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殘暴
張老大跟張俊偉晉元皺起眉頭,他們沒有聽到聲音,只是覺得渾身無力,然後整個身體好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樣,緩緩到底,失去知覺。
周全愕然的看着三人倒下,心中知曉,終於來了,但是這個大殿裏,除了三人,不可能有任何生命,二人所見也是如此,只有雕像與邪獸,哪裏能想到這裏居然還有人活着!
周全震驚無言,然後仗劍而立,用自己最強大的武器,指向前方的無言,他知道敵人就在前方。
賴鴻羽雙目圓睜,驚愕莫名,心臟噗通的跳着,彷彿也碎裂了一樣,只是他的心臟不會碎裂,碎裂的是她的意志,只見那巨大的權杖之頂端,綻放出一道和藹的光芒,然後光芒緩緩落下,化作一個絕美的人兒,猶如天仙,那天仙打扮入秦朝時期最高貴的美婦,註定了她的身份不會平凡。
好美的女人,好美的畫面,周全的呼吸屏住,他第一次見到這種不食煙火清秀脫塵的女人,高貴,美艷,但是卻冰冷的難以讓男人靠近。
不過這幅畫面很詭異,畫面中的仙女很恐怖。
周全看着她覺得一種生命在慢慢流逝,然後心臟慢慢停止跳動的感覺,這是死亡的感覺,難道自己會被這個女人迷死嗎?
周全手指微顫,一股莫名的躁動,心裏告訴他,去劈了這仙女,如果不是自己定力尚夠,只怕周全真的會這麼做,雖然這仙女沒有一絲靈力散發出來,但是周全感覺到了危險,可怕,震驚,以及絕對的危險,是汗毛豎起的那種危險。
賴鴻羽緊緊捂着嘴唇,險些驚叫出聲~眼前的女人雖然美麗,溫和而且看上去沒有一點壞心眼,但是,她現在感覺到了害怕,被仙女嚇到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的目光是那般慈悲溫暖的話。賴鴻羽一定會拿劍去削了他的腦袋,來克服自己的恐懼。
或許是賴鴻羽早就傻了,腦袋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於這個仙女他本能的覺得害怕,是那種只有他死了,毀滅了才能打消自己心中恐懼的害怕,賴鴻羽跌坐在地上,張着嘴,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活着,或許只是她的靈魂她的意志還活着,但是如果你的靈魂與意志還活着,你會讓別人窺視你的力量嗎?強大的人都是小心眼,她們不允許別人窺視自己的東西,而投機取巧的人,在她們手裏一般都沒有好下場,賴鴻羽比誰都清楚這樣的事情。
你是誰?
周全仗劍橫眉,緊張問道。
這裏是與世隔絕千百年的祭殿,忽然出現這樣一位仙女,實在是難以理解,這名仙女的身份周全或許已經猜到了,便是那“寡婦清”,但是她可是兩千年的人物,現在出現已經超出正常人的思考範圍。而任何超出常理難以理解的事情,一般都蘊藏着極大的兇險。這裏太不可思議了,已經顛覆了周全的思想。
我是誰?
仙女緩緩抬起頭來,溫柔委婉的眼眸內目光依舊溫暖,卻了幾分惘然追憶之意。
過了很長時間,仙女眼眸里忽然現出一絲明悟之意,牽動唇角豐腴有光澤的皮膚,露出一絲極為動人的微笑,好像終於想起來了一樣,隨即說道:我是“清”。
周全聽到這個答案,渾然覺得無味,因為他早就已經猜到了。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認識我一樣,我雖然已經湮滅了,但是我知道,時光是會經過的,我想,你應該是我很久以後的人了吧。歷史總是會忘記一些人的。清淡然的說道。面目沒有一絲表情,但是那眼眸子讓人看着總覺得是一種溫暖,讓人以為自己是在跟一個無害的鄰家小妹在暢聊一般,沒有任何煩惱。
但是周全卻知道這眼神里存在着多麼大的陷進,但凡美麗溫柔的背後,總有一個強大而深刻的陷進,一旦你掉進去,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是我,知道你,你是秦始皇手下的紅人,你是一個大家族的家族,你是個非常厲害,精通巫蠱道醫之術的修者,一切都那麼值得讓人尊敬。周全恭維的說道。
清聽到周全的話,臉色露出一絲嚴厲,有些憤慨的說道:為什麼你只記得這些,為什麼你之說這些,你明明也知道我殺過很多人,成千上萬,無數,那些得罪我的人,全部都被我殺了。
曾經蜀是那麼的強大,但是他們的貪婪致使我丈夫慘死,於是我便把整個蜀國都滅了。
你看到那個大祭司了嗎?你以為他是我的守護人嗎?你錯了,他是蜀王,他的貪婪,導致了他今天的悲慘,而他的子民都將被殺死,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將要釋放,解脫,而蜀人的血脈也將在這一天斷絕。
很簡單的敘說,很簡單的故事,卻是一段湮滅在歷史塵埃里的驚天過往,說的越簡單卻越令人心驚,時隔千百年,只有這位美麗的仙女,來述說著這段風雨的過往,沒有一句修飾的誇大,只是一句把他們都殺了,來揭示那段過往。
周全看着那盤坐在腳下一動不動的大祭司,他眸子裏空洞無比,心中很是悲哀,他是王啊,原來曾經是古蜀國的王,而如今他卻只是一個傀儡,他要替曾經滅亡自己國家,種族的仇人守墓幾千年,而到最後,他的種族還要在他的手裏徹底滅亡,真是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就是他為自己的貪婪付出的代價。
一切都將在今天結束,你也會在今天解脫,但是你的力量與意志不應該消散,我是修行巫蠱之術的人,而且我是九陰之體,剛好可以容納你的力量,只要我獲得了你的力量,我將會把沒落的巫術重新讓世人見識,我將宣揚你的精神,讓你備受世人的尊崇,賜予我吧。賴鴻羽此刻跪在那仙女的面前,卑躬屈膝的渴求道。
仙女低頭看着那卑微的人,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但是眸子依然溫柔委婉。
相信我吧,力量這個東西並不是個好東西,當你有擁有的力量越強大,你便會越苦惱,相信我,當你控制不住你的力量的時候,你會怨恨,憎恨自己。
我曾經跟你一樣,在我丈夫死後,為了追逐強大的巫法,我孑然一身,嘗受各種巫術,召喚出來無數的邪獸,你看,這裏的每一頭邪獸都是我用巫術召喚而來,它們強大,我用它們殺了很多人,也幫助始皇帝碾平南川,百越,四海,無數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手裏,這讓陛下很尊敬我,也讓世人很尊敬我,我自己曾經也感受到我很偉大。
但是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根本就是一個殺人魔的時候,我開始憎恨我自己,那是我將死去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才發現,生命是很寶貴的,不論再強大的人,都不會有第二次生命,我請求,渴求上天在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活下去,但是當我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根本沒有機會再活第二次。
那時候我憎恨我自己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死是多麼的痛苦,那種痛苦是你明明知道,而清楚的感受道死亡的來臨,已經生命的終點,你的一切未完成,將要做,不甘心,懺悔的事都沒有做,你會感覺到死亡是那麼的憎惡而又無法逃避,所以擁有再多的力量又有什麼用呢?
我孤獨了一生,為我的丈夫守寡,沒有子女,我孤獨了一生,尋求長生術,但是當我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這一生,追求錯誤的東西,我想如果那個時候,我改嫁了,生幾個兒女,享受婦人該享受的生活,或許這個時候和那個時候,我都不會那麼後悔。
清平淡的說道,眼眸中那份希冀的願望讓人憧憬。
但是我渴望那份力量,而你走的路我也可以當做是借鑒,如果我擁有了你的力量,又有你的影子做參考,我想,我會比你走的幸福,我可以替你完成未完成的心愿。賴鴻羽依舊真誠的祈求着。
哎~過來人的忠告總是會刺耳,如你所願,但願你得到強大的力量之後能過的快樂。清平淡的說道。
周全皺着眉頭,在思考清的話,這個傳奇的女人,原來在內心的心底有着這樣的悔恨,強大的力量每個人都想追求,但是當你追求到之後,你會快樂嗎?也不見得,或許你會快樂一時,但是最後更多的會是寂寞,不過周全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一個強大的人他活的是否快樂與不快樂,他都不會把自己的力量給別人,只為三個字“憑什麼”
她辛辛苦苦嘗遍了寂寞與孤獨才獲得的力量,憑什麼會平白無故的送給你?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一切白食都是有代價的。
等等~賴鴻羽,小心~周全突然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但是,為時已晚。
一念及此,周全震驚醒來,發現繚繞在身邊如春水般的溫暖,那些慈悲平和的氣息全部消失不見,環境依然乾燥詭異,明白先前一切的平和都是這個狡猾的女人佈置的溫柔陷阱,周全一直在提防,但是還是掉進了陷阱當中!
周全震驚的向祭台上望去,只見賴鴻羽跪在老者身前的祭台上,寡婦清潔白的手掌已經落到他的頭頂,一股強烈的恐怖感瞬間佔據身軀!周全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睡吧,你將會是我復生之後的第一個祭品,我將建立巫的王國,你做我的國王。寡婦朝着祭台下溫柔的看了一眼,溫婉的說道。那聲音讓人無法拒絕。
突然周全身子就是一軟,然後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腦袋很疼,精神意識受到了傷害,周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受到的傷害,或許只是那個女人看了他一眼吧。周全感覺到愕然,這個寡婦已經死了,現在還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能說是她的怨念,或者是意志,用另一個詞語來說那就是鬼,她的精神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只是看自己一眼便能重傷自己,這是何等的恐怖。
美麗而又滑嫩的手掌,緩緩落在賴鴻羽頭上,輕輕撫摩,感受着黑髮絲所傳來的細膩觸感,好像在撫摸美味的午餐一樣,讓人垂涎,清感受着這美麗的秀髮,她好像能聞到一股芬芳。
突然那極為美麗臉頰上的溫和慈悲,瞬間變成極端狂熱,最終變成極度平靜的冷漠,幽深如夜星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情緒。好像是一個精神病人突然發瘋然後瞬間冷靜下來那般急速。讓人覺得恐怖。
一道並不強大卻純正綿厚無比的氣息,從寡婦清手掌下方噴出,就像神跡一樣。
賴鴻羽霍然睜開雙眼,看着老者近在咫尺的溫和善良的面容,感覺自己身體裏的靈力,像洪水一般向體外渲泄而出,身體驟然變得虛弱,賴鴻羽陡然明白正在發生什麼。
他精明的眼眸里寒意大作,受創的身軀不停的扭擺起來,想要掙脫,伴着極為憤怒的怒吼,雙手拿着匕首,憤怒的朝着老僧的胸口刺去,不管能不能殺死他,賴鴻羽都要這麼做,因為要是不這麼做,他會死的。
在面對生死之時。賴鴻羽的反應簡潔直接而且凜冽,出手便是同生共死的手段,你讓我亡,我便讓你死!
然後,他做不到,他只能抬起手來,因為他所有的力量都在慢慢的消失。
感受着靈力的渲泄,感受着身體的酥軟,賴鴻羽低頭無力跪在祭台上,看着那依舊溫婉動人散發著悲天憫人的仙女,她絕望了,或許貪婪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她應該早就知道了才是啊。
你不是想要力量嗎?你不是要替我活出希望嗎?你不是要將我的精神發揚光大嗎?我現在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了啊,你身體裏的力量太複雜了,一點都不純潔,我正在為你剔除雜質,你不用擔心,不要反抗,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了讓你走上更強大的道路必須準備的手段啊。清平淡而又溫婉的說道。
或許,這些事情由你自己來做,你會覺得更妥當,更快樂吧。周全虛弱無力的說道。
你是個明白的人啊,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便是活着,如果能活着,為什麼要別人替我活,我不知道等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今天,我終於等到了讓我重生的人。寡婦清平淡的說道。好像這一切都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一樣。
等?為什麼要等?難道你知道我們一定回來?周全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然,我知道無數個日夜之後,一定會有人來到這裏,在我學習巫術的那一刻起,我為我自己占卜,那份邪惡讓我憎恨的血脈,將會帶着鮮血來贖罪還我一個生的權利,所以我已經在這裏等了無數個日夜,直到今天,分毫不差。寡婦清平淡的說道。
周全聽着寡婦清的話,心中愕然,她的占卜術到底有多厲害,居然能夠占卜到兩千多年之後的今天,日期絲毫不差,簡直比瑪雅人都不遜色啊。
突然周全抬起頭來,有些錯愕的看着寡婦清口中喃喃說道:所以,這一切都是陷進?當年你完全有能力滅絕古蜀國所有子民,但是你卻留了一支下來,原來就是為了今天的重生而埋下的伏筆,你真是讓人太敬佩了,一個陷進居然能埋伏延伸幾千年的時光。周全苦澀的說道。
不,有些事也是我算不到的,我以為歸還我生命的人,應該是當年的罪人一族,但是上天總是這麼鍾愛天才,她送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身體,九陰玄女,我生前的身體也不過五陰之體,若是我得到了這九陰之體,想必對於巫術的造詣會更深一層吧。寡婦清平淡的說道。
並非是上天鍾愛你,而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狡猾貪婪了,她今天所要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周全看着那地上跪着的賴鴻羽,她苦澀後悔以及無奈的神情讓人同情。
看來你真的是個明白人啊。清讚許的說道。
周全苦澀的笑了笑,不知道這個時候被人稱讚是高興還是該悲哀。
你對於巫術的造詣讓我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份天才的感覺,讓自己很自豪,或許等我重生以後,你可以跟隨着我,我能讓你更進一步。清平淡的對着周全說道,那話語中,不帶任何一絲誘惑。
茅山術本來就源自於巫術,所以這個女人這麼說周全也倒是理解她的意思,不過周全從來都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或許,我會成為他那個樣子。周全看着那盤膝坐在祭台前一臉空洞的大祭司說道。
有時候人太聰明反而不好,總是讓人討厭的。清有些憎惡的說道。
我不是很聰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如何重生?周全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鑽進她的身體裏,佔用她的皮囊。清平淡的說道。
周全聽到此處便是一陣害怕,因為他曾經經歷過這種事情,當初徽州奇八便是要佔據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靈魂消失,而自己的身體則成為了他的傀儡,那種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你卻不是你的狀態確實讓人值得害怕。
清溫和看着賴鴻羽顫抖的臉,那份恐懼,讓清興奮,不過他卻憐憫說道:不用怕,死了之後,你便會回歸自然,這是解脫啊,可憐的人啊,做了那麼多的惡,能這樣輕而易舉的解脫,實在讓人羨慕啊。
說完,清,便伸手撫摸賴鴻羽身上輕聲說道:不用害怕,那一瞬間很快就結束了,而你也將得到你想要的,你真是幸運啊。
賴鴻羽聽着這句話,無力撐着地面上的雙手微微顫鬥起來,然而他求生,不甘的臉,只能變成一言不發的乾枯,就像泉眼裏的水要流盡的時候,發出來那種無奈的咕咕聲,忽然間他的眼瞪微縮,因為他看到了一幅非常詭異的畫面。
只見那寡婦清的手,已經消失不見,而那手臂卻依然在自己的有頂上,她的手插進了自己的腦袋裏,賴鴻羽心中害怕至極,她驚慌失措,腦袋漸漸轟鳴,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她卻無可奈何。
賴鴻羽雖然是修者,見到這樣的畫面,也是驚駭莫名,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這麼虛幻神奇的存在。
你住手~周全看到那詭異的畫面,便知道那個女人開始動手了,雖然現在她不想同情賴鴻羽,但是周全知道,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或許賴鴻羽消失后,下一個就是自己,不管變成什麼樣,周全都不能再成為自己了,所以周全想要阻止一下,哪怕只是聲援一聲,也好讓賴鴻羽知道其實她不是一個人。
清溫和的笑聲戛然而止,有些驚愕,又有些興奮,不過更多的是無視,清望向地面上生死不知的那三人。又看了看周全,根本沒有考慮過那個呵斥的聲音,但是這一眼猶如重鎚一般,讓昏迷的三人口中噴血,而清醒的周全也好不到哪去,整個身體猶如被大鎚在胸口錘了一下似的,腦袋轟鳴。。
周全沒有死也沒有昏迷,只覺得身體彷彿散架一般痛楚無比,意識無法控制身體的動作,明白應該是自己的意識被“清”目光嚴重傷害的緣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讓自己受到了傷害,好厲害,果然是巫神。
周全用肘部撐着地面想要爬起,想要用自己手裏的桃木劍劈了這寡婦清,然而什麼動作他都無法做到,他只能絕望地看着對方。
清只是輕描淡寫看了一眼,周全和賴鴻羽便被徹底擊倒,實在令人恐懼。便在痛楚和恍惚之間,周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力量,但是他知道這種看你一眼便被制服的力量,是絕對的強大,或許可能是神識的攻擊,周全第一次遇到,但是第一次,被人看了一眼,就等於死了,這也太沒有道理了。
哄哄~轟隆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大殿被震的塵土飛揚。
哼~哈~哼~哈之中濃烈的喘息不停,啪嗒,啪嗒,大殿裏傳來了一陣陣清脆的腳步聲,穩重而厚實。
周全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驚訝,他看到那黑暗的大殿裏緩緩走來一個巨人,身高八尺,低頭握拳,濃厚的喘息聲便是從那人的口中傳出。
房士元,是他。他居然真的沒死,而且居然掀開了壓在自己身體上的巨大邪獸。周全再一次低估了房士元的能力,他實在是太強悍了。
我說過你是一隻螞蟻,不應該來這裏,但是你一直都說你能飛到天上去,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啊,如今你就像一坨屎一樣,被這個女人踩在腳下,讓人感覺到噁心。房士元厚重的喘息后,冷漠的說出了這句話。
周全聽到房士元的話很羞愧,他很自大,他認為如今的自己能控制一切局面,但是他錯了,他只是一隻螞蟻,就算會飛,也只是一隻會飛的螞蟻,面對藍天,他永遠只有仰視的資格。
寡婦~清,兩千年的夙願,今天將會了解,我心中雖然對你有本能的恐懼,但是族人的鮮血以及兩千年的仇恨,讓我燃燒自己的鬥志,今天要將你徹底的撕碎。房士元冷靜的說道。一邊說,一邊朝着祭台走,透過微亮的光芒可以看到他滲出鮮血的臉上滿是燃燒的鬥志與必死的決心。
你~還不夠資格。清看着房士元平淡的說道。隨即手一揮,一道潔白的光芒照射進那祭台前坐着的空洞眼神的大祭司,突然他的雙眼冒出猩紅的光芒,猛然站了起來,手中的黃金權杖不停的揮舞。
一聲聲咆哮傳來,一陣陣腳步聲讓大地顫抖,周全感覺有什麼東西過來了,那大殿的門口突然多了兩頭飛行之物,周全突然知曉,原來是那本困在大陣里的兩頭極為強大的邪獸,遭了,自己的大陣居然被破了,房士元~
猛然只聽那兩頭邪獸發出一陣強烈的怒吼,隨即便聽到一陣厚重的振翅高飛的聲音,颶風煽動,猛然只見大殿上空,飛出兩頭邪獸來,全部都是九顆腦袋,極為兇殘,一龍一鳳,名為九陰九鳳。
你看啊,你的王正在對你施展巫術,你還不快死在他的手下。清平淡的說道。不帶一絲嘲諷。
啊~房士元仰天怒吼一聲,他的憤怒與烈焰,燃燒了整個身體,他滿面赤青,一根根猶如蚯蚓一般的青筋在他臉上遊走,他的雙眼猛然怒睜,整個人猶如狂暴的大猩猩一樣。
不要,你強行解開禁咒會讓你的身體吃不消的,你會死的。周全愕然的說道。
房士元沒有理會周全的勸告,而是腳步沉重的朝着那兩頭邪獸走了過去,每一步走後,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腳印,沉重而悲傷。
吼~天空中飛舞的兩頭邪獸猛然對着房士元嘶吼了一聲,便看到那巨大的身體俯衝下來,直撲房士元。
周全心驚,這麼硬拼下去,房士元必死,他本就虛弱不堪,他這是要拚命啊,這樣的局面周全重來都沒有想到,他看着祭台的上的清,看着她的手臂緩慢的入侵到賴鴻羽的身體裏,雖然緩慢,但是漸漸虛實。
賴鴻羽,堅持住,千萬不要讓她得逞,你可以的,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你可以的。周全大喊道,如今他也只能用這個辦法,讓賴鴻羽拖延時間了,他不知道在得到身體之後的寡婦清是什麼樣變態的存在。
賴鴻羽沒有理會周全,因為她此刻昏昏沉沉,整個人的神智好像疲倦的要睡著了一樣,一切記憶都在倒轉,她好像在慢慢的時空倒退一樣,她的記憶在消失,她的生命也將不再。
清也沒有理會周全,她沒有功夫理會周全,她就要重生了。
哈~一聲怒吼,只見房士元雙手猛然抓住那抓來的利爪,愣是硬生生的將那俯衝下來的妖獸抓在空中,那九嬰煽動巨大的翅膀,巨大的力量推的房士元朝後不停的倒退,將地面上劃出一道深坑。房士元雙眼一睜,猛然生出一道怪力,雙手朝着左邊一甩,只見那九嬰的身體猛然就被甩了出來,那九顆頭顱極有規律的擺動,朝着左邊的石壁撞擊了過去,轟隆一聲,只見那九嬰撞在了石壁上,將石壁撞出個大窟窿來。
呼哧~九嬰掉在地上,很快便爬了起來,九顆腦袋呼哧呼哧的搖擺着,好像有些眩暈一般,可見房士元這力道是有多大。
嘶嘶嘶~只聽一陣怪鳥的鳴叫,便看到那九鳳便飛撲了過來,九顆短小的腦袋,張開大口朝着房士元就啄,房士元身子一閃,避開了那九鳳的利嘴,當身體交錯之時,房士元猛然竄上那九鳳的身體上,一個泰山壓頂,頓時將那九鳳的身體壓在了地上,將大殿的地板撞擊出一道深坑。
嘶嘶嘶~一陣悲慘的鳴叫,那九顆短小的頭顱露出痛苦之色,房士元見狀,巨大的手掌朝着一顆巨大的腦袋就是一抓,隨即便是猛然一捏,只聽咔啪一聲清脆,那顆腦袋便被捏西瓜一樣捏碎。
嘶嘶嘶~剩餘八顆腦袋劇烈痛苦的鳴叫着,它們共用一個身體,一個腦袋被捏碎的痛苦,它們自然能夠感受道。只見房士元不由分說,揮起拳頭,朝着那八顆腦袋便是一輪轟擊,砰砰砰之聲不斷,只見那八顆腦袋被房士元一拳一拳打爆,鮮血腦漿飛濺,噴的房士元一臉都是。
片刻之後,只見那怪鳥雙爪不停的抽搐,但是卻在也沒能飛起來。
周全看着房士元粗暴的動作,以及他冰冷而又鮮血密佈的臉,頓時心驚,若是他沒有受到限制,他該是什麼樣的力氣啊。
吼吼吼~那九頭九嬰一陣搖晃腦袋,片刻之後好像清醒過來一樣,隨即九顆腦袋憤怒的朝着房士元一陣咆哮,那巨大的身體便朝着房士元飛奔而來,飛奔之時九顆腦袋極有協調性的控制身體,九顆腦袋猶如鴕鳥飛奔一樣,一前一後。
轟隆,轟隆,厚重的腳步聲不絕於耳,房士元看着那九顆腦袋,張開雙手,列開馬步,居然不躲,吼吼~一陣咆哮之後,那九嬰便飛奔道了房士元的身前,張開大口,露出滿口的利齒便要去撕咬房士元,只見房士元,雙手猛然掐住中間的一顆腦袋,逮着那細長的脖子猛然朝下就是一拽,只見那巨大的身體因為失去了協調性轟然倒地,頓時激起地上的塵土飛揚。
只見房士元拽着那脖子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身體騎上了那巨大的九嬰妖獸,而他手中的脖子也咔啪應聲而斷耷拉了下去。
哼~房士元蓄力猛然一掌拍向了其他腦袋,只見那腦袋跟西瓜一樣被拍的粉碎,房士元猛然一轉頭,便看到一顆腦袋咬了過來,房士元面目兇狠,一拳迎了過去,愣是硬碰硬,只見那房士元的拳頭猶如鐵拳一般,將那生肉打的報廢。
一陣痛苦的悲吼,那巨大的身體想要站起來,但是房士元猛然一翻掌,體內靈力翻滾,朝着那妖獸便打了一張五丁開山掌,頓時將那九嬰的身體打入了地下,將地面打出一道巨大深坑,那九嬰的身體也被打出了一個窟窿。
房士元抓着一顆顆頭顱用自己的鐵頭撞擊,每一次撞擊都發出清脆的咔啪聲,腦漿崩裂,不多會,那九嬰的九顆腦袋就耷拉在地上,沒了生命力,只有那肉翅還在不停的抽搐着。
哈~哼,房士元站起身體,劇烈的喘息,他的雙眼此刻有些空洞,禁靈法陣給他帶來的痛苦,已經讓他麻木不仁,他此刻看着那“清”,剩下的只有了結夙願。
周全看着浴血奮戰的房士元,先前他的暴走,讓周全傻眼,那兩頭邪獸怎麼看都是極為不好惹,但是房士元居然一一將他們虐殺,這等殘暴,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房士元朝着祭台走去,他看着祭台上的人,面無表情,他路過周全的身邊,面無表情,他的目標只有祭台還有祭台上的人。
該結束了,粗糙的野蠻人。清撇了一眼房士元說道。這餘光的一撇,頓時讓房士元止步,雙膝有些癱軟,噗通一聲,房士元好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而雙膝跪地。
房士元的腦袋有些昏沉,疼的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那種強大的精神創傷能力以及血脈詛咒的壓力,讓房士元承受不住這一瞥的餘光。
房士元吐了口鮮血,顫抖着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朝着祭台走去,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色的腳印,驗證着他的悲慘。
停下吧,你不應走這麼遠,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清再次看了房士元一眼,頓時房士元的腳步停止,整個身體轟然倒了下去,倒在了他的王身前三尺,這是血脈的羈絆,或許他永生只能匍匐在古蜀王的身前。
房士元不甘的看着那個女人,如果,如果自己沒有受到詛咒,如果自己身體沒有受到限制,或許自己還有可能跟這個女人斗一斗,但是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呢。
房士元餘光瞥了一眼周全,然後發出沉重的嘆息,閉上了眼睛。
周全看着房士元緊閉的雙目,他的那一聲嘆息是那麼的諷刺,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才造成今天的一切,看着那個女人就快要完成了,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你真是一隻弱小的螞蟻啊。
你真是個殘忍的女人。周全無奈而氣急敗壞的罵著那個女人。
清沒有理會周全,只是繼續着她的動作,她的身體漸漸融入道賴鴻羽的身體裏,漸漸的消失,而賴鴻羽恐懼的雙眼,漸漸的空洞,她卑微的生命也漸漸流逝。
周全無力的看着這一點,看着那個女人消失,鑽進了賴鴻羽的身體裏,看着賴鴻羽顫抖的身體漸漸抽搐,終於那一道光芒,最後一道光芒消失了,那個女人徹底的融入了賴鴻羽的身體裏,周全愕然的看着這件事發生,她得逞了,最終她還是贏了。
突然周全覺得一陣輕鬆,好像所有的禁錮都消失了一樣,但是他沒有立刻歡喜,更沒有立刻逃跑,依舊猶如受到禁錮一樣趴在地上,現在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而是結束後果的時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或許這只是開始而已。
賴鴻羽抽搐的身體漸漸平緩,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用悲天憫人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那麼的和藹,讓人感覺到溫暖。
你是~賴鴻羽,還是~周全愕然的看着賴鴻羽,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還是不是她。
原來她有這麼多秘密,原來她會這麼多我都不曾見過的東西,真是有趣。賴鴻羽說道。
說完只見賴鴻羽從腰間取出一隻古塤來,放在嘴邊吹起,那聲音古老而晦澀。
周全看着賴鴻羽的動作,聽着她的話,他知道賴鴻羽已經不在是賴鴻羽了。
等等,什麼聲音?周全愕然的汗毛直立,隨即猛然回頭一看,突然,嚇的從地上蹦了起來,只見身後的大殿內傳來一陣毛骨悚然的肢節昆蟲爬行的聲音,周全知道是什麼。
當密密麻麻的蠱蟲潮水從黑暗的大殿湧進來的時候,周全汗毛倒立,都是蠱蟲,蠍子,毒蛇,癩蛤蟆毒蜘蛛蜈蚣,到處都是,一個個大如斗篷,都是蠱蟲。
周全此刻也顧不得演戲了,急忙掏出符紙畫了一疊辟邪咒朝着空中一拋,頓時形成了一道符陣,將整個大殿橫隔開來,頓時那群蠱蟲如炸開了過一樣,堆擠在符陣下方,密密麻麻極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