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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東西,這事你到底管不管呀?你可別跟我說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樣算了?”昏昏沉沉的李星隱隱聽到左耳邊傳來聲如爆豆般的質問聲,辯其聲音像是一位古稀老者。
“我沒說不管呀?我這不也是左右為難嗎?”右耳邊一位帶着央求語氣的老者答話道。.......
“有什麼為難的,知錯能改,就是好神仙,你可不要學現在的人類,搞官官相護呦!命中注定他本是乾隆56年就應該投胎轉世的魂體,年壽八十,棟樑之才,富貴一方之命。而你們卻把他投胎到公元前2014年,還讓人家做了短命鬼,我看你怎麼向上面交代。”左耳邊的老者口氣生硬地訓斥道。
“哎呀,老夥計,我這不是在想轍呢嘛?容我想想補救的辦法,再說了,他當初投錯胎,也是地府里牛頭馬面那兩個迷糊蛋乾的,我只不過是奉玉帝的旨意查辦他們來的,你怎麼把我也扯進來啦!”右耳邊老者顯得有些無辜,苦聲苦色地解釋道。
“哼!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你以為我不知道牛頭馬面跟你是什麼關係,你想護短啊?沒門。”左耳邊的老者發起了脾氣,嗓門明顯偏大。
“逆天尊者,別生氣!是我錯了還不行嗎?”右耳邊的老者笑臉認錯,點頭哈腰。
“咱們天界可是講民主的,你公私不分,徇私舞弊,既不治牛頭馬面的罪,又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小心,他出魂后,告上你一狀,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左耳邊的老者口氣軟了下來,分析利害,娓娓道來。
“要不,等他醒來,我們倆和他好好商量商量,再把他重新投回到大清朝去,老兄你看怎樣?”右耳邊的老者心生一計,言道。
“放屁,你腦袋是榆木疙瘩做的嗎?你想把他再投胎回清朝,那他在現世多出這二十年怎麼算呀?不還是捂不住嗎?”左耳邊的老者聞之又怒,當場否定道。
“這個!”右耳邊的老者被噎了回來,在一旁絞盡腦汁,冥思苦想,半晌,突然靈光倏閃,眼前一亮,道:“誒,老夥計,要不這樣,我們把他的魂魄附身在和他同月同日同時而生的的清朝人身上,既可瞞天過海,又可彌補他的陽壽,你看如何?”
“這倒是個好辦法,關鍵是要有合適的人選才行啊,分秒都不能差呀!而且被他附身的清朝人必須是陽壽已盡才行啊!”左耳邊的老者囑咐道。
“等等,讓我來算算。”右耳邊的老者雙眼微閉,掐指算來,片刻,眉目一展,突然喜笑道:“哈哈……果真有此一人,乃清朝嘉慶年間的一位落魄的秀才,剛死沒半日,正巧和他的生辰相吻合,真是天意呀。”
“既然如此,那就等他出魂后,和他商量一下吧?”左耳邊的老者輕捻鬍鬚,點頭道。
“嗯……”
耳邊兩位老者奇怪的談話,李星盡收耳底,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也明白三分大意,李星朦朦朧朧中,動了動身子,微微地睜開雙眼,眼珠左右轉了轉,發現自己斜躺在被撞得嚴重變形的寶馬車內,四周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面露惋惜之情,但另李星奇怪地是他們嘴唇蠕動,卻沒有半點嘈雜之音,甚至連不遠處警車上燈光閃閃的警笛也聽不見其聲。
李星頓覺異常疑惑,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自己沒死嗎?沒死也應該受傷才對呀?如此慘烈的車禍,身上怎麼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呢,不會只是把耳朵震聾了吧,不對呀,剛才明明聽見有人說話聊天嗎?
李星好生納悶,欲推開車門,看個究竟,他整個人被擠夾在駕駛座的中間,只能抽出一隻手去推擠壓變形的車門,然而,令李星沒想到的是,伸出去的手掌如同抓握空氣一般,空無實物,身子隨之一傾,直接從車裏栽了出來,全無遮擋,穿門而出。
李星慌忙從地上爬起,不可思議地站在眾人的面前,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依然全神貫注地盯着車內,言語不止。
李星不禁回頭望了一眼,頓時嚇的渾身一震,寶馬車內赫然躺着一具血水橫流、慘不忍睹的屍體,仔細一打量,那屍體不就是自己嘛,天吶,我真的死了嗎?李星滿臉狐疑,低頭看了看此時的自己,全身上下完全是透明的,人不死一次是真的不知道死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原來人死了真的有靈魂存在呀。
李星呆望着寶馬車內自己死後的模樣,愣了半天,終於輕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你做人很失敗,活着也沒多大的意義,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李星倒是想的開,二十年的榮華富貴自己也享受的差不多了,唯一愧疚的就是沒有完成父親臨死前的遺願,父親讓他好好做人,如今人不但做不成了,只能好好做鬼啦。
“人死不能復生,小夥子你有什麼心愿未了啊?”耳邊突響起一個聲音,驚嚇得李星渾身打顫,都說人嚇人嚇死人,現在已是鬼的身份啦,難不成會遇到鬼嚇鬼的事情嗎。
“誰?”李星大喝一聲,一面是為自己壯膽,一面警惕地四下尋覓聲音的來源。
“我們在這呢?”話音剛落,李星隨聲音望去,在寶馬車的車頂上,一道青光閃過之後,倏然現身兩位神色飄然的老者,只見他二人分別穿着一身青色、一身白色的道袍,面似襁褓中的嬰兒的皮膚般水靈細滑,正用和藹慈善的眼神關注着自己。
“你們是何人?”李星驚問道。
兩位老者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轉身輕飄飄地跳下車來,嘻嘻哈哈地沖李星笑了起來,其中一位青袍的老者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我是紅塵了,他是了紅塵,我們都是玉帝派到陰間審計鬼界生死輪迴,投胎轉世的神仙。”