞去,一次消失兩百個人,在現代可是要驚動各國政府的事,黃殿宇有些為難。
怎麼?你是想把自己留下?還是要做這筆買賣?空洞而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一股蕭殺的冰冷蔓延開來。
大師,我做,我做這筆買賣,黃殿宇急忙說道。
好,你要殺什麼人?斗篷里的人平淡的說道。
他叫周全,是個修者,很厲害,是北京人~黃殿宇說道。
嘩啦一聲,盤坐的人突然站了起來,頓時嚇的黃殿宇後退,驚慌失措,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你說什麼人?斗篷里的人彎下腰來,一雙散發著腥光的眼珠子瞪着黃殿宇說道。
周~周全,他叫周全~黃殿宇渾身顫抖的說道。他不知道這個鬼畜大師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老啊爸說的是對的,這個鬼畜大師真的很恐怖。
哈哈哈~哈哈哈~周全~好,真是好,交易更改了,我幫你殺這個人,我不收你錢,也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但是我要得到他身上的一樣東西,你要配合我。斗篷里的人興奮的說道。
黃殿宇一聽,當時就是一陣傻眼,居然還有這種好事。頓時高興的說道:大師,你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我好有個準備。
嘩啦一聲,斗篷里的人轉過身體,冰冷的看着黃殿宇說道: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知道,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知道了大師,你要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黃殿宇咽了口唾沫說道。
很好,我迫不及待了,我的身份不能出現在內地,需要掩飾,你有辦法嗎?斗篷里的人說道。
有,這個好辦,大師,我帶你去內陸見一個人,她能幫你搞一個新的身份。黃殿宇說道。說完,黃殿宇腦袋就是一陣昏沉,又睡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周全,茅山傳人,茅山秘法,還有那奇怪的一掌,哈哈哈~我都要得到。
周全離開張老大家,準備回別墅,在路上突然接到了白馥梅的電話。
喂,白警官,有什麼事嗎?周全詢問道。
有人要見你。白馥梅說道。
那兩個人都已經開口了,你們的筆錄,證據應該齊全了,我想我沒有再去見他們的理由了。周全不耐煩的說道。
是,谷加印與劉三水已經開口了,我已經控制了劉天龍,將他秘密抓捕回北京,過不了多久就會審判,但是這個要見你的人,不是他們,而是一個女人,她叫傅天瑜。白馥梅在電話里說道。
周全皺起來眉頭,居然是傅天瑜,周全嘆了口氣,隨即說道:好吧,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說完周全就調轉車頭,朝着警察局去了。
來到了警察局,周全直接找到了白馥梅。
帶我去見她吧,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們怎麼會抓她?周全一邊走一邊問道。
她是谷加印的情婦,收了不少賄賂,豪宅,現金,存款,加起來將近十億,這麼大的金額,你說不抓她可能嗎?白馥梅帶着周全朝着拘留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白馥梅站在拘留室探監室前,打開了門,看着周全沒有再多說什麼。
周全走進了探監室,看着傅天瑜已經坐在了裏面,傅天瑜一看見周全來了,便急忙站了起來,但是卻被管教呵斥讓她坐下,傅天瑜嚇的急忙坐在原地不動。
周全,你終於來了,你一定要救我出去,我好討厭這裏~傅天瑜哭着說道。
周全看着傅天瑜,她瘦了不少,整個人也顯得沒精神。
對不起,你麻煩很大。周全說道。
不,就算麻煩再大對你來說都是小事,我知道你有本事,你有能力把我救出去,求你了。傅天瑜握着周全的手哀求道。
找律師吧,或許可以保你一條命,你太貪了,居然背着我收了那麼多錢,快十億了,這是你自己找的。周全無情的說道。周全給傅天瑜的錢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所以傅天瑜其他的錢財肯定是貪其他人的,這是周全所不知道的。
周全,那些人給我的嘛,不是我要的,求你了,救我出去,我媽媽年紀大了,經不起嚇的,我要是坐牢,出了什麼事她一定會奔潰的,我不想看到她~傅天瑜哭泣着說不出話來。
周全握住傅天瑜的手,心裏有些感觸,因為他的母親剛剛去世,所以他有些同情傅天瑜所擔心的。
好吧,我會努力的,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我會拖關係把你轉換成污點證人,這點我可以保證,不過一定要實話實說,把給你錢的人,全部都說出來,知道嗎?周全問道。
可以嗎?據我所知那些人都有背景~
谷加印有背景嗎?他還不是一樣現在被關在牢裏,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別人。周全瞪着傅天瑜問道。
我相信你,周全,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出去以後,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傅天瑜緊緊握着周全的手,滿臉期望的說道。
出來再說,出來之後,我要你消失,不要在拋頭露面,要是你能做到,我在考慮吧。周全說道。
我答應你周全,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傅天瑜懇求的說道。
時間道了。管教說道。說完便拉着傅天瑜要走。
傅天瑜被拉了起來,依然緊握着周全的手,不願意放開。
周全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來,看了看,沒有攝像頭,隨即便悄悄的塞進了管教的口袋裏,笑着說道:幫忙照顧一點。
管教心慌的四處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看到,隨即說道:放心,只要她不惹事,我保證裏面沒人能欺負她,走吧。說完便拉着傅天瑜離開了。
周全嘆了口氣,隨即便離開了探監室,一出門,便發現白馥梅靠着牆在等着他。
你真多情啊,不過我沒想到你連這樣的二手貨都要。白馥梅有些看不起周全說道。
你真是惡毒啊,什麼叫二手貨?男女感情不合適就分開咯,難道分手過的女人,就不能在找其他男人了?把你那顆純潔的心收起來吧。讓我看着覺得噁心。周全生氣的說道。
白馥梅被周全說的有些不自然,隨即說道:她是為了錢而出賣肉體,這是你知道的,她可不是什麼純潔的女人,跟別人分手之後再來找你,她是在利用你。
你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我?你跟她有什麼區別,最大的區別可能是你還沒跟我上過床。周全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